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虎認真的看着我,說道:“我開了家飯店。”
我笑着說道:“就算是開了家飯店也用不了這麼多吧?”
的確在我們這個鎮子上雖然有幾家飯店生意很好,但是這麼些魚也不是一兩天能賣完的。更何況一些魚都快死了,根本活不了幾個時辰。
一旦魚死後味道就會變質,一些挑剔的客人會專門針對這一點找麻煩。
劉虎笑着說道:“用不了放冰箱,實在不行拿去送人也是一樣。”
我無奈着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你的好意俺心領了,不過俺不能這麼麻煩你。”
劉虎臉一繃,一副十分生氣的樣子說道:“什麼麻煩不麻煩,你這樣說就不當我是兄弟了。兄弟是幹什麼的?兄弟就是用來麻煩的。”
兄弟就是用來麻煩的,這句話深深印在我心裡。
的確,如果一個人只是爲了自己那麼要兄弟還有什麼意思?
我還沒反應過來劉虎向身後的小弟喊道:“都傻站那裡幹什麼?趕緊過來幫忙。”說着帶頭把之前倒出來的魚有折騰了一回裝進麻袋。
嘩嘩譁,很快地上被收拾的乾乾淨淨。
劉虎看着兩麻袋魚,向身後的小弟說道:“去別處扛個磅秤過來,記得態度一定要好。”
那名青年點點頭跑到人羣中。
劉虎拿出一包十元的一支筆,笑着遞給我叔,道:“叔叔以後賣魚儘管說,我在裡面幫你安排個好位置。”說着給我叔點上。
我叔品了一口他從沒有抽過的香菸,微笑着說道:“這樣不好吧!太麻煩你了,在說我們一年也賣不幾次。下次賣魚還不知大是什麼時候呢。”
劉虎給我點上,我適宜自己來結果他愣是不同意。說什麼也要給我點上,沒辦法我只能接受。畢竟以前上學時點了不是一次兩次。
劉虎給我點菸我倒是沒怎麼感覺,倒是劉虎身後的一批少年有些震驚的看着我們。
劉虎,他們堂堂的虎哥給給別人點菸?這是他們聽說過更是沒見過的。
我抽着煙,淡淡吐出一個菸圈,說道:“看樣子你混的不錯啊!你怎麼會幹這一行?”
劉虎,二十一。家居在城前鎮城前街。如今勢力遍佈整個城前鎮,可謂是城前鎮第一勢力。當然城前鎮也就這麼一勢力。手下小弟上百人,多數是一些二十左右的青年。
劉虎笑着說道:“好個屁啊!找人把這裡接管了過來。”說着拍了拍我肩膀,問道:“你怎麼樣?一走就是五年。打算乾點什麼嗎?”
我輕笑一聲道:“我五年前啥樣如今還是啥樣。唯獨變成熟了一點。至於打算幹什麼我還真沒有想好。”
這時之前的那名小弟扛着一個小型磅秤走了過來,放到地上。
把魚稱好之後總共是一百三十二斤,按照市場價是三塊五,乘完等於四百六十二。
我知道劉虎給我們了太多便宜,其實白鰱魚根本買不到三塊五的價格,頂多三塊錢就頂天。而且白鰱魚最多,據我估計能比花鰱魚多一半還要多。同樣雖然草魚個比較大,但是價格也沒有花鰱魚的高。
劉虎遞給我叔五百塊錢,豪爽着說道:“叔您就不用找了,多餘的錢您買幾盒煙抽吧。”
我叔笑着拒絕道:“這可不行,你都給了我們這麼些優惠我們可不能佔你便宜。這樣不厚道。”說着掏出那張五十的遞給劉虎。
劉虎一直推脫,說什麼也不要。
我一旁無奈着說道:“你就收下吧,你這樣只會讓我叔感到不安。畢竟這些錢是你的。”
經過我的勸說劉虎很不情願的把錢接過來,然後說道:“叔,現在時間還早,咱先一起吃個飯。”
我叔搖搖頭,笑着道:“家裡還有些活沒幹完。等有時間你去俺村,俺絕對招呼你。”
劉虎轉頭可憐巴巴的望着我說道:“要不你留下?”
我看着他那可憐巴巴的面孔不僅感到好笑,同樣感到親切。這張面孔太熟悉了,就算記不住劉虎這個人我也會記住他那噁心的笑容。我笑罵道:“收起你那憨臉,俺們回去還有事。等過幾天我來找你,咱兄弟好好大喝一場。”
劉虎知道我這個人向來說一不二,只好無奈說道:“你可一定要來,否則我可不認你這個做大哥的。”
我微笑着點點頭。
車子發動了,我叔駕駛着手扶車在前面走。我跟劉虎以及他一般小弟跟着身後。我們在這條還算平坦的道路上慢慢行走。
劉虎說道:“實在不知道幹什麼咱兄弟合夥一起幹吧?”
我一愣,問道:“你說的合夥幹是幹什麼?”
經過了劉虎的講解我總於明白了他所涉及的範圍,不由得爲他感到高興。不過我也替他擔心,畢竟混社會始終是一條不歸路,說不定那條災難就會降臨在自己頭上。
劉虎所涉及的範圍可謂很深,其中有石頭開採,沙子挖掘,另外就是餐飲。
據說他現在的身價大約在上百萬左右,可謂是城前鎮的富豪。
聽劉虎將他有意想向建築一方面發展,畢竟建築業利潤是很豐厚的,尤其替公家幹活利潤要比正常工程要豐厚很多很多。
劉虎說,如果不是因爲今天他沒事,所以他纔不會閒着沒事跑到集市來。
這不僅讓我想到了這是不是人們常說的緣分呢?
如果我不來賣魚,就不會遇到他小弟,如果我不和他小弟幹上一架,他也不會來找我們,如果他也不再集市,我們相見還不知在何時。
這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的,誰都無法更改。
我抽了一口香菸,看着我叔在前面開車的背影,說道:“你說的那些還是算了,我有我的打算。”
劉虎納悶着問道:“你的打算?”
我點點頭,微笑着說道:“恩,我打算在家種田。你信不?”
劉虎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你就忽悠我吧!我還能不知道你,要你種田根本不可能。”
我微微一笑,反問道:“我爲什麼就不能在家種田?”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說什麼也不願意在家種田。你現在怎麼會想起種田呢?在說你以前的豪情壯志呢?”劉虎問道。
我擡頭看着天空飄過的一絲雲彩,不僅搖頭苦笑道:“以前是有豪情壯志,不過當我進入部隊後我發現那一切都太遙遠,更不是我能承受的。
記得以前咱們經常說一句話“要麼風風光光死,要麼平平淡淡過。”,那時咱們都選前面那條路,總感覺後者太沒激情。但是現在我選擇的不一樣了,我選後者,雖然後者過的平淡,但是平淡中也可以活出精彩,不是嗎?”
劉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我,滿臉不相信,道:“這不是我認識的彭文。”
我笑着拍了下他肩膀,說道:“我始終是我,依舊是你認識的彭文。不過人是會變得。心中的很多想法會隨着時間的流逝所改變。但就算我的心變了,人變了,但也改變不了你是我兄弟這件事的事實。不是嗎?”
不知劉虎想着什麼,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的看着我,或許我這番話令他失望了吧!片刻後搖搖頭,說道:“是啊!不論怎麼樣我們始終是兄弟。記得有什麼需要通知我。對了,文哥你有手機嗎?這樣咱兄弟以後聯繫起來方便啊!”
我搖搖頭笑着調侃道:“除非你在我們村山上安放一架手機信號塔,否則我纔不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