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嬸有點兒心急了。
她又打電話給輝哥的弟弟,讓他跟楚喬要錢,輝哥的弟弟便只得把電話打給了楚喬,但楚喬看看就給按了。現在的她,最忌諱的就是這些人的電話了。她巴不得把這些人撇得遠遠的。
輝嬸拿不到錢,胖姐又催她還款,輝嬸自是着急的。輝哥的弟弟打不通楚喬的電話,心裡起急,可也不敢怎麼的。他跑到楚喬的設計所門外去堵着她。
昨天楚喬才被那個女醫生勒索,一見到輝哥的弟弟自是心煩得不得了。
她煩躁地掏出包裡的錢,“這是一萬塊,你拿着,不要再來找我,聽到沒有!我已經給你們夠多的錢了!我告訴你,我只讓你們阻一阻,我沒讓你們傷他,傷他的是你們自己,你哥坐牢是罪有應得!你要是再來,我就告你勒索!媲”
“好一個告你勒索!”有涼涼的男人聲音響起來,楚喬的不遠處,有黑色的車子停下,一道長長的身形慢慢地下了車子向着她走過來。
徐長風滿臉的潮弄,兩隻手插在衣兜中,向着她走過來丫。
楚喬登時就是一呆,而那個輝哥的弟弟也是呆了一下,繼而卻是拿着錢撒腿就跑了。
楚喬眼睜睜地看着徐長風的身形越走越近,心頭不由有些發顫。徐長風走到她的面前,黑眸咄咄,犀利而冷漫。“楚喬,白惠生產那天,高架路上撞我的車子,是你找的是吧?我還真的沒有跟錯人。要不是輝哥的弟弟過來找你,你楚大小姐醜惡的面目就永遠暴露不出來。”
“沒錯,就是我找的。”楚喬情知瞞不過去了,倒是坦然誠認了。“我讓他們阻一阻你,我不想讓你在她生孩子的時趕過去,徐長風,我恨你,更恨那個女人,但我沒想過讓他們傷害你,我只是不想讓你第一時間看到你的妻兒。”
啪的一聲脆響,一個巴掌煽在楚喬的臉上,徐長風咬牙切齒地道:“我打你這個惡毒無恥的女人!”
楚喬被他一個嘴巴煽倒在車子上,花容立即凌亂了。但她卻是笑道:“你就用你的巴掌來招呼一直深愛你的女人,徐長風,你心何其之狠!活該你這樣的男人,見不到自己的親生骨肉,活該你的親生骨肉,被你的妻子和她的情人串通了弄死……”
“你說什麼!”徐長風聽到楚喬後面的話,臉上的青筋立即跳了起來。
楚喬冷笑道:“你的好妻子呀,她和她的情人,瀟瀟,他們把你兒子弄出了醫院,後來死了。就這樣。”
徐長風的臉頰上的肌肉劇烈抽動,這樣的話,楚喬說過兩次了,第一次,他並不相信,可是今天她又說了,他的腦子裡嗡嗡的響,血液衝撞着大腦,但還是一把揪住了楚喬的大衣,“你別在這裡妖言禍衆,禍害白惠,楚喬,你真是賊心不死!”
徐長風感到自己的腦子裡面亂得厲害,血液衝撞得他的大腦嗡嗡的疼。他的手指根根捏緊,額頭的青筋根根跳起,手指有些發顫,他鬆開了楚喬,大步走向自己的車子。
太陽穴處一跳一跳的,腦子更是嗡嗡的響,他的孩子,倒底怎麼死的?他的心頭好半晌難以平靜,不能不說,楚喬的話徹底地攪亂了他的心緒。
他撥電話給小北的時候,聲音有些難掩的發顫,手指都在抖,“小北,你再給我找那個醫生!”
白惠又去了趟福利院,她給小孩子們帶去了識字卡片和餅乾糖果,然後直接去了吳院長的辦公室。
吳院長見到她便立即站了起來,一是,因爲白惠曾給福利院捐過款,二是,她的男人,也是這裡的捐款大戶。
“哎喲,小白來了,快請坐。”院長很熱情。
白惠便在沙發上坐下了,“吳院長,我想耽誤您一點兒時間,我有些話想問您。”
吳院長道:“哦,有話你就儘管問吧。”
白惠便若有所思地道:“吳院長,您能給我講講那個死在福利院門口的女人嗎?她已經死了那麼多年,我的母親也死了,我的身世成了迷,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倒底是誰了,您真的沒有記錯,我就是那個女人抱來的的孩子嗎?”
吳院長想了想深有感觸地道:“當然不會記錯。因爲那件事情太奇怪了,而且那個女人死得那麼慘,我們看見的人都掉了眼淚。一個剛生下孩子沒幾天的女人竟然孤身一人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氣抱着個纔出生幾天的嬰兒,死在福利院的門口,這件事情太過奇怪,所以印象也深刻,我到現在,有時還會夢見那一幕呢,真的太深刻了。”
白惠的心頭猝然間一顫,卻又是問道:“那您怎麼確定我就是那個孩子?”
吳院長道:“因爲那個女人死相悽慘,我們記住了那個女人,當然也會關注女人的孩子。那孩子的襁褓上,有個玲字,是用指血寫上去的,所以院長用那個玲字給孩子取名玲玲。”
玲玲,白惠簌然間出了一口涼氣。
吳院長又道:“後來,玲玲被d城一個有錢的太太收養了。也就是幾個月之後,白秋月就來了,她來找她的女兒。當時這裡沒有電腦系統,孩子們的檔案管理比較混亂,白秋月的女兒跟你一般大,都是同一個月進來的,只是她的女兒已經因爲天生的心疾死了,可是檔案的管理人員弄錯了,他們以爲你就是她的女兒,所以指引她去d城找你。
可是在她找到你之後不久,我們就發現了這個錯誤,想辦法通知了她,但她沒有再過來……”
白惠聽着吳院長的講述,心頭顫顫地疼。
看樣子,吳院長是不會記錯了,那麼,她的母親,她倒底是誰呢?爲何母親會咬破手指在她的襁褓上,寫下一個玲字?白惠從福利院出來,沒有打車,而是沿着馬路慢慢地走着,她在努力地想象着二十年前深夜的一幕,她在努力地想象着那個女人,她的母親的面容。她爲何會孤身一人,病弱纏身的情況下奔走在冰冷的街頭,她的男人是誰?白惠又想起了母親白秋月臨死前的那句話:“你不是伊長澤的女兒,也不是長坤的女兒,你是……”
母親的話只說了半截,卻與世長辭了。想來,母親或許知道一些什麼的。白惠打了輛車去了郊外的公墓,她在母親的墓前跪下,凝視着母親白秋月的照片上那張有些蒼老的面容,“媽媽,我倒底是誰的女兒?您都知道的,是嗎?”她跪在那裡給白秋月深深地磕了幾個頭,才起身,默默地離開。
“老闆,那個醫生已經回國了。”小北將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徐長風正開着車子從公司停車場出來。
“知道她住哪兒嗎?”他問。
小北道:“我們正在找。”
“用最短的時間給我找到她。”
“是。”
徐長風手機收線,黑眸凜冽,若有所思。
楚喬進家的時候,臉頰上被徐長風煽過的地方,還腫着,絲絲火辣的疼一陣陣的傳來,讓她不由地低嘶出聲。
“姐,你的臉怎麼了?”
是楚瀟瀟的聲音,楚喬登時一個激靈。楚瀟瀟擰眉,眸光疑惑地看着她,“姐,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被人打了?”
楚瀟瀟聯想到了那個跟楚喬要錢的女人。
楚喬眸光陰沉的道:“誰敢打我!”
楚瀟瀟便又道:“那個跟你要錢的女人是誰,爲什麼管家說,她來找你要過兩次錢了?還有,我覺得她有點兒面熟。”
楚喬聽得登登的往外冒冷汗,眸光立時變得陰鷙無比,“聽着瀟瀟,我的事情你不要管,如果你再多問一句,我就打電話給爸爸,告訴他,你昨天又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吃飯。爸爸不會把你怎麼樣,但一定會給那個女人難堪!”
楚瀟瀟英俊的臉上立時青白,神色憤怒起來,“你還想要多卑鄙!”
楚喬笑:“你別逼我就好了。”
楚瀟瀟牙根一咬,切金斷玉一般,“姐,我跟你說,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你做了什麼禍害人的事,老天遲早會把報應放在你的身上。”
楚瀟瀟說完便是一身冷怒向外走去。
楚喬的身形簌地顫了一下,她的手臂支在了沙發上。,
人在做,天在看,老天遲早會把報應放在她的身上……呵呵。
楚喬臉上肌肉發顫,正在心頭百轉回味着楚瀟瀟的話,沙發上有手機鈴聲響起來,她不由看過去,卻是她弟弟的黑色手機落在了沙發上。
鈴聲一下一下地響,她的頭頂青筋跳得厲害,但卻是將手顫顫地伸了過去,她接聽了那個電話。
“瀟瀟,大家都在藍夜等你呢!你怎麼還沒到?”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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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有點兒緊迫,楚喬要狗急跳牆了.
看過再遇前夫番外的親們,注意一下哈,因爲當時沒打算寫這個文,所以那時關於玲玲的描寫都是當時的想法,並沒有顧慮全局。
而這個文,不會完全跟那個番外一一對應,也沒有辦法一一對應,大家只當做獨立的故事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