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薛家舊事

蘭心見人已經走遠,便讓麻雀把門關緊了,蘭心剛纔見二夫人在便不好細問具體的細節,心裡想着四夫人還在外奔波其他的事情,派她回來是要好好保護自家小姐,更是要仔細瞭解這來龍去脈,纔好揪出一些隱藏的危機。

蘭心上前小心的觸摸了清音的胳膊骨骼,眼裡浮現一絲疑慮,問道“路上聽二夫人的信使說的是燙傷,怎麼胳膊也脫臼了?”

麻雀一聽便心中來氣,插着腰間,不平的罵道“都是那個不長眼的下作丫鬟,一頭撞上了小姐的胳膊,可不脫臼了。下次在讓我見到她,我定讓她好看。讓這二夫人把狠狠教訓一頓,再賣給西街巷的牙婆子。”

清音看着麻雀憤憤不平罵罵咧咧的樣子,甚是潑辣,噗呲的笑出了聲,蘭心和麻雀一個嚴肅一個憤恨,看見清音卻是不以爲然的樣子都是要被氣到內傷,收到兩人的眼色,清音收住自己的笑聲“好好好,我們麻雀最是護我,我不該取笑你。”

看到蘭心沒有任何表情,不解答案不罷休的樣子,清音笑容漸漸失沉聲敘述道“今日這個丫鬟的確有些蹊蹺,我在二房從未見過此人,是個生面孔。”

蘭心看向了麻雀,麻雀也跟着點了點頭,的確麻雀也沒有見過此人。清音接着又回憶,打開了話匣“走路比其他幾個人腳步輕便很多,對,就是似蘭姐姐走路一般。”清音突然吊高了聲音,看着蘭心。

清音回憶間隙,摸着自己的肩頭,細細想着每一個感受和細節“當人撞過來時,有什麼硬物或者是巧勁硬生生的把我的胳膊掰傷,但是隻在撞機片刻,很那說是有意還是無意,就連大夫也瞧不出端疑。”

蘭心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了想法,面色也略微的凝重了起來,不知道這人是誰找來了江湖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什麼,不管任何原因,爲了保住自家小姐,這個人一定是留不得了。

清音看着如此凝重的蘭心,似乎有些話要對自己說,便打發了麻雀出去“麻雀,我有些餓了,要不你給我去廚房熬些清淡的小米粥?”

“小姐餓了是好事,多吃點能養好傷,麻雀這就去,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麻雀一看自家小姐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也算是自己將功補過的機會,立馬雀躍的飛奔去廚房。

看着着急忙慌的麻雀出門,清音率先開口“蘭姐姐,你有什麼便說吧。”

“小姐,你可知爲何四夫人不讓你和其他幾房的有任何交集?”蘭心坐定在牀沿邊語氣有些稱重的問道。

“母親不想我惹上麻煩?怕爹爹責罰?”清音一直喜歡幫助這個可憐的七房,也是真的受了不少責罰,也喜歡與佳舞一到玩耍,也是惹得三房不快,自己知道大夫人的家室,爹爹也畏懼,但是自己處事從未真正的觸及到這大房的底線,有時也順道教訓這個佳寧,賣幾個好給大房,清音自認爲自己在府中也是處理如魚得水。

“也不全是,爲何薛府沒有五房和六房?”蘭心緊接着問道。

清音搖了搖頭,家裡的丫鬟絕口不提,稍微有些資歷的一輩一聽這個五房六房提起便大聲呵斥,根本沒有地方得知這個兩房是怎麼回事,想必當時也是引起了一場腥風血雨吧。

“你又可知,這七夫人怎麼得了一身病?”蘭心再次看向清音,似在問自己一般。

清音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自己有聽過三房和大房的丫鬟提起幾句罵人的話,話裡話外都說着七姨娘不貞潔,不守婦道,想必也和這個有關,但是清音也不妄加揣測,靜靜的等待蘭心回答這些。

“七夫人是未嫁先孕,老爺當年也是年輕氣盛,得罪了大夫人硬是把七夫人迎進了門,大夫人哥哥可是兵部侍郎母家又是大商賈,三翻四次的提攜老爺,大夫人怎麼忍不下這口氣。”蘭心頓了頓,嘆息一聲“就在七夫人臨產那日,老爺正在宮中面聖,大房教唆五房和六房帶着自己的家奴闖進了七房的院子,控住住了七房的丫鬟,硬是要搶走這嬰兒,還硬生生的給產後虛弱的七夫人灌下了三碗的絕子湯,七夫人便再也不能生兒育女。”蘭心見清音憐憫的面色,停了下來,緩解這傷感接着說道“三夫人在此時趕到,救下了女嬰。到了傍晚時分,老爺便回來了,東窗事發,看着七夫人未死孩子也被三夫人救下,雖老爺也怒不可解,但也只是小懲大誡的打了幾板子這五房六房。”蘭心平靜的講述這薛家的陳年舊事,但是眼裡還是有一絲同情這七夫人的遭遇。

“只打了幾板子?這五房六房是何來頭?爲何三夫人會去救這佳琴?這個三夫人可是一直不喜七夫人的,更和大夫人一丘之貉,怎麼會幫襯七夫人?”清音有些難以相信,這個女子不能生育在夫家便是失去了夫君的寵愛,更是要飽受世家府邸裡的冷言冷語,難怪這個七夫人一直得府里人待見,這個官宦府裡的人也是各個勢力,都是拜高踩低的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家主母的眼中釘。

“哎。。”蘭心深深嘆了一口接着又說“這五房六房也是原本是小官瀝家的小姐,老爺當時和大夫人鬧着正僵,也需要這些人的支持,情情愛愛和自己的功名利祿相比,簡直不得一提。”

清音聽到這也是爲七夫人感到不值,居然委身於這樣的父親,中心也是記恨,更怨這世間女子爲何要依附於男子。

“最是厲害的便是這三夫人,只此事當中既承了老爺和七夫人的恩,又爲大夫人在此事中撇清干係,一衆所有事情都讓這五房六房做了替死鬼,讓着道貌岸然薛府的夫妻和睦一直維持了下去。正是如此,從此三夫人在大夫人和老爺便是一等一的紅人。”

“這三姨娘好厲害的手腕,最可憐便是這個七姨娘。”清音感嘆道。

蘭心冷漠不接這個話,又說道“可憐之人也未必沒有可恨之處,不出半年,這五房六房有餘各種名頭被整個趕出了府裡,而且趕出府的當日就被全部殺害於五百里外的竹林裡。”

“蘭姐姐的意思,這五房和六房是七夫人所殺?”清音也算聽明白了這陳年往事。

“也不算是,畢竟這殺死他們的功夫乃是二夫人母家的絕技三刀斬,三刀之下,必有亡魂。”蘭心將這個陳年往事都一一道清,只希望這清音不要在衝動處事,在怎麼去幫助那些人,總有一天是農夫與蛇的一般情景。

“二夫人爲何要躺這渾水?”清音發問,但是清音隱隱的覺得這個事情必定與自己的父親大人有關,堂堂一個朝廷的官員盡然娶了江湖上刀家莊的人,這個十幾年的連連晉升,怕不止大夫人母家的幫助,更有暗中刀家莊二夫人暗中剷除對手的功勞。

“我想小姐心裡定是有了自己的答案,我與小姐講這些,只希望小姐不要在輕易相信這其他房的任何人,今日你被人謀算我想也是和幾日之後的鳳家宴請有關。”蘭心不多言,自家小姐也是及其聰慧,想必遲早會想到這一層。

“我知曉,我定會小心。”清音聽完這些家宅舊事,心中也有自己其他的疑惑,想借着此機會問問蘭心“蘭姐姐,爲何其他姐妹都是佳字輩,爲何我是清字輩?”

“跟隨外祖父族譜,也算老爺對四夫人的寵愛。”蘭心介紹道。

清音苦笑,看來這個蘭姐姐還是不願多講關於自己的事情,雖說也有少數讓女子跟隨外祖父的族譜字輩,那都是大戶人家入贅的做法,就算父親不在乎這些,按照他們說的寵愛,但是父親來四房的時間都不如其他房裡的多,一年也就過年來一回便匆匆離開,說給外人聽倒是有人信,但是這理由不足以說服清音。

“是誰?”蘭心大喊到,透過窗戶一身影,從房頂跌落一閃而過。蘭心對着自己的小姐囑咐道“小姐,你在這裡好好呆着,我去看看。”

“好”清音甚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得到清音的答應蘭心轉身便飛身離開,追逐這個黑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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