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已然悄悄的攀上了夜空,薛府的祠堂內卻不是安靜。
薛佳慧和薛佳寧跪了下午,已然累到不行,癱坐到蒲團上,也顧不上什麼大家閨秀的儀態。薛佳舞到是跟沒事人一般,還是乖乖的跪着。清音心中到底還是懸着一顆心,畢竟這個鳳紅纓到底是誰,自己還沒猜到,是敵是友終究還是不明。畢竟自己是薛家三小姐,這個去土匪寨子小住了那麼些日子,若是被傳了出去,到底還是會影響薛家的名聲。若是被薛家幾位姨娘知道,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幺蛾子。往大里去,這朝廷中若是爹爹的對頭,利用這些事大做文章,自己也是難持其咎。
清音深深的嘆了口氣,心中只能默默的安慰自己,希望這個鳳大公子貴人多忘事就好。薛佳慧看着清音嘆氣,以爲在恥笑自己,便大怒道“薛清音,你嘆什麼氣,是在笑話我麼?”
還未等清音反駁,薛佳舞便嗆上了“二姐,您自己坐在蒲團上偷懶,還不準三姐嘆口氣麼?”
見薛佳舞如此,薛佳寧免不了想到自己也偷懶,到時候若是被爹爹知道了免不了一頓罰,到不如現在和薛佳慧同仇敵愾,到時候也好讓大夫人保一保自己。
清音實在是沒有心思去理會薛佳慧和薛佳寧這兩個人,但是再鬧騰下去,免不得又要罰跪,自己這腿已經隱隱作痛,撐不了多久,這裡只怕只有薛家舞不怕罰跪,畢竟是練家子。現在的清音免不了有幾分羨慕自己的五妹,哪裡像自己那般嬌氣。
清音清了清嗓子,好氣的說道“二姐,四妹,這個時辰爹爹也快來瞧一瞧,若是看到你們兩和五妹如此不和睦,我看,我們定是要跪到天明爲止。”
薛佳寧癟了癟嘴,不得不承認清音說得沒錯,薛佳慧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便也不在自討沒趣。
薛佳舞看到兩個姐姐吃了清音的一個啞巴,便大咧咧的對着清音笑了笑,清音也應着。
不久,真應了清音所言,薛家薛老爺來了,身邊也跟着那薛佳慧,薛佳寧的娘,夫人和三姨娘。
“女兒給爹爹,主母,三夫人讓請安。”清音和佳舞自然買乖的和三位長輩請安,免得到時候吃了一個禮儀的虧。
薛佳寧和薛佳慧便不能自持的撲倒了自己孃的懷裡,大聲的哭泣起來。薛佳慧什麼時候受過這個委屈,便指着清音“娘,您要爲我做主啊,清音今個可是欺負我和佳寧來着,把我們推到了池子裡。”
清音早就料到這個薛佳慧,肯定會惡人先告狀,免不得給自己扣個忤逆長姐的帽子。
佳舞已然聽不下去,薛佳慧如此扭曲事實,從蒲團上一躍而起,大聲反駁道“明明是二姐和四姐先欺負六妹來着。”
“佳舞,長輩還未開口問話,你怎麼自行起身,忤逆你的姐姐呢?”夫人緩緩道來,看似沒有什麼惡意,但是字字都是讓人陷進去的坑。
三夫人見機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欺負我們家佳寧就是不對。”
這也是爲什麼清音不喜歡親近這個大夫人和三夫人的原因,一個太過跋扈,另一個太過勢力。
再這樣下去,佳舞這樣魯莽的性子肯定吃虧。
清音跪着恭敬的說道“爹爹,五妹和清音最大的過錯,便是沒有早早的提醒二姐和四妹這個池子邊上有蛇出沒,清音確確實實沒有推二姐和四妹,想問我一人之力怎麼可能將兩人推入池子裡。再說,這個薛府上上下下那麼多的下人瞧着,我怎會如此?除非有人想抹黑事實。”
清音太過明白對方像夫人一樣的人,定是不能硬碰硬,只能巧辯。
大夫人也算後院的當家,怎麼會如此好對付,要不然這若大的薛府還不早翻天了,大夫人
不急不躁,看了一眼站着的佳舞,大喝道“好一個巧言令色的薛清音,好一個忤逆長姐的薛佳舞,
今日若是不好好管教管教,來日還不知道惹出什麼大禍端。”
“我看着也是薛府的禍害,是該讓姐姐好好管教管教這兩個孩子,免得這二夫人和四夫人落得一個管教不利。”三夫人應聲道,順道也貶了兩個夫人一頓。
薛佳慧和薛佳寧心中大快,瞧着自己兩位孃親給自己出氣,薛佳慧嘴巴上還委屈道“孃親,定要好好罰罰,若不然女兒以後都要被妹妹欺負死了。”
“大娘,敢問在家從夫,出嫁從誰?”清音也沒有怕,篤定的問道。手也不動聲色的拽住了佳舞的衣角,示意不要衝動。
佳寧一頭腦熱,答道“當然是從夫了。”
嘴角還掛着得意,三夫人心裡惱怒自己這個女兒如此蠢笨,怎麼沒有一點隨了自己。大夫人一記白眼甩給了三夫人,暗罵蠢貨。
清音會心一笑,很滿意這個三姨娘的回答,便又道“敢問爹爹都還沒有要發落女兒們,這主母何必着急?”
薛佳寧聽到這,心中咯噔一下,這下倒是讓大夫人吃了一個大虧,緊張的低下了頭,只用餘光去瞟大夫人的臉色。
薛家老爺怒喝道“全部給我閉嘴,都給我回屋去,自行反省。”
“真是家醜。”薛家老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