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兩點更新我已經晚了幾分鐘,不好意思。另外,這是兩章,被我合訂在了一起,只是希望兄弟們看得能夠過癮。還希望大家砸票收藏,小弟感激不盡。)
我和我叔相視一眼,看着彼此身上的塵土哈哈大笑。
文通此時有些不樂意了,一撇嘴,道:“你們幹活憑什麼弄的我身上也是土?”
我叔笑着擰了文通的鼻子,然後幫他拍打身上的塵土,道:“你要是滾一邊去還能弄你身上?”
“轟轟轟。”
一輛拖拉機載着滿車的洋灰塊在上坡龜速前來。
我們迅速拍打掉身上的塵土,然後在大壩上看着拖拉機駛來。
不過片刻,只見拖拉機已經來到上坡之上,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滿身灰塵,跳下車,看了我們一眼,道:“你們要的洋灰塊?”
我點點頭,道:“你把車開到大壩上吧。”
拖拉機來到原先小屋附近,然後我們叔侄加上一個司機慢慢向下卸,卸下來之後擺放在一起。我大體算了一下,一共有兩百多塊。
“下一趟你帶幾根水泥板,之後弄幾袋洋灰”看着這些洋灰塊,遠遠不夠建造房屋的。而且建造房屋上面必須要上頂,另外洋灰這種和(huo)在牆上的東西當然少不了。
中年人想了想,道:“下一趟恐怕要到下午兩點。”
我點點頭,道:“行,那你儘早趕過來,我們爭取今天把房子蓋起來。”
如果他兩點真的趕過來倒也耽誤不了多少事情,兩點之前我們完全可以把原先小屋上的一些泥塊全部弄走,然後可以先在地上壘砌幾層牆壁。
中年人答應着開車離開了。
倒了兩杯白開水涼在一邊,等一會渴了好解渴。
於是我和我叔開始了工作。
小屋雖然倒塌了,但還是少不了一些大塊的泥塊,要知道這些泥塊都是和荒草和在一起的,所以要分開它們比較麻煩。
“砰砰砰!”
我們叔侄倆一人掄起一個鎬頭,使勁的砸了下去。
慢慢的,幾塊相對比較大的泥塊已經被我們分解掉,只剩下那些可以搬動的泥塊,隨之而來的就是把這些泥塊扔到一邊。
看了看大壩的情形,我決定把這些泥塊扔到大壩內側西面,那裡正是我昨天專門刨的,因爲一旦扯上防護網,那麼防護網周圍必須需要石塊之類的什麼東西固定住,既然這樣何必還要去找石塊,乾脆用泥塊就可以了。
這些分解好的泥塊最大的總量超過了八十斤,最小的也有二十斤,雖然距離那塊開好的荒地距離比較近,近也有二十多米,但是如果要一塊塊搬運過去肯定能累個半死。
於是我吩咐文通回家去推一輛小推車,如果使用小推車則會省去很多麻煩,而且還不是很累。
聽到終於有活可以幹了,文通屁顛屁顛的一人跑回家中。不到半小時就推着一輛專門推石塊的小鐵車氣喘吁吁的跑來。
看着文通到來,我和我叔我們兩人開始了玩命的幹活。
這種鐵車很小,近年來村裡很多人開始開墾荒地,荒地中難免少不了石頭,於是人們漸漸把這種小推車當成了主要運輸工具,不過這種小推車每趟只能運送一塊石頭,而我們卻是每趟運兩塊,壓的車輪幾乎快要扁扁了。
時間已是中午十二點,之前的土塊還剩下三分之一左右,幹了一會我和我叔坐在大壩上喝了會水,然後抽了支菸繼續未完的工作。
我們幹活,文通在一旁閒着幹看,想幫忙也幫不上,無奈只能急的在大壩上東西瞎溜達。
我剛剛把一塊土塊搬上推車,就見文通在大壩東面悄悄跑來,跑到我們跟前小聲說道:“我看見水庫邊上有根杆子,那根杆子會動,正往這邊來了。那不會是鬼吧?”說道這裡文通有些害怕,也難怪,看到水中杆子莫名的行動不害怕纔怪。
我眉頭一皺,想了一下道:“這很可能是那條跑掉的魚。”
我叔點點頭,他對魚類可謂研究好幾年了,對魚類一些習性還是比較清楚的,:“如果真是那條魚應該是要脫鉤了。”
“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讓它跑掉。”我說着趕緊沿着大壩向東跑去。
剛跑了二十多米,就見水庫邊上有根三米左右的杆子,呈黑色,我一眼就認出這半根杆子正是馬哥折斷的那根魚竿,於是我彎腰悄悄來到水邊。
這半根魚竿距離水庫邊只有幾十公分。
衆所周知魚類脫鉤時一般都要潛入水底,因爲魚線的長度,所以它們只能來到岸邊,因爲這樣魚線的長度就不會對它們產生影響,所以才能迅速的把魚鉤脫掉。(記得今年夏天時也是如此,哥們釣到一條魚,不是很大,二斤左右,雖說魚竿不是很好吧,但把這條魚釣上來還是沒有問題的,但事情就出現在魚竿和魚線沒有緊緊拴好,剛釣到魚正興奮時,魚線卻被魚拽進水中,後來任憑怎麼樣都沒有找到。過來半個多小時,我在水庫東邊發現了一個正在緩緩移動的浮漂,於是乎我直接跳入水中,一把把魚線抓住,直到把那條魚拉上來爲止。)
漸漸的,半截魚竿越來越近,我心中也開始撲騰撲騰跳了起來。
因爲馬哥之前就已經說過,他這條魚竿曾經釣上過二十多斤的大魚,二十多斤的大魚都沒能把魚竿怎樣,由此可以想象現在正在脫鉤的這條魚的重量。
我叔也彎腰悄悄來到我身邊,向我低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當那半根魚竿距離我還有幾十公分時,我猛地站起身,伸手把魚竿緊緊抓在手中。
“譁!”
岸邊被這條魚濺起的到處都是水,當然我身上也少不了。這條魚終於感到了危機,發出自己最快的速度逃跑。不過我卻是緊緊抓住半截魚竿。
魚竿剛一入手,我頓時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想要把我拉入水中。
怎麼辦?我心中快速思考着。
一根好好的魚竿都能被拉斷,在說如今還是半截魚竿,如果非要把魚釣上來,那麼無疑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下水,到水裡面,如果不到水裡面魚竿很可能會被拉斷。
“轟!”我順着這股力道一下子跳到水中。
如今的水溫沒有了之前那麼刺骨,但一下子跳進去我還是感到一陣麻木。
我只是一味的想着不讓魚竿折斷,卻沒想到入水之後的事情。
我剛剛跳進水中,就感到手中的魚竿猛的再一次向前衝,我知道這條魚受到了驚嚇。
驚嚇歸驚嚇,我說什麼也不能讓它跑掉。
身子在剛剛落水的瞬間沉入水底,還沒浮上水面就感到一陣強大的力量在次拉着我向前跑。
於是我雙腳在水中猛的向下踹了幾下,好使得身子露出水面。
真不知道這根魚線是何種材料製作而成的,想想我一百二十多斤的重量,在水中這條魚能夠拉着我向前進,相反這跟魚線還一點事都沒有。
我叔見我一下子跳到水中,大驚,道:“這不是要人命嗎?”說着丟下鎬頭然後直接在岸邊跳到我那條鐵船之上,然後使勁向我這裡划來。
我浮出水面,然後深吸一口氣,發現這條魚此刻正向水庫中央游去,這條魚並沒有潛入水底,不是不想,而是被我緊緊拉住不讓它進入水底。而我則是在水中慢慢踩水(詳見註解1.)跟着它向裡走。
剛一開始這條魚的力道還很強大,不過漸漸的我發現它力氣變得越來越小,甚至有一刻它居然在水中歇息。
或許是用力過度加上受到驚嚇吧!
這時我叔快速划着船來到我身邊,無奈着搖搖頭,道:“不就是一條魚嘛,何必這樣玩命?你奶奶她們知道非得罵死你不行。”說着伸出手遞給我。
我一笑,擦了一把臉上的水,道:“就咱知道,你不說我不說不就得了。”說着把魚竿遞給他,道:“這魚比之前那條大多了,你可要拉好啊!”
我叔接過魚竿,臉色大變:“靠,這條魚也忒大了吧。”說着這條魚一個加速,我叔防備不及,身子差點跌入水中。
我抓緊船身,雙手用力,然後身子在水中向上一躍,滾進船上。我脫下上衣,然後擦了一把臉上的水,雙手握緊船槳,興致勃勃的說道:“我來搖船,你來掌握方向跟着這條魚走,說什麼也要把這條魚弄上來不行。”
我叔也是滿臉期待,道:“行。”
我叔剛剛答應一聲,就見那條魚猛的掉轉方向,向西駛去。
“不好。”我大驚。
按照這個情況這條魚很快就會脫身,不說別的,就說說魚線吧,魚線很結實,這我承認,但是在結實的魚線只要連續幾次猛的使力也會被噔斷。還有就是魚,如果魚線不斷,那麼這條魚也會用力拉,這樣好把自己魚脣弄開,使的自己能夠逃跑。
我叔身子搖晃了一下,道:“這樣下去這條魚很快就會跑掉。怎麼辦?”
“現在水溫人體還能承受,要麼咱下水吧,只要到達水下我就有辦法。”我正色說道。
我叔沒多考慮,爽快道:“下水。”話音剛落,然後一下子跳到水中。
我一愣,隨即把剛剛脫下的衣服拿在手中跳下船去。
這條魚受到外界干擾,向前猛的使了兩次力試圖逃跑,但結果卻是徒勞。於是只能慢慢向西遊動。
我們叔侄倆在水中踩着水,我叔一手抓緊魚竿,一手在控制着身邊的水,道:“你說怎麼辦?”
“我們兩人都潛水,在水中浮力小,所以這條魚就是想把自己魚脣拽爛都沒可能,只要我們讓它反應不過來就可以了。”說着我把上衣擰成一根粗繩,繞過魚竿,使得魚線在我衣服下面,然後左手緊緊握住,另一隻手則是拿出我右小腿之上的一把瑞士小軍刀。刀身長十五公分左右,渾身精鋼打造,在太陽底下散發着陣陣寒光。這把刀是鄭林送我的,我對它十分珍惜,它沒有離開過我。如今它在我心裡已經不單單是一把刀,而是一份深深的思念。
“你只要慢慢牽制住它就行了。”我向我叔說道,然後我把刀柄緊緊咬住,雙手抓緊衣服兩頭,順着魚線慢慢潛入水中。
爲什麼要用衣服才能順着魚線潛入水中?
答:因爲這條魚是活魚,活魚就會遊動,如果我雙手抓緊魚線下水,那麼那是純粹找罪受,爲何這樣說,因爲魚的速度和力道都是很大的,它們一旦發力,那麼魚線則不再是魚線,很可能受到魚的力量而變成一把刀。所以我這麼做也是以防萬一。
或許是那條魚真的累了,此刻它在水中幾乎沒有動靜,像是已經跑掉一樣。
我慢慢潛入水中,爭取不發出一絲波動。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麼這根已經斷掉的魚竿應該是五米半左右,既然五米半左右,那麼魚線肯定也會在五米半之上。
說是五米半左右,加上魚竿應該有七八米,意思就是說我要潛入水中七到八米才能發現那條魚。
不過真實情況卻不是這樣,因爲這條魚不是直接在水底,而是傾斜向下,所以實際在水中的深度只有五米左右。
剛剛潛入水中,因爲身體在水中的遊動,所以使得周圍的水產生了一些波動。縱使這條魚感到了危機,從而猛的向前逃去。
幸好我叔也已經潛入水中,這樣所產生的浮力明顯比在水上要小得多。
看到這條魚要逃跑,我抓緊衣服猛的向下一沉。然後把距離拉近到兩米左右。
由於是在水下,所以就算睜開眼睛眼睛的能見度也很小,而且看到的一切東西都變成了淺黃色。
這時我模糊的看清了這條魚,只見一米多,身子遠比那條鯉魚要粗一些,而且頭部偏大,能有一個大西瓜那麼大。
我一眼就判定出這是大頭魚,因爲大頭魚就是頭大出名。
看到這條魚我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因爲這種魚力量不像鯉魚那麼大,而且也沒有多少的持久力,所以只要在稍微磨蹭一下,這條魚離滅亡就不遠了。
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我發現這條魚行動以及變得極爲緩慢,所以我能斷定它以無多少力氣。
我心裡雖說送了一口氣,但還是不能大意,否則費了這麼多功夫讓它跑掉豈不是虧大了?
於是我慢慢潛下去,另一隻手則是把那把軍刀緊緊握在手中。
忽然,這條大頭魚一下子靜止在水中,一動也不動。
我心中大驚,難道這是最後一次衝擊?難道它想拼盡全力沖斷與魚線的聯繫?
果然我心中的想法應驗了。
當我身子距離這條魚還有僅剩一米時,忽然,水中傳來一陣劇烈的波動,而我的雙眼也忍受不住波動帶來的衝擊,所以本能的閉上了。
此刻我叔猛的露出水面,然後把魚竿拉了回來,滿臉無奈,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讓它跑了。”
我和我叔心中的想法基本一致。當水中的波動漸漸變弱,我慢慢睜開眼睛,卻發現變了,周圍不再是淺黃色,而變成了淡紅色。
這是血液的顏色。
怎麼回事?我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不解,沉浸在思考中的我完全沒有浮出水面的念頭,
其實我沉入水中也只有短短一分多鐘,可能我曾經是軍人的緣故,所以我的肺活量很大,當然這一分多鐘的不呼吸對我來說還是沒有問題的。
“文文,趕緊上來。”我在水中聽到我叔的大喊。
聽到我叔的叫聲,我清醒了過來,隨即想要浮出水面。
卻發現眼前迎了一個黑影。
仔細一看,原來是那隻老龜。
不同的是,老龜口中還叼着一個東西,鮮血正是在那上面流出的。
只見老龜來到我身旁,鬆開口,把嘴裡的東西遞給我。我仔細一看,原來這正是那條魚,只不過如今這條魚的腦袋卻已經被咬的粉碎,鮮血正向外漾。而來到我身邊時這條魚的血液幾乎已經流乾。
我把軍刀含在口中,一隻手伸進魚鰓之內,看向老龜。
只見老龜滿臉笑意,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勞,歡快的像個頑皮的孩子,然後在水中翻滾着它那巨大的身體,不過片刻已經消失在水中。
“如果沒有老龜這魚早就跑掉了。”我感嘆着想要浮出水面,但一想不對,不能讓人發現魚腦袋上的牙痕。
於是我吐出一口氣,然後拿着軍刀,使勁刺向魚頭,經過了我幾十下的一陣亂刺,魚頭已經快要不復存在,魚頭上老龜留下的牙痕也已經消失。
我一笑,把軍刀含在口中,雙手托住魚,直接浮出水面。
“呼!”陽光就是溫暖啊!
我叔見我出來,在船上無奈着搖搖頭,道:“白瞎一條大魚,還白白下了一趟水,趕緊上來回家換衣服。”
我傻嗎?不傻,難道我一直把這條魚舉在我頭頂?廢話,在水中浮力小還可以,但是一旦脫離水中那麼這條魚的重量是很重的,所以當我即將浮到水面,我就把這條魚壓在身體之下,因爲這樣我可以省掉很多力氣。
我一隻手抓住魚鰓,慢慢遊到船邊,笑着說道:“誰說白白下了一趟水?難道你沒發現那邊那灘紅水嗎?”說着看向我游來的地方。
經過我這麼一說,我叔把注意力轉到那裡,然後滿臉震驚,驚訝的看着我,片刻終於說:“你,你把那條魚殺了?”
我微微一笑,然後在水下把那條魚拉到水面,道:“不就是這個嗎?”
我叔哈哈大笑,然後蹲下身,把那條魚直接拉到船上,當然他把那條魚拉到船上的時候少不了我的幫忙,因爲這條魚實在太大,如果他一人想要弄到船上必定會費上一般功夫,如果弄不好很可能因爲船隻兩邊重量不均勻而翻船。之後我們來到岸邊。
不知何時,岸邊已經聚集了十多口人,而且面相都很陌生,在大壩之上的汽車我終於明瞭,他們應該是來釣魚的。
看到船靠岸,所有人都圍了上來。
只見每個人都像是看待怪物一般看着我,誰都沒有說話。
片刻,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感嘆道:“你真夠牛逼的,在水下還能把魚逮到,這起碼也有五十多斤吧!”
註解1:踩水,游泳的一種,在水中用雙腳活動,然後使得像是站在陸地一樣,保持身體的平衡,相對而言踩水比較費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