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有臉來說,你說你犯得着爲了那麼一兩句話,就那樣對待惜若麼?”夜瑤是自己的親女兒,可是那柳惜若也是她的親侄女,不管是從哪裡,她都是心疼的,可是如今,這親閨女把親侄女殺了,雖然是心疼親侄女,可是更慶幸死的不是親閨女。所以即便是現在生氣,她也沒有怎麼樣的罵自己的女兒。
夜瑤一臉的莫名其妙,“母親你這是生哪門子的氣啊,我這又是哪裡招你的嫌棄了,難道你也跟這些嫂嫂一樣,恨不得我立刻滾出去麼?”
柳月新聽見她的這話,不禁有些意外,“怎麼了,誰管你這樣說了,你是吃着她的還是用着她的了,竟然敢這樣口無遮攔的,她們還是外面進來的,你可是我身上的肉呢!”
“還不是這些嫂子弟妹的,一個個好的時候恨不得管我叫奶奶,這個時候一個個的又落井下石的,感情我這裡怎麼礙着她們了。”夜瑤聽見柳月新的口氣裡明顯的偏向她,所以更是滔滔不絕的說道。說着忽然記起來,問柳月新道:“大哥呢,好端端的,他怎麼在後面把我給敲昏了?”
她這一提起這個話題,柳月新方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便道:“你表妹斷氣了。”
“啊?”夜瑤似乎有些接受不過來,怎麼那樣子就死了,自己明明不過是掐了她一下而已,當下到底是有些害怕的看着柳月新,“母親,你這邊沒有騙我吧,還有,真的是我掐死的麼?”
柳月新見到她的這慌張的神情,想來先前她也沒有想要殺死柳惜若,大概真的是柳惜若說話太過分了,所以才惹惱了她,說不定還有那個卓韻然跟着在裡面添油加醋的,她們倆纔會吵起來的。
向夜瑤點點頭,“不錯,你大哥把你打暈從她身上拉開的時候,她就已經斷氣了,不過你這麼久能下這麼狠的手了,好歹她還是你舅舅的女兒。”
夜瑤不禁有些害怕自己的母親會送她去大牢裡,當下滿是擔心的從牀上站起身子來,急得滿頭的大汗,“母親,你一定要救我啊,是她先從後面勒住我的脖子的,而且當時還叫那卓氏來幫忙呢,所以我這才一着急,反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沒想到竟然失手·····母親,你要救我啊,我還不想死。”
“竟然是她要殺你?卓韻然這個賤人,她竟然都沒有說清楚,差點叫我跟你父親以爲是你動的手,還覺得對不起你舅舅呢,既然是如此,我們也不必惱了。”柳月新一聽,竟然是這個樣子的,枉她先前還認爲是夜瑤先動的手呢。
“父親也知道了?”夜瑤聽到柳月新的話,不禁有些害怕起來,父親都知道了,那還得了,自己肯定是死定了。
見她一臉滿是懼意,柳月新便道:“你不必擔心,你父親並未責怪你。而且已經想好了法子爲你開罪,只是你以後萬不能這樣任意妄爲的,怎麼說了,你也不是一個姑娘家,對什麼事情都是要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方可以做決定。”柳月新說着,又很是親暱的握着她的手道:“瑤兒啊,母親本來不該這提這些事情了的,畢竟這都已經是過去了的事情,可是未來的路還長着,母親今兒跟你說,不過是不想你在犯同樣的錯誤,當初你給上官北捷下藥的時候,就該要考慮好,不該萬事都坐等漁翁之利,想這天下還沒有白白掉餡餅的事情,哪裡有不鬧而獲的。”
“母親,我明白了,可是這一次看來,他是下定了決心的。今日我都巴巴的去問了他,可是他說了,就是這麼完了,可是母親,我捨不得孩子。”夜瑤說着,不禁有些委屈,但是並未哭出來,母親雖然疼她,但是更忌諱那些個規矩,所以便給生生的忍住了。
柳月新自己也養了三個孩子,二男一女,自然知道這孩子不在身邊時候是個什麼樣的感受,可是如今這夜瑤的情況頗有些特殊,這自古以來,如果沒有夫家主動的意思,哪裡有被休了的女人還能回去要孩子的。但是看着她這般想念孩子,也只是道:“待我想想看,都能有什麼法子,你也別急,免得急出個病來,我這裡也是要擔心的。”
夜瑤點點頭,似乎一切有父母親做主,就萬事大吉。便問道:“父親想怎麼給我開罪,可是當時那卓韻然是在的難保她不會說出去啊。”至於夜狂楷,自己倒是不擔心,怎麼說來,他們也是親親的兄妹,而且向來疼她,自然是不會去出賣她的。但是那卓韻然不止是一個外人,而且對自己還及其的看不順眼,如今有了自己這麼大的把柄,她會說是不用麼?
卻聽柳月新道:“這個你好好的把心放在肚子裡,如今你大哥就是指證掐死惜若的是她,而且她還把你給打暈了,然在外面別人說來,多也是有說服力的。你跟惜若是表親,那卓韻然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小宦官家的女兒,怎麼跟你們捱上邊呢,所以她殺你們到很是叫人容易相信的,而你幸虧是身子好些,沒有被她害了,可是惜若向來身子就單薄,沒個兩下就給她掐死了,還是幸虧你大哥來瞧見,救了你呢。”
只覺得母親說的很是對,所以夜瑤也放了些心,聽見外面的雨都還沒有停,便又問起外面的情況道:“子軒可是出來了,那邊開始拜堂了麼?”
經她這麼說起來,柳月新才記起來,今日可不是那尋常的日子!瞧她,這與自己無關的日子,便是在怎麼的個**,她也是記不起來。
與夜瑤一起站起身子來,柳月新只道:“咱們也該去瞧瞧去,免得叫人說閒話,說我這二房不愛戴他們三房。”
母女兩人相扶着,到那大廳,去見他們已經拜堂了,而且剛剛送入洞房,而且因爲這雨此刻小了些,大多的賓客都趕緊紛紛的告辭走了,害怕一會兒又是傾盆大雨,所以夜子軒便也沒有出來陪酒。
夜瑤覺得無趣,只是走到夜文令的身邊謝了安,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裡去。
至於這夜狂俊,這才送完了客人們離開,便被夜文令身邊伺候的小廝給喊去了書房。
門是半開着的,進到裡面,但見夜文令在看書,只得走過去,有些受寵若驚的問道:“不知父親叫孩兒來,有什麼事情麼?”
心裡有些激動,難道父親已經給自己尋到一個油肥的位置了麼?
只是他等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只聽“啪”的一聲,夜文令將手裡的書砸在桌子上,倏然站起身子來,一面冷冷的看向夜狂俊,面色一片陰冷,“你這個孽子···”
可憐這夜狂俊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做錯了,竟然把父親惹得如此的生氣,誠惶誠恐的低着頭,不敢去看夜文令,唯唯諾諾的問道:“父親,孩兒做錯了什麼?竟然叫父親這麼生氣,只要父親說來,孩兒一定改。”
其實他就不明白了,他一來不吃喝嫖賭,二來也是上敬老,小護小的,可是爲何父親總是在找他的茬,而不是夜狂瀾,夜狂瀾不止是吃喝嫖賭樣樣俱全,而且爲了一個女人,還時常跟人打架,這些父親卻不去管管他,一起柳太君在的時候,可以說是柳太君護着他,可是現在那柳太君早就爛了,父親這又是爲何還如此對他放鬆管教,而是總朝着自己來發,感情庶出的就不是親兒子了麼?
夜文令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似乎這夜狂俊當真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竟然叫他那樣氣憤,在他的面前來回的走了幾回,才指着夜狂俊道:“你說你,平日閒着日日在家,卻不曉得管管自己的女人,叫她出去鬧事,小事情我就不管了,可是如今鬧出人命來了。”
夜狂俊愣了愣,貌似沒有聽清楚夜文令的話,“父親,您說什麼人命?這又是從何說起的?”他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哼!從何而說起,我看你現在還是先想想怎麼跟柳昌侯家交代吧!”夜文令狠狠的甩下這麼一句話來。
只是這夜狂俊如今還是沒有明白他的話,這一會兒是人命,一會兒是交代的,可是他就是沒懂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叫父親這麼生氣的罵了自己。畏畏縮縮的問了問,“父親,孩兒當真沒有明白您說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夜文令聞言,擡起頭來,側目看着他,眼裡竟是嫌惡,“你說你,到底還有什麼出息,你的媳婦今兒把柳惜若給殺了,就在方纔子軒拜堂的時候。”
“這,這怎麼可能呢?孩兒當時還看着她們倆人有說有笑的去後院了,怎麼會?父親這是不是弄錯了?”夜狂俊怎麼也不相信,而且這平日裡,她們兩人的感情也是一直很是要好的啊。
“什麼不可能,你大哥親眼看見的,而且她還差點把你三妹妹給打死,辛虧你大哥早些攔住,如今你三妹妹是醒了過來,可是卻給她嚇得。你說你平日裡都是怎麼管教你屋子裡的人?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夜文令怒氣衝衝的看着夜狂俊,似乎這個事情是他指使的一樣。
歇了一會兒,又看朝那驚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夜狂俊,只道:“現在比不得在東洲的時候,與柳昌侯家山高水長的,便是出了個什麼事情,可以瞞着說是病故什麼的,可是如今這離的如此相近,這一來一去,不過只是要二三個時辰而已,恐怕你這裡還沒有想到法子,那裡句已經知道了。”
夜狂俊顯然是給嚇住了,有些擔驚受怕的看向夜文令,似乎他纔是主心骨,“父親,那那這個到底要怎麼辦,若是柳昌侯家問起來,咱們又如和答?”
夜文令就是等着他問,但是卻未馬上就答應幫他,而是道:“這個我也沒有辦法,如今看能通融就先去通融一下,在不行的話,我眼下也沒有什麼法子了。”
怎麼會這樣呢,實在是想不到卓韻然竟然回把柳惜若殺了,他真的不敢想象,可是如今已經是事實了,難道父親還會騙自己不是,又道是冤有頭債有主,千萬不要因爲卓韻然犯下的事情來罰他,叫他終身不能如仕途,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他還有什麼盼頭,還有什麼希望。
所以當下便朝自己的父親道:“父親,不是孩兒狠心,連自己的女人都沒法子保護,只是這殺人就要償命,如今孩兒也是沒有法子的,明日就親自將她押去柳昌侯家,交給他們來處置,一面請求他們家的原諒。”自己如今可不是兒女私情的時候,還是先把仕途弄出來在說,至於這卓韻然,看着她跟自己還是有些感情的份上,如果到時候她真的被償命了,自己還是會去給她收屍的。
等的就他的這句心甘情願的話,不過夜文令到底是隻老狐狸了,便是如此了,他的臉色也沒鬆懈一分,反而道:“你確定了麼,那可是你的媳婦兒,難道你就不爲元勤想想。”
“孩兒正是爲了元勤着想,所以才一定要把她母親給交出去,若不然即便是把她留下來,這難免她以後不會把元勤給帶壞了。”夜狂俊說道,一臉大義滅親。
夜文令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爲夜狂俊嘆氣,只道:“你果然是長進了許多,知道什麼是大事,什麼是小事了!”
“多謝父親讚賞,孩兒也只是做自己該做的而已。”夜狂俊被夜文令這麼口頭一誇,竟然很是興奮,完全忘記了方纔的震驚。
“好,孺子可教,行了,你下去吧,這件事到底是關係到了兩家的名聲,你就不必去管了,那卓氏你也不用去管,我自然回去把她給找出來的。”夜文令說道,一臉願意爲夜狂俊勞累的苦像。
嫡出是泥也是寶,庶出是寶卻是泥!
漫漫三尺紅燭,輕輕五丈芙蓉紗。
水依然坐在牀沿上,房間裡就只有她跟夜子軒。此刻只聽見夜子軒來來回回的屋子裡徘徊着,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當真是把自己視若無睹麼?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他一開始就不用進到房間裡來。
終於,那腳步聲向自己靠近了。水依然已經可以聽見自己“撲哧”“撲哧”跳個不停的心了,絕美的臉蛋上,不知不覺的浮起一朵朵淺霞紅雲。而隨着眼前視野的開闊,她的臉更是紅了。
夜子軒看着這水依然,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絕美女子,也許那後宮的嬪妃們還不及她,可是他就疑問了,瀾四哥向來是喜歡女人的,可是這麼美麗的女人,他竟然都不要,不看在眼裡了,可見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的。
而且自己也說過,她若是決定嫁給自己,那麼就該做好守活寡的命運。看了她一眼,“從今天開始,我們便是‘相敬如賓’的夫妻,在外面,我會盡量的做些樣子。”他的話淡淡的,不冷,卻叫水依然的心一下涼去了一大片。
人家都說,這女人最新娘子的這一天,都是最美的,可以叫自己的相公忘我的心疼,所以她一直都給期待,可是現在,他給自己的,當真是空夢一場,黃粱美夢一節。
“你,難道就不能認認真真的看我一眼麼?”他們如今夫妻了,在他的面前撒撒嬌,沒有什麼不好的。
夜子軒轉身擡起頭看着她,她大紅鳳袍子罩體,修長的玉頸上,戴着一串紅色的寶石,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眉似遠山青黛,脣若秋月之光,膚色又如冬之雪,脣比那春日裡的嬌。不容質疑,她的的確確是個十二分美的美人。
“我說過,你很美,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只是喜歡美麗的皮囊。”夜子軒說罷,竟然就這樣轉身,想要出了這精心佈置的新房。
水依然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忽然站起身來,跑到他的後面,兩隻纏着紅紗的手臂一把從後面還住夜子軒的腰身,“你不許走,今日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是我們的洞房燭夜,你怎麼能走,而且你若是走了,明日如和叫我在大家的面擡起頭來,叫衆人都笑話我,新婚之夜就被相公你拋棄了麼?”
不想那夜子軒卻是無情無義的回道:“我對你還算是客氣的了,只是想要到書房你去睡而已,可是你可知道的,當初陸爾雅嫁給瀾四爺的大婚當日,他便去了窯子裡,一直是幾天後纔回來的。”所以他覺得自己對水依然,已經是夠客氣了。
水依然聞言,不禁氣憤起來,她生平最恨的人,便是陸爾雅那個其貌不揚的醜女人,而且還又偏偏長了一雙媚眼。然現在自己的相公竟然拿自己跟着她相比,這算個什麼,她那樣的女人,能和自己比麼?當下氣憤道:“你竟然把我跟那樣女人比?”
夜子軒扳開她的纖纖十指,離開她一段距離,卻道:“你想錯了,我怎麼會拿你跟她比呢?因爲你麼倆本來就是不同的人,一個天上的,一個地上的。”‘
聞言,水依然這才滿意的冷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那個女人是不管怎麼樣,也比不過我的。”
卻聽那夜子軒道:“我是說,她是天上美麗的天鵝,你不過是地上的一個灰色的鴨子而已。”’
打擊人,不待這樣的,不喜歡人,也不能這樣傷害的。
當下這水依然聞言,便委屈的哭了起來,連在夜子軒這裡,自己竟然都比不過那個女人,爲何?她到底有個什麼好啊。難道夜子軒心儀的女人也是她麼?
水依然此刻便被自己的這個想發給嚇住了,怎麼可能,夜子軒怎可能去喜歡陸爾雅那樣的女人呢?難道這全天下的男人的抽了麼?一個上官北捷就已經夠了,就已經把人傷透了心了,難道這老天爺就如此的不公平,非要如此捉弄人麼?
不想,她這一恍惚間,只聽那門輕輕的響了一聲,帶她反映過來,那夜子軒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這便是她的新婚之夜麼?長夜漫漫,孤枕難眠,轉輾反側,卻不得人來心疼!
夫妻婚期已過期,相公獨情不留情!
第二日,滿城風雨。
永平公府又出事情了,軒三爺跟水依然的婚期當夜,二房的庶出夜狂俊的媳婦,竟然把那柳昌侯家的小姐給殺了,而且還打暈了那個被上官家休出去的三姑娘夜瑤,幸虧是被夜狂楷瞧見,這才撿了一條命,不過聽說也是嚇得不輕。
不過這個事情上官南飛聽來,卻沒有什麼感覺,不是他無情,是他的情不是留給夜瑤的而已,所以,現在即便是想替她傷心一下,也傷不起。
又是一日。
“那個南飛啊,我跟你弟妹去城外的廟裡進進香,你今日反正都不出去,便在家裡照看着,我們帶着玉哥兒去,下午便回來。”延平公主一面拉着玉哥兒,一面挽着陸爾雅,向大門走去,嘴裡卻說着這樣的話。
上官南飛應了一聲,沒有個什麼不滿,因爲抗議無效,自己的母親向來也是不講理的。
到了門房那裡,還是由着長亭這個高級車伕來駕馬車,他原本是不去的,因爲那皎月近來的身體越發的不太方便了,所以便想留在身邊照顧着,不過延平公主不過是說了一句,那五里莊邊上的長生寺裡,求平安最靈了,問他要不要給皎月親自去求個母子平安符,他這二話不說的,便很是積極的先到門房這裡來候着。
“祖母,咱要去哪裡?”馬車這一動,上官玉便問道。
“我們去好玩的地方玩兒,你想不想去?”陸爾雅回道,一面輕輕的扶着他的頭,叫他躺在自己的膝蓋上。
因爲貪圖方便,所以沒帶一個丫頭,反正後頭有風雲隨着,所以陸爾雅也不擔心這安全的問題,不過那倆人,一般不到自己的生死關頭,他們是不會出現的。這就是他們最欠扁的地方,一點也都不敬職。
大概是走了三個時辰,纔到五里莊,但見那長生寺坐落在半山腰上,見此,陸爾雅不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母親,你確定你能自己走上去?”
聽說,要親自走上去,纔會靈的,所以這一到五里莊,延平公主便要求下來走路。
“能,怎麼不能,就算不能,路上不是還有長亭麼?他揹我一下,怎麼了。”延平公主回答的理直氣壯的。
那上官玉聞言,卻道:“祖母不知羞,這麼大了,還要人背。”
且說這上官玉,自從上一次頭被摔了一次之後,醒過來便是失憶了的,許多的東西都是重新教的,所以現在他的智力還在五歲左右。’
延平公主面色一黑,不在理會他,轉移過話題道:“咱們走吧!”
於是,其路漫漫之遠兮,吾將慢慢的爬到爲止!
走到那半山腰,已經是半個多時辰的事情了,除了長亭之外,他們三人無一臉色不紅,胡亂的坐在那半山的亭子裡,靠着石欄便休息。
見長亭精神俱佳,延平公主便吩咐道:“你先去長生寺裡給我們打點一番,一會兒我們上去,也有個照應。”因爲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所以跟裡面的僧人根本級不熟悉。
長亭因爲知道風雲就在後面跟着,所以便也不擔心他們的安全,應了聲,便先上山去了。
那石欄後面,是一叢叢高高的茅草,後面便是荒山。不過是歇了一會兒,玉哥兒便覺得內急,自己一個人去那後面的茅草叢裡解決,卻聽見後面的茅草林子裡傳來一陣響聲。玉哥兒下了一跳,褲子都沒有拉緊,就連忙偷偷的跑回來給陸爾雅說道:“嬸嬸,那裡有壞人欺負一個姐姐!”。
陸爾雅聽着,覺得這是個好狗血的事情,不過這中事情一般是發生在城裡的大街上啊!不過自己似乎還沒有見過這麼狗血的事情,看了那一眼有些開始枕着石欄打瞌睡的延平公主,想着這件事情興許還能給她打醒瞌睡呢,所以便走到她的身邊去,說道:“母親,那邊有好玩兒的,咱們去看看。”
有好玩的,又見上官玉跟陸爾雅都是一臉的興奮,沒由來,延平公主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應了一聲,和陸爾雅跟着玉哥兒去了他先前聽到聲音的地方。
三代人各自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蹲着看那前面發生的事情。
在說庭,那日自己到城裡去,反倒沒有被大雨淋生病,反倒是爺爺,因爲早起來給自己拔芹菜時,不小心淋了些雨,反倒病着了,幾日了也不見好,可是家裡又沒有了多餘的銀錢給爺爺抓藥看病。
所以她今日纔會抽空上山來採藥。可是怕什麼就來什麼,自己竟然叫五里莊這幾個出來名的混混給盯上了,從前面的山裡,就把自己盯死了,自己也是想了好些法子,才跑出來的,可是這眼看就要到這條去長生寺的路上了,卻又給他們四人圍住了。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自己便是在怎麼的兇悍強勢,可是現在也對付不了這幾個青年男子。所以一面說話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一面想要找個出口跑到路上去。
只要能到路上的話,遇上了行人,就能有救了。
只聽見一個穿着黑色褂子的雞眼男子嘿嘿的淫笑道:“庭妹妹,你有時候還真是可愛,難道我們哥幾個追了你這麼遠的路,就是爲了跟你說話玩兒的麼?”
聽他說完這話,跟着他的那三個混混也得意的哈哈笑起來。
“無恥,我告訴你們,不要以爲你們人多我就怕了你們,敢打我的注意,也不瞧瞧你們身上的毛長齊了沒有?”庭見此,臉色更是嚴峻幾分,使得她原本很是俏麗的臉蛋上更顯得迷人。
另一個皮膚黑漆漆的男子卻接過她的話道:“我們倒是想看看庭妹妹你的身子,哈哈哈!”
“無恥!”庭聞得這番污言穢語,當下撿起身後那塊大石頭上的一顆細石子朝他拽去,一面罵道。
不想卻沒有扔中,反倒叫那個黑大哥更是得意道:“庭妹妹生氣起來,更是好看。正是跟我們朱大哥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雙人啊,不過誰叫你這個女人竟然不知道好歹,竟然給拒絕我們朱大哥的提親,看來不給你一點苦頭,你是不會將我們五里莊四大天王放在眼裡的。”
這黑大哥說着,一面像揹着揹簍的庭靠近,搓拳摸掌的,眼裡帶着毫不掩飾的**之氣。
任是怎麼樣的人,在他這樣的表情裡也能猜出他到底是想做過什麼。
而這庭,身後是一塊大石頭,而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叫他們四人各佔一方,而且他們的手裡都拿着自制的狼牙棒子,她根本沒有法子逃離。一隻手緊緊的握着自己的小鋤頭,一手緊握這拳頭,帶那黑大哥上來,自己就先給他一鋤頭在說。
只是,他們似乎看出了庭意圖,竟然都一起走了上來,原本圍住庭的圈子越來越小了。
庭知道這死個人沒有什麼不敢去幹的,侮辱人家大黃閨女的事情也也沒有少幹,只是在這樣的鄉下,他們就是土霸王,沒有人能管的起來。而且與這五里莊的地保大人家的朱少爺又是好哥們。
原來他們是不敢打自己的注意的,可是自從自己第二次拒絕那個朱少爺的求親之後,便時常給他們糾纏住,前幾次運氣好,都給逃了,可是今天恐怕是要倒黴了。
不過庭的力氣大,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們其中的一個提起來,在丟掉,可是就怕自己提起另外一個的時候,叫他們三個攻擊。
看出庭的緊張,那先前第一個說話的雞眼男子先說話了,只聽他得意洋洋的聲音說道:“怎麼樣?你怕了,可是現在晚了,就算你現在想伺候咱兄弟四個也晚了!”
在說這陸爾雅三人,各自蹲在自己的地方看,那上官玉看着看着,便從茅草叢裡跑出去,毫無畏懼,直接跑到那庭的面前,一副男子漢的模樣,質問着那四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你們太不要臉了,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這位姐姐,看我不收拾你們!”
陸爾雅見此,不由得朝同是震驚的延平公主抱怨道:“母親,都怪你,平日給他說那些什麼英雄戲文,如今他也不看看形勢,就去做這英雄救美的事情,也不掂量掂量他自己到底是有幾斤幾兩啊?”
延平公主很是無奈,擺擺手,“咱在看一會兒。”
陸爾雅無語,只道:“若是傷到玉哥兒可怎麼辦啊?”
然這庭對於這個剛剛出現,而且專程保護自己的小孩子很是感動,只是這個小孩子的出現無疑是給她多加了一個負擔而已,而且更是擔心這幾個人傷害到他。不由道:“小弟弟,趕緊回去,這不關你的事情。”
原本是在笑話玉哥兒的話的這幾個男子,聽到庭的這話,這纔打量起這玉哥兒來,卻見他一身傳着的,都是上等絲綢面料,想必定然不止是他一個人,不過單是他一個人更好。
只聽那雞眼男子道:“二虎,你去這四周看看有沒有人,沒有人咱們就把這個小男孩賣掉,要是有人的話,更好,咱們又可以狠狠的賺一筆。”
這名叫二虎的男子,果然不愧爲二虎,這身材果然是長得虎背熊腰的,一個字就是“壯”!
陸爾雅很識相的扯着自己的婆婆退了幾步,塞到自己的身後去,心中暗自慶幸這些村民想必都是不會與武功的,若不然自己今日一定要給這個村姑陪葬的。
見着他們從茅草叢裡站起來,在看他們們身上的打扮跟收拾,便是太們太無知,可是也能看出單是那層衣料就是價值不菲的,而且還有她們身上的首飾什麼的。
“老····老大,咱們發達了,這兩個女人大概是城裡來的,你看那玉,看起來就好貴重哦!”說話的是那位叫二虎的大漢,只是這聲音,實在是跟個傻子聲音一樣,難道他還沒有發育好麼?
陸爾雅聞言,實在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如果山賊都是他這個樣子的話,那這天下無疑就是安寧了。
那個長了雞眼的男人得意的笑了兩聲,朝自己的三個小弟道:“哈哈,我就說,只要跟着我混,自然有的是好日子,就怕你們不勤勞,瞧吧,咱們今天不過是想教訓教訓這個庭妹妹,沒想到她竟然是個招財寶呢,哈哈哈!”
“你們這些無恥之徒,竟然把注意達到人家的身上去,人家何時得罪你們了,你們難道就不怕以後下地獄麼?”庭見此,竟然有些自責起來,一面向這幾個混混罵去。
“呵呵,庭妹妹啊,這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咱們有什麼錯啊,要是今日把你給這幾隻肥羊放了,咱們就是傻子了。”黑大哥冷哼一聲,說道。
“少廢話,老大,咱們上把,我我已經等不及了。”這說話的個獨眼,其實也不是獨眼,只是有一隻眼睛似乎是隻有眼白,若是白天出來的話,定然是要嚇死的人的,只見他僅僅剩下的那隻眼睛,滿是邪欲的看着庭,一面那嘴角牽着一縷銀絲。
聽話見此,連忙將上官玉護到自己的身後去,一面揚起自己的鋤頭,坐好攻勢。
上官玉卻是非常不配合的從她的身後擠出來,兩手叉腰,站在庭的面前道:“爾等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良家婦女,強搶財物,還不趕緊速速過來領死·····”這上官玉說着,竟然託着長長的語音。
那幾個混混聞言,不禁失聲大笑起來,那二虎更是一面笑,一面道:“哇,怎麼在演戲麼,哈哈這個小娃娃,看你還不趕快納命來·····”他一邊說着,一邊像上官玉靠近去。
那庭堅持,連忙想把自己手裡的鋤頭砸向他去,“你給我滾開,要不然我砸死你。”她的這聲音一下提高許多,高聲喊道。
其他的三個混混也是一面笑着,一面開始動手。只見這雞眼混混和二虎朝庭靠去,而這個黑大哥跟獨眼朝延平公主跟陸爾雅搓拳磨掌的走過去。
看着眼前慢慢靠近的兩猥瑣男子,陸爾雅咳了兩聲,只道:“那個,母親啊,你能不能把眼睛閉上先。”
“你想幹嘛?”延平公主不解,而且手癢,很久沒大人了。
“咳咳,我要動手了,總不能叫您老看見我大人吧!”陸爾雅有些爲難道,自己的這形象在她的眼裡一直以來雖然說是算不上溫柔,但是也不是暴力,最多就是野蠻些,自己若是叫她看見自己大人,那總是對形象不好的。
卻不想,只聽延平公主卻道:“我方纔還想叫你蹲下呢,我也好久沒有動手了,骨頭都鬆了,現在還想趁着兒子相公不在,自己好好大顯身手一般呢。”且說這延平公主,本來就有些武功的,雖然說算不上的高手,但是對付這些小毛賊,十個八個是不成問題的,平日裡上官爭雄卻總是覺得女人不能動不動的就出手打人,所以即便是跟這他有時候遇見山賊的時候,自己都不動手,可是有時候看着他打得那麼熱火朝天的,每一次都看得自己的手癢,如今好不容易遇見這麼一次好事,她怎麼能不動手呢。
“既然母親也有這個意思,那咱們倆都練練手,我對付這黑黝黝的這一坨,你去負責那個獨眼。”陸爾雅聞言,便分配道。
“如此甚好,媳婦兒咱動手吧!”延平公主與陸爾雅相視一眼,便開始鎖定目標。
只見陸爾雅先是一腳踢向那黑大哥的下身,當下把那黑大哥嚇得倆面雙腿夾住他命根子,不想陸爾雅的腳不過是到那裡,便停了下來,取而換之的是伸出右手,兩指戳向這黑大哥的眼睛。
那黑大哥“啊”的慘叫了一聲,雙腿放開,伸起手去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喊大叫起來,“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啊!”,只是這還沒有站穩,卻被陸爾雅轉到他的身後,朝着他的膝蓋窩一腳狠狠的踢去,這黑大哥便跪了下來,然雙手還捂着眼睛。
“靠,你大爺的,竟然這樣就哭天喊地的,老孃又沒把你眼睛戳瞎,要是真他媽的瞎了,你還不得去上吊麼?”原諒陸爾雅吧,這一激動就忍不住的要罵人。
於此同時,將那個獨眼制服在地上的延平公主聞言,有些愣了愣,她的這媳婦,竟然罵人了。咳了兩聲,朝滿臉興奮的陸爾雅道:“爾雅,你竟然還罵人。”
“呃!”陸爾雅這才反映過來。“母親,這個小罵怡人,大罵舒心,罵罵更解氣,不信你試試!”
延平公主正欲說個什麼,只聽見那個名叫庭的村姑突然高喊一聲“啊·····”陸爾雅二人以爲出了什麼事情,而且上官玉又在她哪裡,這回頭一看,怔住了。
只見那個虎背熊腰的壯漢,竟然叫這庭高高的舉起來,上官玉正用這無比仰慕的眼神看着她。
那二虎此刻給她嚇得,知道這個庭的力氣大,但是想來不過是比其他的女人大些罷了,可是沒有想到,竟然能把自己這兩百多斤的人舉起來,只是這震驚之餘,更是害怕她放手把自己砸下來。
可是這庭倖幸苦苦的把他舉起來,不就是爲了把他砸下來麼。
“砰”的一聲巨響,瞬間塵土飛揚,但見那二虎傻愣愣的睜着眼睛,似乎難以置信剛纔所發生的事情,木木的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衆人也都震驚了,這庭哪裡是女人啊,這分明就是大力神啊。
那雞眼男也給嚇呆了,有些恍惚的看了庭一眼,心中暗自慶幸她舉起來的不是自己,若不然看她的那力氣,不把自己這單薄的小身子砸爛纔怪呢。
“姐姐,你好厲害啊!”上官玉是最先反映過來的,仰着頭看着比他沒有高出多上的庭,滿臉的敬佩。
雞眼男看了看自己的三個兄弟,就有三個是倒在地上的,當下他們已經走到了這麼一步,不能就這麼半途而廢,何況在看陸爾雅跟延平公主身上的首飾,更是不能白白放棄了,他自從幹起了這偷雞摸狗的行當來,還沒有遇見過這樣的肥羊,當下吆喝了自己的三個屬下一聲,“你們都給我起來,還是不是男人,竟然就這麼輸個三個女人。”
那黑大哥自顧着捂着眼睛,然那個雞眼的兩手已經給延平公主卸下來了,而這個二虎就不必說了,這實在是起不來,沒法子的事情啊。
眼看就是這雞眼男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只是面對着三個女人,他的腿軟,這一轉身,連忙向這山下跑去,一面大聲的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只是他這樣的人,平日裡作惡多端,誰會理會他呢。
“真不過癮!”延平公主抱怨了一聲。
陸爾雅也表示贊同的點點頭,一面走向那庭身邊,拉過上官玉訓道:“以後不準在這麼胡鬧,若不然小心人家把你的頭給卸了。”
一面這也才發現,這村姑也美得太煞人了吧,只見她是那種典型的鵝蛋臉,長眉如柳溫婉,眼眸如星璀璨,脣如玫瑰紅,只膚色本質上還是比較好的,就是大概給太陽曬了,所以有些麥黃色,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顯得更是健康些。
那庭這才向她們謝道:“剛剛實在是謝謝你們,要是你們不出手相救,我今天一定會叫這幾個人糟蹋了的。”
想起方纔她把這個二虎摔到地上,陸爾雅有些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姑娘如此神力,其實就算不用我們出手,你自己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我怕他們手裡的狼牙棒,我一次又只能舉起一個人來,難免他們會暗算我。”庭說着,一面蹲下身子,面對着上官玉道:“多謝小公子剛纔英勇相救,只是以後要聽你姐姐們的話,不能這麼衝動的就跑出來,若是遇見的是真正的高手,那就真的危險了。”
上官玉有些疑惑的看了陸爾雅跟延平公主一眼,這才朝庭道:“那不是我的姐姐們,那是我的嬸嬸跟祖母。”
延平公主聞言臉色一黑,一把扯過上官玉,笑着轉移問題道:“姑娘一個人,怎麼跑到這山上了,以後還是要注意些。”
庭這纔想起自己還要回去給爺爺煎藥,便道:“今日真的謝謝你們了,可是我又沒有什麼感謝你們的,你們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到我家裡去吃頓便飯。”說着,只見她朝山下的一處地府指過去道:“那是我家。”
“好,我要去姐姐的家裡。”上官玉對於她的神武之力,實在是羨慕的緊啊。
陸爾雅跟延平公主嚮往一眼,那延平公主先問道:“你想不想去?”
陸爾雅沒有正面回答,只道:“我記得每一次在鄉下吃飯,都很好吃,而且那廟裡的飯菜,絕對沒有她們家的飯菜好吃的。”
聞言,延平公主便直接轉向這庭道:“那麼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們三代人就打擾了。”
三代人當真就這麼跟着庭又下山去,完全把那個給她們遣去先在廟裡打點的長亭給忘記了。
“那些都是什麼人,怎麼竟然這麼大膽,難道你們村裡的地保大人都不管麼?”一路下山,延平公主邊問道。
只聽庭道:“那四個人是我們五里莊出了名的惡人,可是偏巧與地保大人家的公子們又是什麼八拜之交的好友,所以便是在莊裡橫行霸道,也沒有人敢說一聲。若不然到收租子的時候,那地堡打擾不知道要給多加幾倍。”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延平公主聞言,有些愣住,一個小小的地保大人,竟然敢私自增加稅賦,難道他不知有法麼?
卻聽那庭嘆一聲,只道:“不說這個事情了,對了,你們是上山去長生寺的麼?”
“對啊,聽說這裡求平安,很是靈的。”延平公主回道。
那庭又嘆息了一聲,“是很靈,只是現在裡面不對外開放,聽說那裡面如今住着個什麼哪裡來清休的和尚,所以不讓人去打擾,所以就把山門關閉了。”若不然自己也想去廟裡給爺爺求求,讓他身體早日就好。
聞言,陸爾雅慶幸,“幸好咱們沒有上去,若不然白白走了那麼遠的路。”一面又問庭道:“庭姑娘,你家裡都有什麼人,我們這樣唐突的去,會不會打攪了。”
“不會的,我家裡只有我爺爺一個人,我從小也是他養大的,可是前幾日他染了風寒,總是不好,我這才上山挖藥,希望他的病能早些好了。”庭說起自己的爺爺,臉上不免滿是擔心。
說着話兒,不大一會兒,便道了庭家,只見是一個有些殘破的小院落,不過雖然殘破,卻是打理得很是乾淨,而且那土牆的周圍,還都種滿了些不知名的草。
庭一面把揹簍放下來,一面走進那看似有些黑黝黝的屋子,喊道:“爺爺,我回來了。”只是她這才說完,便從屋子裡傳來一陣“嗚嗚”的聲音。
陸爾雅聽來不妙,正要上前去看,只見庭叫兩個漢子給勒着喉嚨出來,而且還有四五個漢子從裡面跟着涌了出來,但見一個穿得稍微好些的歪嘴男人很是得意的扇着一把破扇子,朝院子裡的祖孫三人看,問了問身後的雞眼男道:“這就是那幾個女人麼?”
只見雞眼男從他的身後走出來,看了陸爾雅三人一眼,指着她們興奮道:“對,對,就是她們,這兩個女人還打傷了我們的兩個兄弟。”
陸爾雅但看着歪嘴男人,想必就是庭先前在路上說的那個,上門來提親不成,所以對她深恨的地保大人家的朱公子了。
這朱公子一面輕蔑的笑着,使得他的嘴巴顯得更是歪了幾分,看着陸爾雅三人,又是冷哼一聲,“知道本公子是誰麼?”
“豬公子!”陸爾雅回道。
那朱公子聞言,很是滿意的笑道:“看來你還算是有些見識!”’
但他這話才說完,只聽陸爾雅又說道:“我是想說,你怎麼都不呆在豬圈裡頭,出來瞎逛個什麼,就您的這副尊容,嚇到那些小孩子沒有事情了,怕的是嚇得那些大姑娘們,如此誰聽到你這朱公子三個字,還幹嫁你啊,不過你也真是勇氣,長成這樣還敢出來嚇人,上古還有走馬觀的事蹟,我很真誠的建議,你要取長補短,也去摘一朵狗尾巴來,把你的嘴巴給遮住吧!因爲,這實在是太醜了。”
“你說什麼?本公子看你是不想活了,方纔還見你有些姿色,想收你爲妾,不過你竟然不將本公子放在眼裡,就不要怪本公子不客氣了。”朱公子氣得牙癢癢的,手裡緊緊的捏着自己的扇子。
陸爾雅聽見他的話,卻轉向延平公主道:“母親,有人在你的面前調戲你的兒媳婦,你好歹得有些表示啊。”
“調戲的好啊,本宮正有理由練練手呢。”延平公主說着,可是捏着手,只聽見她不知道怎麼會弄出一陣骨頭響的細碎聲音來,聽得上官玉一愣一愣的。
朱公子身後的幾個漢子見此,都站出來道:“公子,讓我們兄弟兩人去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倆娘們兒!”
什麼娘們兒?陸爾雅最討厭的就是這三個字,給她的感覺就是不尊重女性,當即罵道:“去你大爺的,有本事你丫親自上來,別叫人,你若是叫人,咱們也叫人,看打不上你個倒黴孩子。”
上官玉聞言,看向延平公主道:“祖母,嬸嬸罵人了。”
“我聽見了,罵罵沒事,反正又不是在家裡。”其實她也想罵,就是不知道怎麼罵。
“呃,那我也可以罵麼?”上官玉問道。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陸爾雅跟延平公主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行。”
上官玉就不明白了“爲什麼我不能罵人呢?”
“因爲你是男孩子,罵人不好!”陸爾雅解釋。
“那妹妹以後就可以罵人?”上官玉問道。
“本質上是可以這樣說,但是在人前是不能罵人的,這畜生的面前就不一樣了。”陸爾雅給他解釋道,絲毫沒有將這朱公子跟他的一干嘍囉放在眼裡。
“公子,那個娘們在罵咱們是畜生!”一個漢子回稟那朱公子道。
不想卻給朱公子拍了腦瓜子一掌,“放你md屁,你纔是畜生。”說着,便吩咐道:“給我上,把他們都給我捉住,別打死了,本公子還想叫他們伺候伺候,雖然那個有些年老,但是色未衰,而且說不定更有滋味些。”
這朱公子說完,庭就在哪裡掙脫開了,一拳打在朱公子的鼻子上,“你這個敗類,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還要不要臉了。”
然與此同時,朱公子疼得大喊一聲,那鼻血就如泉涌一般的涌了出來,一面還不忘朝庭惡狠狠的威脅道:“你還想不想見到你爺爺了,難道你也不想在這莊裡混了麼?”
經他這一提起,庭纔想起來,剛纔自己進到屋子裡去,還沒有見到爺爺,就給他們扣住了,難道爺爺已經額比他們捉了去麼?“你說,你把我爺爺放在哪裡了?”
庭滿是擔心的問着,兩手抓着他的腰帶,將他家高高的舉起來。
雞眼男是見識過她這一招的厲害,生怕她真的把自己的後臺給砸下來,這若是砸死了,以後誰給自己撐腰啊,所以連忙上去求道:“咱們有話好好的說,先把朱公子給放下了,若是摔到了那就不好了。”他一面說着,可是一面卻還在那邊用他的雞眼示意身邊的幾個漢子偷襲。
陸爾雅跟延平自然是看在眼底的,陸爾雅只道:“母親,你來看好玉哥兒,我去。”說吧,只見她一個空翻上去,一腳把那雞眼踢到一旁去,站到庭的身邊,冷冷笑道:“誰還要來試試啊。”
因天因爲是出門上山,又知道要步行,所以便傳來一條褲裙,外面還套了一條散薄紗裙子,所以一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出來她這裡面是穿了褲子的。
“嬸嬸好厲害!”上官玉在那裡站着拍手較好。
那個雞眼男好不容易纔從地上爬起來,便覺得腰間一陣陣的疼痛,看着那些傻站着的漢子,不由憤憤的罵道:“你們這羣飯桶,還站着幹什麼,動手啊。”
卻聽陸爾雅一聲震道:“住手,看誰敢動,若是動一分的話,庭就把你們尊貴的朱公子給砸下來,到時候成了個肉餅,看你們怎麼向地保大人交代,這麼幾個大男人,連一隻豬都保護不了,以後還怎麼在五里莊混下去啊?”
那些漢子聞言,一個個剛剛擡出來的腳步又給退下去。
陸爾雅見此,便又道:“去把庭的爺爺帶來,若不然你們的豬公子,恐怕要血盡而亡啊。”一面悠哉悠哉的看着那還留着鼻血的朱公子道。
幾個漢子聞言,還是不敢動,然那朱公子已經感覺頭暈目眩的了,便罵道:“你們還站着幹什麼,趕緊給我去把那個老頭子拖過來啊?”
陸爾雅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一根棒子,反倒他的命根子之處,“你說什麼?”
那可是命根子啊,老朱家還靠着自己傳宗接代,“我錯了,我錯了,是擡過來,擡過來。”
“嗯,很好!”陸爾雅很是欣慰的點點頭,孺子可教啊。
看着那雞眼男帶着幾個漢子跑了去帶庭的爺爺過來,陸爾雅又吩咐了那留下來的三四個漢子擡來凳子,叫延平公主坐下來,又吩咐他們把在這個朱公子給綁起來。上衣脫掉,單流一條內褲,高高的掛在房樑上。
延平公主實在是有些意外,自己的這個兒媳婦太對自己的口了,年輕的時候,自己也沒少幹這個事情,現在跟着她一起鬧,忽然覺得年輕了好幾歲,不過,自然也不忘要好好的教導身邊的上官玉道:“玉兒啊,今天的事情你是不能學的,知道麼?還有回府裡了就不許提起,若不然以後祖母跟嬸嬸的不帶你出來玩了的。”赤果果的要挾。
上官玉很懂事的點點頭,“祖母放心,我不會跟爺爺和叔叔他們說的,你們把那個男的衣服給扒了。”
聞言,延平公主氣結,“怎麼說話的,那分明是你嬸嬸叫人扒的,關我什麼事情。”
祖孫倆正說着,但見那個那雞眼男來了,不過卻沒有把庭的爺爺帶來而是帶來了一個似乎更是有身份的中年男子,但見這男子比隔壁家的豬還要胖些,而且還裹着一身劣質的綢緞衣袍,那模樣,說有多醜就有多醜。
沒有把人帶來,是陸爾雅意料中的事情。可是庭卻更是擔心了,看着眼前的來人是地保大人,也給嚇着了,陸爾雅見此,便小聲安撫道:“別擔心,一個小小的地保而已,在說他要是把你爺爺怎麼樣了的話,咱們定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又來了一頭大豬。”上官玉見此,也發言道。
那地保大人剛剛聽見,正要發脾氣,卻聽那上面傳來一陣求救聲:“爹,救我啊,爹你要把這些女人全都給殺了,你要給我報仇啊。”
地保大人擡起頭而望,只見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給吊到房樑上去,而且竟然只穿着一條褲衩,當下又怒又惱的,朝身邊的那些屬下道:“去去,趕緊把公子給放下來。”
那些漢子熱火朝天的正要去放繩子,卻聽蹲在那牆邊壞石磨上的陸爾雅笑道:“誰敢放,我就敢把誰在吊起來。”她是沒有力氣吊,不過庭有的是力氣。
“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我五里莊的地盤上來鬧事情,難道就不怕我把你們抓緊官府裡們去麼?”這地保大人多少是有些見識的,因看他們的穿着打扮都不俗,所以便料定非商即官。不過若是商的話,就是最怕官了。所以當下他便要挾道。
延平公主不說話,因爲她一說話,就忍不住說“本宮”二字,所以未免身份暴露,所以陸爾雅建議她儘量的少說話。
從石磨上很是隨意的跳下來,陸爾雅慢慢的走進他,“少給我廢話,庭的爺爺呢,還是地保大人也想上去跟你兒子一起試試,那沐浴秋風的感覺呢?”
這地保大人見她們是外鄉人,自己這個地保的身份在他們的面前是起不了是你們作用的,所以便朝庭威脅道:“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去勾結外鄉人把地保大人家的公子吊起來,還意欲害我等,你什麼居心?”
那庭向來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爺爺,可是如今爺爺都被他們關起來了,自己還有什麼好畏懼的,何況身邊還有這陸姑娘跟她的婆婆在,自己就更是沒有害怕他的了,當下挺腰直背的回道:“哼,你這個地保大人有什麼資格來說,你平日裡仗着自己的這裡權利,一手遮天,叫自己的兒子跟着這些遊手好閒的雜碎們到處去魚肉鄉民,強搶民女,害人無數,今天我算是豁出去了,看你們這對平日裡了不得的父子能怎麼樣?”
聞言,地保大人大大的吃了一驚,這庭雖然向來體悍,可是卻也從來是不敢這樣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當下只道:“反了,反了,你想造反了不是?枉本大人還如此心疼你,看你一個人服侍那個老傢伙,想給你把他解決掉,納你爲本大人的十九小妾呢。”地保大人心裡氣啊!枉費了他的一片苦心。
他這才說完,掉在上面的兒子卻很是不滿道:“父親,你不是說殺了那老頭子,就能讓我娶庭的麼?”
地保大人捂着嘴,這一激動,說漏嘴了,當下只道:“兒子啊,咱們是一家人,何必在一個女人是翻臉呢,如果你非得要,那父親也只得割愛與你,雙日在你房裡,單日在我屋子裡。”
“無恥!”陸爾雅聽他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便一腳給他踢過去,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渣。一面問道:“庭的爺爺呢?”難道他們真的給殺了?
庭也聽到了他們話裡提起的,他們已經把自己的爺爺殺了,當下急急的上前,揪起地保大人的衣領問道:“你說,我爺爺在哪裡?說,不說我把你的頭給掰了。”
地保大人聞言,有些給嚇住了,“我不知道,是是,我兒子捉的。”雖然是他吩咐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給抓到哪裡去了。
陸爾雅示意那些方纔聽自己的話把朱公子給吊起來的漢子們放朱公子下來,“說,在哪裡,不說的話,你懂的!”手裡的那根棍子敲着他的褲襠。
朱公子一面向後退,一面看向自己的老爹道:“爹啊,你救我啊,要不然老朱家就要斷子絕孫了。”
他的這句話果然有用,那地保大人立即道:“我知道,我知道,立刻就叫人給帶來。”一面果然連忙吩咐那雞眼男幾句,便見那雞眼男帶着幾個人出了院子。
陸爾雅安慰了庭一下,走到延平公主的身邊,不禁有些失意道:“不想在這樣的村子裡,竟然也少不了這貪贓枉法之徒,似人生命爲草芥,如此的人,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多少!”
聞言,延平公主也深有感觸,只道:“爾雅,許多事情我們的改變不了,何況大千世界,本來如此,善惡一直是並立存在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心裡憋得慌,想把這些人渣都一刀解決了的好。”陸爾雅說道,又恨恨都看向那地上的躺着的地保。
那地保似給她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面退去。手卻是極不安分去撿地上的那根現在陸爾雅用來威脅朱公子的那根棒子。
“你動一分試試看。”陸爾雅斜着眸子冷看着他,說道。
地保似乎有些豁出去了,笨拙的身子頃刻間很是利索的爬起來,只是他的目標卻不是陸爾雅,而且是延平公主的面前坐着的上官玉。
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都只是看見這個年輕的女人動手,而這個似乎年長一些的女人,只是一直把那個小公子抱着,所以便料定這個小公子對她們來說是及其重要的,只要自己把那個小公子捉住,就勝券在握,看這些女人還敢不敢造次,這般的在自己的地盤上囂張。
可是這地保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太美好了,他這還沒碰到延平公主跟這上官玉,只見整個人就飛出了十幾丈之外,一直向後退,退到庭家裡的堂屋裡去。
陸爾雅滿是震驚的看着身旁的庭,果然是大力女神,只見她憤憤的收回腿,一邊很是擔心的問道:“小公子沒有事情吧!”
“我沒事!”上官玉搖着頭,在一次驚豔她的這一腳。
“他們來了!”只聽陸爾雅說道,一面只見那院門邊,雞眼男帶着一個年邁的老人進來,只見那老人滿臉的白髮,走一步就咳嗽一聲。
庭見此,滿是歡喜的衝上前去,將爺爺從雞眼男的手裡扶過來,看到爺爺的這個樣子,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爺爺,你怎麼了?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庭說着一面上下給老人檢查。
庭爺爺看着忍着咳嗽聲,看着這屋子裡亂七八糟的一通,又見那朱公子一身赤果的躺在自己家的院子裡,而地保大人正從那堂屋裡鼻青臉腫的爬着出來,“庭這是怎麼了,爺爺叫你受苦了。”
“爺爺,我沒有事情,只是您真的沒事麼?”庭哭着問道。
延平公主怎麼也覺得這庭爺爺的聲音有些熟悉,卻怎也想不起來,這便從凳子上站起來,帶着上官玉轉過身來。
不想那庭爺爺頓時便一臉的震驚,向他跪下道:“草民參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整個院子裡,一下就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包括陸爾雅,當然她不是震驚與延平公主的身份,而是這庭的爺爺,如何就認得延平公主了。
延平公主的腦子裡迅速的搜索着,突然間記起來,只道:“你是玉大人?您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弄得孑孓一身呢?”
在說這個玉大人,是十七年前尚書院區密使大夫,而他的女兒少年時就已經是一個女工及巧的繡女,奉旨進宮去陪她們這些天家之女們一起刺繡,而且她跟延平公主比較熟悉,後來延平公主出嫁的時候,她還特意給延平公主繡了牀被面,是一副七彩鴛鴦的樣式,在當時,很是流行的,而且還是最難繡的,所以延平公主這麼多年都捨不得用,一直留着。
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玉大人突然被革職,而次日,一家便消失在了金城。
“玉大人,你先起來!”延平公主見他就這麼跪着,所以便連忙去上前扶起他道。
庭見此,也連忙去將自己的爺爺扶起來。有些驚詫的看着延平公主,雖然知道這位美婦絕對不是尋常人家的出生,但是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什麼長公主,這該是有多大啊,爺爺竟然給她下跪,還喊着千歲千歲的。
不過更吃驚的莫過於這位地保大人了,他連金城的府尹大人跟刺史大人都沒有見過,沒想到竟然能見到公主,而且聽這月老頭稱她爲什麼長公主,想來這大明就一個長公主,那就是當今天子的親姐姐啊。
當下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爬到這延平公主的身邊,卻又不知道怎麼說,他是地保大人,可是這地保大人連九品都算不上,根本不能自稱是下官,而這若是稱草民的話,這地保大人也是拿國家公糧的,不由糾結起來,卻被自己的兒子趕到前面,先跪拜道:“草民參加公主,公主千歲千千歲。”
其他的那些人見此,也都紛紛跪下來,跪拜道:“草民參加公主,公主千歲千千歲!”
延平公主見此,卻未去理會,只朝那衆人冷喝道:“都給我退下去。”衆人聞言,便都連忙迅速的退出了院子,延平公主見此,這才朝玉大人道:“玉大人請坐,您這些年怎麼會如此?”
玉大人聞言,嘆了一口氣,“此話說來長啊,想當年老夫一心一意爲朝廷,卻被當時初繼承永平公府爵位的永平公爺暗害中陷害,被革職查辦。”玉大人說道此處,便停了下來,看向自己的孫女兒道:“庭啊,你不是一直問我你父母的事情麼?今日爺爺便告訴你。”
庭聞言,便跪到他的身前。
玉大人這又才繼續說道:“話雖如此,可是老夫知道那永平公爺的斷然不會放了老夫的,沒了法子,當夜便連夜帶着家人逃走,不想這纔出了城,就被一羣黑衣人追上來,將老夫全家一一滅口,當時也只有老夫掉進了那城外的山溝裡,那些人以爲我就此死了,也沒管,帶我爬上來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老夫當時看着全家的十七八口人的屍體,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是卻見屍體裡爬出了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走進一看,竟然是庭的娘,她雖然是砍斷了雙腿,可是卻活了下來,而且還保住了庭。聽見遠處有大隊人馬過來,我以爲他們又折回來了,所以便立刻帶着庭娘躲進那旁邊的草叢裡。”
衆人不語,都聽着他細細的說着。
然說到此處,玉大人卻停了下來,看着延平公主道:“當時來的人竟然是大將軍,不過當時他有要事在身,而且屍體上都滿是污血,他也根本沒有認出來是我玉家的人,所以便命令了十五個將士留下來把屍體掩埋了,老夫見屍體叫人埋了,便也放心了,待他們走後,這才揹着庭娘一路走,直道來到這五里莊,遇上了個我多年前的門生,得了他的照顧安定下來。而庭她娘不過是熬到她出世,也就去了。”
陸爾雅滿是擔憂的看着庭,沒想到她的身世竟然是這個樣子的,而且兇手也許就是夜文令,只是在玉大人說來說去的,也沒有說爲什麼夜文令非殺他全家不可。
突然,只見他跪下來,朝延平公主道:“長公主,我玉家十八口人,十九條性命就這樣被枉害了,求長公主爲我月家做主啊。”
這十九條命從何說來?衆人一面疑惑,那玉大人又只道:“當時我女兒也是身懷六甲了,可是那孩子卻沒有庭的好命,還沒也來得及出世,就夭折與腹中。”
然庭終究是有些接受不過,也明白了爺爺這麼多年爲什麼都不告訴自己,父母是這麼人,原來自己是怕自己接受不了,可是先在她也接受不了。
當下不禁呆住了。
上官玉見此,連忙走到她的身邊安慰道:“庭姐姐,你不要擔心,你那麼厲害,一定會把那些壞人打死的,給你們家人報仇的。”
報仇?庭雖然生在這鄉下,可是卻因爲經常在京城裡來回的賣菜,所以自然是聽說過的,這個永平公府是大明國的幾大貴庭門閥之一,而且除了這位永平公爺之外,其他的大爺們都在朝中官居要位,怎麼說來,自己一介小小的平民,怎麼能撼得動那棵大樹呢?
當下只轉朝延平公主,求她道:“公主,求您了,一定要爲我們家的人報仇啊。”
這個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了,延平公主雖然是公主,可以後宮不得干政,女眷不得議論朝事,他們這祖孫倆,不是在爲難延平公主麼?
而此刻那玉大人似乎已經恢復了些理智,拉過自己的孫女,朝延平公主道“對不起,公主,叫您爲難了。”
延平公主聞言,不以爲然的一笑,“玉大人,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更應該知道,宮不得干政,女眷不得議論朝事,即便本宮的身份算是高人一等,可是也沒有什麼用,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明白本宮的爲難之處。”
玉大人點點頭:“是草民造次了。”
不過又聽延平公主又道:“不過,我雖然不得干政,可是卻能給你找人把這樁舊案翻過來,只是這案子若是重翻的話,你們定然會有危險,不如就先到將軍府裡去,他們即便是有那個殺人滅口的心,也不敢去將軍府裡動手。”
聞言,玉大人與庭都滿是感激的朝延平公主磕頭謝道:“多謝公主,多謝公主。”
卻只見那延平公主把目光轉向一旁站着的陸爾雅道:“爾雅啊!今兒你回去給北捷說一聲,我知道他忙,一定沒有空聽我來說這些事情的。”
陸爾雅翻了個白眼,不是她不願意讓上官北捷去幫忙,而是上官北捷現在就已經夠忙的了,若是在因爲這個事情忙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十天八天也見不着面麼?虧自己以爲剛纔她是要將這件事情委託給父親呢。便道:“你是她母親,他連聽你話的時間都沒有,又哪裡有時間聽我說呢?”
“這個嘛,常言道,這枕邊風容易吹,何況你的話北捷向來是言聽計從的,你說一的話,他又不會說二,不像是我這個當孃的,跟他說句話,還得看看他的臉色,揣摩一下他的心情是否不錯,這纔敢出言。”延平公主說道,似乎她這個當母親的在兒子的面前是如何的委屈一樣。
陸爾雅咬咬牙,“母親,你這番話最後就此打住,若不然我看您以後真的該好好的揣摩一下北捷的心思在說話了。”回去一定要給上官北捷吹吹耳邊風,當然說的是他母親的不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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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girlhua月票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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