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身子朝着房間走去,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偷看我,怪怪的。猛猛一轉頭,可是身後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當轉過身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一陣風吹來,貼在籬笆牆上面那些符紙吹得快要掉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我頭也不回的走回屋子。
第二天村子鬧得很兇,我本來還在迷迷糊糊的睡着覺,但被冰柔這個瘋女人一把就拉了起來。
看了我一眼,她臉色羞紅的罵了句:“什麼條件啊?你玩luo睡?”最後是摔門離去的聲音,我看了一眼下面,撇了撇嘴,要是你試過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揉了揉眼睛,二蛋家院子裡面全部是村民,他們臉色很難看,看起來昨晚應該沒有睡好。
胖子擡了擡手,一副大仙兒的摸樣,跟那些人開口道:“你們給胖爺靜一靜,出啥子事情了,慢慢說。”
輕輕鬆鬆得到三十萬,這小子可謂是春風得意啊,我懷疑他昨晚有沒有笑醒?
“出事兒啦,你們快來去看看。”
說了一句,這人匆匆忙忙的往自己家跑,一看這架勢我也是跟了上去。一種不安在我心頭裡升起來,一路上,全是人,這一個多星期來村兒裡沒有好好下過地了,天天都在忙活這些事情。
我們被帶到了牛圈裡面,當看見裡面的場景時,我臉色一白蹲在地面就開始乾嘔起來。太噁心了,地面全部是牛的內臟,籬笆牆上也到處是些血跡。
血水都快給牛圈淹了,又臭又刺鼻,一隻大水牛的肚子直接被什麼東西給挖了個洞,內臟就是從那裡面流出來的。
胖子更誇張,吐得跟一條死狗,趴在地面一動不動。
“都看看咧,這日子可咋過咧?”
這個人眼淚急了出來,不停的轉着圈圈,牛死了不算什麼大事,但天天睡的提心吊膽,再這樣下去人可就要崩潰了。
這家人一共養着兩頭大水牛,兩頭都死了,其中在一頭的肚子裡面出現了一隻小水牛,看樣子是有崽兒了。
只是,這隻小水牛的頭不知道去哪兒了。
“你家的還好咧,你走看看我家去,四隻水牛全被狗曰的玩意兒給禍害咧。要是捉到它,我非得一鋤頭削了不可。”
別看農村人老老實實,傻裡吧唧的,但涉及到了生存問題,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現在吃飯的大水牛給禍害了,以後還咋下地?
不少村兒里人都扛着一把鋤頭,臉憋得通紅。
我們幾個人對視了一眼,昨天晚上讓雙面鬼婆跑了完全就是錯誤的決定,這一次是水牛,那麼下一次呢?
說不好下次遭殃的就是人了。
一些散落在地面的牛雜碎,被東西啃過,東一口西一口,就連牛嚯嚯上也是有個牙口印兒。
“唉,造孽,造孽啊。”這個人也不顧地面髒,一屁股坐在地面開始抹起眼淚來。
我點了一支菸,眯着眼睛打量起來,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辦法。
“今晚我們來一個守株待兔,把那隻鬼收了,要是再這樣下去誰也睡不踏實。”
聽見我這麼說,莫小亂說道:“怎麼個收拾法兒,你給我講講。”
砸了咂嘴,我湊到莫小亂耳朵旁邊,跟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訴了他。這老小子皺了皺眉毛,最後只能點了點頭,貌似現在只有用這個辦法了。
“你們誰家還有水牛,我們全要了,中午把水牛全拉到小院兒裡面。”
我看看了圍觀的村民兒,一聽見有錢拿,不少人氣兒都不吱一聲,掉頭就往自家去了。
不一會兒,好幾個人一臉慌張的跑到這個院子裡面,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們也不顧緩一口氣,直接嚷嚷道:“不好咧,咱家的水牛也給弄死了。”
這一下,那些圍觀的人開始沉不住氣來,紛紛往自家跑去。
所有結果都一樣,牛圈的牛全部死了,有的更誇張,只剩下一張牛皮了。
內臟被吃的什麼都不剩。
村兒裡剩下的唯一一頭大水牛被拉到村頭,它兩隻眼睛不停的留着眼淚,可能被什麼嚇到,這頭牛都被嚇瘋了,跪在地面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挨砍的東西,莫讓我捉到你。”這個婆娘狠狠的往水牛身上踹了一腳,一肚子的火兒找不地方,只有灑在這頭可憐的大水牛身上。
‘哞。’
它叫了一聲,死死的跪在地面,不管怎麼拉都不起來。都說牛眼睛是最通靈的東西,可能是看見了自己的命運,這頭牛不停的掉眼淚,哀傷的叫了起來。
今天,就用它做釣餌,引出雙面鬼婆。我也沒敢告訴村兒裡的人,現在有一隻鬼在村兒裡到處亂晃兒,不然的話,說不好真有人被搞崩潰。
大哈兒不知道從那個地方冒了出來,它全身上下全是血,尖尖的犬牙也是被崩掉了一顆,不知道和什麼東西搏鬥過。
才跑到村兒頭就哽咽的往我這邊跑來,今天村兒的所有牲畜,好像全部很害怕,包括這隻一消失就好幾天都看不到身影的大狼狗。
我想要摸摸它,但是全身上下全是乾涸發臭的血跡,有點無從下手。
“好了,你們都散開吧,該幹嘛就幹嘛去,老人小孩,還有孕婦這些最好不要離開。家裡有這種人的,都過來給我拿一張符紙,晚上貼在他們的房間門口。記住,這幾天晚上不要出門。”
聽見我這麼說,一些聰明點的村名好像聞出了什麼東西,當下一臉驚恐的看着我說:“二瓜子,又發生什麼事情咧,你快給我們講講。”
人羣開始慌亂起來。
我還真怕自己控制不下來,趕緊隨便說了一句:“沒啥子事情,現在村兒裡的風水有些不大正常,聽我的就可以了。”
說這句話時,自己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村民領了符紙都散開了,現場就剩下我們四個人。
胖子舔了舔嘴:“小崽子,這頭牛是要殺了給我們改善一下伙食麼?先說好,胖爺沒錢,所以別指望我交伙食費。”
我朝他頭上狠狠拍了一掌,說道:“你要是敢打這頭牛的注意,我把你丟到後山去,看看你這個大仙兒有沒有本事活着回來。”
莫小亂從挎包拿出辰砂,芭蕉葉,和一些道神符,看了幾眼又遲疑的說了一句:“不行,還差點東西,這樣東西只有你身上纔有,這可以增加十分之五的成功機率。”
一張口就增加十分之五的機率,莫小亂這老小子到底在說什麼東西?
他有些訕笑,給我說道:“你身上不是有隻小鬼麼,看她年紀應該有鬼奶了吧,這種東西可是至陰之物,要是弄一點給水牛整下去,今天雙面鬼婆肯定會被這頭大水牛吸引過來。”
鬼奶?
我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小子再給我想些什麼呢?”我朝他罵了一句,這麼不靠譜的話也說得出來。
不過一直不說話的冰柔居然幫起莫小亂來,她平靜的跟我說道:“鬼奶的確是至陰之物,但是非常稀少。只有孕婦纔有,不過我倒是可以用辦法從那隻小鬼身上取走一些,當然這要看你同不同意了?”
關鍵是死小妞兒同不同意。
“我哪裡有鬼奶啊,怎麼又扯到我身上去了,二越,不要。”死小妞兒害羞的開口拒絕。
摸了摸鼻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這樣吧,你也不用直接拒絕,反正待會兒他們都要詢問你的意見,你只要用鬼奶跟他們做一點交易就可以了,成不?”
死小妞兒猶豫了好幾分鐘,這才羞答答的開口說:“嗯,好,我先想想我該交換點什麼東西呢?”
這點我沒有去幹預死小妞兒,同不同意和我關係很不大。
其餘三人眼睜睜的看着我,也不說話了,他們都知道我這是在詢問死小妞兒。
最後死小妞兒開口答應了,前提是莫小亂必須幫我們一件事情,至於什麼事情還沒有想好。這老小子爲了一點鬼奶也夠很的,最後都直接發毒誓了。
看着死小妞兒被冰柔帶走,我很想跟上去的,畢竟我還真怕這瘋女人在死小妞兒身上動點什麼手腳?
不過冰柔一句話讓我停在原地:“你想去看怎麼催奶麼?”
我暗罵了一句,你以爲是母豬啊,奶催催就有了?還催奶呢?
要是被死小妞兒知道我這麼說,她肯定又要鬧情緒了,當下我只有在心裡自己想想。
莫小亂拿出一個碗,導入無根之水,這種無根水說明白點就是早晨從葉子上收集的露水。隨後碾碎道神符和芭蕉葉這些東西,很快一碗粘稠的玩意兒就出來了,看着非常噁心。
他把中指咬破,放一點陽血進去,頓時間,碗裡面的東西好像發生了化學反應一樣,變得血紅鮮豔。
“好了,鬼奶一來,就把這些東西讓老牛喝下去,我們今晚只要在暗中守着就可以了。過會兒再讓那個瘋女人佈一個陣。”莫小亂說完後,仔細的搗鼓着自己碗裡面的東西。
我知道莫小亂最擅長的大陣是主鎮,而冰柔擅長的大陣主殺,要是兩個人同時佈陣,一鎮一殺,效果肯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