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遠樹看到我的時候一臉的無奈,眼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寵溺,我心裡一動,知道作了這麼久,終於有一點小成果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暴露在公衆的眼光之下。”華遠樹認真道歉,“我是想悄悄解決這件事的,沒想到還是鬧得這麼大。江薇薇來找你了?”
“是的,她話說得特別難聽,不過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我說。
他低頭看着我,後面落地臺燈的光線把他的線條勾勒得很柔和,他的眉眼在這一刻也柔和起來:“程紫,我要拿你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看着他,心裡輕鬆,嘴角不由就揚起來。
表面看來,我們兩個真的就是多災多難的情侶,在各方壓力下偷來了難得的一次約會機會。但是又有誰會知道,我心裡對他恨之入骨,而他對我是什麼樣的,我也不知道。
“江薇薇那邊我來解決,你不用和她正面接觸。”華遠樹頓了頓又說,“還有,你不要和你哥哥鬧翻,沈末對你是真的好。”
“已經鬧到這一步了,我給他丟了臉……”我話沒說完,被華遠樹打斷。
“不要這麼說,你沒有給任何人丟臉,只不過任性而天真了一些。”他說。
我笑,面上笑,心裡也笑。一個女人簡單到極致,可以說心機無敵;一個女人心機複雜到極致,反而在別人的眼裡返璞歸真了,真有意思。
“西山一號院我是去不了了,估計那裡已經被江薇薇佔領了,你要怎麼安置我?”我走近他,伸手去圈他的脖子。
他站着沒動,任由我把自己掛在他的脖子上。
“我聽你安排。”我靠在他胸口,假意溫柔的聽他心跳。
“我想讓回去把學業完成,然後再說其它的事。”華遠樹說,“等我把一切處理好了,你的學業也完成了,好不好?”
“把一切處理好是什麼意思?給我一個結果,或者說是娶我?”我問。
華遠樹沒給我任何回答,只是用力的抱了我一下,嘆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大力的拍打着,我不知道是誰有些疑惑地去打開門,沈末一把推開我,然後直接走到了華遠樹面前,不等他有所反應,上手就是兩耳光,然後一腳踢到了他的肚子上。
沈末的身手快到讓我沒想到。
華遠樹也被打懵了,身上捱了這三下以後纔想起來反抗,一把擋住沈末接下來的拳頭,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眼前這種變故是我始料未及的,華遠樹的出現我能想到,沈末的出現完全出乎意料。華遠樹應該比我更驚訝,身上了還捱了幾下打。
我看到在華遠樹反應過來以後,沈末迅速的落了下風,甚至有點捱打的意思。我馬上跳出來,對着兩人大喊:“別打了,又不是小孩子!”
這一聲果然管用,華遠樹停了下來,沈末從地上爬起來,絲毫不理會華遠樹已經停了,對着他的鼻樑就是一下子。
華遠樹挨的這一下非常正,鼻血嗖一下就躥了出來。
“沈末!”華遠樹揚起手。
我跑過去擋在兩人中間,大聲吼道:“不要打了,好不好!”
華遠樹還是比較聽話了,馬上放下手,沈末不一樣,隔着我的肩膀還要再給華遠樹一拳。
“沈末,你再這樣我不客氣了,看在你是程紫的親人,我不對你下狠手,不要以我爲真的打不過你。”華遠樹從小到大應該沒吃過這種虧,抹了一把鼻子下面的血說。
“華遠樹,你還有臉這樣說話。”沈末冷笑一聲,把我拉到他身後道,“如果你把家裡的事處理乾淨了,想要娶程紫,我能考慮一下。但是,現在你家裡有老婆有孩子,居然還敢偷偷和我妹妹約會,真當我沈末是死的。”
沈末的話一出口,我的心就懸起來了。我真的害怕華遠樹會當面不給我臺階直接和沈末說,我是上趕着主動貼上他的。
就在我緊張地看着他的時候,華遠樹對沈末說:“你誤會了,我對程紫和你對程紫一樣的感覺,你們不是同姓就能是好兄妹,我們怎麼就不能了。不過有的人刻意挑事罷了。”
他不這樣說還罷,一說更是把沈末徹底惹怒,他瞪着華遠樹說:“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來!那些照片你當我是瞎子,沒看到?”
我一看他又是要動手的樣子,馬上拉住他哀求道:“哥,能不能不要這樣啊!”
沈末一把推開我說:“這沒你的事,先回家。”
華遠樹笑了笑說:“沈末我澄清一下,我接到程紫的電話就趕過來,是怕她出事,在香港的事你不希望發生,我也不希望,你大概還不知道前一段時間,程紫約我見面的地址在國貿大廈的頂層平臺,我去的時候嚇的腿都軟的。那些照片就是那天被人拍下來的,至於是什麼人我還在查。現在,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走了。我也希望程紫能好好的,只要她願意,我不介意多一個異姓的妹妹。”
華遠樹說完頂着一臉的鼻血還青紫的右臉,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出去,沈末一腳踢關了房門,在我面前站着,定定的望着我。
他的眼神很專注,很認真,很乾淨,我被他看得有點心慌了,不由沉不住氣問:“別演戲了,現在觀衆都走了。”
沈末眉頭一緊說:“你以爲我是在演戲嗎?”
“剛纔不就是在演戲嗎?”我有點不解的問。
“事先沒和你對劇本,我能演得那麼好嗎?”他苦笑了一下,“你真提太看得起我了。”
他的臉上還有擦傷,這樣一動表情傷口就被扯得流了血,我趕緊讓他別動,打電話給前臺,通知他們送來點創可貼。
沈末一把扣了電話,對我說:“程紫,很多話我以爲過了二十歲就沒勇氣說了,但是現在我知道,不管到了什麼歲數,遇到喜歡的人以後,總管不住自己的心。於你而言,我是你的合作伙伴,於我而言,你是先打動了我,才成爲合作伙伴的。我一直以爲,只有你能完成你想做的事,才能接受我。但現在,我不能看忍受你和別的男人親熱,更忍受不了你爲了報復和別的男人親熱。我喜歡你,程紫。”他頓了一下說,“或者說,我應該叫你林靜言?”
我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被他叫得一愣。
“沈末,你別這樣,我不配的。”我說。
“不不,聽我說完。”沈末制止了我,接着說,“對你的好感不是一天產生的,我已經不再相信一見鍾情的愛情,但是在遇到你的第一天,我心裡還是撲通了一下,就像從沒被人碰到的地方開了花。”
沈末的話讓我想到了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那時我迷迷糊糊的走到了高架橋,自作死的被他的車子撞到,然後他把我送到了醫院……
“沈末,別逗了,當時我肯定醜得要死。”我說。
“不,真正意義的第一次見面是那天在醫院的頂樓上,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能悲傷到平靜如水,你那種悲傷讓我在那一瞬間就想要保護你。”沈末看着我說,“當然,並不是一件事或者一天一個月這樣對你產生好感的。我真的說不清楚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打動我的,我只知道你就這樣一點一點讓我放不下。我收回以前說過的話。現在不管讓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幫你把屬於你的東西和人要回來,相信我。”
“沈末,前幾天咱們說得很清楚,如果要談感情,必須到我這邊的事告一段落。”我看着他,搖了搖頭。
沈末對我,我一直知道,只是有時裝糊塗,有時裝不知道,現在他把一切說明了,我想裝都不知道從何裝起。
“接受我好不好?”他看着我,眼神悲切。
“沈末,你值得更好的女孩,而我,根本配不起你。”我依然搖頭。
在做出主動勾引男人這件事以後,我已經把我和沈末之間的可能性完全殺死了。我是個自私的人,因爲我有太多需要依靠自己要回的東西了。
“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做給你看,如果你覺得進展速度太慢,我依然會同意你自己的計劃,只是我不想你再和其他男人親近。”沈末一步一步走近我,然後逼得我沒了退路。
這一次他的眼神堅定異常,用手緩緩托起我的下巴,輕柔的吻了上來。
記得在看小說時,形容一個人的脣味道很好時都會說像花瓣。在沈末吻上來以後,我居然想到了花瓣這個詞。
他的吻是甜美的,輕得像羽毛,甜得像櫻花。
就在我覺得自己要沉溺其中時,忽然想到了華遠樹,然後一下就清醒了,用力推開了沈末,一字一字地說:“對不起,我不配!”
“你配不配,只有我說了算!”他不再退縮,再一次逼近我,看着我說,“程紫,你不要騙自己,你喜歡我的。你躲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對你,就像你現在對華遠樹一樣,你是爲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孩子和錢,而我是爲了自己的感情。”
昨天白天太忙,晚上娃不適合環境,一直到很晚都不睡,然後我就寫到了凌晨,終於寫好了,後臺審覈童鞋休息了,不知道這一章啥米時候能發佈呢!麼麼各位追文的妹紙,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