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夥人來到我們車前,劉傑指着我向帶頭的青年誇大其詞着說道:“虎哥,就是他。不給錢還打我們兄弟。我們作爲虎哥的小弟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欺負,在說城前鎮上誰沒聽過虎哥的大名。我剛纔說氣你他卻說不知道。他完全是在蔑視虎哥的存在啊!”
話音剛落,劉振連連點頭,說道:“虎哥一定要爲兄弟們主持公道啊!”然後指着坐在車上的我大喊道:“*,擡起頭來。”
此刻我在做什麼?
笑!笑的想要哭!
不是爲之前兩人這番子虛烏有的廢話。
而是爲了那名叫虎哥的少年。
只見虎哥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身體略微發福,身穿一身黑色中山裝,留着一頭燕尾,眉前的劉海遮住了右眼。嘴脣右邊還有着一個小痔。
叫虎哥的少年看我沒反應,朗聲說道:“兄弟爲什麼打我兄弟?如果這位兄弟說的能夠讓我滿意我一定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相反如果你說的答案不能令我滿意。那麼很遺憾,你要爲你做的事付出十倍的代價。”
這次圍觀的人更多了,如果原先是一些買東西的人們。那麼此刻周圍一片區域賣貨以及買貨的統統圍了上來。用一句成語就是“水泄不通。”場面竟然在這一瞬間靜了下來,誰能想象在這樣雜亂的集市還有這樣安靜的片刻。
不過這一刻確切的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現在。
其實商販們雖然對他們這些人有怨言但是都只是在心底,不敢明說,更不敢跟他們叫板,甚至動手打他們。
看到這麼些人把我們圍在他們當然想看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畢竟這比看雜技刺激多了。
我依舊低着頭坐在車上。我叔用手碰了我一下,悄聲說道:“好好說,爭取把事化小。”
我叔見我沒有反應,起身跳下車,拿出那包劣質的香菸,卻發現給眼前這羣人抽實在拿不出手,所以把手伸給我適宜讓我把煙拿出來。畢竟我兜裡那包五塊錢的白將軍是這羣混混的最愛,也是他們能夠抽得起的。
我在很不情願的在兜裡掏出那包僅剩幾顆煙的煙盒遞給我叔,而我仍舊一句話也不說,坐在車上背對着他們低着頭。
我叔笑着遞給虎哥一顆煙,虎哥一愣接了過去。我叔想給虎哥點上,但被叫虎哥的少年搖搖手拒絕了。我叔想給其他人上煙,卻發現煙盒裡並沒有幾隻,所以乾脆都不上,只給老大一人就夠了。
虎哥看着我叔,問道:“你們爲什麼打我兄弟?”
我叔努力的使自己露出笑容,說道:“都是誤會,誤會!”
劉振站在虎哥身旁,大罵道:“誤會個屁,你們分明不想交錢。”
虎哥看着我叔,眼中露出了質疑的神色,冰冷的說道:“交錢這一方面是每個商戶都要做的,你們怎麼能不給錢?”
我坐在車上,儘量把聲音壓到最低,沉悶着說道:“明明單子上寫的二十爲什麼要我們三十?”
虎哥聽到我這麼一說頓時愣住了,慢慢轉過頭冰冷的目光凝視着劉振與劉傑二人,有些憤怒着說道:“他說的是真的?”
劉振劉傑二人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連忙狡辯說道:“不!虎哥他說的都是假的,我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虎哥有些質疑兩人的話,但卻不知道該聽誰的。
我沉聲說道:“你問問在場的鄉親,他們有人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
聽我這麼一說劉振兩人更是慌張,不僅站在原地打哆嗦,臉上更是冒出了冷汗。
虎哥轉身看着圍得水泄不通的人們,朗聲說道:“相親們,之前的事情你們誰知道麻煩各位說一下,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袒護自己人而欺負外人。”
聽虎哥這麼一說人羣中漸漸有些**,其中人羣中一人大喊道:“我見了,就是那位小兄弟說的。他們強收別人的錢,還出口罵人家。”
漸漸的很多之前的人圍了上來,他們的立場很明確,都是站在我一方。
“你看人家是在集市邊上賣的,收就收吧,還收人家三十。這是什麼人呢!”
“是啊!人家能賣多點魚啊就收三十。這世道人心黑啊!”
虎哥聽到鄉親們的話臉上表情很是憤怒。
“啪!”“啪!”
兩巴掌直接打在劉振劉傑臉上,頓時他們二人臉上露出五個通紅的掌印。
見到事情敗露,劉振劉振趕緊哀求道:“虎哥我們錯了,你就饒了我們吧!”
虎哥冷哼一聲,又抽了二人幾巴掌,道:“給我回去,等回去在和你們算賬。”
虎哥轉頭看着我叔,笑着說道:“既然這件事是我們的錯,那麼之前的錢我們就不收了。我代表我兄弟向你們道歉!”說着在兜裡掏出一百塊錢,塞到我叔手中說道:“這點錢算是給你們的補償吧!請務必手下。”
虎哥此刻的態度很誠懇。
周圍的人看虎哥這樣連連點頭,表示滿意。
虎哥轉頭看着圍觀的人們,大聲說道:“各位鄉親,以後如果誰遇到這樣的事情就通知我。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在發生下去。或許之前可能有人被欺負過,我現在代表我手下的兄弟向你們道歉了。”說着向在場的人來了個鞠躬。
人羣中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他們爲虎哥鼓掌,更爲虎哥所做的一切感到滿意。
我終於憋不住了,笑着感嘆道:“虎哥就是虎哥!”
雖然我的聲音在雷鳴般的掌聲中很小,但還是被虎哥捕捉到了。虎哥聽到我的聲音一怔,臉上露出了琢磨不定的表情,問道:“你是誰?”
我慢慢轉過頭,起身微笑的看着他,淡淡着說道:“上課打飛機。”
虎哥看到我頓時愣在原地,隨後滿臉欣喜的看着我,根本沒有了之前的形象。一把把我擁入懷中,使勁在我後背捶了幾下,大笑着說道:“哎呀媽啊!文哥,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他是誰?
劉虎,就是我考第一他考第二的那傢伙。以前上學時就想着在外面混社會,沒成想這傢伙看樣子混的還真不錯。
他有一個嗜好,就是上課在座子底下打飛機。而且一般都是在上政治課時,因爲政治老師是個剛剛畢業分配的大學生,長的又漂亮,所以每上政治課她都會成爲劉虎的意淫對象。
當然別的女老師也會成爲他的意淫選擇。
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吃了什麼超大補的東西,有時一天二三次,我記得最多一次一天打了六次飛機。打的晚上上自習課向我喊疼。不過疼有什麼辦法?
反正打飛機已經成了他的必修課,每天都打。
由於我們是同座,而且又是坐在最角落放笤帚的那個地方,所以他打飛機這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
我閉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捶打,感覺很溫暖,親切。我不僅笑罵道:“什麼我什麼時候出來了?我根本就沒進去過。”
劉虎鬆開我,仔細打量着我,撓撓頭,說道:“說習慣了。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你在這裡賣魚?”
我叔在一旁不解的看着我們兩人談話,上前問道:“文文,你們認識?”
我笑着介紹道:“這是我叔。”隨後指向劉虎:“這是我初中同學,關係老硬了!”
劉虎聽到我叔時急忙笑着打招呼:“叔叔好!”
我叔笑着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不用跑了,乾脆在這裡吆喝着賣就得了。”
圍觀的人們看到了最圓滿的一幕都離開了,剩下的只有我和劉虎一批小弟。
我一邊幫我叔向下卸魚,一邊回答劉虎剛纔的話:“前天回來的。本打算等會去打聽打聽你,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了。”放下一帶魚我起身說道:“這是我叔家的,幫他出來賣。”然後把魚倒進大盆中。
劉虎笑着搖搖頭,道:“緣分就是緣分!沒想到你我兄弟二人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劉虎問道:“還有多少魚?”
我看了看車上以及地上的魚,說道:“還有一百多斤吧,到散集應該差不多賣完。”
劉虎點點頭,豪爽着說道:“還用這麼麻煩嗎?我包了。”
我叔和我同時看向劉虎。
我不僅笑罵道:“這可是上百斤魚啊!你難道要曬魚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