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湊近了看着小白狐可憐的樣子對成都說:“放了它吧,多可憐的小東西。”成都卻面色凝重的不知在想什麼,忽然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狼嚎,驚的我打了一個冷戰。
成都大叫一聲:“不好,果然是被狼羣嚇的。棉兒你披上披風趕緊上馬。”說罷便轉身衝向帳篷,不一會侍衛就都跑了出來紛紛上馬,東西也不收拾,只帶了皇上御賜的珍玩箱子。
成都見我還站在地上就飛身跨上火龍駒,然後把我拉上來共乘,我見小白狐還在馬車上就叫了一聲伸出手,它象聽懂了一樣歪頭望望我,隨後一道白影躍到了我的懷裡。
成都一帶馬扭頭對我說:“一會抱緊我,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鬆手。”
我被他的緊張感染,天下第一的天寶將軍竟然會這麼如臨大敵。我趴在他的背上,緊緊摟住他的腰,只聽他抓了一下我的手說:“不用怕,萬事有我。”火龍駒斯鳴一聲衝了出去,身後十個侍衛也都策馬緊隨,一行人成一個三角形向着伊吾城的方向奔去。
雪還在下,我趴在成都背後感受着他策馬時身體的律動,心裡也漸漸不那麼緊張了,小白狐這時從我的懷裡探出了腦袋,滴流着小黑眼珠模樣甚是可愛。
我剛想用手去摸它,就聽身後一個侍衛高喊:“狼羣追上來了!”我扭頭一看,只見我們的身後正跟着一羣餓狼,雪夜下慘綠的眼珠發出兇殘冷酷的光芒,密密麻麻一片,足有上百隻。怪不得成都如臨大敵,如果我們留在原地雪天又無法生火,恐怕早已被狼羣分屍了。
只聽成都高喊一聲:“出刀!”,衆侍衛紛紛抽出馬鞍上的配刀,成都又喊:“衝出去!”
“殺!”就好像是衝鋒的號角,催命的戰鼓,狼羣裡也傳來一聲淒厲的嚎叫,餓狼好像得到了命令,紛紛躍起向我們展開攻擊。
因爲是護送的隊伍,士兵都沒有穿盔甲,狼羣專門向着士兵的腳和馬肚子撕咬,只要咬住了就絕不鬆口,任由馬蹄把身體踩爛也要撕下一塊肉來。
我們不停的向前衝,只聽後面傳來連聲的慘叫,兩個侍衛的馬被狼羣用自殺的方法撕開了肚子,馬倒下了人陷在狼羣裡也活不成了。
衆人聽見身後的慘叫紛紛加緊打馬,但是狼羣並不滿足,依然緊追不捨,侍衛紛紛舉刀劈砍,但是還是又有兩個人被拖下了馬,被狼羣撕碎。
宇文成都怒火中燒,他堂堂的天寶大將,與人交戰從未有過敗記,今天竟然被一羣畜生追的這樣狼狽。
他從馬上摘下金鏜,火龍駒立起身子嘶鳴了一聲,竟然轉身向狼羣衝去。侍衛見他轉身也想跟隨,他大喝一聲道“去伊吾城救助!”便揮出一道金光殺入了狼羣,遠處的晨靄中伊吾城的輪廓已隱約可見。
成都就象一隻殺入羊羣的猛虎,金鏜揮舞只見一片死亡的炫光,一隻只餓狼被打飛出去摔在地上,只能悲鳴卻再也爬不起來。
成都正殺的興起,前方傳來短促的一聲狼嚎,狼羣好像接到了命令再不攻擊,只是圍成一個圓圈包圍我們。包圍圈前方的一塊巨石上赫然蹲着一隻巨大的黑狼,它的鬃毛就像鋼針一樣挺立着,張開的大嘴露出森森的白牙,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盡是兇狠殘忍之色。
我小聲的對成都說:“這隻想必就是狼王吧。”
成都冷笑一聲,單手一揮金鏜遙指着狼王說:棉兒,今天就用它做你的披風。”狼王感覺受到了挑釁,在巨石上怒吼了一聲,高高躍起向我們成都撲來。
成都不躲不閃金鏜翻了兩個槍花直直的衝狼頭拍去,就算這狼是銅頭鐵肩也禁不住三百斤的鳳翅鎦金鏜全力一擊,登時拍爛了腦袋象破口袋一樣摔在了地上。我正高興卻見成都大叫:“有詐!”說罷一扭身把金膛橫着擋住我的後背,只覺一陣猩風,一道灰色的影子向我撲來,幸好金鏜一擋那灰狼前爪正搭在金鏜上,大張的狼嘴噴出惡臭的猩氣轉眼就要咬到我的脖頸。
只見成都左手握拳竟然一下子塞入了餓狼的口中,他手臂一輪將灰狼甩到馬前,一手捏住餓狼的脖子,插在嘴裡的手一較勁,竟然把狼的舌頭掏了出來。
鮮血噴濺,他卡吧一聲捏斷了餓狼喉骨,將屍首拋慣在地,大罵了一句:“好孽畜,竟然如此奸詐。”隨後他回頭問我:“棉兒,沒傷到你吧。”我緊緊的摟着他花癡的說:“夫君,你簡直帥呆了。”
伊吾城的守軍趕到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他們見到的只是遍地的野狼屍體。
成都把我抱到馬前側坐,用披風將我抱好,此時雪也已經停了,我靠在他的胸口聽着堅定有力的心跳,心中感覺說不出的安穩,進城之前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