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克青年有些恐慌的看着我,:“大哥,你難道反悔了嗎?”
我搖搖頭,走到被砸傷的青年面前,在兜裡掏出一張二十的,兩張十塊和兩張五塊的人民幣遞到他面前:“就算是醫藥費吧。”
少年一愣,不知如何是好,然後轉頭看向夾克青年。看到夾克青年點點頭這才收下,嘴裡感激着說着一連串的謝謝。
咱把人家傷着了,咱也不能袖手旁觀。在說這件事就算鬧到法庭上輸的也是我,畢竟我知道他們打算偷我們的錢,但是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他們就是小偷。
那現在把人家砸傷了咱也稍微補償一下,起碼心裡不至於覺得虧欠他們。
轉身離開,向南一路小跑,跑了十多分鐘終於看到父親他們坐在前面的石塊上休息。
“怎麼這麼磨蹭?”柱叔看着我問道。
我呵呵一笑,撓了撓腦袋:“肚子痛,連着拉了好幾次。”
以前聽說L市批市場很大,但究竟多大心裡沒底,不過現在我卻是深刻的體會到了。
我們整整沿着向南的牆壁走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現一條向西的馬路才停下。
父親眉頭深鎖,看向柱叔:“這不是明明有來這裡的路嗎?咱之前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柱叔憨憨了笑了笑,:“我來這裡進貨都快十幾年了,在說這路一看就是剛修沒多久。”
路上不時經過一輛大型貨車,車上都裝滿了一系列的建築用品。
路邊有很多小吃攤,包子,麪條,混的,油條,羊湯之類的,應有盡有。我們本打算奢侈一下去弄碗羊湯喝,不過考慮到父親還是算了。
聽我媽說父親是小時候吃羊肉吃膩了,據說在他們小時候家裡窮,說是有一次家裡宰羊,把羊肉賣掉之後就剩下一些羊油,我奶奶也不捨得扔,索性就用羊油燉茄子。
那次之後父親對羊肉就格外敏感,敏感到一個境界很深的地步。
比如今天這個盤子用來盛羊肉了,洗刷乾淨之後過幾天用來盛其它菜父親一口就能夠有羊肉味。
吃了幾個包子之後我跟着父親身邊,然後向着相對不算擁擠的建築區前行。
建築區人沒有之前那麼擁擠,相反這裡顯得很安靜。
我們幾人在裡面逛了幾圈,然後找到一個賣水泥柱的商鋪停下。
只見地上擺滿了很多長短不一的水泥柱,有點五六米,有的一米左右。
父親看着地上那根長約三米的水泥柱問道:“這一根多少錢?”
店家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老人看了一眼父親:“要是你想在這裡批那麼我給你便宜一些,要是買幾根價格上就貴很多。”
父親點點頭,“空心的還是實心的?”
水泥柱,建築專用,頂替了以前人們蓋屋用木頭的習慣。水泥柱有兩種,一種是實心,另一種是空心。水泥柱中間都是用筷子粗的鋼筋牢牢混合緊固的,所以堅硬程度不言而喻。
老人指着一跟顏色有些暗沉的水泥柱說道:“那個是空心的,零售價是十八。”然後又指着地上一根淡青色的說道:“那是實心的,二十五一根。”
父親點點頭,然後大腦迅思考了片刻:“我要很多,起碼也要三四百根。”
顯然老人以爲父親只是普通客人,並沒有想到父親居然會一口氣買這麼多。老人愣了片刻,向屋內大喊道:“狗生,出來。有買賣了。”
然後淡笑着說道:“我只是個幫忙的,你們還是和老闆談談吧!”
“狗生?”大叔口中喃喃念道了兩遍。
只見在商鋪內慌忙的跑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文質彬彬的帶着一副眼鏡。“爸,有買賣你看着不就完了嗎?”然後轉頭看向我們四人,當他看到柱叔時,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的表情。
視乎他認識柱叔,但又不確定是不是本人。
狗生看着柱叔,眉頭緊鎖,視乎回憶着什麼,:“你叫?”
“彭井柱。”柱叔淡淡的回答道。
狗生滿臉欣喜,握緊老人的手,看了看柱叔,看了看老人激動的說道:“爸,他就是當時救我的人啊!”
“恩人?”我們三人齊刷刷的把頭看向一臉不解的柱叔。顯然柱叔也被這個叫狗生的陌生人弄得滿頭霧水。
老人聽到狗生這麼一說頓時如撥開雲霧見青天一樣,恍然大悟,然後臉上洋溢着激動的表情,走到柱叔身前跪了下來。
柱叔看到老人家這樣趕忙上前攙扶起來,但卻現狗生此刻也跪在老人身邊。
老人與狗生兩人眼中均已泛起感激的淚水,老人感謝着說:“恩人啊!我們總算見到您了。”說着向柱叔使勁的磕頭。狗生也是如此,眼淚更是忍不住滑過臉頰。
柱叔趕忙上前攙扶起老人,但老人堅決不從。柱叔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們能不能和我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狗生回憶着說道:“那還是在十一年前的事情,記得那時我剛剛開起這家建築品專賣店,那時候我去送貨,車子意外翻到路邊的溝裡。當時有幾個人想趁機搶劫我…”
柱叔恍然大悟,:“你是當年的狗生?”
狗生點點頭,:“當年要不是恩人搭救,狗生恐怕早就死了。”說着又使勁磕了幾個頭。
原來,狗生在十多年前就已經在這裡開了一家建築品專賣,不過由於是初期,所以店鋪很小,爲了節約成本,狗生就自己專門開車送貨,在一次送貨回來的途中,因爲一場意外狗生開車不慎翻到路邊的河溝裡面,幸好溝不是深,所以狗生一人在車裡怕了出來。
俗話說的好,人倒黴就算喝涼水都塞牙。
此時已經夜晚狗生心急如焚,想着趕緊回家,但是車子在溝里根本無法出來。
正巧這時路上來了三個二十多歲的行人,狗生只能上前請求幫忙,當然狗生也願意付一筆酬金。
不過狗蛋萬萬沒有想到這三人會趁機打劫他身上的財物,於是狗生奮起全力與三人進行拼搏。
三十多歲正值體力旺盛之時,狗生憑藉着自己頑強的體力倒也沒吃虧。
不過三人卻打紅眼了,其中一人拿出手中的匕直接刺在狗生的腹部,但就算這樣狗生依然死死抱緊懷中的錢。
正當三人即將搶過狗生的錢財時,柱叔拿着一根鋼棍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將幾人打走。隨之將已經快要昏迷的狗生送進了醫院。
“你叫什麼?”這是狗生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
一邊抱着即將昏迷的狗生,柱叔冷靜的回答道:“彭井柱。”
聽到恩人的姓名狗生頓時昏了過去。
事後柱叔把他送進醫院,然後又在狗生身上找到了家裡地址,隨後向狗生村裡的大隊打了個電話,讓狗生的家人早些過來。
話說當時也巧,柱叔正開着借錢買的小型麪包車進完貨回家,正巧遇見了狗生被搶的一幕。柱叔本不打算上前營救,但是農村人樂於助人的本性驅使他上前救下了快要昏迷的狗生。
聽完狗生回憶,我不僅對柱叔當時勇猛的表現所折服。
狗生看到恩人,不僅欣喜若狂:“恩人,要不是當然你仗義相救,恐怕我真的已經死了。我要好好報答你。”
柱叔呵呵一笑,:“千萬別這麼叫我。在說仗義救人乃爲人之本,而且我並沒有打算讓你報答我。在說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今天不提醒我倒是快要忘了。”
“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恩人當年營救之情狗生銘記五內。還懇請恩人接受我的報答。”狗生正色說道。
這時一旁沉默的老人開口說道:“狗生,還是算了吧!如果恩人想要咱們報答,那何必把你送到醫院就離開?恩人這麼做無非是想做個不圖回報的好人。”薑是老的辣,這話果真不假,一語說道了柱叔心裡。
狗生急切道:“可是父親……。”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打破,:“你這麼做無非是逼着恩人違背做人的原則。難道你就這樣對待恩人?”
老人的話語很平淡,但說的句句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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