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紅纓看着有點失魂落魄的清音,愣了愣,沒想到一項灑脫的清音盡然會在乎與自己成親,是真的喜歡上楚逸這小子了。鳳紅纓矮了矮自己的身子,小聲的好言勸慰“這說話不便,你尋一處僻靜的地方,我在於你好好解釋。”
“好,你隨我來!”清音帶着人往後院而去。
這即將訂婚的兩人一道離去,衆人也不覺得稀奇,便也沒人願意多去關注,更多的是這鳳家公子長媳的位置已經被人佔了,也不必浪費心力。唯有蕭亦寒深深的看了眼兩人的背影,倒是引起了汀竹的注意,也看出了清音也不願意嫁於鳳家,便詢問“公子若是擔心薛家三姑娘,不如去後院開解一番。”
“不必了,鳳家公子定有法子開解,我們去看看小妹吧。”蕭亦寒淡淡一笑,溫和的說道。
汀竹面上一口應下,心裡卻詫異自己差人去蕭亦單那裡傳話的人,居然早早的被打回了蕭亦寒這裡,雖然是自己有心思想快點回到二公子身邊照顧,才讓丫鬟慌稱是薛家夫人讓其去照顧這亦若姑娘,心中有些生氣,但是自家二公子一般子好說話,自己也無可奈何。
薛家後院:
薛家宴席很是熱鬧,這薛家後院也是喧鬧非常,朱式挺走在薛家的後院慢慢的散着步,朱四一直小心的伺候,庭院裡陣陣的桂花香讓朱式挺的心思靜了下來,停下了腳步,朱四馬上蹲下身子撣了撣樹下石凳子上的落花,笑着提示自家主子可以落座歇息“主子,您且歇息。”
朱四還真是將朱式挺的一言一行牢記在心裡,朱式挺一擡手,便知道朱式挺想要什麼,便馬上遞上,說是朱式挺的狗腿也不爲過。現在朱式挺只是停留了片刻,朱四就知道這薛府後院只有這裡是自家主子的想要歇息的地方。就連朱式挺都忘記,自己是不是想要停留,輕笑。
“朱四,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那你便猜猜我父親的心思,爲何會選中這薛佳慧聯姻?”朱式挺坐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看向這朱四問道。
“朱四不敢妄自揣測老公爺的心思,更不稱是主子肚子裡的蛔蟲!”朱四一驚,乾笑了兩聲縮着身子恭敬的回話。知道自家主子最忌諱的便是揣測自己的心思,更知道自己的主子只有他,哪怕是老公爺也不是真正的主子,自己唯一效忠的只能是朱式挺一人。
“你倒是把我的喜好記得清清楚楚,一分都不逾越。”朱式挺扯扯了嘴角不鹹不淡的說道。擡眼去看着掛花樹,想要分辨一下到底是金桂還是銀桂,怎麼就如此沁人心脾。
朱四見此,也知道這朱式挺心情似乎不錯,想要聽幾句實話,便也大膽了起來,上前一步回話“薛佳慧姑娘是正房所出,母親又是蕭家人,備受蕭、薛兩家的寵愛,日後定是能爲八殿下在聖上面前出力,更能爲主子奪下御林軍。”朱四忽想到薛佳慧夾桂花糕給自家主子,主子未吃,明明主子不討厭這桂花味,不假思索接着勸解“主子雖不喜這薛佳慧姑娘,但老公爺都是爲了主子的前程,還望主子莫要動怒。”
朱式挺忽低頭犀利的瞥了一眼朱四,朱四閃了舌頭,立馬低下了頭,在秋冷的夜晚朱四的額頭也冒出了細汗,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此話朱式挺是不喜歡聽,自己的人生應該自己的來做決定,本娶這薛家女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這薛佳慧太過自以爲是的蠢笨,還想試探自己,的確不討自己的喜。
可一想到自己哪怕再不喜歡此人,自己也會和自家老頭子一樣的選擇,也會娶她爲妻,只是爲了自己前途,又何必爲難了這朱四。這薛佳慧蠢,那便更好掌控,朱式挺忽嗤笑“蠢是蠢了點,但蠢有蠢的好處。”
朱四聞見着朱式挺的嗤笑聲,證明這朱式挺不在動怒,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上汗,迎合這自家主子“是是是,主子說的是,像朱四這樣的蠢貨,能討得主子的笑聲,也是朱四的榮幸!主子若是高興,哪怕是上高山,下火海,朱四也不敢說個不字。”
朱四這般討好,說的這些逗趣話,讓自己心情大好,朱式挺嘴角微微上揚“莫要在我這個主子面前抖你這些小機靈,等薛家姑娘過門了,再將你這些小聰明去哄她,莫要擾了我的清靜。”
“是是是。主子說的是,朱四爲主子掃清所有不清靜的聲音。”朱四連連稱是,心裡祈禱這薛家大小姐不是一個較真的人,好伺候些。
遠處悉悉索索的女子厲斥聲傳入了朱式挺主僕二人的耳力,朱四暗暗扶額頭,這打臉也打的太快了吧,哪家不知死活的丫頭此時來作妖。
朱四一張嘴欲先開口,朱式挺擡手阻止了朱四發出聲音,自行向着聲音的源頭走去。朱四也小心的躡手躡腳的跟在主子的後頭,兩人隱在了走廊雕花石欄後面,透過雕花孔看去,見三個女子的身影在燭火下印的斜長。
“今天也真夠倒黴的,怎麼碰上你個喪門星!薛佳琴啊薛佳琴,你說你有個病歪歪的娘,你怎麼走路都學你那娘虛弱無力,假裝着柔弱往我身上撞,這茶點一股腦兒全栽我這新衣服上了!”薛佳寧嫌晦氣的撣了撣衣服,藉着事情,對着薛佳琴一頓數落,本就是氣惱自己的娘如此誇讚清音,剛好現在撞上個和清音交好的薛佳琴,怎能放了這大好的機會。
一旁的薛佳琴緊緊抿了抿嘴脣,縮着埋低下了頭,看着一地的茶點,那可是自己從小廚房留給自己的母親的,想着自己茶點沒了還弄污了佳寧姐姐的衣服,這佳寧定是對自己不依不饒的,小粉拳緊張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裙,任由薛佳寧數落。
“六姑娘也真是不小心!我們家四姑娘這衣服可是新作的,這下子就被你撞壞了,等等都去不了宴席了!也不知道誰來擔這責任!”一旁的嫣紅驚呼了聲,陰陽怪氣的埋怨。上手一邊整理自家姑娘的衣裙,轉頭還不忘給了薛佳琴一記白眼。如不是礙於這薛家琴還是薛家的小姐,這嫣紅估計就要破口大罵難以入耳的詞了。
薛佳琴一聽是新作的衣裳,更是身子微微顫抖,生怕這薛佳寧要她來賠,自己的孃親常年吃藥,銀錢上很是拮据,如是這薛佳寧獅子大開口,自己的孃親這月的藥算是吃不上了。上前一步矮下身子想要幫忙去撣,連忙乞語認錯道“是妹妹的錯,妹妹也是無心之失,妄四姐姐原諒。”
薛佳寧反感這薛佳琴擰巴膽小的樣子,總是覺得她是故意裝出來的柔弱,不耐煩的側過了身子,讓其撲了一個空,故意一隻手掩住了口鼻,另一隻手推嚷道“你這窮酸樣,可千瓦別靠近了我,免得我也沾染了你窮酸氣,快快走開快快走開!”
見此,嫣紅一個健步擋在了自家姑娘的前頭,凝這臉冷聲道“老小老小,笨手笨腳,七姑娘還不老,怎麼如此笨手笨腳,倒是唐突了我家姑娘。”
又是窮酸又是笨手笨腳,連府裡的丫鬟都可以對她頤指氣使,滿肚子的委屈。懸在半空中的薛佳琴的臂膀滑了下來,站直了身子,紅着眼眶啞聲哭道“這衣裳我賠姐姐就是,姐姐何必如此作踐妹妹,如是銀錢不夠我便去向清音姐姐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