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腳開始麻木起來,現在一直是身體的本能支撐着我往上面爬去,低頭看一眼,我們距離地面得有好幾百米了,可是還沒有到目的地,誰都不知道這裡有多高?
三叔兒累得夠嗆,直說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可是我根本沒有聽進去這句話,不停的往上爬。我有種直覺,只要爬到樹頂,看見汪藏海的屍體後,困擾我這麼長時間的東西終將會真相大白。
死小妞兒,筆仙,卿竹爲何長的一模一樣,這些馬上我就會明白了,這根本就是一種直覺。
休息,只會讓我得知這一切的時間往後延遲。
“快點,我有直覺,馬上就要看見汪藏海的屍體了。”
我頭也不回的衝着三叔兒他們喊了一句,心臟居然砰砰的跳動加快,手腳都在顫抖。
油和尚撇了撇嘴,說死活不爬了,這兒又不是我家開的,說到就到。
到這個高度,已經沒有了蟒蛇的影子,周圍平靜的讓人有種詭異感覺,我額頭上面全是冷汗。背上的冰柔幫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不然你鐵定累成個煞筆了。”
這句話其中的意思可能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我隱晦的點點頭,走到樹枝上坐下來。我把這娘們兒放在地面,摸了根菸放在嘴裡,現場誰都不說話彷彿看起來各有心事。
圈子就坐在傻強旁邊,他臉上出現了很糾結的神色,這時候我笑呵呵的說道:“圈子,把你的火銃給我研究一下,這玩意兒是怎麼弄出來的,勁兒怪大。”
他瞬間擡起了頭,眼神冷冷的看着我,這種怪異的舉動吸引了大家的視線,不明白圈子爲何突然跟換了個人似的。
猶豫了下,他當即就笑了,把火銃遞給我,笑道:“你特麼給我小心點,別走火了,老子對於這玩意兒可是怕得緊呢。”
我歪着頭,笑眯眯的:“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圈哥害怕的事情啊,這點挺出乎我預料的。”
傻強撞了撞我,讓我說話不要帶這種火藥味。
可能就是他這種憨傻憨傻的性格才讓我覺得親近吧,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生命危險。
就在所有人對我兩之間的談話不解時,圈子忽然犯難,他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圈子的小腹就刺去了。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傻強愣在原地,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一直早有準備的當即把火銃頂在了傻強的腦門兒上。
匕首在距離傻強小腹處還有幾釐米的情況下停住了。
“小逼崽子,我低估你的智商了。”圈子一動不敢動,生怕我扣下扳機,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要是剛纔他不把火銃遞給我,而是直接對傻強發難,估計現場的人誰也救不了他。我想他心裡面應該抱着一絲僥倖吧,可惜這一絲僥倖被我打破。
我依然是笑眯眯的,對圈子說道:“沒辦法,我能耐不如你們,就只有靠這大腦吃飯了,你看過一場電影麼,上面說永遠要做一羣人中最聰明的那個。”
說着,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三叔兒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圈子爲何要殺掉傻強。
從進入雲頂天宮後,圈子只有看向傻強的視線中,才滿是殺意。
這種殺意說起來也挺邪乎兒,看不見摸不着,但你就能很清楚的感受出來。
“你們兩瘋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別舞刀弄qiang的,傷了感情。”油和尚想要按下我的火銃。
我看了一眼油和尚沒有說話,qiang口仍然頂在圈子腦袋上面,問道:“想殺傻強的話,那麼也只能和那次的貨車事情聯繫在一起了,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來取走傻強性命的人吧?”
圈子臉上露出了非常驚訝的表情,也不管幾人,對着我說:“你從哪裡看出來的,就連三爺兒這種老狐狸都沒有看出來,居然被你這隻小逼崽子給發現了。”
我用qiang口往他腦袋上撞了撞,說:“你也別跟我扯那些東西,你只要告訴我們貨車裡面拉的是什麼,是誰要殺傻強的就可以,我路上可盯着你呢,你不是個不要命的主兒,相反還很愛惜自己的命。”
說實話,我心裡還是挺緊張的,生怕圈子有什麼底牌。
聽見我提起貨車,傻強看向圈子的視線也是不善起來,一把揪住圈子的衣領,憤怒質問道:“圈子,傻強我可是把你當做兄弟看的,這一路來咱也好幾次死裡逃生,真當我是兄弟的話,透個底兒。”
圈子臉色難看無比,一把打掉傻強的手,盯着我笑:“早知道不應該把qiang給你的,是我失誤了。”
這小子想繞開話題,我開始冷笑起來,手指已經放在扳機上面。
如果我沒有發現的話,搞不好圈子在殺掉傻強後,還會幹掉我們,在這個幾百年不見天日的陵墓裡,別說死我們幾個,就算死幾百個幾千個,也沒有人會管這件事情發。“
圈子也知道我不是開玩笑的,深深吸了口氣,也不笑了,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盯着我說:“既然暴露了,我也沒想活着離開,咱也不跟你們繞彎子,陰十三的能耐你們應該知道。三爺也是老糊塗了,打聽消息居然找到幕後黑手去打聽,這才讓陰十三有機可趁吧?”
“苑弋?怎麼可能會是他,三爺我和他交情少說幾十年,他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三叔兒說這句話時,連他都不相信,更何況別人了,看來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陰十三,所以纔會這麼沒底氣。
“苑弋?”
我念了一句,倒是三叔兒解釋說:“陰十三本名爲陰苑弋,知道他真名的人沒有幾個,這人能耐在我之上,只是我不知道他爲何要殺傻強。”
圈子挺聰明的,他知道繼續隱瞞下去,倒不如把這些東西都告訴我們,說不準可以保住一條命,他愛惜自己的命,超過我們現場的所有人,這點從進入雲頂天宮後我就知道了。
按照他所說,上次傻強用貨車拉的東西就是陰十三點名要的,只不過當即他也下了一個命令,就是任何接觸到這件事情的人,最後都要死。
而貨車裡面拉着什麼,除了陰十三外,誰都不知道。看見貨車箱的人,只知道里面拉着一口不斷流血的棺材。
圈子說完,轉頭看向傻強:“你這個人可以做朋友,但我們天生就不可能成爲朋友。”
趁我放鬆時,這小子撲了過來,愣是拉着我的手對準傻強的腦袋。
砰,震耳欲聾的qiang聲炸開,我耳朵被震得嗡嗡叫,即便傻強動作再快,依然被打掉了好幾根手指。
傻強挺漢子的,死死捏着斷指處,愣是沒有吭一聲。
噗嗤一聲,刀尖從圈子肚子裡伸出來,血液不斷流出。冰柔猛猛抽回刀子,冷冰冰的說道:“既然說清楚了,那麼這個人就不能留,否側的話他會爲了完成任務而不擇手段,到時候可能害死所有人。”
我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其實大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殺掉圈子,他從進來後也出過不少力,可能是自己那種爛好人的性格作怪吧。倒是冰柔當機立斷,一點都不含糊。
傻強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一丁點血色都沒有,整個人也是因爲劇烈疼痛兒不斷的顫抖。
圈子捂着自己的肚子,跪在地面,回頭看了一眼冰柔外,直接從樹枝上跌落下去。
一個巨大的蛇頭從樹洞中伸出,準確的接住了正在往下掉的圈子。
最大的威脅,終於還是消失了,忽然間,一個虛影出現在我們面前,這人正是陰十三。
“居然被你們發現了,如果你們能活着出來的話,就來聊齋謝罪吧。”
我還是很忌憚陰十三這個人的,他的能耐深不見底,要是真要玩起來我們絕壁不是對手。
很明顯在冰柔殺掉圈子後,我們已經徹底得罪了這個人。
傻強不知道什麼是謝罪,當下問了一句三叔兒。
“圈子可能就是聊齋的人,聊齋一直有個規矩,凡是在裡面的人誰都不準動,否側的話,三更索命,六更亡魂,哪怕你跑到國外去也逃不出聊齋的追殺。更恐怖的是,一個有能耐的人能在自家裡面取走你的小命兒,不管其中隔了多長距離。”
我還真被三叔兒給唬住了,沒這麼邪門兒吧?
而冰柔剛纔殺掉的就是聊齋之人,只是連三叔兒都不知道所謂的謝罪到底是什麼意思?
冰柔不屑的撇撇嘴,罵了句裝神弄鬼後,直接用九字誅邪言打散這個鬼玩意兒。
這娘們兒,還真彪悍。
看着樹枝上面的血跡,傻強臉色陰沉,想不到最信任的人居然就是最想殺掉自己的人,表面上雖然不能說什麼,暗地裡可能也不好過吧。
“兄弟,我傻強欠你一條命,大家也知道要不是你的話,我傻強什麼時候被圈子陰掉都不知道。”
事情發生的太快,導致現在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很和氣的圈子,居然是陰十三的人。
油和尚和三叔兒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我笑了笑,沒有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