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沒多久,電梯門就打開了,只見兩個電梯裡面走出了二十多人,而且每個人都顯得十分慌忙。二十多人圍了上來,其中一個面向兇狠的青年開口問道:“強哥,怎麼了?”
叫強哥的中年人看了看人數,道:“樓上還有多少沒有下來的?”
青年想了片刻,道:“還有十多個,只不過現在都在打掃衛生。”
強哥點頭,然後朗聲說道:“趕緊準備傢伙跟我出去辦事。”
辦事,這個詞我知道什麼意思。現在社會上很多小混混都已辦事爲生,因爲這種辦事無法就是幫着人家看場,打架,要賬之類。但是我沒想到剛剛上班居然會跟着別人辦事,雖然我心裡這裡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還沒上班就去辦事讓我感覺有些不爽。當然辦事都是有酬勞的,酬勞不等,但是我卻不喜歡這種錢。
青年點頭,轉身跑掉裡面,然後抱着一大捆木棍出來,每根木棍大約有七八十公分長,有手腕粗,看上去十分硬棒。
青年‘哐啷’丟到地上,道:“一人一根,趕緊地。”說着先撿起一根。
強哥點點頭,然後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說了幾句就掛掉了。
沒過幾分鐘,只見門口來了三輛有些磨損的金盃汽車。
金盃,上學的時候就知道。我記得上學時,每當有人提起打羣架都會說到它,沒有別的,坐着金盃打架威風。
強哥大聲說到:“上車。”然後一人走到那輛桑塔納旁邊。
話音剛落,就見所有人拿着木棍很有秩序的走到車上。
шωш⊕ttkan⊕CΟ 強哥見我一人站在那裡,道:“你做我車。”
上去車,強哥在前面帶路,四輛車急在路上行駛,根本沒理會路上的紅綠燈。
強哥在車上問道:“你是哪人?”
我猶豫了片刻說道:“本地的。”
強哥點點頭,一笑道:“你來的不錯,今天第一天就有活幹。對了你叫什麼?”
“阿文。”我說。
沒過幾分鐘,車子來到東郊的‘金堂大道’南段,金堂大道的寬度是全市,以及全省,甚至這條道路已經過了**前的馬路,正因爲如此這條道路纔會被停止使用。顧名思義,金堂大道分三段,南中北。
這條路不長,南北橫跨,大約有五六裡地,建成以來一直沒有通車,反而建造這條路還被罰了很多錢,至於其中的種種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我知道一點,這條路是在三不管地帶,正是因爲在這麼一個三不管區,這裡可謂特別熱鬧。
熱鬧到什麼程度呢?
這裡幾乎每天都會上演香港黑社會片的打鬥,有時可能還有人安排一場槍戰,在這裡流血是正常的,斷胳膊少腿也不少見,就算是殺人也是常有的事。
就算殺了人報了警,但是警察也找不到,因爲金堂大道東面就是全市最大的人工湖,平均面積已經達到五千多畝。所以就算把人殺了,丟進湖裡誰能找到?
而且這裡還是所有飛車黨的集結地,晚上要麼沒有打架鬥毆聲,要麼就會聽到陣陣車子的油門聲。
剛開始時,市裡還專門派人整治過這裡,但是一點效果也起不到,最後還是這些人情緒變得更加激昂起來,甚至專門和警察對着幹。
於是乎市裡對這裡漸漸心灰意冷了,但同時市裡卻少了不少鬧事的人。
爲什麼?
因爲這裡已經成爲了Z市所有黑社會約點的地方。約點,和古代比武意思差不多,但在現實中,約點就是指你我雙方各自找人,然後在固定地方,固定時間決一勝負。約點的大多都有深仇舊恨,所以這時候兩方人都會拼的你死我活。約點的人都很講江湖道義,很少有約點之後不赴約的,因爲這樣會被道上人瞧不起。
但是有些人不同,那就是快要死掉的人,雖然這裡是三不管地帶,但是警察只要一接到報警電話,那麼他們還是會出動的。平常打架鬥毆不出大事也就算了,警察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接到電話就不一樣了,接到電話就意味着會有大事生,何爲大事?起碼有人會付出生命。
因爲人們臨死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會看的開,什麼江湖道義?什麼被人瞧不起?死了之後什麼都沒了。所以那些知道自己要死的人們,他們會不顧及這些,然後報警以尋得庇佑。
警察們不是傻子,人死之後他們會很麻煩的,所以這種死人事件他們能制止的還是會制止的。
來到金堂大道南段,只見路西邊已經停了十多輛汽車,車外站在幾十個青年,每個人都在說笑着什麼,只見這些青年有的身着鮮豔,有的頭五顏六色,反正看上去都不是好人。每個人口中幾乎都叼着煙,視乎不叼煙事件很丟人的事情。
我跟所謂的強哥下了車,走上前去,強哥看着這些人道:“都給我精神點,等會記得給我使勁砸,別怕出事,出事我頂着。”強哥的話音並不大,但卻清楚的傳進每個人的耳中。
強哥好像是這一夥人的頭頭,這些人見強哥來臨,顯得都很恭敬,沒有人說一句話,靜靜聽着強哥的話。
“是!”洪亮整齊的聲音在衆人口中出。
強哥點點頭,道:“上車去中段。”強哥話音剛落,就見所有人丟下手中的菸頭一股煙轉到車上,隨即車子開向金堂大道北面。汽車走後只見地上遍地都是正在燃燒的菸頭,就像雪花一樣覆蓋在路上。
之前那些人我大體看了一下,我估摸着起碼有一百多人。
一百多人的羣架,貌似我還是第一次經歷。
不知道能不能帶給我**,不知能不能讓我有種重返戰場的感覺。
說實話我心底很期待那種感覺,期待那種與戰友肩並肩,一起克服困難勇往直前的**。
沒過二分鐘,汽車排起的長龍來到金堂大道中段,只見中段同樣也有數十輛汽車,車旁也是聚集着數十乃至上百人。每個人都緊張兮兮的望着我們這些人。
車子距離對方人大約二十米停了下來。
車上所有人都各持一根木棍,場面看上去有些像電影中黑社會火拼一樣。
額…….
貌似現在就是黑社會火拼。
場面很靜,但我卻能在空氣中感受到一種緊張的氣氛,空氣中更是瀰漫着一絲戰火的硝煙味。
強哥看着對方,朗聲喊道:“把顧士勝的給我交出了。”語氣強硬,但提到姓顧的口語中卻帶着一絲不屑。
聽到這句話,對方有些**,明顯是強哥把這個姓顧的看的是一文不值。
對方人羣中一人憤怒的大喊道:“你他媽什麼東西?我顧哥的大名也是你叫的?”
強哥並沒有生氣,嘴角泛起一絲莫名的微笑,淡淡的說的:“等會打得你他們連媽都不認識。”
是的,強哥的聲音很平淡,也並不響亮,但是我敢說,對方這些人絕對能夠聽得清楚。我相信,強哥絕對是練過的,甚至練過不是一年兩年,聽聲斷人就是這麼一說,單憑聽對方的聲音判斷對方的身手。
如果一個人的身手一無是處,那麼就算他的聲音在洪亮,他的聲音中也會有着不足。相反,如果有的人聲音很小,但卻能另所有人聽到,那麼這個人的底氣是很充足的,同樣,底氣充足的人大多都是練家子。所以我斷定,強哥一定是練過的。
只聽對方人羣呵呵一笑,傳來一個聲音:“西關徐強果真不一般,單憑這份氣量兄弟就值得結識,不過咱們不是一路人。”
聽到這人的聲音,我斷定,又是一個練家子。
強哥面色平淡,:“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姓顧的,今天你我各自找人來,目的就是爲了那塊地皮,現在咱們說好,誰贏了就是誰的,輸了的滾邊上玩去。”
等等,剛纔顧士勝叫強哥什麼?
徐強?不會吧!
這可是Z市有頭有臉的黑社會老大啊!
只見對方人羣中走出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身體有些福,臉上更是掛着一幅令人很容易親近的好感。
但是越是這種人越危險,因爲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一刀。
笑裡藏刀正是說的這種人。
顧士勝微笑着說的:“說多了浪費時間,那麼現在咱們就開始吧。”
強哥緊握一根木棍,淡淡道:“那就開始吧!”
寂靜的場面頓時暴亂了,人們手拿木棍衝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