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寂靜的村裡向西行駛,汽車的光亮照亮了前方黑暗的道路。
車子猛的停住了,發出一聲“嗤!”的排氣聲。緊跟着後面的車輛也停了下來。
忽然一隻黑色小貓竄過街道跑到路邊,然後消失在黑暗中。
父親臉色暗沉,看着前方光亮處,淡淡說道:“按說村裡第一次來這麼些車應該有人出來看看。”
父親說的不錯,在村裡不論什麼車都是稀罕物,所有人都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開一輛車。所以很多人聽到有車進村都會上前看看。
柱叔臉色也很難看,:“村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狗,但是現在這些車這麼吵亂卻沒有一聲狗叫,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這時所有人心裡都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是人們對未知事物發至內心的顫抖。
沒有多想,把車開到村西頭的時候,忽然在西山下轉來陣陣狗叫,而且狗的叫聲很兇,視乎遇到了另自己恐懼的東西。
父親急忙跳下車,向我和二哥大喊道:“西山上出事了,你們兩個跑的快,趕緊過去看看。”
天很冷,掛着呼呼的西北風,夜很靜,靜的讓人感覺是那麼的害怕。
聽父親說,我和二哥趕忙向西山跑去,而父親則是心不在焉的指揮者把車上的貨物卸到地上。幸好狗生幫忙找來一輛裝載機,否則這些水泥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卸完。
天很黑,我和二哥也只是憑着感覺向西山前行。
二哥喘着粗氣,臉上分不清什麼表情,:“他奶奶的,肯定是山上有啥東西下來了。”
“你咋知道?”我不由對二哥的肯定開始不解。
二哥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跑:“你說咱村除了人還有什麼?那就屬山後面那些東西了,想必今年天冷,這些東西是下山找食物的。”
“砰!”我被路邊的石頭磕了一下,然後忍着疼痛向山腳下跑去。
這時山下狗的叫聲更兇了,視乎山上有什麼東西。
“汪汪汪!”山下數十條狗一起叫着,這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顯得是那麼洪亮,而且聲音一遍遍在南山和北山之間迴盪。
聽到山下的狗齊聲大叫,山上也發出陣陣的叫聲,叫聲遠遠比下面的洪亮多。
這時,山上亮起數十個亮光,大多都很微弱,我知道這些光亮是那種最早市的手電筒,我們這裡叫手電棒子,這些手電筒是裝電池的,使用時間很短。
也有幾個明亮的,那些都是花好幾十在集市上買的,不用電池,是充電的,亮光比電池的強上幾十倍。
那幾個明亮的手電正在四處照望着,照了一會數十人漸漸牽着狗向山下走了。
看着人們已經下了,山下傳來陣陣話語聲,雖然隔得不是很近,但是我們依然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它奶奶的,這些該死的東西。俺家的狗都被咬死了。”一位中年婦女哀怨着說道。
“哎,誰也別怨,都是老天爺弄的。俺家的雞還被弄走了三個,還都是老母雞。”
“都別怨天怨地了,幸好人都沒事。俺們年輕時可不這樣,山裡經常有東西下來,俺們都習慣了。”一位老人輕聲說道。
二哥停下腳步,呵呵一笑:“看,被我說準了吧!既然人們都沒事咱就下山吧!”
我點點頭,然後掏出煙點了一根準備回去告訴父親,不要讓他這麼擔心。
但心裡在想,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看到路邊還有一堆柴火,我掏出火機點燃了。
二哥嘿嘿一笑,:“啥時候有時間咱哥倆去山上玩玩。讓你見識一下俺們東北人的驕傲。”
“啥驕傲?”
二哥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賣關子道:“等到時你就知道了。”
我立馬來了精神,:“好,等過幾天咱就去。”
這時一個身影慢慢走近,來到火堆旁一看正是目前,母親身穿一身黑色棉襖,雙手抱在胸前,打了個哆嗦:“去山上幹嘛?你們都沒看見,今天上山的全是老爺們。”
我脫下大衣披在母親身上,:“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母親見我脫下大衣,生怕着涼把大衣在她身上拿下來遞給我,:“我不冷,還是你穿着吧!在說你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我微微一笑,然後在火堆旁,指着頭上的汗水說道:“看看這些就知道我冷不冷了。沒事,在說我還穿着毛衣呢。”說着走到母親身前幫她披上。
母親披上大衣嘆了口氣,:“哎,今晚不知那裡跑出來十幾只狗黑子(說實話狗黑子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小時候經常聽老人們說起,據說類屬於狗,但是身子比狗長,比狗矮。而且狗黑子前年在我們村裡還出現過一次,當時我若隱若現見到過一隻白色的動物,由於速度太快我沒有清晰的看清楚是什麼樣子,村裡有見過的,說是兩隻,一黑一白,我那晚見到的到底是不是也說不準。狗黑子兇猛異常,狗遇到它都顫慄。),然後咬死了村裡一隻狗,叼走了十多隻雞,和一隻羊。這狗黑子還是金偉他爸發現的,然後跑到大喇叭上喊,讓村裡人一起逮,之後村裡人把所有狗牽到一起,上了西山。”金偉我發小,打工還沒回來。
二哥伸手烤了烤火,滿臉疑惑,:“嬸,那你們咋都跑山上去呢?還有,村裡好像一個人也沒有,這是咋回事?”
“村裡人都上山想看看狗黑子長啥樣,我在家沒事所以就跟着過來了。那些老人們也是,都說在不看一眼這一輩子都看不到了。他們以前見過,所以幾十年不見了就想着出來看看。村裡也有幾個沒出來的,大概身體不好在家休息吧。”母親解釋着說道。隨後母親問道:“對了,東西都買來了嗎?”
“我爸在村裡卸貨呢,不過都把貨卸到上街的路邊了。”
母親點點頭,說道:“你們先去幫忙,我回家做飯。”
回到卸貨的地方,把事情給父親說了一下他這才把那顆懸着的心放下。
這時竹竿已經全部卸完了,此時幾個司機正幫忙卸着草衫子,另一面三個人正在用裝載機卸水泥柱。
草衫子到很好卸,站在車上一個人,隨後向下掀就可以,反正這東西也摔不壞。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草衫子卸了還不足三分之一,這時候村西頭傳來了陣陣話語聲。
我知道村裡的人們都回來了。
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中年人,拿着手電看了幾下車上的東西,然後走到正在忙碌的父親身邊:“二哥,什麼時候開始幹?”說着掏出香菸遞給父親。
父親正在彎腰擺齊上面放下的草衫子,聽到有人搭話然後站起身,:“喲,長國啊!正想着明天早晨找你去呢。明天有事嗎?”
他是長國,比我父親小五六歲,據說是和父親一起長大的,人很和善,我小時候經常逗我玩。長國微微一笑,:“沒事,除了打牌就是睡覺。”
父親點點頭結果他手中的香菸,:“明天要過來幫天忙,我打算頭年把大棚蓋上。”
長國點點頭,笑着說道:“行,可是得有酒喝。”
這時人越來越多,村裡人大多也都來到我們卸貨的地方。
“嘛呢這是?”方振大喊着在遠處走來。
二哥此時正在車上向下掀草衫子,看到方振過來沒正經的說道:“長白,趕緊過來幫忙。要不今晚我去你家配嬸子睡。”說着在車上哈哈大笑起來。
方振我們應該叫叔,不過由於人太沒正行所以也經常瞎開玩笑。
長白是方振代號,由於人長得又高又白,所以長白豬的名字就被蓋到他頭上了。
村民們聽到二哥這麼一說哈哈大笑起來,方振一看有些不好意思,然後笑罵道:“小筆崽子,小心我揍你。”
我大大爺拿着手電走到父親跟前,:“文文他爸,明天早點開工吧,我今天看天氣預報最近幾天忒冷。我看村裡這些人一天干不完,我明天給你多找些人吧。”
村裡人都在這裡,所以很快這些貨物就成功的卸到地上。
卸到地上後,那些貨車也相繼離開了。
父親在漆黑寒冷的夜裡向村民們說道:“各位兄弟爺們,明天大家都來幫幫忙,爭取把南面的大棚蓋起來。一天十五塊錢,外加一包煙,三頓飯。”
“村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這樣俺們就不樂意了,你只要管俺們一頓好飯就行。”
“是啊!有飯也得有酒。”
村民們說什麼的都有,只不過有的人心裡卻很是看中那十五塊錢。
ps:狗黑子這東西俺們這裡真有,但是我只是朦朧的看到過一個白影,到底是與不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村裡人一談起狗黑子都有種談虎色變的感覺。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