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聽薛冷玉鬆口,心中不由的都是一喜,連忙開口道謝:“謝謝姑娘……”
那道謝之聲,卻被展風頌冷冷打斷:“不必了。冷玉,既然你不需要,留着她們何用?朕這才散了後宮,難道便這樣再納新妃?朕,難道是這般反覆無常,言而無信的人?”
展風頌這樣一句話,說的衆人皆是倒吸口涼氣。
遣散後宮的事情,雖然發生在幾天之前,朝中已是一片愕然。可是軍中將士,卻多是不知這樣後宮之事。巫平一直帶兵在外,就更是沒有聽說。此時驚的瞪大了眼,手不禁在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痛的自己直皺眉頭卻不敢出聲。
展風頌看也不看跪在身邊的婷婷身影:“巫將軍,你這次立了大功,這幾名女子,就賞賜給你吧。朕知你是一片忠心,不過以後這樣事情,就不必了。”
展風頌命令下來,巫平便是再多不滿也不敢反駁,只得起身謝了皇恩。那偷倪了薛冷玉的目光,又多了三分複雜顏色。
那幾名涼伊女子見這局勢變成這樣,自然也就不敢再說什麼。從英俊的皇帝變成粗獷的將軍,心裡雖是不願,卻也無能爲力。只能向展風頌低低謝了恩,走回巫平身邊。
巫平心裡難免鬱悶,便隨手揮手打發她們下去。美人嘛,他雖然還沒有正式納過妻妾,可是身邊也是不缺。
展風頌雖是回絕了巫平送的美女,可心情卻也不太好,地下衆人,也就不敢多話。冀行心思機敏,知道這是展風頌和薛冷玉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可是這樣環境明顯由不得兩人有什麼感情糾葛,連忙的起身舉杯,建議大家共敬皇帝一杯,再爲奪下韶吳江山同飲又杯。
展風頌心中便是不快,這樣時候也不會拂了大家興致。三杯酒下肚,再不需要他說什麼,氣氛便自熱烈了起來。
將士中,有能歌善舞的在臺中即興演出,後來,流民中也有膽大的出來符合,一時間,一堆堆篝火洶洶印染了半天夜空,歡聲笑語在推杯換盞中迸發出來。
這種時候,展風頌從不擺架子,也端着大碗和將士們你來我往,好不熱鬧。薛冷玉開始的時候,心裡還有些不快,漸漸的也被那熱烈的氣氛帶了,架不住酒香陣陣,偷偷的嚐了一杯,卻是入口極爲熱辣,和自己往日喝過的完全不同,連忙的放了杯子,直吐舌頭。
展風頌回了頭看她,正見那吐着舌頭噝噝做聲的樣子,心裡不快頓時少了三分,轉回桌後坐了,拿了桌上一粒葡萄,細心剝了皮塞進她嘴裡,微醺道:“這酒烈,你喝不得的。”
薛冷玉含了那大粒的葡萄,並不急着吃,卻包在嘴裡轉移那熱辣之感,含糊不清道:“這麼辣的酒,你們也喝得下去。”
展風頌笑了一笑道:“這些將士常年征戰在外,不知何時便魂葬異鄉。若不是這麼熱辣的酒,如何能讓人醉。”
軍中的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根本就無法想象的。
薛冷玉這話聽在耳中,再看向展風頌那微染了一抹醉意的面孔,心裡不由的軟了,吞下葡萄,笑道:“展大哥,今夜難得,我陪你,不醉不歸。”
可不敢像他們那樣用碗,薛冷玉用了專門爲她準備的小杯,又倒了一杯,和展風頌一碰,一飲而盡。
展風頌沉着眸子,明知道薛冷玉酒力比不得自己,卻難免存了一點私心,並不去阻止。由得她放開一會回,也好。
薛冷玉在現代,也是個酒量公認不錯的姑娘。爲人又不會如這年代女子那麼扭扭捏捏,幾杯酒下肚,有了三分醉意,手肘撐着半趴在案上,看眼前東西,都已經開始搖搖晃晃。
夜色漸深,歡歌笑語漸漸低沉,不勝酒力的早已就地熟睡,展風頌搖了搖混沌的腦袋,看薛冷玉快要眯上的眼,不禁脣角溢出一絲笑意,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輕喚:“冷玉……”
“恩?”薛冷玉歪頭望着他,頭腦其實還清醒,只是身子疲軟,有些不想動。
“去休息吧。”展風頌看了她臉上酡紅,知道便是尚未全醉,也是差不多了。
“恩。”薛冷玉應了,手撐了桌子就要起身,卻是不知道因爲坐久了有些麻木還是怎麼,腿一軟竟是險些要摔倒。
展風頌眼明手快的將她一把摟進懷裡,待她揪着自己衣衫拍着胸口喘氣時,索性橫着抱起她,步伐也有些稍微不穩的走向自己帳篷。
“喂……”薛冷玉輕叫一聲,隨即在他身上輕拍:“放我下來。”
那聲音帶了三分醉意,從薛冷玉口中喊出,猶如是撒嬌呻吟一般。
展風頌盯了眼前絕美容顏,腦中氣血翻騰,酒意上涌,再忍不住排山倒海的慾望如潮,低頭便吻住了那炙熱紅脣。
觸上比想象中更柔軟的脣瓣,展風頌眼眸中,頓時多了一絲隱忍之色。
薛冷玉的眼睛,卻在展風頌覆上的那一刻睜大,酒意頓時嚇醒了七分,沒有想到這些天一直還算規矩的男人,竟然像那日一般的打算借酒行兇。
薛冷玉嚇的一時忘了反抗,待到回過神來,身下一軟,竟是被壓進了被褥之中。
這一驚,頓時魂飛魄散,伸手抵了展風頌肩膀想要將男子推開,可就是不用力氣,那樣的重量,又豈是薛冷玉能夠推動一分一毫的。
展風頌藉着酒意,只覺得身下那身子柔若無骨般,鼻中又是那幽香宜人,只想這一刻便成全了自己多少日的日思夜想,便是明日薛冷玉恨得要殺了他,也是顧不上這許多了。
不理會薛冷玉的推拒,一手穿過黑髮撐在她脖子旁邊,俯身不讓自己的體重壓的她難過,那控制了力道,柔軟的吻,便落了下來。
另一隻手,輕按在她腰間,那腰間衣衫細帶彷彿是脆弱的經不輕輕輕一拽,便會鬆開。
薛冷玉心中又驚又怒,喊了兩聲,見身上的人沒有一點回應,錯亂中見了他眼神,已是酒意迷茫的見不到一點清明。那俊顏又壓了下來,有些狂亂的脣覆上堵了她所有要出口的話。
薛冷玉只覺腰間繫帶一鬆,心中慌亂無比,狠下心來,張嘴便向脣邊狠狠咬去。
再是強壯,脣卻是柔軟,頓時血腥味涌了上來。展風頌吃痛,低低唔了一聲,眼神中恢復了一絲神智,微離了一點看着她,那眼神中,卻是有一點怒意。
薛冷玉心裡緊張狂跳不已,卻是努力穩住自己心神,伸手抵在展風頌胸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的驚慌:“展大哥,你別這樣。我……我頭暈的很,很難過。”
聽薛冷玉說自己難過,展風頌面上頓時柔和了一些,稍微讓了點身子:“是不是那酒喝的?”醉酒的經歷,展風頌是有的,那感覺,確是不好受。
“應該是吧。”薛冷玉順着道:“你讓我起來……我渴的很,想喝點水。”
“我幫你倒。”展風頌便要起身。酒後口渴,倒是正常症狀。
薛冷玉連忙一把拉了展風頌:“我自己來就行了。你今晚也喝了不少,你躺着就好。”
展風頌看了她一眼,竟是也沒有堅持,翻身從她身上下來,側到一邊躺着,兩手枕在腦後,便這麼看了她。
薛冷玉被展風頌看的心慌,可是這個時候沒有一點辦法。微晃着身子站了起來,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了。雖然她沒喝多少酒,可此時因爲緊張,這口中,還真是覺得十分的渴。
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桌邊那藥包入了眼中,心念一動,轉頭道:“展大哥,服一粒解酒藥?不然明日早上起來頭痛。”
展風頌靜靜的坐靠着牀邊,似乎並不意外薛冷玉會說出這話,微低了眼簾:“好。”
背對着展風頌,將桌角那藥包拿在手裡,打開,露出裡面白色的藥丸。這藥丸,和魏大夫給自己的那粒迷藥,竟是長的十分相像。
薛冷玉心跳如雷,顫抖的手指捏了白色藥丸,又倒了杯水,回身走到展風頌身邊,勉強的笑了一笑,將那藥丸託在手心,勉強的笑道:“展大哥,吃藥。”
展風頌坐起了身子,眼神有些陰沉,一手接了水,那隻手卻不急着拿藥,而是道:“冷玉,你餵我。”
“我餵你?”薛冷玉呆了一呆:“怎麼喂?”
展風頌眼神更冷,緩緩舉手,含了一口水在口中,卻並不嚥下,另一隻手猛地一把拽住他胳膊,大力一拉,頓時將她拉倒在牀褥上,手腕強硬將她手壓制在身子兩側,臉便貼了上去。
薛冷玉不料此變,心裡一慌便要驚叫出口,卻被展風頌快速的覆上,將那口水盡數喂進她的口中,溫軟的舌,還在她脣邊輕掃,雖未進入,卻說不出的曖昧。
薛冷玉此時卻是沒有心情管曖昧不曖昧,一點沒有防備的那口水入了喉管,這一下嗆住,頓時咳了起來。先是微微的幾聲,那仰天的姿勢更是難過,終究忍不住劇烈咳了起來,掙扎着扭了頭,咳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展風頌看薛冷玉咳的漲紅了的臉,心中終究是有些不忍,放了她拉她坐起,任由她單手撐在牀上支起自己的重量,另一隻手扶着胸口,喘息的不行。
冰冷的眼眸盯住那咳得幾乎喘不過氣的女子,展風頌的聲音,從來沒有冷的這般徹底,心中那痛,也從沒有這般痛徹心扉。
“冷玉,因爲朕強行將你留下,你便要殺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