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前面的傻強越走越慢,我看見他的臉色變化的厲害,停頓了下他還是說了出來:“剛剛我感覺有東西從腳底下鑽過去了,你們小心一點。”
這句話讓我們幾個的神經繃到了極點,油和尚一把拉住我的衣袖,哆嗦着嘴說:“要不我們換個條路吧,這地方邪門得很?”
這句話,大家都選擇了無視,現在我們走了接近一個多鐘頭。你以爲原路返回就沒有東西了麼?現在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硬着頭皮往前走,不管遇到什麼都要拼命。
正走着呢,我手臂傳來癢癢的感覺,跟有昆蟲爬似的。在這詭異的氣氛下,那種酥酥癢癢的感覺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在發麻的頭皮下,我猛猛拉開袖子。
一道很小的影子從我手臂上跳到一旁樹枝上,三兩下就沒了影子。
“不好,有牆串子。”
當這影子和某種東西重合在一起時,我怪叫了一聲。牆串子又叫蚰蜒,這種東西非常詭異。以前聽說這玩意兒會鑽到人的耳朵或者鼻子裡面,凡是有洞的地方它們都能鑽。
冰柔眼疾手快,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她手掌攤開後,一隻類似於蜈蚣的東西順着她的手臂就往上爬去。那密密麻麻的腳讓人看了噁心,最誇張的是這些東西個頭很大。
一隻,兩隻,越來越多的牆串子往我們這邊爬過來,在離着二三十米外的地方,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聽着這種聲音,我感覺油和尚正在快速的顫抖起來。
三叔兒趕忙喊道:“快用東西把你的耳朵鼻子這些塞起來,別讓牆串子爬進去。”
基本在三叔兒話落後,我們就從手電筒照到的地方看見了數不清的牆串子,他們有拇指大小,滿地都是。
我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紙巾,撕成小塊小塊的賽到耳朵和鼻子裡面,冰柔這娘們兒動作慢慢吞吞,我看見一隻牆串子順着她的腰桿就往身上爬去,當下一巴掌往她胸脯子那裡拍去。
啪一下,冰柔看向我的視線當即就變了。
我也不顧這些,罵了一句:“你這娘們兒幹什麼?快點把耳朵塞起來。”
當那些窸窸窣窣聲音到我們面前時,所有人都呆了,入眼的全部是牆串子,它們在地面疊起一層又一層,跟鋪在地面的樹葉一樣。
三叔兒吼了句跑,這一瞬,誰也不顧誰的掉頭就跑。冰柔可能怕我出事,緊緊跟在我的身後,畢竟在這支隊伍裡面我是能耐最低的人。
逃命時,我感覺到無數只牆串子往我身上爬來,它們鑽進我的褲腳,在我腿上亂咬。
酥酥癢癢的感覺遍佈全身,說不出來的難受。
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冰柔,她身上的牆串子更多,膝蓋下面全部是一層層涌動的玩意兒。如果有密集症的人看見這種場景後,我估計得當場嚇癱。
咬了咬牙齒,我拉住她的手狠狠一拉,終於甩開那些牆串子一段距離。
但是我這麼想完全錯了,因爲在前面同樣有一層層牆串子朝我們圍了過來,踩在牆串子身上,就感覺自己的腳踩進了雪層裡面,厚厚的一層東西全部是那玩意兒。
照這麼下去的話,我和冰柔根本跑不掉,當下擡起火銃摟了一管。砰的一下,要不知道的還以爲有人在這裡面炸雷呢?
鋼珠兒打在了牆串子堆上面,到處是屍體,濺的我一身都是。
慘叫聲在另外一個方向響起,聽着聲音應該是圈子的,那叫聲悽慘無比,甚至帶着一絲顫抖。
現在我和冰柔根本就是沒有方向感的蒼蠅,哪個方向去牆串子少就往哪個方向走。
“快點,你愣着幹嘛呢?”
發現冰柔飛彈沒有跟着跑,反而有點抗拒起來,我回頭罵了一句。別這娘們兒在關鍵時刻又犯病了,要這樣的話我和她還真有可能跑不出這裡。
瞅着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噁心玩意兒,要是我們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估計沒有幾分鐘就只剩下骨頭了。
周圍,樹幹上面,地面,甚至是草叢裡面都是牆串子身影,天知道電筒沒有照到的地方還有多少?
圈子的慘叫聲還在繼續,我胡亂用手裡面的電筒掃了下,發現正對圈子叫聲的方向牆串子少點,當即拉着冰柔往那個方向跑去。
砰,林子裡面又陸續響起了火銃的聲音,原本安靜的林子在這一刻變得跟打仗似的。我們就像落入全套的人,在面對這些牆串子大軍,連脖子掛的火銃也是起不到絲毫作用。
我也想到過放火,但是一旦火燒起來的話,我們肯定和這些牆串子一樣,全部葬身火海。今晚這事情有點邪門兒,怎麼會同時出現這麼多的牆串子?
而且看這些牆串子漫無目的,應該不是主動把我們當做食物的,雖說它們有螞蟻的數量,但卻沒有螞蟻的集體感,每一隻都彷彿受到什麼驚嚇,從而匯聚在一起,慢慢的越變越多。
距離qiang聲地兒很近了,我生怕圈子誤傷我和冰柔,還有老遠就喊了一句:“圈子,別摟火銃不起作用。”
跑散的其他人可能也聽到我們這邊的動靜,當下朝這邊跑來,在這種地方落單的話,生存的機率很小。在夜裡這些地方有數不清的野獸,甚至是一些髒東西在遊蕩,沒碰到還好,一碰到也就沒有什麼懸念了。
我看見圈子整個人抱着頭在地面打滾,火銃也是掉落在一旁,還好他這個位置沒有多少的牆串子。否側就憑他睡在地面的這幾秒鐘,足夠把他啃成一架骷髏。
“草泥馬的,老子的耳朵,快過來幫我給那些狗曰的拿出來。”圈子平常應淡定的一個人,到現在跟發瘋似的,可想而知到底是有多疼了。
這段時間,我又看見一隻牆串子趁圈子張口時鑽了進去。
圈子臉上涌出一抹很色,狠狠的嚼了幾下後,直接把牆串子給嚥了進去。我有點反胃,去到他面前時開始驅趕附近那些東西。
等這裡徹底沒有牆串子時,我這才蹲在圈子面前,把手拿開一看。我的乖乖,一隻拇指大小的牆串子正在圈子耳朵裡面啃着什麼東西,在那個位置應該就是耳膜了。
圈子痛苦的吼了出來,那捏起來的拳頭上,青筋都給鼓了出來,別提有多瘮人了。
三叔傻強他們也是陸續來到這裡,在這方面三叔兒更有經驗一些,他跟我們要了一張黃紙。用打火機點燃後放在圈子耳朵附近,那些青煙順着圈子的耳朵就進去了,裡面的牆串子停了一下,隨機瘋狂的往外面鑽。
當鑽出來後我這才發現,裡面不止一隻牆串子,就是這麼狹窄的空間內居然足足鑽進去了三四隻那玩意兒。當所有牆串子出來後,我用電筒往圈子耳朵裡面一照,乖乖,裡面完全被啃得血肉模糊。
“這隻耳朵廢了。”三叔看了一眼,臉色難看起來。
圈子捉住地面這三隻牆串子,當場用手指把它們碾碎,腥臭的液體站在他拇指上面。這個時候他居然殘忍的笑了笑,將手指放到嘴裡面舔了舔。
我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媽個比的,想不到老子沒栽在雲頂天宮,倒是在這個狗曰的林子丟了只耳朵。”
圈子臉上的表情非常恐怖,我都不會懷疑這個時候誰要是在惹他,鐵定要被他用火銃給一管摟沒了。
一路上話很少的冰柔,這個時候忽然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剛纔那些牆串子有點邪門兒?”
三叔兒看了眼冰柔,也不顧那狼狽的樣子,給我們說道:“那些鬼東西根本沒有方向感,完全就是憑着本能移動。我們剛纔運氣不好,正巧遇上了它們,之所以被攻擊,完全是因爲那些牆串子受到什麼驚嚇。”
驚嚇?在場的人臉色更加難看了,什麼東西能把這麼多的牆串子從石頭縫兒裡給嚇出來?
我看了冰柔一眼,她攤攤手錶示自己不知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三叔兒,他摸了一根菸點着,然後說道:“不管那些牆串子被什麼東西嚇到,我們都必須前進,要是停留在這裡的話更加危險。在這些地方,停在原地往往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鑽了一輩子的洞,如果現場非要在這方面選個專家的話,那麼就是三叔兒無疑了。
等着圈子休息了一會兒,我們這次慢慢的上路,每個人都是繃緊了臉。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前面開路的傻強一個哆嗦,這還是在沒人發了一個護身符的前提下。
這次冰柔準備的很充足,在發生了牆串子那件事情後,她每個人發了個護身符。這原本是打算去到雲頂天宮後才用的。
油和尚膽子最小,剛纔就他嚇得最嚴重,和我們集合時,他精神都不對勁兒了。盯着一個地方就開始發呆,眼瞳子也是有些渙散,可能以前沒有遇到過這麼邪門兒的事情吧?
他緊緊抱着懷裡面的火銃,真怕他一個走火兒把前面的人給轟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被摟上一管可不是開玩笑的。
“和尚,把火銃放低點,你想把傻強給轟了啊?”實在看着心慌,我提醒了他一句。
同時在前面的傻強蹲了下來,不停朝我們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