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主僕在顛簸幾個時辰後,早已經疲憊不堪,以爲這去山寨的山路極爲陡峭,在途中幾次差點載了出去,主僕兩人連個小憩的時間都沒有。
終於馬車停止的奔波,但是女子的心中卻不安了起來,這山寨是到了,但是她該怎麼面對呢?她面對的是一羣蠻不講理的土匪,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女子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立馬恢復了淡然神色,叫人瞧不出心思。
麻雀早就疲憊的要暈過去,但是等到這馬車一停,心中也直打鼓,但是看了看身邊的小姐一臉處之坦然的樣子,心也跟着沉了下來。
“二夫人,請下車吧。”隔着簾子聽見肖猴兒油嘴滑舌的聲音,麻雀拉了拉自己小姐的手。
女子用另一支手輕輕的拍了拍麻雀的手背,示意不要害怕。女子率先撩起了馬車,肖猴兒將手遞了過去,想要將其扶下馬車。肖猴兒想着一個官宦家的丫鬟,竟然看着那麼柔弱,若是下馬車摔着了,那二當家便會心疼死吧。
女子瞧着肖猴兒的伸出的手,微微一愣,向着馬車的另一邊下了馬車,隨後將麻雀從馬車裡也扶了下來。
看着女子如此反應,肖猴兒心中有些暗暗的不爽,收回了剛纔的手。後頭又傳來章茂盛嘲笑的聲音“喲,這肖猴兒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奴才命了,看看人家姑娘都不領你的情,哈哈哈哈哈哈。。。。。。”
“怎麼啦,我肖猴兒就他媽的原意給二夫人做個下手,你章茂盛黑的跟鍋底死的,給二夫人提鞋都不配。”肖猴兒本是生氣,沒有地方撒氣,正好這章茂盛撞了上來,反而成了炮灰。
這章茂盛雖是個五大三粗的人,但是因爲自己長得黑,被寨子裡的一個叫小月的丫頭嫌棄,這成了章茂盛無形中的死穴。章茂盛甚是大怒,上前一把抓住了肖猴兒的領子“你他孃的白,像個小白臉,是不是仗着自己的小白臉勾搭這二夫人吧?”
肖猴兒瞧着章茂盛生氣的臉,心中也暗爽了不少,但是被抓住領子,但是有些在寨子裡失了面子,肖猴兒一個激靈,乘着章茂盛不備,一拳打在了章茂盛的右眼上,章茂盛一時吃痛,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大罵道“你他媽的敢偷襲我,小人!”
女子看着這兩個人鬥着嘴皮子,手裡也沒有閒着,心裡暗暗的思量,真兩個人是個實心眼,到也沒有那麼心計,或許還能幫着自己什麼忙。
“打什麼打,大當家在大廳裡等着呢。”二當家背對着兩人罵道,心中也是頗爲無奈,看着心煩,索性自己先進了大廳。
聽着二當家的話,章茂盛和肖猴兒也消停了下來,章茂盛捂住自己的右眼,重重的哼了一聲,便想着大廳走去,肖猴兒也跟着進去了。女子擡頭看了看頭頂的木匾,寫着潛籠寨幾個工整的字,細細一想,這個名字倒是大逆不道了些,潛籠潛籠不就是困龍潛灘麼,這批的土匪倒是大膽的很。女子不再多想,也隨着他們進了大廳。
女子拉着麻雀隱到了最角落的地方,女子看着沒人注意她們,心中才滿意的站在這個位置。女子瞧了瞧這個山寨的擺設,倒是心中不由的佩服了起來,大廳內兩列木椅子,正上方是一張墊着皮革的木椅,左右兩方都是同道,看着似乎是通着不同的方向,這後面也是隱隱的吹來風,看來這後頭也是同道,如是有人突然襲擊,不敵他人,也好疏散寨子裡的人。敵人也不好擊中火力了,這個倖存的可能極大。看着乾淨利落的的放置方式,倒是又簡單又是實用。
“大當家!”衆人齊齊的向着來人叫道,也行了一個土匪的禮。
女子拉着麻雀也跟着做了一個,動作倒是彆扭的很,但是也沒有人注意她們。麻雀中心卻是不滿,怎麼小姐還真心想在這土匪窩裡做個女土匪不成,還向着那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人行了這麼個彆扭的禮。女子自然是不知道麻雀心中所想,女子一想的打量這個大當家。
看着是個滿臉絡腮鬍子,毛髮甚是茂盛,略卷的頭髮覆蓋了腦袋,眸子中帶着幾分兇狠,到有幾分像西域中人,想必殺人定是不眨眼的人。倒是和二當家的睿智形成的對比,二當家看着也是像讀過幾句書的人。
“景明,我外出這段日子,你倒是怎麼當得家?”大當家直呼其名,質問道。
女子好奇,到底是誰?只見這二當家站了出來,抱拳恭敬的回答“景明領罪,沒有管住下邊的人。讓他們擅自行動,去截殺了唐修遠。”
“景明當家不利,差點害的兄弟喪命,受十鞭子吧。”滿臉絡腮鬍子的大當家,聲如洪鐘的說着。
女子聽着,心裡倒是暗暗的驚訝,沒想到這土匪的寨子裡,既然還有有條有理的規矩,和懲罰制度,想着可比那名門正派。
“大當家,這和二當家沒有關係啊,都是我的注意。”章茂盛首先站了出來,替着二當家說話。這肖猴兒這是也不和章茂盛制氣,到也跟着章茂盛替二當家說話。隨後三三兩兩的幾個,都站了出來各個爭着搶着領罪。
“大當家,都是我們的錯,不要罰二當家了。”
“是啊,不是二當家的錯。”
“都是我們衝動。”
“要罰就罰我。”
女子看着,心想這批土匪倒是江義氣,這義氣可不比那些名門正派的差哪裡去了。女子嘆氣一聲,如是家中的後院也是如此,怕是也生不出那麼多事端。
“你們在敢爲二當家求情,看我不一刀劈了你們,寨有寨規。”大當家看着越來越亂的情形,火爆大力的拍了桌子,只見木桌子的咯吱咯吱作響。
瞬間大廳內安靜了不是,剛纔的聲音也是震耳欲聾,讓在場的人被氣壓壓的不敢吱聲。
“衆兄弟不必在爲景明請求,領法是我自己自願的。”二當家倒是心胸坦蕩蕩,敢作敢當。
二當家利落的出了大廳門,跪着牌匾門前,看到倒是大丈夫一枚,硬氣。只見一個土匪,掄起了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二當家身上,這一鞭子下去。倒是讓女子倒抽了口涼氣,麻雀也瞧傻了。只見衣服已被抽爛,皮肉也翻了出來,一道殷紅的口子嵌在那裡,鮮血也隨着傷口印了出來。
但是卻不見二當家哼唧一聲,只是緊緊的咬着牙。
麻雀心中害怕,但是佩服起這個二當家,輕聲的對着自己小姐道“真是條硬漢子。”女子不怪麻雀發出這樣的感嘆,畢竟麻雀和自己平時接觸的公子哥都是一副打不得罵不得的千金貴體。
麻雀緊接着又說“小姐要是真嫁給二當家,也許不是什麼壞事。”
女子給了麻雀一計白眼,她可不想再這裡呆上一輩子,在刀尖上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