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次發動,令我討厭的聲音在次傳進我耳中。我心裡期盼着早些通過這條顛簸的道路,期盼早日修好這條顛簸的道路,這樣我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不過如今的我只是空想罷了。
一個急剎車,讓我本能的向前移動了一下。
我不解的看着我叔:“這都快到家了停下幹什麼?”
我叔把火熄掉,笑呵呵的說道:“好事。你不上煙我不跟你說。”說着還裝出一副很神秘的摸樣。
我笑着搖搖頭,無奈的拿出一支菸遞到他面前。我叔呵呵一笑,伸手去接。但當他與我給他的那支菸還有零點零一毫米的時候,我卻猛地收了回來。放到我嘴裡。
我乾笑着看着我叔惱火的表情不由得感到好笑,我笑着說道:“你還掉我口味?我就不信我掉不到你?”說着是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不笑不要緊,這一笑我完全忘記了口中的香菸。一張嘴香菸掉落車上,我趕緊趴下撿起。
我不不趴要緊,這一趴我手中那整盒香菸被我叔“唰!”的奪了過去,此刻我叔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說道:“都是我的嘍!”
我撿起煙,白了他一眼,冷不丁的說道:“你有啥好事感覺說吧?”說着擡頭看了看空中飄過的一絲雲彩。
我叔乾笑兩聲,拿出一支菸,之後把那盒香菸遞給我,笑着說道:“我怎麼會要你的煙的,在說這煙我們抽浪費。”
我搖搖頭,拒絕道:“還是你抽吧!這煙對我沒多大誘惑。”
我叔見我意見堅定,只好把煙裝進口袋,認真的說道:“你不是想養魚嗎?”
我點點頭,不解的看着他。
我叔用手指了指前方的大壩,說道:“那不是現成的嗎?”
我們村的水庫有多大?這個還真不好說,大壩寬有兩千多米,長度那就更厲害了。從南山一直延伸到北山後面,有多大大家可以想象一下。
按我估計少說也有好幾百畝。
我不解着說道:“現成的?你難道是想讓我承包它?”
我叔笑着點點頭,說道:“你爸今天就是出處理這件事,村裡承包的十年合同已經到期了。”
我:“就算十年合同到期了還可以繼續承包的,難道承包這麼大的水庫還賠錢?”
我叔點點頭,分析道:“據我觀察這水庫並不掙錢,你想這麼大的水庫就是逮魚就麻煩的很。雖然也放過幾次魚苗,但是逮到的魚並不過。所以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年合同一到期肯定沒有人承包了。其實承包水庫的太笨,你說如果弄幾個網箱會怎麼樣?”
聽到我叔的分析我點點頭,在次問道:“承包費是多少?”
我叔想了片刻,說道:“記得十年前承包費是三萬。我想現在到期了人家沒掙到錢承包費應該會便宜一些。要不誰還敢承包?”
在農村無論幹什麼如果承包莊稼之類的都是一承包好幾年,然後一次性把錢交齊。
商機,這個詞頓時出現在我腦海中。
又經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攀上了兩個陡坡,過了一座橋這纔回到家中。
還沒有到我奶奶家,奶奶就急慌慌的跑了出來,在門口等着我們。
看到我們回來的這麼快我奶奶擔心着說道:“怎麼回來這麼快?”我奶奶已經六十好幾的人了,身子骨還算健朗,只不過頭上卻留下了歲月留下的痕跡。
我叔把車開進家裡,笑着說道:“魚都賣完了不回來幹什麼?”說着把水桶已經賣魚用的大盆在車上拿了下來。
我奶奶家住的是平房,更是我們村唯一一件平房,兩件房和我叔家一人一間。
我在車上下來,看着我奶奶可憐巴巴着說道:“有飯沒?俺還沒吃飯呢。”
我奶奶一愣,責怪道:“小三,不是我說你。魚都賣完了你們怎麼不在集市上吃完回來,你不要給俺說你沒錢。這都幾點了,你看把俺孫子餓的。”說着牽着我的手走向屋裡。
我叔乾笑了兩聲,隨即跟了進來,笑着說道:“其實…..。”
我奶奶不滿着說道:“其實什麼?趕緊去洗洗手,早晨還有剩下的菜。先將就吃,等下午在做。”
其實如果按照正常時間回來根本用不了這麼長時間,不過我卻和我叔在路上耽擱了很長時間,這也導致我奶責怪他。
我看着院中空無一人,不僅向我奶奶忙碌的身影問道:“奶奶,家裡怎麼沒人?我嬸和我弟呢?”
我奶奶端着兩個盤子在裡面的內屋走了出來,放到我面前的座子上,說道:“大隊開會,都去那裡了。”說着起身在次向內屋走去。
我不僅在次問道:“開會就開會唄,怎麼大人小孩都去了?難不成還有什麼大事發生?”
我叔在門外走來,用毛巾擦了把臉,笑着說道:“娘,難不成現在選舉啊?”
一般村裡沒有大事不會把村民都聚集在一起,當然聚集在一起時就不是小事。
我奶奶放下手中地瓜面的煎餅,瞪了我叔一眼說道:“就算選舉也選不了你。”
地瓜面煎餅,我小時候最討厭的食物,記事起就抱着它啃,一直啃到初中。不過現在卻有些喜歡它了。
桌子上兩個菜,一個是青椒炒魚,如果我沒有猜錯魚應該是鯧魚。因爲用青椒炒鯧魚特別香,這也是我每次逮魚後都會吃到的。另一個是油炸的幹辣椒,放在盤子裡金燦燦的,看上去就有食慾,而且辣椒被油炸過之後又脆又香,特別下飯。辣椒很辣,一般人真吃不下去。不過我爺爺倒是經常炸這種辣椒。
我叔乾笑了兩聲,拿起一塊煎餅捲了幾個辣椒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之後我奶奶又端上一小碟辣菜疙瘩做的鹹菜。
我奶奶看着正在吃飯的我們叔侄,不僅問道:“你們怎麼回來這麼快?”
我嚥了口煎餅,夾起一塊已經快要炒碎的魚肉,說道:“賣完了就回來了唄。”
我奶奶搖搖頭,說道:“怎麼可能?你們走了纔多長時間,是不是你們把魚送人了?”
不錯,按照正常情況來預算不到下午四點我們根本回不來,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都是非正常。也不可能按照正常預算來判斷。
我叔在口袋中拿出錢,放到桌子上,說道:“你看看吧,都在這。三塊五一斤。”
我奶奶數了數桌子上的錢,高興着問道:“價格還不錯,怎麼賣的這麼快啊?”
我叔笑着說道:“文文遇到他同學了,他同學是開飯店的,人家一人就包了。所以我們才能夠這麼快回來,否則今天賣不賣的完都還不一定呢。”
我奶奶此刻笑的嘴都何不攏了,說道:“如果這樣好了,咱們直接把下河的水庫承包下來。”下河就是我們村子東面的那片水庫,由於是在一個陡坡下面我們村裡人都稱爲下河。
我吃掉手中僅剩一點的煎餅,和了口水,急忙問道:“現在該承包了嗎?”
我奶奶點點頭,說:“村裡今天邀集大夥就是商量水庫承包的事情,看樣子現在還沒有接過。否則早就散會了。”
我向我叔點點頭,然後起身向外跑,說:“奶奶我去看看。桌子你先收拾吧!”我剛出去不久,我叔就跟了上來。
我看着我叔說道:“咱趕緊跑,千萬別被人家承包了。”
畢竟這都是商機啊!這都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