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的門的蕭亦單就被蕭亦若給撞見了,看着手裡的長劍,去的方向還是雅院,蕭亦若年紀在小,也瞭解自己這個哥哥一項睚眥必報,不肯受委屈的主,也知這是要發生大事了,忙的又折回哭着跑去找老祖宗幫忙。剛到的雅院的清音,只是還不知這蕭亦單這莽夫的行爲,還在想着剛纔發生的事。蕭亦寒爲何如此的篤定?老祖宗爲何如此輕鬆的放過了自己?朱氏何爲又如此巧的趕上此事?這一切好像都是有人安排好了一般,一個一個都進了這局,就是太巧,太順,事態發生的太過嚴縫密合,才顯得不合乎常理。
“想問便問吧,我知曉得的都告訴你。”蕭亦寒自行撥轉了輪椅,直視清音。
這一路上清音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在推輪椅的時候已經充分的表現了她心不在焉,竟往顛簸的石子路上去,明明眼前有一鵝卵石也不避開,這麼明顯,蕭亦寒想要假裝不知道都有些難,還不如這般直接的解了清音的疑惑,也好過自己在受罪了。
“老祖宗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將口供給老祖宗的?”早就想問,只不過不知道如何開口才是好,現下蕭亦寒自己開了口,清音自然不矯情,開門見山。
“昨日一回來就讓汀竹送去了。”蕭亦寒淡淡的答道。
原來從一開始,蕭亦寒就將此事告知了老祖宗,早早便知道朱氏會有此佈局,重孫兩人這是聯手,早就防患於未然,不管朱氏有沒有找到證人和證據,都是此結果。應該說不管事情是否是真實的,老祖宗早就做好了息事寧人的準備。自己的心緒不寧,自己的擔心,此刻顯得真的太過多餘。
“今日喜娘和小廝不管如何都是難逃一死。”清音緊接着問道。
蕭亦寒冷香的臉頰在微弱的陽光下,並未有一絲的溫度,反而有些冷清。清音毫不避諱的盯着蕭亦寒的雙眸,想瞧清蕭亦寒是否有隱瞞,而蕭亦寒沒有遲疑的便點了點頭,後接了一句“紅的,便是見血,白的,便是不見血。老祖宗的意思,我想你懂。”
蕭亦寒又淡淡的補了一句“月息也曾服侍過老祖宗。”
清音冷清的神色微微一白,這老祖宗的是要喜娘和小廝不得好死,警戒想要試圖拿此事來做文章的下人,那他們看看貪得無厭背信棄主的下場,更是在敲打朱氏。再則也是在警告薛家人,蕭家人此事可了,但是薛家不能得寸進尺,薛家家主母可是蕭家人,不能妄動。更有一層關係,可能是月息,老祖宗是在爲月息變相報仇?
半響,清音忽問“你不怕老祖宗受驚?”
蕭亦寒眼神微微一頓,這次蕭亦寒沒有如此爽快的回答,而是拇指與食指指腹摩擦思量了片刻,忽微微一笑,明白了清音指的是何“老祖宗可是二品誥命,見過殺伐決斷,區區此事,無礙。”
“啊?無礙?”清音差點被蕭亦寒這句話給噎死,明明記得成婚當日,蕭亦寒列了條條利弊,就是想讓自己配合着他成了這場婚事,不讓其當日回了薛府。記得清清楚楚,其中便說了一條,說怕此事自己的老祖宗受驚,剛剛大病初癒受不得刺激,怎麼才過幾日便如此一說了?那當日他是何意?難道就是要留下自己?
蕭亦寒輕笑,他是有私心,但他不會承認,只因這樣才能將人留的長久,無防備。“成婚當日,有迴轉餘地。現下,再無契機。賭老祖宗,能受得住。”
清音皺眉,細細有想了一遍蕭亦寒的話,好像是有幾分道理,悄無聲息的把人換了,當做沒有發生過,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還在兩人交談之際,院落的大門被踹了開,門口只見蕭亦單提着長劍,怒氣衝衝的,清音心一驚,眼前閃而過的劍光,朝着蕭亦寒的纖長的脖子而去“小蠻子,你拿命來!”
蕭亦寒沒有做好準備,這突如其來的的劍氣,對於手無寸鐵的蕭亦寒那就是致命的一記,慌亂之中蕭亦寒微微一撇,險躲過了這凌厲的一劍,可此劍來的太過突然,脖子處還是被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殷紅的鮮血滲出了一點。清音驚魂未定,見其未傷蕭亦寒的性命,懸着的心這才未跳出自己的嗓子眼,轉眼反應極快的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撞向了蕭亦單的胳膊。清音雖爲女兒身,身子輕盈,但在蕭亦單未注意清音的狀態下,也算是給清音了一個契機,投機取巧微弱的力量讓蕭亦單微往後挪了一小步。手中的長劍,也隨之往後挪了一寸,讓蕭亦寒沒有性命之憂。倒在地面的清音,撞到了自己的肩膀,強烈的疼痛感從肩頭襲來,悶哼一聲,顧不上自己的傷。
“快走!”清音驚呼。
蕭亦寒心中一悸,忙的想去扶起清音,可看了看自己的腿,強忍住了這個衝動,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想走?沒門!”蕭亦單目光一聚,手中的長劍猛的一擲出,蕭亦寒此刻已有防備,撥轉了輪椅,長劍入游龍略過蕭亦寒的耳邊,消斷了幾根髮絲,就差那麼一絲這長劍就差點插入了蕭亦寒的脖頸,片刻只見長劍牢牢的扎進了石板裡,足足有一指的深度,石板咳剎一聲裂了開來,長劍矗立,擋住了蕭亦寒的去路,可見蕭亦單用盡了全部的功力。蕭亦單見長劍未刺中,一怒之下,運氣三步並二步逼進到了蕭亦寒的身側,輕而易舉的扣住了蕭亦寒的脖子,慢慢將人從輪椅上提起,蕭亦寒腳已廢,毫無支撐之力,脖子處的疼痛讓蕭亦寒緊皺着眉頭,雙手忙去撥開蕭亦單的手。蕭亦單面部猙獰,看蕭亦寒這幅生而不能死而不得的樣子,他心中痛快。
“蕭亦單!你暴戾恣睢、橫行霸道、品行卑劣,對你的弟弟都下得了手,你就是畜生!莽夫!沒人教養的莽夫!你這樣的品性,連蕭亦寒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清音拋下自己的大家閨秀的姿態,強撐起了自己的身子,扯着嗓子破口大罵。
蕭亦寒暗叫不好,清音是戳了蕭亦單的死穴,在蕭亦單的眼裡,蕭亦寒就是泥土,根本不配與自己相提並論,但是老祖宗一直對蕭亦寒另眼相看,自己的傲骨和心氣一直不服,這就是他的夢魘,是他的心結。果然蕭亦單猛的鬆開了手,目光狠辣死瞪着清音,一點一點的殺氣讓清音心中發憷,蕭亦單踏着重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迫近清音,清音恐懼忙往後靠了靠,清音清楚的知道接下來等着自己的可能是死亡,祈禱這般大的動靜能讓外面的人發現,蕭亦單一點一點欣賞這個女人害怕的氣息,等着她向自己求饒。
蕭亦寒清冷的雙眸閃過一絲殺意,手緊緊握着輪椅扶手,告誡自己,快過去了,扶手已被捏到了變相。
清音告訴自己不能慌亂,不能害怕,要冷靜。越是害怕,敵人只會越開心,手段越是殘忍。漸漸的擡面,與蕭亦單的狠辣的目光對視,不畏懼,蕭亦單一驚,他沒想到清音居然還敢迎他的眼睛,就連戰場上的士兵見到自己如此的眼神都要抖上三抖,如今小小女子居然不懼怕?反而是這般,蕭亦單注意到了清音的豔美的樣貌,讓自己中心一漾,她這樣的不屈的女子,只能是自己這樣的驕傲的男子才嫩配享用,眼中暴戾的眼神漸漸變得齷齪,伸手扣住了清音的窄小的下巴,毫無顧忌的打量。清音面色一沉,這異樣的眼神,他是要做什麼,這次清音害怕了,受傷的手去打扣住自己的手,掙扎的撇過自己的臉,蕭亦單此刻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理智,用蠻力將清音的下巴扣住,慢慢的收緊自己的指腹,手指已經掐的清音下頜骨都要碎裂。蕭亦單惡語侮道“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現在你求饒,好好服侍本少爺,本少爺就放過你!”蕭亦單齷齪的眼神,盯着清音白皙修長的脖子,膽大妄爲的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