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帶這麼多錢?”父親接過我手中的錢看了看,不解的看着我。
今天出門帶了一萬多塊,畢竟買製作網箱的材料也不知花多少。當然拿這麼些錢是爲了父親萬一帶的錢不夠時所需。
我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父親有些不滿:“以後出門千萬別拿這麼多錢,萬一被人家偷了怎麼辦?在說要時時刻刻護着錢,累心啊!”
二哥坐在父親右邊,挪了挪**:“叔,誰敢偷?***揍跑他。”
父親聽我二哥這麼一說苦笑着搖搖頭,表示不贊同二哥所講。
二哥一向如此,有啥說啥,或許這就是東北人的性格吧。
其實通往Z市的道路有兩百多裡地,原本兩個多小時就能趕到。但是因爲客車是臨時性客車,所以中途難免一些上下車的乘客。
客車在時走時停的情況下終於到達L市車站。
車站人很多,顯得十分擁擠,周圍更是各種叫賣聲以及行人不滿的生意。
父親護住胸前的衣領,然後向四周望了一眼,轉過頭跟我和二哥囑託道:“你倆個就跟着我左右,千萬看好。這可都是要命錢啊!”
我的二哥相視一眼,然後一左一右護着父親向着車站門口走去。
“大哥,看到沒?就是那幾個人,我看到他們至少帶了一萬多呢。”
“一萬多?這可是條大魚,咱們一定要搞到。”
L市分爲四個區,東南西北,批市場就在南區,而我們如今所在的位置正是市裡。
叫了一輛摩托三輪,然後花了近半天的功法最後以八塊錢的價格讓他把我們送到批市場。
南區,批市場,全省交易量最大的市場,佔地面好幾千畝。位置在L市城南郊區,周圍都是荒地。而這所批市場就建在這片荒地之上。
批市場也分爲四個區,第一個就是服裝區,第二個就是食品區,第三是百貨區,第四就是建築區。
要想到達建築區就要穿過市場中的主要街道,路很寬,起碼有十幾米,但是寬敞的路上到處是擁擠的人們。
父親眉頭一皺,再次囑託道:“現在人多,你們千萬要跟着我。”
柱叔看着人來人往的人們不僅嘆了口氣,:“現在人還不算,一等到禮拜六禮拜天那人才叫一個多。”
“褲子批!褲子批!上好的牛仔褲,二十塊錢一條。”
“皮鞋大甩賣!五元期價!”
各種喇叭裡傳出店家的叫賣聲,說實話這裡的價格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便宜。
額,貌似這才我沒說錯。
“人多也要走啊!趕緊走吧!”父親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和二哥在父親周圍護航,柱叔在父親身後跟着,就怕萬一父親懷中的錢被偷。
“哎哎哎,你這人能不能看着點,都把我腳踩疼了。”一箇中年婦女拉着大嗓門向我喊道。
由於人太多太擁擠,所以難免踩到一下也情有可原,但是我沒想到這個婦女居然會這麼小題大做。
不過既然做了錯事就要勇於承擔,我臉上掛着一絲真摯的表情,向那個中年婦女致以最崇高的歉意:“對不起大姨,對不起。”
本以爲這句話能讓這位婦女的消消氣,但我沒想到這位婦女聽我這麼一說更不願意了。
只見中年婦女兩手掐腰,一副十分霸道的姿勢,滿臉憤怒向我大喊道:“我說小夥子你是不是罵人?我看你也二十好幾了,你怎麼能叫我大姨呢?我不就是比你大幾歲嘛,你叫聲姐我沒話說,可是你居然叫我姨。你這是拐着彎罵我嫌我長得老。”
這位婦女看樣子能有四十歲左右,俺說我禮貌性的叫聲大姨應該沒有錯,但是她卻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不過看這位婦女現在這個造型,以及語氣倒是有幾分農村潑婦的摸樣。
媽的,真倒黴,遇到這種娘們了。倒黴怎麼辦?只能想辦法化解了。
在說,看樣子這個娘們應該是這裡的店主,萬一惹怒了她之後她在找一幫人把我們扣下咋辦?
畢竟小時候就聽說這裡太亂了,有時候因爲一句話可能就要了人命。
父親向我使了個眼神,適宜趕緊離開。
“大姐,我錯了。小弟有眼不識泰山,你很年輕,你猶如那仙女下凡一般聖潔,猶如出水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在這個環境中見到你這樣的美人小弟可謂三生有幸。請問大姐可不可以留個電話號碼以備以後小弟請你吃個便飯之類的?”我***真懷疑我怎麼能說出這般話。而且還是這種違着良心說瞎話。
其實這個婦女的身材只能用一個字形容:胖。
用一個字形容她的皮膚:黑,而且臉上還有很多黑頭。
用一個字形容她的穿着:亂。
用一句話形容她給我的第一印象:不倫不類。而且看上去有些精神異常。
果然,我這般噁心的話一出口就引出了周圍數十條噁心的眼神。
雖然如此,但是這個中年婦女卻是十分喜歡,她雙手抱在胸前,仰着頭看着我,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福的表情,然後靠近我身邊,:“小弟弟,我可是好幾個小時沒有聽到這般話了。”然後向我拋了一個或許她自認爲最電人的眉眼:“那麼小弟弟你是不是喜歡姐姐我呢?”
媽的,剛纔沒仔細看,現在一看她滿口蛀牙,看上去讓人特別噁心,而且我還能聞到一股很醜的口臭味。
她看我沒說話,嘟囔着小嘴表示不滿,使勁撒嬌道:“你是騙我的,騙我的。”說着還伸出她那如淤泥般,不知爲何這麼黑的雙手在我胸前輕輕捶了幾下。
這時,我忽然被一隻手拽住了,然後拉着我向後跑。
轉過頭一看,我已經回到了之前的原點,而拉我回來的正是柱叔。
我這次現,原來父親和二哥他們都已經回來了。
“怎麼不繼續走了?”我有些疑惑。
其實我們之前走了也就是上百米,但是這上百米卻遇到了剛纔那個令我感到噁心而又印象深刻的潑婦。
柱叔指着西面的荒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地方向南走就能到建築區。不過這樣路程上就明顯增加了。”
父親點點頭,並沒有因爲路程增加而困惑,反而臉上有了一絲喜悅之情:“好,就走那裡。”
我知道父親寧願走遠路也不遠走近路完全是因爲他心裡不安,他怕錢被偷。
但相對近路遠路則是安全很多,相比體力與金錢父親更看重金錢。
二哥微笑的看着我,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之意:“小弟,剛纔那女的怎麼樣?”
還沒等我回答,就聽到人羣中傳來那個婦女的尖叫,然後看着她那一上一下的肥肉在她身上顫抖,然後拼命的擠出人羣向我狂奔而來,一邊跑一邊大喊:“小弟弟,你別走。”
靠,我不走我不是傻逼了嗎?
父親一看那個婦女跑來,立馬說道:“跑!”
柱叔在前面帶路,我們跟其身後拼命的向前跑去。
那個婦女一看我們跑了,立馬在後面大喊:“小弟弟,你別跑。難道你不想要我電話號碼了嗎?”
批市場被一圈牆壁包圍,牆三米多高,我們順着牆壁一直向西跑,一直跑到了這堵牆的盡頭。
周圍到處是一些建造材料,有石塊,沙子,還有一些石柱,一些轉頭之類的,一堆一堆擺放的倒也不是很混亂。
我四處看了一眼,“怎麼?這裡還有人蓋房子?”
柱叔微微一笑,反問道:“你說誰能在這裡住下去?光是這叫喊聲都能吵死人。”
時間已經快要十一點了,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也不再那麼寒冷。
沿着向南的牆壁走了有十多分鐘,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有些難受的說道:“爸,你們先走。我有點肚子痛。”
二哥蹲下身,關心的問道:“小弟沒事吧?”
我悄聲趴在二哥耳邊說道:“你們先走,後面有幾個毛賊,等我解決掉和你們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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