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火就開始往四周蔓延,因爲這裡全是齊腰兒的野草,風一吹,整塊廢棄的場地都成了火海,一眼看上去別提有多壯觀了。
差不多了,準備報警吧,不能給火燒開了。
冰柔說了一句,自顧自的拿出手機就開始打火警電話,這娘們兒關鍵時刻大腦咋就不靈光了。這裡四下無人,要是火警來了鐵定把我們當做縱火賊給銬起來,要是陳曉玲在這裡的話就好解決了。
我拿出手機打給陳曉玲,將這裡的事情全部告訴她,讓她趕緊趕過來。
正在開會的陳曉玲讓我們先不要報警,那個廢棄工廠她知道,一時半會兒燒不開,先等她過來再說。
半個小時後,一輛大衆轎車從巷子裡面開過來,陳曉玲下車後慌慌忙忙的往我這邊跑過來。她大氣兒顧不得喘上一口就問我是怎麼回事?
當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時,她沉默了,直接掏出電話打了一個過去,具體內容是讓局子裡面的人查查有沒有線索。
畢竟在縣城裡面隱藏着一個***殺人犯,一旦事情的曝光的話,這種影響太大了,估計到時候縣城裡面那些有點位置的人都要倒黴。
雖說這裡在火海中淪爲一片廢物,但是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曝光了,那麼這件事情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陳曉玲臉上很緊張,再三確定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笑着告訴她說要是她參觀過那個所謂的藝術展覽室,那麼這輩子將會有一個噩夢形影不離的跟着她。
她反問我說沒那麼誇張吧,當時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電話來了,陳曉玲按下接聽鍵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足足好幾分鐘她這才掛掉電話。
“李宗勝,縣城裡面的一名生物老師,五年前他曾經過來報過案,說自己的女兒失蹤了。根據你剛纔所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人了,還有近幾年來縣城裡面有些人無緣無故的消失,跟在人間蒸發似的。”
越說陳曉玲的臉色越難看,最後嘆了一口氣跟我們說道:“當時我要是在就好了,說不定可以提前五年破了這件案子。”
最後她把今年失蹤人口的名單看我了眼,上面女孩居多,年紀都是在二十出頭左右。她們失蹤時間先後不一,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她們居然在這裡成爲了那個***的人體展品。
從報警到火警趕來的時間,不足五分鐘。
剩下的事情就是陳曉玲去解決了,她身爲副局,在這一行有很多人緣。最後她跟我們說沒有事情了,看見我手臂上被鐵絲勒的全是血,還問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現在整個人精神山疲勞無比,搖搖頭拒絕了陳曉玲的提議,最後她開車把我和冰柔送回家,她自己則是火急火燎的趕回去句子裡面。
只是現在一把大火燒掉所有證據,就連那個李宗勝也是葬身在大火之中。
臨走前冰柔非常凝重的提醒了一下陳曉玲,如果等火熄滅後要去提取證據的話,最好叫上我們一起。
客廳裡面,我整個人坐在裡面,當時並不怎麼害怕,可是等閒徹底放鬆下來時,一想到剛纔那個房間裡面慘不忍睹的場景我就渾身冒虛汗。
“哼,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shi?以後你有事情的話最好給我商量一下,別以爲你經歷了一些事情就可以無視掉一切,這一次就是教訓。”
不等我鬆口氣,冰柔這娘們兒就劈頭蓋臉的給了我一頓,我撇撇嘴,沒敢還口,這一次的確是自己不對,那所謂的同情心差點害死自己。
那個李宗勝靠網絡上來把人騙到那裡,最後將其殺死弄成所謂的人體藝術品。
網絡啊,這個虛擬的東西總會害死人。
拉開袖子一看,我那些傷口開始紅腫起來,用來綁我那些鐵線有的已經生鏽,看來是那些鏽進到傷口開始感染了。
冰柔毫不客氣的做到我旁邊,動作很蠻橫的抓住我的手,當時給我眼淚疼的直流。
“你這娘們兒有病是不?不會輕一點啊?臥槽。”
冰柔也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後站起身來對我吼了一句:“你這個煞筆給老孃安靜一點,這次要不是運氣好,我看你就成一張人皮了。”
最後她端來一盆肥皂水給我清洗傷口,然後又從陳曉玲家找出了一些紗布和一瓶雲南白藥。
“算了,看在你這麼煞筆的份上,我也懶得說你了。”冰柔一邊給我包紮傷口一邊批鬥着我,偏偏我還不能還嘴。
中午十二點左右,陳曉玲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說是她們現在要過去提證,讓我們先下樓等着,馬上就過來接我們。
這一次開車來接我和冰柔的是一個老熟人,看見我後他很客氣的給我打了一聲招呼,看見冰柔時眼睛裡面是閃過一絲驚豔。
“小哥,你可是副局的貴人啊,她所破獲的大案要案全部都是因爲你的幫忙。”
這話聽着怎麼酸酸的喲。
他摸了一根菸給我,然後帶着我們往那個廢棄工廠開去。之前我就提醒過陳曉玲,讓她在我們沒有來到之前拉起警戒線,任何人都不準靠近那裡,我也害怕出事。
特別是那個抱着自己腦袋的少女,那隻冤魂怨氣很深,我甚至都在懷疑一場火能不能把它燒死。
來到現場後,陳曉玲趕緊叫上我們往裡面走去。
按照今早的記憶,我帶着他們去到那個李宗勝所謂的展覽室,在那片廢墟中還有一張張燒糊的東西,纔看見這些東西,除了陳曉玲和那個胖子警察外,所有人臉色都不自然,一些剛加入的小年輕甚至彎着腰嘔吐起來。
一眼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全是燒焦的人皮,在中間位置還有一個人,他被燒成了一堆炭,仍然保持着生前掙扎的樣子,那雙瞪大的眼睛腫,滿是驚恐。
陳曉玲帶上手套就要去檢查,但被冰柔攔住了,她掏出一張符紙貼在它的腦門上,並且讓我們後退幾步。
怕歸怕,陳曉玲擺了擺手讓所有人往後推一些,其中有幾個看他們恐懼的表情就知道才加入警隊不久。
“難……難道真的有鬼?”一個人哆嗦着自語了一句,被陳曉玲狠狠一瞪,縮了縮頭沒敢說話,但那雙眼睛放光似的盯着這具燒焦的屍體。
隨着冰柔唸了幾句,一聲刺破二模的慘叫聲從這具燒焦的屍體最終傳來,聽着像是一個女人在尖叫。
我臉色大變:“後退,所有人全部後退。”
那幾個新加入警隊的褲襠一溼,連爬帶滾的往後面跑去。
那個少女成了一隻厲鬼,大火居然都沒有把它燒死。
在少數幾個人睜大的眼睛瞎,這具燒焦的屍體慢慢擡起自己的手掌往頭上按去,咔擦一聲,把自己整個腦袋給按了下來。
冰柔掏出幾枚銅錢,嘴裡面振振有詞,持續了幾秒鐘,銅錢往着這屍體拋灑過去。啪啪,看起來銅錢輕飄飄的落在屍體身上,可是卻有着子彈的衝擊,這具屍體一聲脆響直接成爲了一灘灰燼。
一聲慘叫聲從灰燼衝傳來,我看見冰柔用一個類似於古代的香囊把那厲鬼裝了進去,本來我以爲她這麼做的原因是爲了要超度。誰知道才轉身冰柔就把香囊交給陳曉玲,讓她自己拿去火葬場給燒了。
魂飛魄散,這太無情了,我張了張嘴要說話,明顯冰柔這娘們兒知道我想要幹什麼。暴躁的往我屁股上踹了一腳:“你這個煞筆,你要我說多少次,是不是想要給她求情?”
我摸了摸屁股,沒敢再說話了,就像她所說的一樣,我這一次能活着站在這片廢墟上,完全就是狗屎運爆棚的原因。
冰柔點了點頭,那這個香囊交給那個胖子警察,讓他現在就去火葬場把這東西給燒了。
檢查了一下這裡徹底沒有問題後,冰柔把剩下的工作丟給陳曉玲她們,自己則是跑到車子裡面休息去。
因爲我熟悉裡面的格局,我成了苦力。
最後我們從這片廢墟里面找出了十一張人皮,這些都是還能帶走的,天知道連上燒掉的能有多少?
這個案子陳曉玲並沒有對外聲張,她想要讓這件案子徹底埋葬在這片廢墟之下。
這種東西不能讓公衆知道,絕對不能讓。
忙活到九點多鐘,我們在一家館子隨便吃了一點東西,經歷過了上次那家用屍油炒菜的餐館後,我已經對這種地方產生了陰影。
還是老闆帶我去廚房餐館了一下後我這才放心吃,要是沒有陳副局這個大名,我估計餐館老闆死都不會讓我進餐館,特別是冷不丁的進去,他們根本沒有一點準備。
好在他們還算有點良心,在陳曉玲面前可謂是賺足了面子。
結賬時,老闆非但沒有要我們的錢,還死活塞兩瓶茅臺酒給我們,說不接就是不給他面子。就差用刀架在我們脖子上了。
我笑呵呵的結果茅臺酒,跟這老闆說下次要是局子裡面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陳副局會通知你們,這老闆嘴裡樂開了花。
“賤人。”
陳曉玲和冰柔不約而同的罵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