宇文成都閉上眼冷靜了一下問道:“這個人是不是跟我張的相像?”
“他平時都帶着面具,長相只有李圖看見過,他說就跟姐夫你像雙胞胎似的,不過身高體形略有不同。”
“帶着面具?難道就是昨天跟李道長一起送藥的人嗎?”成都忽然想起了昨天一閃而過的那個校尉。
“對,就是他。我昨天跟他一起去找袁道長,結果被他搶先了一步回來。”
宇文成都感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原來棉兒早在京師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黃建軍的下落,還秘密的派馬明他們前來調查,她爲何不告訴自己,難道是怕我多想嗎。
“馬明,你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不許有半點隱瞞。”馬明答應了一聲便從他們去唐國公王府說起,說道李元霸破鐵籠而出,李棉被黃建軍氣的早產,宇文成都咔吧一聲把紅木的桌子掰掉了一個角下來。
馬明惶恐的看了一眼將軍,只聽成都低聲道:“接着說。”馬明這才又說起自己去行宮託禁軍找人給成都報信,然後去找黃建軍晦氣的事。宇文成都耐着性子聽完整件事,腦子裡已經閃過了無數的疑問,李世民和袁天罡跟棉兒早就認識,但他們和這個黃建軍又是什麼關係。想到棉兒差點被這個人害死,宇文成都怒火中燒,他呼的站起來問道:“這個人現在在哪?”
“他平時就在唐國公的府中。”馬明心裡高興,看姐夫這個架勢是打算上門尋仇了,小子,別看我打不過你,遇上了大將軍,你也只有捱揍的份。
宇文成都聽了便不停留,一甩披風大步走了出去。出了院門認蹬上馬,馬明緊跟着跑了出來,還想去看看熱鬧,卻被宇文成都一指道:“你在家中好好照看棉兒和孩子,不許說剛纔的事。”馬明鬱悶的應了一聲,心想我這都快成了雙面奸細了。
宇文成都打馬片刻便來到了唐國公的王府,下馬站在府門口思索了片刻,這樣直接進去找一個校尉也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棉兒應該不希望這件事情鬧大,但是想起昨天險險的生離死別不由得火往上撞,也不管那些了,直接走了進去。
府裡的下人雖然不認得宇文成都,但是看見他一身金甲的打扮就知道身份尊貴也沒人敢來阻攔,這時府中的管家跑了出來,一拱手笑道:“不知這位將軍要找我家唐國公嗎?”成都問道:“你家二公子可在?”“實在不巧,我家老爺和三位公子均不在府中。”成都心想李世民不在那黃建軍應該也不在,但還是問了一句“軍校尉可在?”沒想到管家點頭道:“軍校尉和四公子就在後院。”宇文成都一擡手:“前面帶路。”
穿堂過室一進後院的院門,就見前面的臺階上坐了兩個人,一個把暗金色的面具推在額頭之上,一身黑衣勁裝,另外一個瘦小乾枯,頭頂一個金環,正拿着一塊金牌說着什麼,這二人正是黃建軍和李元霸。
宇文成都進來的突然,建軍還沒來得及把面具拉下來,擡眼看清走進來的人,頓時表情嚴肅的站了起來。清晨明媚的陽光中,這寬敞的院落卻一片肅殺之氣。兩人二目交接,就如同照鏡子一般,心中都生出一種恍惚之感,彷彿對面的敵人就是自己。
宇文成都和黃建軍二人正在用眼神互殺,就見旁邊的李元霸站了起來,揚着手裡的金牌說:“天,天,天下第二,你看,我也,也有,金牌了。”宇文成都瞥了他一眼,心想這就是皇上昨天許諾他的金牌吧,做的到快。
黃建軍把頭上的面具一把拽下來扔在地上,抱着肩膀說道:“你也是來尋仇的嗎?”成都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心裡也奇怪爲何會有如此相似之人,這時李元霸又在一遍嚷嚷:“隊長,長,哥哥,他是,是是你兄弟吧。”建軍冷笑了一聲說道:“元霸,他不是我兄弟,是我的情敵。”宇文成都眯着眼睛看着一副紈絝表情的建軍:“你當真是棉兒的師兄,那個掉下懸崖生死未卜的丈夫?”
“師兄?她是這樣說的嗎?那就算是吧。”建軍心裡驚詫,小棉居然會把自己已經結婚的事情告訴宇文成都,足見跟他並不是逢場作戲當作一個替身那麼簡單,不由得心裡也妒恨了起來。
“你現在回來見棉兒到底有何目的,爲何要故意刺激她,害她差點喪命?”成都厲聲的問道。
“丈夫回來尋找妻子你說會是什麼目的,我昨天,並不知道她懷有身孕。”說道後半句建軍自知理虧聲音低了下來。
“不管你是什麼目的,現在棉兒是我皇上賜婚的妻子,我女兒的母親,我奉勸你以後不要再找她,不然休怪我不講情面。”成都比建軍要高出半個頭,便仰着頭低眼看他。黃建軍也是從來不受氣的主,在用實力證明一切的特種大隊從沒有服過誰,現在看到宇文成都蔑視的眼神,想到這傢伙的奪妻之恨,頓時火往上撞,只見他往前進了一步說道:“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說罷一舉鐵拳衝了上來。
李元霸在一遍高興的叫到:“隊長哥哥,打,打,他。”宇文成都冷笑了一聲,也不接招,只是躲閃,幾招之後只見建軍虛晃一下,蹂身撞入成都前胸,雙手扣上他的上臂背身就是一個過肩摔,成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招式,接力順勢翻騰穩穩的站在了地上,他一甩披風轉過身歪着頭說:“有點本事,不過配棉兒還差得遠了。”建軍也讓反脣相譏:“你以爲小棉是真的喜歡你嗎?還不是因爲你長的像我。”
建軍戳到了成都的痛處,他一咬牙關說道:“棉兒曾對我說今生今世,生死相隨。”建軍聞聽想起了歷史上宇文成都的命運,小棉這樣說難道已經打算隨他赴死嗎,想到這裡頓時心如刀絞,大吼了一聲“不可能,我一定要帶她走。”
“你休想!”成都說罷揮拳向建軍打來,建軍雖然氣惱但是多年的臨戰經驗還是讓他沒有直面成都的拳鋒,而是採用迂迴的打法,二人瞬間纏鬥在一起,成都快,建軍更快,只聽得拳腳帶起的呼呼風聲,黑色和金色的身影上下翻飛,轉眼已經過了十幾個回合。
成都的拳法偏重力量,只要捱到就會重傷,但是建軍偏偏每次都堪堪躲開他的正面進攻,然後再用最簡單直接的進攻化解下面的招式,成都一個虛招直擊建軍面門,在他側頭躲避的時候化拳成爪一把扣住了他的左肩,建軍抓住成都的拇指想把他反扭過來,那知道成都竟然不顧疼痛,一拳打在了他的背心。
建軍被打的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胸內血氣翻涌,嘴裡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成都看着他面不改色的咔吧一聲掰回了自己脫臼的拇指,然後冷冷的說:“你若再糾纏棉兒,下次這一拳我必出全力。”李元霸在一旁看建軍受傷嚷道:“天,天,天下第二,你,你敢欺負我,我,我哥哥,看我教訓你。”就要去拎自己的大錘,成都仰頭盯着他,眼中已經閃出冷冷的殺氣,只待李元霸若是進攻便全力反擊。
建軍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上前擋住李元霸說:“我倆較量不用你幫忙,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李元霸一愣茫然的搖頭道:“沒,沒,沒有啊。”建軍拍拍元霸的肩膀點點頭,轉頭平靜的對宇文成都說:“總有一天,你會讓我帶她走。”
宇文成都竟被他這句話說的心慌,不由得狠狠的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建軍看着他的背影心裡還在想着剛纔的那句話:今生今世,生死相隨。小棉,這個冷峻高傲的人真的值得你生死相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