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沒有披甲,只着常服,羅成一身素羅袍,胸前穿着護心銀甲,二人相對而立,一瞬間殺氣瀰漫。
只見羅成亮了一個起式說道:“將軍小心了。”宇文成都卻只是提鏜在手,擡頭看了他一眼道:“來吧。”
羅成怒目圓睜臉上閃過一絲兇狠,一抖槍花,五鉤神飛槍如銀龍出海射向成都面門,成都側身一揮金鏜鳳翅堪堪卡住了槍尖,羅成想要拔槍,卻被成都死死的別住,一咬牙不退反進把亮銀槍輪成一圈,成都叫了一聲“好小子!”金鏜跟銀槍咬在一起如風車般旋轉,羅成明顯跟不上成都的速度,連連後退。只見成都大吼一聲“開”金鏜一挺一收,羅成撤出了銀槍連着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成都將金鏜立在地上,有點欣賞的看着羅成,羅成也興奮的看着成都,那是一種遇強則強的興奮和激動。只見成都把金鏜平端在手,表情認真了起來說道:“羅少保,請教。”羅成挺槍飛身上前,二人鬥在一處,只見兩件兵器猶如兩條蛟龍上下翻飛,金龍磅礴大氣,銀龍靈巧機變。
我站在父王身邊,只聽他小聲的對我說:“他們現在只是比試招式,成都連一半的力氣都沒用上。”我聽了卻有些着急,成都不步步緊逼,怎麼能迫使羅成使出回馬槍。
這時玉兒來到我身後,拉了拉我的衣袖,我回頭看她一臉的焦急小聲的埋怨我:“姐姐,你爲何要激羅成下場比武,萬一有個閃失,秦大哥怎麼和北平王交代啊。”我笑了笑看着她揶揄道:“誒呀,還沒當人家的表嫂哪,就開始關心起來啦。”
玉兒一跺腳,臉上竟然不好意思起來。我拍拍她的手說:“放心吧,成都有分寸。”她聽我這麼說也緊張的看着場下,生怕羅成受傷。
此時演武場上二人已經鬥了幾十個回合,七十二路的羅家槍也快使完了。幸好成都還沒忘了我囑咐的事情,只見他突然喊了一聲:“小心了。”便手上加力,金鏜和銀槍碰撞之下發出巨響火花四濺。
羅成屢屢後退眼中卻依然閃着自信的光芒,我知道他的自信正是來源於羅家槍的絕技回馬槍。見他這麼自信,我心裡也不免有點慌亂,成都剛纔已經自己練了一場,現在又和羅成鬥了幾十個回合,這回馬槍能夠在日後刺死父王,那成都會不會有危險。我不僅暗自有些後悔了,卻又沒辦法阻止。
忽見場下羅成連退幾步,轉身便走,成都嘴角微翹轉頭向我看來,我此時正在焦急,連忙擺手示意他不要追趕,哪知他竟然理會錯了我的意思,衝我微微一點頭,挺着金鏜便隨後緊追。
只見成都大喝一聲,金鏜向羅成的後心扎來,這小羅成果然好膽色,竟是待到鏜尖快到銀甲了才猛一扭身,金鏜從他的背心劃過,羅成的銀槍已經直奔成都的咽喉而來。
此時成都的招式已老,想再回鏜抵擋已是來不及了,我驚的跳下臺子,就要往跟前跑,哪知道成都竟然猛的向後一仰,五鉤神飛槍正擦着成都的面門刺了過去。二人均是一個收式分開站立,只見羅成居然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成都在一旁回頭看向我,只是微笑不語。
這時秦瓊連忙的跑上來,拉着他道:“表弟,剛纔的便是回馬槍嗎?”羅成臉色一變,不好意思的低頭承認了。我回頭看着父王,他正和大太保說着什麼,但願他老人家能記住這件事,日後躲過一劫。
吃過早飯,我們四人便一起去城裡最大的綢緞莊裁製婚服,本來靠山王嫁女兒,各商家巴不得登門服務的,但是玉兒說我沒來過登州,正好借這個機會出來逛逛。
我和成都騎馬並行在路上,想起剛纔比武的驚險我不禁愧疚的說:“成都,剛纔是我莽撞了,險些傷了你,以後我再有這樣無理的要求,你可千萬不要答應了。”
他驕傲的一笑:“我乃是天下第一,誰能傷的了我。”我生氣的打了他一下罵道:“我和你說正經的。”他竟然和我調笑了起來:“棉兒居然也有正經的事情啊。”我眯着眼狠狠的說:“我看還是那個木頭一樣的宇文成都比較可愛。”他聞聽竟然笑出了聲來,我從認識他,好像還沒見過他大笑的表情哪。
我們在綢緞莊一直待了一個上午才選好了大婚的衣服,我和玉兒兩個人確實是不亦樂乎,可憐了成都和秦瓊,兩個人坐在哪裡,說話又沒什麼可說的,不說話又感覺尷尬。直到我倆說可以走了,兩人簡直比娶媳婦跑的還快。
剛纔在試衣服的時候,我看着玉兒幸福的表情,心裡卻依然在想那件事情,我要不要告訴玉兒,怎樣才能把這件事瞞過去哪。
因爲這件事我的記憶裡不是很清晰,只是記得大婚的時候秦瓊得知真相憤然離去,具體的細節卻沒印象了,看來只好找成都幫忙了。
我等回到王府,就把成都拉進了我的院子,他一臉的驚慌說:“棉兒,你不可造次啊。”我白了他一眼,心想我現在有正經大事要辦,晚點再收拾你。
他被我拉着坐在石凳上,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我在他對面坐下,壓低聲音對他說:“成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