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面色一沉對我說:“棉兒,你且休息,我去見父親。”
我拉住他問:“會有什麼事找到公主府來?”
成都哄着我說:“可能是因爲今日誤了早朝的事,沒什麼你不用擔心。”我心裡來氣,好你個宇文化及,要不是昨天你在朝堂上興風作浪我夫妻倆怎會被活活折騰了一天一宿,現在還欺負到家裡來了,真不把我這個公主當盤菜了。
我一甩手也不管成都大步朝前廳而去,他急忙在後追趕,我緊跑兩步已經當先衝進了前廳,只見宇文化及正坐在那裡喝茶,成都隨後進門嗔怒的看了我一眼小聲說:“不許跑。”然後抱拳行禮道:“父親。”
宇文化及站起身來看向我,我也不見禮冷冷的說:“相國大人一大早就來我這公主府不知有何貴幹。”
宇文化及一愣沒想到我這樣不客氣,隨後又擺出一副假笑道:“成都今日沒有早朝,老夫有些軍務要與他商量。”
我不等他說完便打斷道:“那可真是不巧,伊馨今日感覺身體不適,想讓駙馬在府中陪我,還請相國準個假。”
宇文化及心中不快但是還是假笑着說:“軍務緊急,國事爲重,公主要是身體不適老夫可爲公主傳召太醫,成都,速跟我回相府去吧。”
我一閃身擋在成都前面說:“不行,今天就要他陪我。相國要是做不了主,伊馨就去找皇上請旨好了。”宇文化及的假笑再也裝不下去,狠狠的瞪了我和成都一眼一甩衣袖出門去了。成都在身後一抱拳道:“父親慢走。”我差點笑出來,估計宇文化及鼻子都快氣歪了。
成都放下手搖搖頭看着我說:“你出了氣了?”我心情舒暢的轉了一圈:“神情氣爽。”忽然想起後果又擔心的問他:“今天氣惱了父親,明天他不會虐待你吧?”成都聽着我的用詞不由露出嫌棄的表情:“又胡說,這次的事情確實是父親做的過分了,你今天出了氣也就罷了,以後可不許這樣對父親不恭了啊。”我見他帶着商量懇求的語氣,又想得罪了宇文化及最後受罪的還是成都,便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成都上朝以後我便寫了一封書信給袁天罡,說我已有身孕想請他來京師一趟爲孩兒卜卦。
轉眼過了十幾日,這天一早剛送成都上朝,便有一個自稱是袁天崗徒弟的小道士前來拜訪,小弟把他引進內堂說話,只見這個道士雖然年輕但是卻好一派仙風道骨,雙目清澈面如冠玉,雙雙落座下人奉茶我便問道:“不知這位道長如何稱呼?”
小道師打了一個稽首說道:“貧道姓李名淳風。”我心說怪不得,原來又是一個人物。
這時李淳風從衣袖裡取出一封信和一個玉墜說:“李施主,家師讓我把這兩件東西交給您。”我問道:“尊師爲何沒來?”
李淳風恭敬的回答道:“這個貧道也不知,家師收到施主的信便下山了一趟,回來就閉關了倆日,哪知出關後好像老了十歲,兩鬢斑白。後來家師就派貧道前來京師給施主送信了。”我聽了小道士的描述心裡越發的疑惑連忙拆開信件,一看之下頓時心如擂鼓。
信上的意思很簡單,袁天崗把我的秘密告訴了李世民,自覺違背了誓言愧對於我,於是用窺天之術給我的孩子卜卦,誰知道自損十年陽壽卻也只能得出一個字,就刻在玉佩之上,想必這孩子以後定是非凡之人,我瞭解歷史相信一看便知玄機。
我拿起玉佩仔細端詳,這是一個環佩,一個玉環中間穿了一個玉珠,玉珠上雕刻着一字,這個字上面明下空。我只是覺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是個什麼字。
我放下玉佩和信擡頭問李淳風:“李道長,尊師還有什麼交代嗎?”淳風想了想道:“家師囑咐天道輪迴自有定數,讓李施主一切隨緣莫要強求。”我心想他終究還是怕我對李世民不利啊。
之前我只是想着找到轉生鏡就回到未來,他纔回安心替我保守秘密,現在我成了大隋的公主、天寶大將的妻子,又懷了孩子,袁天罡定是怕我會幫着楊廣剷除李氏纔不惜悔誓,把我的秘密告訴秦王。
我心裡暗暗後悔,爲什麼當初寫信給袁天罡的時候就沒有想到這一層,我確實是低估了他對李世民的忠心,或是說對天道的維護。現在我已經顧不上對袁天罡的怨恨,我所擔心的是李世民的反應。現在我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他會怎樣對付我。
這時,李淳風又拿出一個盒子說道:“李施主,還有一件東西是太原留守的二公子李世民託我帶來的。”我接過來一看是一個檀木盒子,簡樸大氣。打開盒子一看,頓時驚得我目瞪口呆,只見盒子裡內襯的紅綢子上赫然放了一隻Zippo打火機,上面是一柄手槍的浮雕,我拿起來在打火機的底部刻着一個小小的軍字,這個打火機正是我送給建軍的結婚一週年禮物。
我面如土色的問道:“李公子可還有何交代?”
“李公子說他三日之後便到京師與施主詳談。”我此刻已經站立不穩,小弟見我臉色不好連忙過來扶着我,我急忙蓋上盒蓋,閉着眼強壓下心中的悸動說:“安排李道長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