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豪的欲言又止讓我心裡警鈴大作,忽然想到了沈末下午說的話,心一下就揪了起來。
沈末不是信口開河的人,如果他有所懷疑,必定是手裡有某些證據,我當時只以爲他是胡說,一個字也沒聽到心裡。
我一進包間,房子豪就藉口點菜出去了。秋淑玲看到房子豪離開,對我說:“林小姐,坐吧。”
我在她對面坐下來,她上下打量了我幾眼:“今天在公司看得不仔細,這樣看來你確實是個美人胚子。”
“您叫我過來,不會只是爲了誇我,對吧?”我小心的問。
她臉上的笑意淡去:“你是個聰明人,當年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進了中國最好的學府,若是家境好一些,我是同意遠樹和你在一起的。”
她越說我越糊塗,不由反問:“您說笑了,我與華總才認識不久。”
“是啊,才認識不久,他就說要離婚娶你進門。”秋淑玲說。
我吃了一驚,華遠樹對我從來沒表現出這些。我縱然神經稍微大條了點,但一個男人對我有無好感,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我還是體會得出來的。
“我也不想和你繞圈子。”她沉吟了一下,“不過,我希望你能遵守當初的承諾。”
我腦袋一下就炸了,不好的預感讓我全身發抖。
秋淑玲沒理會我的反應,直接往下說:“今天我們的談話內容,你最好一個字也別說出去,即使你說出去,我也有辦法讓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心裡有點苦——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都是砧板上的黃瓜,隨時等着別人把我拍成配菜。
“你代|孕的客人是遠樹。”她的這句話讓我眼前一陣發白,強撐着自己纔沒倒下去。
她遞給我一杯水:“我是做媽媽的人,理解你的感受。”
“孩子好嗎?”我顫着聲音問。
“孩子很好,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也希望你不要讓他知道你的存在,他現在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所有人都很疼他。”秋淑玲聽到我的第一個問題,反而輕鬆下來。
“當年,遠樹得了一場重病,醫生說很可能醒不過來,爲了華家香火的延續,我們自作主張替在他內地找到了你,讓你代孕生下了孩子。後來他醒了過來,孩子已經出生了。對孩子,他有過牴觸,但是後來接受了,疼愛無比。”秋淑玲繼續說,“四個月前,孩子出事了。”
她語氣一沉,我的心也跟着一沉。
“你不是說他好好的嗎?”我幾乎一刻遲疑都沒有,直接問了出來。
“他現在暫時還好好的,以後能否好下去,全看你了。”秋淑玲語氣沉沉的,臉上的傲氣也消失不見,“四個月前,孩子被診斷出白血病,遠樹和他配型不成功。”
我大腦空白一片,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孩子,我從未謀面的孩子,竟然患了這種見鬼的病。
“所以我們纔想到了你,迫不得已讓遠樹找你,談何容易。”秋淑玲繼續說着,“找到你以後,又顧忌着要不要讓你知道孩子在哪兒,糾結了一個多月,現在想明確的問一下,你願意爲孩子做一個配型嗎?”
我幾乎不等她說完就要說出我願意的話來,可是理智讓我住了嘴,而問了她一句話:“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代|孕的人是我,對嗎?”
秋淑玲一愣:“知道是你,但找到你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