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雙更雙更……
我是好孩子……
下個五號之前讓大家看小葉子的婚禮……
……以下正文……
葉驚玄在閣樓上胡思亂想着,剛想說走了,一個影子就站在自己面前,葉驚玄擡頭嘿嘿笑了一聲。
顧重樓倒也不在意,反而是坐在了她身邊的位子上:“戲好看嗎?”
“呃……不錯不錯,挺好看的,七王爺獨退諸王,這出空城計唱得那叫一個帥啊。
”
葉驚玄擡頭笑着,窗外的燈火光芒一點點折射在她的臉上,柔柔暖暖讓顧重樓看得一時間難以移開目光,不由得地心底感嘆,這姑娘倒不見得傾城傾國,只是偶爾地就能打動人心,只是……顧至臻最終還是沒有好好珍惜。
“葉姑娘,我不過是照着別人寫好的劇本去演,要麼別人演給我看,而我一無所知,那還不如干脆些演了。”顧重樓淡淡一笑,看着透着窗格落在衣襟上的月光,冷冷溶溶之間一片零亂。
葉驚玄繼續笑眯眯地看着顧重樓。這時候門外咚咚地傳來上樓地腳步聲。那聲音急促而零亂。她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心也跟着咚咚亂跳了起來。莫名地心裡有些雀躍。忍不住想難道是顧至臻找來了。
可一想到這兒。又有些抗拒。不由得地心底嘆一聲。女人地心事果然難懂。
這時候小廝在門外喊道:“稟王爺。九公子地門人求見。”
顧重樓聞言看了眼身旁正低頭地人。忽然問道:“葉姑娘。你是否想見呢?”
葉驚玄撓撓腦袋。她這會兒也正糾結着。還來不及回句話。顧重樓便是哈哈一笑衝門外喊了聲:“把人請進來吧。”
推門進來地是袁易之。葉驚玄看着有幾分像袁允之。只是袁易之地氣場遠比他弟弟要強大地多:“易之見過七王爺。見過葉姑娘。”
葉驚玄擡頭看了一眼,又很無奈地撇開頭去,心想又來一個見了王爺都不拜見的,她就最煩見這些人。
顧重樓倒是從來不在乎這些禮節,衝着袁易之一笑:“好久不見易之了,今兒星夜來訪,可是有什麼事嗎?”
袁易之微微一拂身子:“回七王爺,九爺他病了。”
葉驚玄猛一聽這話,立馬就站起身來,盯着袁易之急忙問道:“病了,怎麼會病了,什麼病?”
袁易之回道:“不知,此病來之兇險,九爺本通曉醫理,易之也略懂得一二,只是都看不出是什麼急症。易之來此,是因爲聽聞王爺與藥師柳無回有交,特來請七王爺召柳無回來永徽,替九爺診治一二。”
“連你都診不出?無回他行蹤無定,這會兒想找他也是不易,且先送信去,看看是不是在附近。”顧重樓叫來了外面的侍衛,吩咐去送信給柳無回,迴轉身看着袁易之道:“九弟可還能動得,東山小院畢竟不便了些,不如到這兒來養病,一應藥物王府也備得齊些。”
“回七王爺,下午還能下榻走動,傍晚天涼時在中庭坐了會兒,再睡下就高燒至現在不見半些兒退,我這兒也是急了,才找到王爺了。”袁易之這時臉上才露出幾分急色。
葉驚玄一聽高燒不退,坐在椅子上愣愣地,只覺得心裡亂成了一團,和着眼前滿地月光一起,又冷又亂。
這時候顧重樓走過來,微俯低身子看着葉驚玄道:“葉姑娘,想來這會兒九弟也希望見到你,我們先去看九弟吧,不管有什麼,這時候也該見見。”
葉驚玄一擡頭就看到了顧重樓的雙眼,散亂的目光終於有了目標,手拽着顧重樓地衣袖道:“七王爺,子夜不會有事吧!”
“九弟身子向來好,一時病痛自然壓不着,放心。”顧重樓微微一笑安慰道,其實心裡也有些沒底兒。
到了門口安排葉驚玄坐馬車,葉驚玄看着那輛小小的馬車堅定地搖頭:“七王爺,騎馬吧,馬更快些。”
顧重樓本來已經在馬上坐着了,聽了葉驚玄的話微微有些驚訝:“可是葉姑娘你不是不會騎馬麼,天黑路遠,怕不安全。”
葉驚玄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只想着要快點見到顧至臻而已。顧重樓看她的神色也不多說,讓人挑了匹溫馴的馬來,扶着她上了馬,在她耳邊細細叮囑了幾句,才又重新翻身上馬。
葉驚玄本來是不會騎馬的,本來以爲自己心裡會亂,這時卻出奇的冷靜,照着顧重樓叮囑地去做,竟然也能平安無事地飛奔到東山小院。
袁允之在門口候着,扶了葉驚玄下馬,剛想說上兩句話什麼的,卻沒想到葉驚玄腳還沒沾地就一下子衝進了門裡。
看着遠去的背影搖搖頭,衝着顧重樓微微躬身:“爺。”
葉驚玄一路飛奔着,竟然發現這院落久不來,有些陌生了,慌亂之中她竟然找不着去找顧至臻的路,在院子裡走了會兒,終於又找着了路。
月色下推開門扉,滿室地燭光裡,透過重重牀幔,葉驚玄終於看到了顧至臻,卻就這麼站在門口一步未動,眼睛遠遠地看着安睡在榻上的人,心裡的酸澀一點點啃咬着她的心,沒有淚也喊不出來。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一步步緩緩走近牀榻,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她也會主動地一步一步再重靠近他身邊。她以爲,至少是他來道歉,然後放棄很多很多,卻沒想他還沒來,反倒是自己主動找了來。
門外的三人看着這情形,也不好進來,反而只好退到了院子外頭,等會兒再進去。
葉驚玄掀開了牀幔,看着緊閉雙眼躺在一片溫暖燭光裡的顧至臻,輕輕地喚了一聲“子夜”,喉嚨裡竟然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輕輕坐在牀榻邊上,伸出手撫過顧至臻地眉眼。病中的顧至臻臉色略顯蒼白,原本溫潤的笑不見了,那雙她看不清的眼睛也緊閉着,在錦被之間更顯出幾分憔悴與消瘦。
忍不住俯下身子,貼在顧至臻胸口,淡淡地浮起熟悉感,這個懷抱依然是這麼溫暖,氣息也再習慣不過,只是……沒有了聲音而已,只是那雙手沒有抱着自己而已。
“子夜,你都不來找我……”找過,卻被她拒之門外,她忽略了。
“這些天,永徽城不安全,天天晚上外頭都有刀兵之聲,我不曾有一刻入睡。有時候我會想,或許你也在其中,因爲你逃不開。可是我又時刻奢望,你不在其中……子夜,你要怎麼選擇,你要我怎麼選擇?”
葉驚玄正在喃喃着,顧至臻猛然間狠狠咳了幾聲,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她擡起頭看了眼,顧至臻咳嗽時似乎極爲難受一般,額頭上還留着微有些涼的帕子,狠狠皺眉。她不由得伸手想要撫平,顧至臻卻似乎是咳得更厲害了。
葉驚玄輕輕拍了拍顧至臻的胸口,顧至臻似乎是氣更順了一些,咳嗽聲漸漸平息了下去,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朦朧地看到了葉驚玄在面前,卻只有一聲嘆息:“驚玄,你怎麼來了,你應該不會來纔是。”
“你都病成這樣了,我的心也不是石頭,自然要來看你。”葉驚玄也不知道這會兒顧至臻半昏着頭,正自言自語着吶。
顧至臻這一聽有迴應,當然知道是葉驚玄本人來了,連忙掙扎着起身:“驚玄,真的是你麼,你來了。”
“是我來了。”話答了,葉驚玄卻莫名地退,坐得遠了些,不知道爲什麼剛纔可以貼在胸口,現在醒了,卻想躲得遠遠的。
在院子外面等着地三人,這會兒也聽到了裡頭的聲音,連忙敲了門進來,顧至臻本來也還想說些什麼,但一見顧重樓來了,只是擡頭叫了聲:“七哥。”
“九弟,你這是怎麼了,你自小習武,身子骨硬朗得很。”顧重樓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看着顧至臻。
顧至臻卻似是沒力氣了一般,重重靠在牀上,袁允之連忙過去墊了勢頭讓顧至臻靠着:“這……我也不知道,初以爲是風寒,下了兩貼藥不見好,這會兒燒退了,又有些發涼。”
顧重樓皺眉,莫名就覺得這病來得兇險:“我着人去找無回了,只是這會兒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明天應該會有信兒來。”
“勞煩七哥了,這麼大晚上的竟然還煩擾着七哥。”
“自家兄弟間,何必說這些客套話。”顧重樓聽顧至臻的聲音,似乎有些氣息虛軟,只能是一聲嘆息,暗道一聲,這病真不是時候。
袁允之讓人上了茶,葉驚玄就在一旁捧着茶聽着二人半是客套半是關懷地說着話,心裡說出的彆扭。偶爾擡起頭看一眼顧至臻,顧至臻便回看她一眼,葉驚玄便很不爭氣地低下頭去,像個做錯了事被抓的孩子一樣。
可是她細想想,又覺得她沒錯,再想想……顧至臻其實也不能叫有錯,有此出身謀此位,也算是理所應當,可是又不由得想,難道他就不能放棄麼。
雖然皇帝拿她來當天下江山地賭注,可是她不願意……她不願意顧至臻去爭什麼天下,爭來爭去,把自己爭到那個人間第一的位置,絕對不是她所求的。
只是她不求的,卻偏偏是他所求的,他們……該何去何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