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完就被一巴掌打倒在地,臉上的面紗隨着飄落下來。
一個身着蟒袍的人站在我的面前,我跌倒在地,只感覺整個世界都被他的陰影籠罩了,此人渾身散發這奸厲的氣息,讓人不禁渾身發抖。
他厲聲到:“膽敢冒犯天寶將軍,不知死活的東西,拉下去斬了。”
我知道這個人肯定就是權傾朝野的宇文化及了,沒想到他也在這裡。我此刻渾身顫抖,彷彿對宇文成都的壓抑都感同身受了。
這時,只聽宇文成都道:“父親,他是靠山王新認的義女,殺不得。”我倔強的擡起頭,右臉一片通紅,但是宇文化及一見我的臉還是吃了一驚。要知道掌摑郡主可是不小的罪。
“玉郡主!”他吃驚道。
宇文成都趕緊上前把我扶起來說道:“父親,他不是玉郡主,是靠山王新收的義女李棉。”宇文化及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半百的濃眉下眼神閃爍,他應該更想相信我不是玉郡主,不然他的麻煩就大了。
我站在那看着宇文化及,指甲死死扣住手心,努力控制着自己不上去還他一巴掌,姐活了二十幾年還沒被人打過巴掌哪。宇文成都還在解釋:“李姑娘醫術超羣,是成都請他來軍營爲士兵治傷的。”
宇文化及看看我又看看他兒子,氣憤的對宇文成都說道:“你不要忘了我說的話。”便一甩衣袖走了。看着父親漸漸走遠,宇文成都才長出了口氣,轉頭看着我的臉眼底紅紅的說道:“你今天就回登州!”
我不理他,轉身抓起小弟的手,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了。忽然,我發現小弟的手腕還有脈搏,雖然很微弱,但是還在跳動。我連忙趴在他的胸口上,發現他的右胸有微弱的心跳聲。
宇文成都還在我身後說:“你必須馬上走!”
我回頭抹掉眼淚:“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
“我要是把小弟救活了,你要讓他離開金蛇衛。”
宇文成都以爲我在說傻話:“他已經死了!”
“他沒死,你聽。”我說着拉過來宇文成都的手放在小弟的右胸口,他也感覺到了心臟微弱的跳動,一臉吃驚的看着我。
“我求你,讓我救他,救完人我馬上就走。”我拉着他的斗篷哀求到,從我認識他從未求過他,爲了小弟,我已經顧不得宇文化及是否會對我不利了。
他定定的看着我,突然問道:“他對你竟如此重要?”
“他是我的弟弟,我的親人。”
宇文成都臉色稍緩,皺着眉沉吟了一下說:“好,我幫你。”
已經三個小時了,我在給小弟進行最後的縫合,這是在宇文成都的一處私宅裡,他不讓我留在軍營也沒讓我回王府,而是派人去拿了我的工具箱,又叫了一個軍醫來幫我做手術。安排好一切他就出去了,我當時擔心小弟的傷勢也沒有留意。
看着小弟的呼吸平穩了下來,我這才癱坐在椅子上,感覺右臉火辣辣的,應該是腫起來了。想起宇文成都出去有兩個時辰了,他一定是去獨自面對宇文化及的怒火了。宇文成都隱瞞了我的存在,他該怎麼跟他父親解釋。
我一想到剛纔宇文化及給我的感覺,就渾身打冷戰,一個在這樣的父親陰影中長大的宇文成都,不知要經受多少的壓抑與絕望呢。
我看護着小弟,等到晚上宇文成都終於回來了,雖然他面色如常,但我還是看出他嘴角的微腫,看來他也被打了。只不過他的抗擊打能力比我要強多了,我現在簡直快趕上鍾無豔了。
他皺着眉看着我的臉,他嘴角微腫還一臉嚴肅的樣子讓我我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說:“捱打有什麼高興的。”我笑個不停:“有人陪着捱打,不值得高興嗎。”
他一愣,竟然有些失神了。我看他犯花癡,肯定看我笑又想玉郡主了。
這時丫鬟煮了幾個雞蛋送上來,我把雞蛋去了皮用手絹包上遞給他。他拿着看了看一臉茫然,我便把自己手上的雞蛋放到臉上滾了滾說:“消腫的。”
他把雞蛋放在桌上隨口說“我不用,你這幾天就住在這裡不要外出,我明天要出去辦事,兩天即回。”
“哦。”我乖乖的答應。
“如若有事你讓丫鬟拿令牌去找金虎衛的李忠,他是我的心腹。”
“好。”我乖乖的答應。
他見我答應的如此爽快,眉頭又微微皺起了,可能以他的經驗我乖乖聽話是在醞釀陰謀的前奏吧。
“你不知道我父親的手段,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遵命!”我一臉嚴肅的衝他行了一個軍禮心想:你老爹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
他無奈的揉了揉眉頭說“我軍營還有事,先走了。”
我送他到門口,看着他翻身上馬。
我習慣性的說了聲“小心點。”說完自己都笑了,他是天下第一,小心的也應該是碰上他的人。於是我又換了一句:“早點回來。”發現也不大合適。
此時宇文成都端坐在馬上,歪着頭,好像非要看我怎麼跟他告別。
我被憋急了,一擡手說了一句:“拜拜!”
“拜拜是何意思。”宇文成都還認真的問。
“額…就是我們家鄉話,保重的意思。”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只見他衝我一抱拳,居然也說了一句:“拜拜”
我突然覺得有很強的罪惡感!
他已經一打馬飛馳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