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打了一個稽首,對我說道:“貧道恭候姑娘多時了。”
我很好奇:“道長怎知我今日會來?”
老道一甩拂塵,頗有些仙風道骨:“貧道不才,略懂看相卜卦而已。”
“那還未請教道長法號。”
“貧道袁天罡。”他此話一出,我不由一驚,此人是唐代最著名的大相師,在中國相術史上也是赫赫有名,他和自己的徒弟李淳風所著的《*》是中國預言奇書之一。
我不由起來興致,想看看他是不是浪得虛名,便說:“不知道長可否爲在下一算哪?”
“貧道求之不得,姑娘請後堂請。”
我二人像昨天一樣落座,我便解下了臉上的面紗。
袁天罡摸着鬍鬚仔細端詳,誰知他越看越是面露驚訝之色,最後竟然站了起來。我被他看的心慌,只見他困惑的說道:“敢問姑娘不久之前可曾有過大劫,險些丟了性命。”
“道長爲何這樣問。”
“贖貧道直言,我慣姑娘的面相乃是死中帶生。”我暗叫這老道果然有本事,我從千年穿越而來,在那個時候就是死,在千年之前又是生。
“姑娘的面相奇特,我只能看見過去,確是看不到將來。”
“人生之事本就難料,以後的事不知道也罷。”我其實也害怕他會說出來我回不去了之類的話。袁天罡見我這麼說也只是點頭不語。我又想起輪迴鏡的事情,便想再仔細打聽一下。
“請問道長,昨天道長提到的雙蛇輪迴轉生鏡,真的有照輪迴,穿古今那麼神奇嗎?”
“呵呵,後天法寶,流傳下來的很少,本就是半真實半傳說的,姑娘怎麼會對這個感興趣呢?”
“只是一時好奇而已。”我敷衍道,老道看着我笑而不語,他這麼聰明的人,我的敷衍自然是瞞不了他的。
“不知這個轉生鏡,在何處能尋到。”
“貧道雲遊天下的時候,曾聽一位道友提到太原有人見過此物。時隔幾年了,不知現在還在不在了。”
“太原。。。”我暗自思量,那不就是李淵的勢力範圍嗎,看來我少不得要去走一趟了。我只顧着想心事,沒注意袁天罡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我又趕到軍營,一方面是繼續觀察術後情況,一方便也還是擔心小弟。看完傷員,想等小弟回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練武場。我站在練武場外圍的城牆上只見宇文成都紅衣金甲,正在指揮士兵操練。他鳳翅鎦金鏜一揮,喝到:“阻我者!”兵士齊道:“殺!”
“犯我者!”
“亡!”
將士眼中的他是那麼神勇無敵,可是我卻仍然感覺他堅定的眼神裡有一絲孤獨;鮮衣金甲下掩不住一絲寂寞。這天下第一的天寶大將,他需要的不是崇敬,而是一個懂他的人吧。好像感覺我在看他似得,他也擡頭看見城樓上的我,微*我點了一下頭,我也點頭回禮。
這時從軍營大門的方向疾馳進來五個騎兵,沒有穿平時的盔甲,而是一身黑衣短甲,我看出來其中一個人的身形正是小弟,便急忙往城下跑去。等我跑下去,他們已經轉到後面宇文成都所在的大廳去了。我不知道爲什麼,心裡越來越慌,一路跑過去,竟然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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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堪堪跑到大廳門口,就看見小弟被衛兵擡了出來,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匕首。我愣在當場,看着接二連三的擡出來四具屍體,爲什麼,剛纔還好好的策馬奔馳,爲什麼現在胸前插着匕首。我一下子撲到在小弟的面前,擡着他的兩個士兵也認得我,便站在那裡讓我看。
我拉着他的手,還有一絲的體溫:“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我大聲問着擡他的士兵,兩個人低着頭默不作聲。
“金蛇衛執行任務失敗,自裁謝罪。”宇文成都的聲音在身後想起。
我騰的站起來轉身面對這他,他正站在大廳的臺階上,還是那麼高傲英武,臉上面色如霜。
“失手就要死嗎?”我幾乎要哭喊出來。
他眼睛看着那幾具屍體說道: “他們,從加入金蛇衛開始,就知道不能完成任務的後果。”
我回頭看着小弟已經蒼白的臉,他早就知道金蛇衛的殘酷嗎?爲什麼入選時他還那麼的高興。
我看着他的臉癡癡的囈語:“小弟曾說軍人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都是平常之事。可是他還那麼年輕,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沒有經歷。”
我轉頭看着宇文成都:“你爲什麼那麼狠心,對自己也就罷了,爲什麼對別人也要那麼冷酷無情。”
他看着我,臉色蒼白眼底鮮紅,嘴角繃成一條直線。
我不放過他接着說:“既然最後要他們死,爲什麼還要讓我救人,難道他們是沒有思想的殺人機器嗎!”
“夠了!”他牙關緊咬低吼着。
“什麼天寶將軍,你就是你父親製造出來的殺人機器!”
“啪!”
我剛說完就被一巴掌打到在地,臉上的面紗隨着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