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很重要麼?”清音輕笑發問。
“哎呀!傻小姐,這些哪裡不重要了?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我都可以在金城買上兩座宅子了。”麻雀掰着手指掐算這場子的婚禮到底花了多少銀子,咋呼道。
“銀子不銀子我不知道,今日宴席定有你喜歡的吃食,還不跟上?”清音已經直徑撤出了擁擠的人羣,免得被麻雀在說道。
“小姐小姐!等等我,等等我呀!不許一人獨吞了!”
這面麻雀的聲音淹沒在婚禮的嘈雜聲中。
另一面在人羣中的七夫人默默的看了看,尋了一圈四周,冬子不知道自家夫人在找什麼,問道“夫人您在瞧什麼?花轎都已經走遠了。”
“好生奇怪,今日這一項冷清的清音都來觀禮,怎麼這薛佳寧不見蹤影?”七夫人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就算自己帶病也要來着觀禮,就怕自己被大房抓住了把柄,這三房一項與大房走得近,怎麼此時卻不見她女兒?
“這倒是,一項喜歡熱鬧,又愛攀比,今日這樣的日子倒是不出來了,都是奇怪。不過三日前,我在門口還碰見古先生帶着佳寧姑娘和嫣紅嫣紫兩個丫鬟回府,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染上了風寒。”見自己夫人這樣一提及,倒是讓冬子想起了三日前的事。
“此事有貓膩,嫣紅一項是伺候三夫人身側的人,就算古先生帶佳寧出門,嫣紫一人足矣。你去探聽探聽,那日這幾人去了哪裡?”七夫人嗅到了不尋常,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看向冬子吩咐道。
“是!夫人。”
薛府又過了兩日,薛佳慧也回過了門,此後大房急匆匆便一大早去了蕭家,對外宣傳自己的外祖母病重,需要自己侍急。三夫人敏銳的已經察覺到了異樣,緊趕着便讓自己的弟弟古方誌去薛佳城處談口風,這話還未探聽,卻說漏了自己在夜談居欠債二十萬兩白銀的事。薛佳城也算是古方誌的摯友,想着自己的朋友有難,當然義不容辭的去了蕭家見自己的母親,可剛到蕭家便見自己的母親因侍奉老祖宗,老祖宗雖是偶感風寒,卻擔憂老祖宗的母親已經暈了過去,薛佳城實在開不了這口。
這邊的三房的薛佳寧也不閒着,跟着薛佳城的馬車悄悄的溜進了蕭府,找到了自己情郎蕭亦單,想要蕭亦單幫自己的忙,可蕭亦單記恨古方誌也不肯幫忙,面上三兩句話就把薛佳寧哄的團團轉,薛佳寧這樣的內宅的女兒家沒見過什麼其他男人,也是對蕭亦單聽之任之,自然一萬個信任。
另這邊的古方誌思來想去,現在唯有一人還可以商量,立馬折回,回了薛家。
“三妹妹,三妹妹!”薛佳城貿貿然的闖進了四房的院子,失態的高聲喊自己的妹妹。
“佳城少爺,你這急匆匆的找我們家小姐什麼事啊?”聞聲而來的麻雀問道。
“麻雀,三妹妹今日可在院子裡?我找她急事,定是要當面說的。”薛佳城不見清音,便是閉口不言的,此話本來就羞於人,怎麼好當着一個丫鬟的面說出來?
麻雀見此,想着向來這佳城少爺待自己小姐似親妹妹一般,也不怠慢,立馬領着人到了清音的跟前。
清音詫異,此時這薛佳城不去蕭家瞧着老祖宗,也不在書院讀書,怎麼跑到自己院裡來了“佳城哥哥,今日怎麼得空來我這坐坐?麻雀去把前日鳳家送來的紅茶,泡來讓佳城哥哥嚐嚐鮮。”
麻雀應諾便去泡茶水。
薛佳城作爲一個讀書人,一項對銀錢不齒,現下要來向自己的三妹妹張這個口,一下子倒是說不來了,坐下頓了一會兒才道“三妹妹近來身體可好?”
“入冬來一直炭火不斷,這滋補品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送來,哪有不好的道理?”清音笑着落座。
薛佳城略略一打量這屋內,陳設雅緻,倒是掛在角落的皮裘大氅引起了他的注意“三妹妹這件大氅可是鳳家送來的?如此暖和的大氅披着出門也不會受了風。”
“確實是鳳戚前段時間送來的。佳城哥哥怎麼如此發問?”清音好奇,這讀書人的薛佳城向來不在這些穿衣上留什麼心思,今日怎麼倒是問起這些了。
薛佳城會心一笑,這大氅是行進的皮裘,今年冬日禁獵這上好的皮裘便少了去,看着成色便知道沒有八千兩白銀是買不下來的,覺得這鳳家的確待自家的妹妹極好“哥哥是替三妹妹打心底裡高興,尋得一真心疼惜你的人。”
清音略略一笑,並未搭話,一場權益之間的婚事,怎麼能算得上真心人?麻雀倒是來得巧,端着茶水進了屋子,招呼道“佳城少爺也別顧着說話,先嚐嘗這新進的紅茶,香醇的很,聽鳳戚說冬日裡喝這個,甚是養脾胃,暖身子。”
“這些新鮮玩意,前幾日纔在夜談居吊着賣,今日便在你這喝到了,倒是鳳家有心了。”薛佳城端起一盞紅茶,小酌了一口。
雖然是好茶,但細膩香醇的口感也讓他滿懷着的心思的食之無味。想着事情愣愣的出了神,一旁的清音細細的觀察端着手的茶盞一直懸着,也覺得反常,這話裡話外三句話都不離鳳家,直接發問“佳城哥哥今日是怎麼了?如是有事,哥哥不如直說?”
薛佳城放下來了茶盞,看向清音爲難道“那哥哥便不再繞彎子了,今日哥哥前來是想向妹妹借些銀兩。”
“銀兩?主母一項對哥哥闊氣,怎會短了哥哥的銀兩?”清音不解問道。就連一旁的麻雀都疑惑,不出聲默默的看向這佳城少爺。
薛佳城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其實也不是我要用銀兩,是這古兄,前幾日去夜談居,把夜談居上了年份的至寶給摔壞了,得賠償二十萬兩白銀,可這古兄一項清簡,這三姨娘在薛家也沒攢下多少銀錢。一月爲期,如是還不上,怕是要去府衙報官,到時候定是要判個十年八載的,父親很有可能爲了名聲將三姨娘趕出薛府。”
麻雀在一旁悶生氣,想着怎麼借錢就接到自家小姐頭上了?還是如此大的一筆數目。
“我知佳城哥哥古道熱腸,清音也有心想要幫襯,但我一時間卻也不知道到那裡去湊這一大筆錢財。”按照清音現在手頭上的錢財,的確不夠,這鳳家的聘禮雖豐厚,還支了一筆給七房。哪怕是一分也不動,原封不動全部給了薛佳城那也湊不夠這個數,便也是道出了自己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