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趁着幾個人分神的當口爬了起來,甚至顧不上自己衣不蔽體的樣子,抄起酒瓶就猛的朝棟哥頭上砸去。
確定他沒反應了,我手上還捏着破碎的酒瓶,鋒利的碎瓶正對着幾人。
幾個大老爺們面面相覷,看到棟哥滿臉的鮮血,竟然愣了半天,反應過來時,我第二個酒瓶子已經砸在了棟哥的身上。
倒在地上本以暈眩的人,被我這一酒瓶子給砸醒了,捂着胳膊爬起來怒喝道,“臭娘們,真特麼不想活了,哥幾個,給我弄死她們。”
包房門猛然被打開,夏夢領着一羣女人衝了進來,每個人手裡都抄着把菜刀,直接將四五個大老爺們給堵在包房裡了。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幾個人,此時卻是嚇的臉色煞白一面,視乎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夏夢幾步衝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帶着哭腔詢問道,“姐,你沒事吧?”
我擡頭,慘白着臉詢問道,“華姐還沒動靜?”
就算心裡清楚了什麼,我還是有些不死心的詢問着。
夏夢搖頭道,“華姐被調走了,完全不知道這邊的事,剛剛接到我電話,正在往回趕,安總今早出國了,至於那些保安……”
提到那些保安,夏夢恨得牙癢癢。
不用多說,我已經知道夏夢的意思了。
平時場子裡我沒有少打點,該我做的一分沒少,保安這一塊自然也少不了,結果關鍵時候,一個也用不上。
夏夢拎着菜刀說,“姐,不靠別人,靠我們自己,這幾個人渣,你說怎麼辦?”
她這話一出,身後的瑤瑤立馬吼道,“對,我們決不讓步。”
其餘幾個人也符合着。
我心裡一晃,對於她們能對我這麼忠心,我很高興。
可得罪這些人也不行,俗話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橫豎我以後是要跟嚴耕走的,我不怕這些人的報復,可她們不行,她們還得指着這行生存。
“林黛,你特麼識相的,最好趕緊把她們給我弄走,實話告訴你,以後這場子就歸我樾棟了,你們要想好過,應該知道怎麼做?”
顯然三酒瓶子沒砸醒樾棟,他竟然還在不知死活的跟我叫板。
我搶過夏夢的菜刀,反手拍在樾棟面前,一條腿踩在酒桌上霸氣的說道,“你想管這場子,也得問我林黛同不同意,剛纔給你面子你不要,現在晚了。”
樾棟果然是道上的,並沒被我這氣息嚇到,捂着不停流血的腦袋,衝我指手畫腳道,“好,你等着,這件事沒完。”
話音落,他拎着手下就往出走。
夏夢帶着人攔在門口不讓,他回頭看我。
我一拍桌子道,“你想就這樣走?!”
樾棟氣的面色鐵青,最終還是看了眼身邊的人。
那人很不甘心的掏出銀行卡丟在桌面上,拉着樾棟就往出跑。
夏夢不過是嚇唬幾個人罷了,若是真動手砍人,她也是不敢的。
所以那些人順順利利的出了包房的門。
我急忙跑過去抱起雨朵,小丫頭渾身光溜溜的滿身酒氣,早就人事不省了,就這她還能爬起來給樾棟一酒瓶子,着實讓我佩服。
夏夢不知從哪裡找來的桌布,我們一羣人七手八腳的裹了雨朵往她住的宿舍擡。
結果還未出耀星,就被堵在了大門口。
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黑壓壓的一片,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心裡一沉,急忙讓夏夢帶着人將雨朵藏了。
夏夢嚇的小臉慘白一片,低聲詢問道,“姐,該不會又殺回來了吧?”
我搖搖頭,心裡擔憂的不行,卻不敢表現出來,畢竟我現在可是她們的主心骨。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去問問華姐到哪兒了,也只有她能指使得了那些保安了。”
夏夢哎了一聲,轉身就往耀星裡面跑。
我小心翼翼的靠過去,就見兩羣人彼此僵持着。
其中一羣就是剛剛從耀星出來的,樾棟頭上簡單的纏了兩圈紗布,身後還跟了十幾二十口人,個個棍棒加身,顯然是來報復的,這速度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
奇怪的是他們被人圍了,一羣黑衣人手中拎着棍棒,不停的比劃着,直接秒殺了樾棟的陣仗,那氣場真跟拍古惑仔沒兩樣了。
我心中狂跳,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索性不敢往前湊。
也不知誰喊了一句,“林姐來了。”
我只覺得後脊背發冷,轉身就要往回跑,就聽身後說道,“林黛姐,既然出來了,就過來談談吧。”
一層層冷汗往出冒,我硬着頭皮回頭,身後立馬讓出一條康莊大道,那氣勢就跟迎接領導似的,讓我咋舌。
這麼多人看着,我若是慫了往回走,以後還真沒法混了,我只好硬着頭皮走入人羣之中。
這纔看清一輛蘭博基尼車燈前靠着一個光頭,手裡掐着煙正冰冷的注視着被他們圍了的樾棟。
光頭我有些眼熟,卻不敢上前認,就怕認錯人了,給自己惹麻煩。
見我出來,樾棟身後的人立馬亂了,拎着棍子想要奔我來。
卻被圍着他們黑衣人拿棍子生生給嚇回去了。
光頭男伸手掐滅菸蒂,伸舌頭舔了舔脣瓣道,“哥幾個,怎麼着?聽說你們在裡面叫囂,這耀星的場子以後歸你們了?”
光頭的氣勢委實霸道,不過一句話而已,霎時間攪動的整個場面危機叢叢。
他的手下拿着棍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地面,砸在手心裡,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裡,讓人不寒而慄。
不知是敵是友,我不敢隨意開口說話,只等着他們自己爭執,到了最後我在決定怎麼辦?
當然,我還有另一個想法,就是光頭背後又是誰?
若是孟哥的話,什麼都好說,若不是的話,光頭又有什麼目的?
今天晚上還真是多事之秋,我額頭的青筋都在隱隱的跳。
“哥們,你是哪條道上的?樂哥可是說了,這場子從今天就交給我管了,我在融城72個碼頭都拜過了,怎麼就沒見過你?”
樾棟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卻是一點都沒有落了氣勢。
光頭笑了,伸手拉開皮夾克的拉鎖,露出一身腱子肉,上面傷痕累累,一看就是砍人砍出來的,讓我全身就是一抖。
不止我,就連樾棟那邊的人面色也是一沉。
“呀!原來是霸哥,您看您老人家來了,怎麼也不知會一聲,我好帶着兄弟們去拜拜碼頭啊?今天真是誤會,誤會一場。”
“誤會?呵呵,我聽說你不止拿了林姐的錢,還要睡林姐的人,道上可不是這個規矩,你壞了道上的規矩,就該有個說法纔對。”
霸哥的語氣就跟他的名字一樣霸氣。
昏黃的路燈下,我看到樾棟微微發抖,卻是梗着脖子說道,“霸哥,你有你的規矩,我有我的規矩,好歹都是道上混的,彼此各讓一步,大不了以後耀星的場子歸您。”
他口口聲聲耀星,語氣中完全忽略了跟我有關的事。
我站在路燈下,即琢磨着霸哥,又琢磨着樾棟,想着這兩個人跟耀星之間到底有怎樣的關係。
還有安總剛出國,場子裡就發生了這樣的事,顯然不是巧合,並且還有人將華姐調走了,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樾棟想要繞開我,霸哥卻不給他機會。
邁步走到我身邊,冷硬的面容閃耀着冷厲的光芒,帶着一絲敬意詢問道,“林姐,耀星的規矩我不懂,不如你說怎麼辦吧?”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我着實有些爲難了,彼此雙方的實力我不知曉,自然不知該如何收場。
見我不說話,霸哥轉身道,“我們林姐氣得不輕啊。”
他這話音才落,猛然間閃出幾個人來,揚手就是幾棍子下去,那速度快的,我連人影都沒看清。
樾棟身後就倒了三四個人,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那聲音撕心裂肺的,着實瘮得慌。
臉色一白,樾棟終於意思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急忙賠笑道,“有話好好說。霸爺,以後耀星就是您的堂口,我樾棟絕對不會踏進一步,您看怎麼樣?”
從霸哥到霸爺,這個樾棟也太沒有原則了。
霸哥轉頭看我,清冷的面容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來。
我抿了抿脣,決定先利用他一次,至於利用完後會有什麼代價,就再說吧!
解決現在的事比較重要。
“雨朵,傷的不輕,醉的厲害,也嚇得不輕,看樣子得修養一段時間不能坐檯了。”
“損失不小吧?”
我話音才落,霸哥配合的話語也說了出來。
樾棟咬牙切齒,卻是沒有半點辦法,只好低頭道,“我賠,一切損失,包括今晚的酒錢,我全都雙倍賠償。”
我心口一鬆,只要他肯低頭,估計下回不會再來找麻煩了。
不等我開口,霸哥坐回到蘭博基尼車頭上,漆黑的皮衣在車燈的照耀下,閃耀着異樣的光芒,“兄弟,不拿點誠意出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啊?”
他話音落,啪的一聲,一隻酒瓶子砸在了地上,隨後啪啪啪幾聲,酒瓶子接二連三的往地面上砸,生生砸出一條玻璃路面來。
我全身一抖,立時明白了霸哥的意思,卻並未開口說話,如今這局面已經沒有我說話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