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菁一眼就看到了徐清致,她修得精緻的眉立即就一挑,眉眼中露出難掩的得意,就在清致旁邊的位子上坐了下去。
“老公,我不要包子了,我要吃燒餅。”
身後,那個嬌滴滴的女聲在撒嬌,清致沒有回頭,但感覺到原來很好的食慾就這樣沒了。
陶以臻端着自己和蘇麗菁點的餐飯過來,可是蘇麗菁又說不要吃包子了,他說了一句,“你等一下。”就放下手裡的東西,又轉身去取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他的前妻丫。
他呆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蘇麗菁柔弱無骨的手攀上了他的手,“老公,我好餓。”
陶以臻便忙道:“你等一下。”
他轉身又走了。
清致的臉色微微發白,而江志尚的眼眸已然望了過來,“來,吃點這個。媲”
江志尚把手邊的吐司片上細細塗上了一層金槍魚沙拉,然後扣上另一片輕輕壓實,遞給清致。
清致說了聲謝謝。雖然食慾都沒了,但還是接過來輕咬了一口。“味道怎麼樣?”江志尚笑眯眯地問她。
清致點頭,說很好。
江志尚便道:“很好就都吃掉,女人嘛,胖一些纔好看。”
他邊說就邊笑眯眯地瞧着她,“嗯,有沒有人說過,你吃東西的時候真是好看。”
清致原本有些鬱悶的樣子,這一刻差點將嘴裡的吐司噴出來。江志尚仍然笑眯眯地道:“我現在終於知道秀色可餐的意思了,清致,我看着你吃東西,我就不餓了。哎,什麼時候能天天看着你吃飯就好了。”
清致有滿頭掉黑線的感覺,對着江志尚嘴角發抽,而蘇麗菁則是吃驚而奇怪地看着江志尚。陶以臻端着餐盤迴來了,也聽到了江志尚的話,心頭不知怎的,就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覺涌上來。
他也沒說話就坐下了,蘇麗菁慢慢地喝着牛奶,但是耳朵卻是屬於豎着的狀態,眼睛也不時地會向着清致和江志尚的方向瞄上一眼。
清致一連吃了好幾口的吐司,由於心裡鬱悶,被噎了一下,江志尚忙把她面前的豆漿杯子送到她的脣邊,“諾,快喝一口。”
清致把嘴脣放到杯子邊上努力地喝了一大口豆漿,胃口裡纔好受了一些。
江志尚道:“慢慢吃。”
清致嗯了一聲,江導尚的關心讓她心頭那種鬱悶的感覺淡了一些。
“老公,你餵我。”蘇麗菁終於耐不住了。
清致因着她這一句,差點將口裡的東西吐掉。蘇麗菁漂亮的眼睛裡帶了一絲期待,聲音軟軟的,任個男人聽了都會渾身骨頭酥掉,然後毫不猶豫地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吃。
可是陶以臻不知怎麼了,竟然對他小妻子的撒嬌第一次沒有了反應。
蘇麗菁又心急地低喊了一句,“老公。”
陶以臻便將碗中的餛飩送了一個到妻子的口中,蘇麗菁又撒嬌地道:“老公,還要。”
陶以臻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對,眉宇微斂,似是有些不耐煩,“快點吃吧,我馬上還要去公司。”
蘇麗菁的一張小臉立時就拉了下去。
手中的餐勺一扔,叮啷一聲,她起身就走了。
陶以臻被驚了一下,“菁菁?”
但是他的小妻子並沒有回頭,而是快步離開了。陶以臻自然也沒有胃口再吃飯了,起身也走了。
清致仍然低着頭,飯吃得很慢,江志尚只凝神看着她,“我吃飽了,志尚。”清致卻擡了頭對他一笑清亮。
江志尚看着她臉上的笑容纔算稍稍地放心一些,“那我們就走吧。”
他站了起來,順手攬了一同站起的清致的腰。
清致沒有抗拒,任他攬着她向外走去。
外面早已沒有陶以臻和蘇麗菁的身影,清致上了陶以臻的車子,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來。
江志尚將車子駛離早餐店,輕輕地哼起了歌兒。清致則是輕靠在座椅上,神思飄渺。
紅燈了,江志尚將車子停下,側頭看着身旁那張清秀如蘭的側臉。她微微歪着頭,長髮垂肩,不知在想着什麼。
綠燈亮了,車子繼續行駛。
清致的工作單位到了,江志尚想將車子直接開到辦公樓門口去,清致攔住了他,“就到這裡好了。”
江志尚笑道:“我怕你曬到,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曬黑了就不好了。”
清致滿臉冒黑線。江志尚卻對着她眥着一口白牙笑得邪惡。江志尚的車子開走了,清致這才邁步進樓。然而才一進樓,手機就響了,號碼有些陌生,清致接聽,那邊噼頭便是一痛惡嘲。
“徐清致,演戲演夠了沒有啊?找個小白臉來當相好的,你做戲給誰看啊……”
清致的胸口一股子怒火頓時升了上來,“蘇麗菁你給我閉嘴,我就是養小白臉,都比你做小三搶別人丈夫強!”
她氣憤地掛了電話,臉上泛出了青色。一伸手,額頭都出汗了。潮潮的一層。
青致將那個來電記錄刪掉了,那個號碼只會讓她堵心加噁心,迎面阿籬走了過來,清致被蘇麗菁的話挑起了心頭的悶火,正自憋悶,阿籬問道:“徐姐,你不舒服啊?”
清致搖搖頭。
阿籬看着清致一手扶了扶額,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兵啷的一聲,白色的‘蘋果’被蘇麗菁砸到了地板上,她氣憤地又一拍梳妝檯,手心又立時疼了,便是又氣又惱。
“太太,先生叫人送花來了。”
女傭捧着一大束的紅玫瑰在外面敲門。這是早晨在早餐部鬧那一出後,陶以臻叫人送過來陪禮道歉的。
蘇麗菁走過去把門打開,一把就奪過了女傭手裡的花束扔在了地板上,然後用腳猛踩。
女傭眼睛都瞪大了,“太太……”
蘇麗菁氣呼呼地,高跟鞋在漂亮的花朵上一通猛踩,似乎是解氣了。又砰地關了臥室的門將吃驚的傭人連同那踩了一地的花朵一同關在了外面。
傍晚,陶以臻從公司回來了,心裡還惦記着早上的事情,他解下外衣,換了鞋子上樓。蘇麗菁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初了。
“老公,你回來了。”她小鳥一樣跑過來給了她的丈夫一個擁抱。就是這樣一個善變,又會做戲的女人,她陽光的笑臉讓陶以臻每每癡迷,發昏,她百變的性格也讓他欣喜而熱愛。
“老公,我好想你啊,你上班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蘇麗菁眉眼都彎了起來,笑得如花一般。
陶以臻道:“今天忙,沒得空啊。”
蘇麗菁便道:“那你有空了記得打給我哦,我一整天都見不到你,你都不知道我心裡有多想你。”
她邊說邊把自己的頭擱在了男人的胸口,聲音幽怨而柔軟,男人的心立時便柔軟一片。
“菁菁,你真的那麼想我?”
陶以臻輕捧了妻子的臉,蘇麗菁點頭,陶以臻便激動得用力地吻住了妻子的嘴脣……
一早,陶以臻去上班,蘇麗菁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連着女伴兩個人走進商場的金店。迎面有一道年輕女人的身影走過來,身材高高的,長得很漂亮,頸子上的銀色項鍊十分奪目。
“喲,這不是菁菁嗎?”那女人漫不經心地開口,邊說邊白皙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在項鍊的墜子上輕撫了一下,蘇麗菁看到了那人項鍊上的精緻吊墜。
“芳芳姐,這麼巧。”蘇麗菁皮笑肉不笑地說。
那個叫芳芳的女人便道:“是呀,這不剛剛挑了條鏈子嗎,明天老公有聚會,不打扮打扮怎麼行呢?”
“哦,呵呵。”蘇麗菁皮笑肉不笑地目送着那女人走開。
身旁的女伴扯了她的衣服一下,“菁菁,你不能讓她比下去。”
“當然不能。”蘇麗菁驕傲地一揚頭,大步走向前面的展臺。
“陶太,陳太慢走。”金店經理送了兩個中年女人出來,宋之華和陳太禮貌地道:“李經理留步吧!”
宋之華轉身想從商場離開,可是一眼就看到了前面展臺前的婀娜身影,她不由皺眉。
蘇麗菁沒有看到她的婆婆,驕傲地對着金店售貨員一揚眉,“把最貴的鏈子給我拿過來……”
宋之華悶着心底的火看着蘇麗菁對着售貨員不滿地勾脣,“還有沒有鑽更大一些的?”
“對不起,這個就是最大的了。”售貨員說。
“那好吧,就這個了。”蘇麗菁將那條鏈子放進了盒子,打開手包,付賬,宋之華低罵了一句:“真是俗不可耐。”
身旁的陳太也是搖頭連連。
“之華,我也不是說呀,這個女人照着霖霖的媽媽,那簡直不是一個檔次嘛!”
“哎!”宋之華氣得嘆氣。
晚上陶城一回來,宋之華就忍不住埋怨,“你說,以臻是不是鬼迷了心竅,那狐狸精除了會花錢,哪兒好啊!”
陶城也是氣得直罵,“他就是配那狐狸精的命!”
星期六了,清致一早就去了母親家裡,好幾天沒看到霖霖了,這些日子,霖霖連功課都是外祖母指導的。徐家的兩個小孫子也在。兩個小寶寶又長了,小糖糖越發的秀氣,小豆豆則是虎頭虎腦地越發可愛。
“姑姑。”小糖糖一看到清致便眼睛亮亮的,張了兩隻春蔥似的小手讓清致抱。清致把小丫頭抱起來,親了親,“糖糖,你媽媽怎麼沒過來?”
“媽媽去上課了哦。”
清致怔了怔,忽的想起來,她的嫂子大概是去上以前欠下的研究生班的課程去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宋之華打了電話過來,想讓霖霖去那邊,清致猶豫了一下,宋之華在電話那邊已經感到了她的猶豫,“清致呀,不管以臻怎麼樣做的不對,霖霖總是我們的孫子呀!我們將霖霖從小養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總不能不讓我們見霖霖呢……”
“伯母,我去問問霖霖。”清致沒有將電話掛斷,而是直接拿到了霖霖的面前,“霖霖,奶奶電話。”
霖霖正和小豆豆玩呢,此刻皺着小眉頭,但還是接過了清致遞過來的手機。
“奶奶。”
“哎,乖孫子。”宋之華道:“一會兒讓你爺爺去接你,霖霖呀,你看好不好?”
霖霖沉默着,半晌才道:“好。”
宋之華便立即喜上眉梢了,“那你等着啊,你爺爺一會兒就到。”
宋之華高興地放了電話趕緊讓丈夫開車去接孫子。陶城便立即出發了。清致將霖霖送到了門口,一直看着霖霖上車,陶城將車子開走,她纔回轉身形進屋。
陶城載着自己的孫子回了家,高高興興地過來給孫子開車門,“霖霖呀,爺爺奶奶給你買了好多的玩具呢,你快進屋去看看。”
霖霖喔了一聲,跟着陶城進屋。宋之華在指揮傭人做飯,“魚香肉絲不要太辣,那個雞蛋湯裡面不要加海帶……好了,好了,就這樣就夠了……”
“奶奶。”霖霖喊了一聲,宋之華忙回了身,伸手摸摸孫子的頭,滿臉疼愛,“哎喲,霖霖好像瘦了啊!怎麼,最近沒好好吃飯嗎?”
“因爲我在長個子。”霖霖說。
宋之華便笑道:“是喲,霖霖好像是長高了哎。”
陶城道:“可不是長高了。來,爺爺看看,長了多少。”陶城過來拉了孫子的手,將孫子帶到客廳的一處牆壁處,那裡有道牆尺。以前,霖霖小的時候,每天都要站在這裡比一比。
霖霖往那道尺前一站,陶城便樂了,“小子,長了三釐米呢!”
陶城給孫子準備了很多玩具,此刻讓傭人都給連包裝盒一起抱了出來。
什麼最新式的“機關槍”,q版寶貝,各種萌寵。陶城把那些東西的包裝都給打開了,期望着孫子能像以前的喜笑顏開,霖霖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樂,“爺爺,我長大了,是男子漢了,我不玩這個了。”小人兒指着地上的各種玩具萌寵說。
陶城便笑,“喲,爺爺怎麼忘了,我們家霖霖還真是個小男子漢了呢!”
“先生,太太,以臻少爺和少夫人來了。”一個傭人進來說,陶城和宋之華便立即斂了眉。
而陶以臻已經帶着媳婦進來了。
“爸媽。”陶以臻喊,陶城嗯了一聲,宋之華沒應聲。
陶以臻看到了和父親在一起的兒子,微微意外,“霖霖?”
必竟父子天性,見到兒子,總是高興的。他走過來,想抱抱兒子,但霖霖躲開了。
陶以臻有些尷尬。
蘇麗菁穿着很時髦的衣服,脖子上就戴着那天買的鏈子,“喲,霖霖也在啊。”
霖霖沒應聲,只用一雙敵視的眼睛看着她。
蘇麗菁也不在意,繼續挽着丈夫的手臂,“霖霖這是跟她媽媽呆慣了,都不認識你這個爸爸了呢!”
陶以臻便一皺眉。
霖霖年紀雖小,但長在這樣的家庭,必竟早熟,蘇麗菁的話很刺耳,小小的人心裡對這個女人便是越發的厭惡。
午飯端上了桌,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霖霖的左邊是爺爺,右邊是奶奶,兩夫妻圍着自己的孫子轉。親熱的不停給孫子佈菜。
蘇麗菁心有不滿,又哼了一聲,“那麼大人了,又不是沒有手沒有腳。”
宋之華不愛聽了,“喲,這是怎麼說呢?我們餵我們的孫子關你什麼事啊?有本事你給我們生一個出來。”
蘇麗菁便立時又不吭聲了。
心裡頭有火,臉色就不好。這老太太是成心跟她幹上了。她小嘴一扁,“老公,我的手......”她的手指正好被皮皮蝦的爪子紮了一下,手指扎破了,又暗暗用力一捏手指,那血珠就流出來了。
陶以臻看着他的小妻子滿眼淚花的樣子,便忍不住心疼,“怎麼這麼不小心。”他忙抽出紙巾來捂住妻子受傷的手指。
蘇麗菁眼淚汪汪的,只扁着嘴,用一雙淚汪汪的眼看着她丈夫,她丈夫的心便立時又軟成了一汪水。也不管是不是當着父母兒子的面了,當時就拾起一隻皮皮蝦來,“我給你包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皮皮蝦一點點地剝了皮,然後習慣性地送到妻子的口中。
真是不要臉!
宋之華看不下去了,氣呼呼地起身走了。
霖霖的雙眼滿滿都是深深的厭惡,“爺爺,我也吃飽了。”他也放下了筷子,起身走了,陶城自然也不會再有胃口,氣得嘆氣也走了。陶以臻這才發覺剛纔的動作似是有些不妥。
霖霖回了自己的房間,想想父親對蘇麗菁那親熱關心的樣子,又想起自己被冷落,被拋棄的母親,便是十分的氣憤。他偷偷去廚房,在那堆堆的瓶瓶罐罐裡找到了辣椒麪和芥末油。趁着蘇麗菁和他的父親還沒有上樓,他偷偷地去了他們的房間,推開洗手間的門。洗手間的架子上掛着一條精緻漂亮的粉色毛巾,這一定是蘇麗菁的了,霖霖將辣椒麪和芥末油通通地噴到了毛巾上面。
然後哼了一聲,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過沒有多久,隔壁房間果真傳來蘇麗菁的大嚎,“啊啊……救命啊……”
霖霖在自己的牀上咯咯笑起來。
陶以臻聽見妻子的哭聲,駭了一跳,忙進了洗手間。蘇麗菁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臉上很紅,眼睛裡嘩嘩往外流淚。哇哇大哭。
“老公,毛巾上有東西。”
……
霖霖躺在自己的小牀上,心裡美滋滋的,終於讓那個女人吃了點苦頭。他把祖父送他的大槍,對着牆報一通掃射,心裡那個爽啊!
可是這個時候房門被人砰地推開了。
陶以臻氣呼呼地衝了進來,“霖霖,這毛巾是誰弄的?”
霖霖畢竟還是個孩子,見到一臉憤怒衝進來的父親,心裡便有些害怕了,但卻沒說話,
“一定是他,就是他弄的。”蘇麗菁眼睛紅紅的衝了進來。邊說還邊嗚嗚的哭。
陶以臻厲聲問兒子,“是不是你弄的?”
霖霖仍然不說話。
蘇麗菁便哭道:“以臻,一定是他弄的,一定是他。嗚嗚……一定是他那個媽指使的,嗚嗚……以臻……”
陶以臻被妻子的哭聲攪得大腦發脹,再看看兒子那滿眼厭惡的樣子,心頭火嗖嗖往上衝,上前兩步,一把就將霖霖扯了過來,將他小身子按在牀鋪上,大巴掌就煽了下去。
屁股後面火燒火燎地疼,父親的大掌一下一下地落在他嫩嫩的屁股上,霖霖疼得嘩嘩掉眼淚,但卻緊緊地咬着牙關,一聲都沒哭。
陶以臻越打越不解氣,“你這個小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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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爲了迎接明天的兒童節,咱們今天萬字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