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叢很深很密,滿山的荒草讓山變成了淺黃色。
雖說俺身高也不低,但是在荒草從中卻顯得那麼渺小。
山上沒有上山路,需要上山更是要靠着自己的耐心以及頑強的體力,否則一般人真的很難爬上去。
要不然怎麼這一片土地無人種植呢?
天漸漸暗了下來,山上更是不時有塊絆腳石。
幸好俺反應還夠靈敏,否則指不定被石頭絆倒滾到山下了。
如果這樣也倒好了,最起碼度要快很多。就像F1與自行車,差距可不是一點兩點,不過俺卻沒有滾下去的勇氣。
誰知道滾下去會是什麼結果,我敢肯定一點,下去之後定會無全屍,或者還沒到山下就被石頭磨得什麼都剩不下也說不準。
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俺靠着上山前走過的路回到了山下。
轉過頭看着眼前不可逾越的高山俺來火了。
都是你,是你困住了一輩輩人們,是你的存在讓村裡人世代守護着你。他們就像你的奴隸,一輩輩守護着你,你爲他們做什麼了?你以爲你是誰?俺今天就點了你。
想到這裡俺迅在口袋中掏出打火機,‘啪啪’火機點燃了,放到草叢邊。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句話一點不假,現在就是最好的見證。
火在原先的一片區域慢慢燃燒着。
忽然,遠處吹來一陣涼風。
‘呼’火勢隨着涼風的到來迅由山下向上,以及周圍蔓延着。
彷彿老天知道我心中的那份憤怒,所任派遣風神協助我燒掉整座西山。
在這西山前我顯得很渺小,我渺小我承認。但是我渺小怎麼了?我卻可以做出不渺小的事情。
一朵如指甲蓋大小的火光我卻可以引起西山的熊熊火焰。讓天上的雲彩也爲之變色。
這一刻我感覺我其實並不渺小,相反我還有種成就感。
荒草從‘啪啪’作響,由於荒草很乾,所以並沒有產生很濃的煙,只是淡淡的飄向遠方。火勢更像是一條火龍在草叢中翻江倒海。
我站在草叢邊感到很熱,不僅解開了胸前的扣子,露出了健壯的肌肉。
雖然很熱,但是遠沒有我心中找到理想的那份心情灼熱。
火龍隨着陣陣刺骨的秋風是無忌憚的再山中流竄,所到之處烈火熊熊,隨之伴着陣陣青煙飛上空中。
我看了看手腕上那塊在部隊過生日時戰友送的手錶,轉身向家走去。
火併沒有因爲我這個造就了他們燃起的恩人離去變得沉悶,反而更加旺盛。
在山下走去,我能夠清晰的看到我的身影在我前方。這一刻我是那麼高大!
‘呼!’一陣大風吹過,讓我不禁有了些涼意。
我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胸前的扣子,轉過頭微笑着看了一眼山上熊熊的火焰,我嘴角不僅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道:“明天有野味吃了!”
山上有很多小動物,野兔山雞麻雀這三種最多。
尤其是山雞,每到這個季節都會在山中頻頻出現。
有時幾隻在一起,有時卻多的有些嚇人,上百隻山雞在山中爲了食物爭奪,聲音足以令村民反感。
當然它們也經常飛下山啄食村裡人種的莊稼,村民們本來收成就不好,加上它們這麼一鬧騰那就更慘了。村裡人拿它們也沒轍,只能嚇唬一番,實在不行就用夾子夾,但依舊起不到什麼作用。
或許我這麼做很殘忍,但是生存與殘忍這兩個之間我只能選擇殘忍。
西山後是一座土丘,人們足以在上面種植莊稼,所以人們開闢了荒地,種上了一些農作物。
而它身後卻又是一座座高山,十幾座連在一起距離更是幾十裡,更像是一條盤踞在此的巨龍。
要說深山中有什麼,最起碼現在外面見不到的狼肯定有,因爲有時老天不開眼時有的狼都會跑到附近的村子找食物。
當然,村子裡都是正兒八經的男人,狼去了幾次結果都被在村口堵截的村民趕了回去。可能是狼怕了,這幾年並沒有出現狼進村的事情。
要說還有什麼,我就更不知道了。
幼時的我們幾個夥伴曾經商議等長大了咱一起進山打獵,學習一下先輩。更重要的是張張見識。不過由於年齡的變化我心中對大山中有什麼倒也沒有了多少興趣。
以前這座山不是屬於我的,是屬於我們幾個屁大點的孩子。我們就像山裡的霸王,在山中自在的玩耍。
幼時的夥伴都離家打工,不知過的好不好,而我如今卻是一個人守着一座大山。
山上夥伴的足跡隨着時光的推移而消失,彷彿這座山如今被我一人佔據着。不過我卻不喜歡這種孤獨的感覺。
以前我們點火可不是和現在這樣,後面的大山中都是一些樹木,而且西山後的土丘那時和西山也沒有多少區別,都是連在一起。
所以我們每次點火都是十幾人守在一起,點燃之後在滅了,否則傳到後面的深山還不定惹出多少麻煩,更重要的是怕影響了生態環境(嗯嗯,說這些話有點汗顏啊!以前誰問這麼多啊!不過每次剛剛燃起都會被人滅了。當然滅火之後滅火之人也會大罵一番已解憤。)。
今天點燃了西山,感覺不錯,貌似西山還沒有被人徹底點燃。
據我爸說西山後的那篇土丘是去年春纔開闢的,今年剛收完糧食。也很少有人光顧西山,更不要說點燃了。
“牛逼!”我嘴裡嘟囔道。彷彿此刻的我又回到了沒入伍之前,心性還是這樣**不羈,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從山下到我家少說也有一里地左右,我悠閒的走在鄉間小路,心情既沉重又放鬆。
“哎呀我的娘來,趕快出來看啊!西山着了。”
“好旺盛啊!你看天都快燒着了。”
“這是誰幹的?”
“能有誰?一猜就知道是西頭二哥家的文文。這小子昨晚回來的,一點都沒變啊!”
“恩,以前沒進部隊就淘,現在還是這樣。”
“明天喊喊大夥一起上山撿野味。你還別說這小子倒是辦了一次好事。不知道能燒死多少山雞啊!我那天上山腳下我的媽呀,一大羣呢!”
村子裡傳來陣陣討論聲。
鄰村可就不這麼認爲了。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在房門口瞪大眼睛望着火勢正猛的西山,對着兩個兒子大喊道:“天上着火了!快看,石山溝的山都着了,趕緊跑。你看火正向咱這裡來呢。”
老人之子無奈的搖搖頭,齊聲道:“有人躥荒!(點火的意思!)”
“哦!這是誰家沒**的孩子辦的這樣的事?”老人點點頭說道。
一個屁大點的孩子揉了揉眼睛,興奮着說道:“媽媽快來看。火山,書上說的火山。”
孩子媽沒上過學,問道:“真是火山?”
“嗯!”小孩靠着兩年級的文化程度堅信的點點頭。小孩又說道:“他還會爆,等會你就看到了。威力老大了,聽老師說能把附近的村子燒壞。”小孩沒有感到絲毫危機,反而覺得還挺有意思。
孩子媽抱起孩子就跑,一邊跑另一邊還說道:“俺的娘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咱感覺躲。我可不想成爲你家的罪人,要知道你劉家世代單傳,你要爲你劉家傳後………”省略千字。
回到家已經快七點了。
母親已經做好了我最愛吃的玉米麪地瓜粥。
而且地瓜還是黃壤的,看上去就有食慾。
這可是五年朝思暮想在夢中才能吃到的玉米麪地瓜粥啊!
父親孤立的身影在院中站着,看着西山上的熊熊火焰不知想些什麼。父親身高一米六左右,身體瘦弱,頭上滿是白,身穿好幾個補丁的上衣,褲子是一條快要白的軍裝。
其實父親才四十多歲,但是滿頭白顯得他有五六十。
父親抽着劣質的香菸,看着西山熊熊烈火淡淡說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就算你點燃了明年還是這樣。”說着轉身走到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