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打翻在地的藥碗和李靖手中的匕首,心裡飛快的打算,殺了李靖宇文成龍決不會善罷干休,最次也會把小弟關進大牢,但是歷史上李靖並沒有早死,這個事情必有轉機。我看看小弟再看看地上的李靖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中閃過。
此刻小弟見我站在門口一直沉默不語,便抱拳說:“姐姐今天的禍事是我闖的,馬明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還沒等他說完便一步跨進來反手關上房門:“小弟你趕緊和李靖換衣服。”說着我便去給初塵鬆綁。
小弟還傻愣着沒有明白,初塵卻已經猜到了我的意思衝他叫道:“夫人讓你假扮李靖!”小弟恍然大悟連忙脫衣互換,幸好這一刀正中眉心,他的衣服上並沒有沾染血跡。
我讓初塵把李靖的鬍子也刮下來給小弟胡亂粘上,整理好之後一打眼還真有七八分相似。我拔出小弟的飛刀還給他,接着用李靖手裡的匕首把屍體的臉劃花,儘量弄的血肉模糊,最後用力將匕首插在屍體的胸口上面。
小弟看着我處理的面不改色不禁問:“姐姐,你這都不噁心,爲何看見飯菜到會噁心。”我不理他的吐槽,起身說:“你帶着初塵從正門衝出去,讓家丁看到,然後偷偷溜回公主府藏好,這裡有我善後。”小弟和初塵點頭稱是,一起出去了,我平靜了一下情緒,這件事想要瞞天過海還是得告訴成都。
我來到前院,見李圖和衆家丁還在僵持,我對李圖喊道:“剛纔是不是李靖挾持初塵跑出去了?”李圖一愣,他和小弟十分的要好,剛纔小弟喬裝打扮卻是瞞不過李圖的,我來到他跟前,又問了一遍:“是不是李靖啊?”李圖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順着我道:“回稟夫人,正是李靖挾持初塵逃走了。”
我轉頭對着陳貴怒喝:“去叫宇文將軍和二公子來,我公主府的總管被李靖殺了。”陳貴一聽死了人頓時晃了手腳,連滾帶爬的出門去了。我趁這個機會把李圖拉到一邊跟他簡短的說了一下事情的大概,他倒很沉着冷靜,只是臉上稍微露出了一點驚訝之色。
他倒是省事,反正平時也是基本沒什麼表情的人,我可就累了,現在“小弟”被人殺了,我必須要裝出來悲痛欲絕的樣子才行。正想着只見宇文成都當先走了進來,我的情緒還沒醞釀就見他過來焦急的問:“棉兒,我聽說小弟出事了,怎麼回事,你沒事吧?”我只好愣愣的說:“小弟被李靖殺了,就在後院西廂房。”
成都還以爲我是悲痛過度傻掉了,連忙把我摟在懷裡安慰道:“棉兒,你別這樣,小心身體。”我怕他擔心剛想把事情和他說清楚就見宇文化及父子走了進來,我看見宇文成龍就火冒三丈,從成都的懷裡衝出來指着他問:“宇文成龍,你的朋友拐帶我府裡的人,現在還殺死了我的義弟,你給我一個交代。”
宇文成龍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站在宇文化及的身邊說:“嫂嫂,不就是一個下人,何必這樣動怒哪。”我心想着幸好死的是李靖要真是小弟我非氣死過去不可。成都聽了他弟弟的話也十分惱火,他和小弟的感情也不淺,過來扶着我說:“二弟,這個人是你嫂子的義弟,不是下人。”
宇文成龍還是搖着那把鵝毛扇子欠抽的說:“李靖只是我在路上萍水相逢的朋友,現在是他殺人拐帶,嫂子幹嘛找我要說法。”宇文化及也在一邊幫腔道:“是啊,棉兒,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捉拿兇手爲你義弟報仇,成龍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麼會和這件事有關係哪。”
我剛想發飆,就見成都往前了一步逼近宇文成龍說道:“李靖剛來府中,怎麼會有膽子拐帶殺人,他背後定有人指使。要是被我查出來是誰,到時定不輕饒。”我感受着成都散發的陣陣殺氣,頓時渾身舒坦,而宇文成龍卻嚇得臉色發青,用扇子捂着半邊臉躲到他父親身後去了。
成都回過頭對我說:“先讓李圖送你回去吧,這邊我來處理,定給你一個交代,好嗎棉兒?”我正好懶得在這裡裝樣子,就假裝悲傷的點點頭。成都把我送到馬車上,吩咐了李圖幾句就看着我們往公主府去了。
折騰了一下午,等回到府裡天色都已經暗了,我吩咐準備晚膳便等着成都回來。果然不一會成都陰沉着臉走了進來,我趕忙伺候他換下盔甲,看他一臉審犯人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看出來了,以小弟的身手怎麼會被人一刀命中胸口,還被劃花了臉。
我拉着他坐在桌前,嘻嘻一笑道:“夫君先吃飯吧,小寶寶也餓了呢。”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馬明在哪?”
我把筷子塞在他的手裡說“小弟就在府裡,先吃飯,一會我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好吧,一會看你如何解釋。”死的不是小弟,成都心裡也輕鬆了不少。
吃過晚飯,我讓李圖把小弟和初塵叫過來,二人在成都面前一五一十的講了事情的經過,再加上我不斷的添油加醋,等事情解釋完,成都的臉都快板成一塊鐵板了。
他一拍桌子:“沒想到二弟竟然如此下作,枉費他在外學藝三載,結交些狐朋狗友,不知所謂。”我知道他就是說說氣話,真要想懲罰宇文成龍也沒什麼辦法,反正過不多久他就命喪裴元慶之手,我也懶得跟他計較了。
我對成都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小弟和初塵送出去,他現在頂着李靖的名號,卻也擔着殺人的罪名。”
成都有點責備的對我說:“棉兒,你當時就不該自作主張讓馬明冒李靖的身份,有我在最多也就判他一個誤殺之名。”我辯解道:“誤殺之名就不用坐牢了嗎?難道讓小弟充軍發配?再說你二弟也不會放過他,就父親的那些手段,我還怕小弟突然橫死獄中哪。”
成都見事已至此也不和我辯了,想了想說:“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李圖,你今天晚上就送他們出城,去外地躲避一陣,官府上的海捕公文我自會壓下,這樣在別的州府就不會被通緝了。”
我想起宇文化及那個老狐狸轉頭問成都:“父親和二弟沒有看出什麼破綻吧?”成都搖頭說:“他們對小弟都不熟悉,你又弄的屍體那麼血腥,他們都沒細看就走了。”我掩着嘴偷笑,成都瞪了我一眼,知道我還有事情和小弟交代就把出城令牌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回內室了。
見成都走了,我把他三人叫到跟前神秘的說:“這次我給你們三人起個拉風的名字,去完成一件臥底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