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士勝此刻面帶嚴肅的望着強哥,視乎兩人之間的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
“停!”強哥大喝一聲,洪亮的聲音傳遍整個金堂大道。
不問你我,交戰雙方聽到這一喝聲都停住了,轉頭看向強哥,表示不解。場中那些打倒在地的人們也是如此,小聲呻吟的看向這裡。
此刻地上已經躺了數十人,不是滿頭鮮血就是抱頭痛哭,不是抱頭痛哭就是哎呦着喊娘,反正躺下的基本上都受了很重的傷。
我很幸運,被兩百多注視着我怎麼會不幸運?雖然他們的目光注視着強哥,但身在強哥背後的我卻是佔了強哥的光。當然這些目光有一些充滿憤怒,而有一些人眼中卻充滿着嫉妒、疑惑。我知道他們是嫉妒我站在強哥身邊,按他們心中所想,我應該是強哥手下的紅人,要麼怎麼能站在強哥身邊?但是他們卻不認識我。
對面的顧士勝,朗聲說道:“你們都給我停下,今天是我和徐強解決恩怨的日子。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你們記住一點,你們只是來調解氣氛。所以……你們都給我一邊乖乖看着。”顧士勝的話語令人不容抗拒,他手下的小弟很不甘的退了回來,當然回來的同時也把倒地的自己人攙扶起來。
調解氣氛?
不懂什麼意思。
顧士勝說的很對,Z市也就這麼大一個地方,這些混社會的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所以他們之間有些恩怨是很正常的。
記得上學時候我聽過這麼一個故事,說的也是這樣的事情,說是兩方人約點,每一方都找了很多人,起碼比現在多,據說每一方都有兩百多人,但是當快要開始幹起來的時候,人們卻停住了,因爲找的人不是認識這個就是認識那個。
由此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都是熟人那麼這個架還怎麼打?那這就不是找人打架,而是找人勸架。
不過,顯然強哥的人和顧士勝的人並沒有人是朋友,相反據我猜測應該是仇人,但看地上那些人就知道,如果沒有什麼仇恨,就算是打架也不會下這麼狠的手。因爲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在打別人的時候也會考慮自己,如果自己哪天這樣該怎麼辦?其實他們幹這一行並不容易,靠着身手吃飯,如果運氣好跟着別人幹一架或許沒事,但是如果運氣差就會像地上的人一樣哭天喊地。所以他們很多時候都會留一手,不會把事情乾的太絕,這也是給自己留條退路吧!
所以我猜測他們應該是仇人!
強哥手下這些小弟看了一眼強哥,畢竟之前顧士勝所言是對他的小弟,就是顧士勝在牛逼,強哥的手下人也不會聽從他的話,所以只要強哥不同意顧士勝所言,那麼他們還是會拼上去的。畢竟退回去的只是顧士勝一方,強哥一方完全有理由追上去。
但當他們看到強哥默許的眼神時,他們眼中閃現起的更多則是無奈,雖然如此,但沒有人敢說什麼。其實都說黑社會這亂,那兒亂,其實他們比誰都有約束性,如果一個社團沒有了約束性,那麼它就沒有了存活下去的機會,所以黑社會是很有約束性的。
人們扶着倒地的人們紛紛退了回來,小心翼翼的站在強哥身後。
我大體看了一下,受傷的人數大約在二十多人,有幾人頭上鮮血不止,正向外冒,而有幾人則是靠着同伴的攙扶纔沒有倒下。而站着的這些人看上去也都受到了不同的傷害,多數人都是鼻青臉腫,要麼就是身上有一些腳印。可謂都十分狼狽。
強哥看了一眼受傷的兄弟,眼神中透露着絲絲自責,低聲說道:“先把受傷的兄弟送進醫院,我看這樣他們會堅持不住的。”
聞言身後的幾名青年想要把受傷的幾人送上車,但卻沒這些人拒絕了。目的很明確,就算是死也要和強哥站在一個戰場上。
看到這裡我不禁對這些人產生了好感,更對強哥的領導能力感到好奇。
到底靠着什麼才能擁有這般殊死同歸的兄弟呢?
想了想我沒有尋找到答案,但是我知道一點,最重要的一點,強哥是個重情義的人,只有這樣他手下才會有一般甘心效命的兄弟,但是兄弟往往也能在背後捅你一刀,不過要找到可以賣命的兄弟卻很難。
許強,一個Z市黑道的傳說,不到三十佔領西關,掃平數個幫派,一人獨佔鰲頭,大有當年張二爺之勢,說起來這樣一個人應該是一個兇狠之人,但就是這麼一個兇狠之人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強哥臉掛微笑,邁着緩慢的步伐一步步走上前去,迎接他一個人的戰爭,當他的腳步在一步步向前時,他臉上的微笑漸漸消失,隨即變成一種憤恨,整個人感覺上也變了一個人,渾身散着無窮的殺氣,強大的殺氣讓對方的人爲之變色。
而同時對面的顧士勝也邁着緩慢的步伐走上前來。
十米。
五米。
三米。
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場中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沒有人敢大聲喘氣,用一句老掉牙的詞,此刻就算針掉地上也能聽到響聲。
用一個字能形容場中的氣氛,靜,靜的可怕。
很多人都在期待這場戰鬥,同樣我也一樣。
不過我卻有一點好奇,顧士勝到底是什麼人?隨即我看向身邊的一位身穿黑色休閒裝的魁梧青年,悄聲問道:“嗨,夥計,顧士勝是什麼人?”
青年聽我這麼一問,本能的反應是一愣,然後上下打量我幾眼,疑惑着反問道:“你不知道?”
我很是誠懇的說道:“不知道。”
青年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剛在外面回來的吧?”
“這是哪跟哪啊!不過也差不多,我是剛來的,實不相瞞,我還不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就被拉來了。”我無奈着說道。
青年吐了一口氣,道:“怪不得之前見你站在強哥身旁,我原本以爲你是強哥身前的紅人才如此,原來不知道強哥的大忌。”
我眉頭一皺,:“大忌?”
青年點頭講解道:“強哥最討厭的就是貪生怕死之輩,自家兄弟凡是有貪生怕死之輩,那麼他很不幸,會遭到兄弟們的唾棄。相反如果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那麼強哥會把他視爲親生兄弟一般,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沉默的點點頭,或許這就是徐強徵服這些人的原因吧。
“貌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青年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
而這時,場面的寂靜被兩聲大笑打破。
場面有些怪異,很多人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面面相覷不知生了什麼。
只聽強哥笑聲過後聲音變得近乎於憤怒:“他媽媽的,你們y市的人來我們這裡就算了,只要不礙於我們展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是爲什麼還偏偏插手我們的事,還要在我們的土地上佔有我們的那塊地,你們把我們當成什麼了?是不是把我們Z市的的男人都看癟了?”說到這裡,強哥身手的人們臉上也露出了憤恨之色,恨不得把顧士勝這些人生吞了。
y市,和Z市同屬J市管轄,以前Zy兩市是縣,由於最近幾年展比較快,更是在國內排到了前二十名,所以改成縣級市。同是縣級市卻有着不小的差距,比如黑社會吧。
在Z市人們口中經常流傳這麼一句話:Z市不打黃,y市不打黑。
話雖如此,但哪裡沒有黑社會?哪裡沒有
不過y市黑社會的確比Z市猖獗。令我沒有想到的是,y市的人居然跑到了Z市土地上。
想想之前強哥的憤怒我也明瞭了。
畢竟這種事生在誰身上誰都不會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