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知道自己和蕭瑾的前途坎坷,所以現在就加倍的上心和努力。
因爲她很清楚明白一件事情,人活在世上,最靠得住的人其實還是自己,只有自己真正強大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質疑和惡意的揣測都是徒勞的。因爲那些人永遠都只能站在低處仰望,卻怎麼也企及不了他們的高度。
所以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她都要不懈的繼續努力下去。
等有一天她真正的憑着自己手裡的實力說話的時候,纔有氣吞山河的氣勢。
“郡主從沒來過這裡嗎?”謝秋陽微笑着問道。
“從來沒有。”衛箬衣點了點頭,這是大實話,開業到現在她這個幕後老闆還是第一次踏入這裡。她這甩手掌櫃當的着實有點汗顏。
看到她眼底明顯的欣喜之色,謝秋陽也跟着開心起來。“秋燕倒是這裡的常客,郡主若是喜歡什麼,便和秋燕說,她總能找到合適恰當的。”
“我就看看,覺得都喜歡。”衛箬衣笑道。這也是大實話,都是她的資產啊!賣出去就是她的錢!她能不喜歡嗎?
“對了,郡主,京城如今最流行的那些小動物造型的銀錁子和金錁子便是這裡出產的。有很多套系,郡主要不要看看?”謝秋陽熱情的說道。
他是真的很想送衛箬衣一點東西,但是他一個大男人尋不到什麼理由就送東西給郡主,未免有點戳人眼睛,如果是衛箬衣看中了,假借謝秋燕的手送出去,那就沒人會說什麼了。
眼前的少女眼眉豔麗無雙,豔光瀲灩,真是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都是那麼的漂亮,謝秋陽覺得自己都不敢深看了,唯恐多看幾眼,魂魄都要被她吸了過去,目光就再也挪不開了。
衛箬衣心底暗笑,那些東西都是她設計出來“坑”人的,她纔不要被自己坑進去呢。
“那些東西太破費了。”衛箬衣笑道,一套就是好多個,價格不菲,她又不傻,自己買自己的東西。“我看看這些簪子便好了。”
謝秋陽有點失望,不過見衛箬衣真的認真的看起了簪子,便又升起了幾分希冀。
蕭瑾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戶邊專心挑選簪子的衛箬衣,她今日穿的清淡,宛若攏在一團江南煙雨之中,朦朦朧朧的,卻是將整個人襯的更加的如煙如詩,隨便朝那裡一站,便是一道風景。
他神色一喜,今日他是抽時間出來鑲嵌衛箬衣送他的那個紫色珍珠的。
自打回京,他就一直忙的要死,昨天原本是想去找衛箬衣的,但是愣是沒抽出時間來,今日他好不容易忙裡偷閒的出來跑一次銀樓,卻沒想到在這裡與她巧遇了。她榮升信義崇安郡主,他還沒和她道喜呢。
不過很快,蕭瑾嘴角的喜色便凝固住了。
以爲他瞥見了衛箬衣的身邊還站着一名溫文如玉的翩翩公子,俊美清雅的容顏,與衛箬衣穿戴的幾乎一樣。兩個人站在窗前,一前一後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又是那麼的養眼。
只是這樣的和諧和養眼卻如同針一樣戳入了蕭瑾的心底。
他死死的捏住了一直被他攥在手心裡的珍珠,脣抿成了一條線。
是了,他怎麼會忘記還有一個謝秋陽呢!
謝秋陽單獨教過她騎射,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怕是不短吧。
她會親吻,是不是也是謝秋陽教的?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便漫無邊際的瘋長了起來。
原本這就是蕭瑾心頭的一個癥結所在,那天他轉來轉去的都忘記問了。
他偏執,固執,認死理,心底還有點陰暗。
心口好像被人驟然攝住一樣,有點喘不過氣來。
幾乎是黑着一張臉,蕭瑾故意走到了衛箬衣和謝秋陽的身邊。
驟然感覺到身邊的光被人遮蔽住,衛箬衣和謝秋陽同時側過頭來看。
“見過五皇子殿下。”謝秋陽認出了蕭瑾,趕緊抱拳行禮。
衛箬衣也是一臉的驚喜,她是想說,“你來了?”但是礙於這麼多人在,她也只能將那句給收住,和蕭瑾行了一禮。“見過五皇子殿下。”
兩個人幾乎同時行禮,又穿着同樣的衣服,這樣的場面異常的刺眼,扎的蕭瑾眼底生疼。
一股混着嫉妒,憤怒的狂潮幾乎在瞬間將他淹沒,他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沒將衛箬衣拖到自己的身邊來,然後一拳將謝秋陽的臉給砸開花的衝動。
“真的好巧!”嘴角帶了幾分譏誚的冷笑,眸子裡面也蘊滿了冷意,他掃了一眼衛箬衣,隨後瞪向了謝秋陽。
謝秋陽感覺到了來自蕭瑾那股充滿敵意的目光,不免有點不明就裡,他這是做錯了什麼?
衛箬衣卻是反應過來,不由默默的扶額,她還真是小看了這醋缸發酸的能力了。
這都是意外的巧合啊!
“剛巧五皇子殿下來了,我正好有事請想和五皇子殿下請教。”衛箬衣忙上前了一步,將謝秋陽擋在了身後,這樣的舉動落在蕭瑾的眼底,就變成了她在刻意的迴護謝秋陽了。
心思酸的幾乎要讓他整個人皺起來。
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感襲來,她纔信誓旦旦的說不會騙自己,叫自己等,轉眼她就與謝秋陽穿一樣的衣服,還大咧咧的跑來看首飾,是她要送給謝秋陽,還是謝秋陽要送給她?她是不是也和謝秋陽說了與自己同樣的話,做了同樣的事情了!
心思裡面的黑暗密密麻麻的爬滿了他的心扉,將他整個人都好像要拽入一團黑霧之中,讓他的眼角都有點微微的充血。
完了完了,蕭大爺一定是想劈叉了!
衛箬衣心底暗叫不好,這位蕭大爺的脾氣啊!
她趕緊叫來了一個小廝,讓他準備一個“VIP雅間”出來,隨後對蕭瑾說道,“五皇子殿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感覺到大堂裡面的人都在悄悄地看着她,衛箬衣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
那些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眼要看便看吧。反正她還擔着一個追着蕭瑾到處跑的名聲呢,也不在乎多今天這一條了。
見蕭瑾紋絲不動,衛箬衣更是着急,“五皇子殿下?”
“有什麼好說的?亦或者是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的?”蕭瑾沉着面容低聲問道。
他知道自己是在鬧彆扭了,他心情不好,就不能發泄一下嗎?
衛箬衣……
這時候是鬧脾氣的時候嗎?這麼多人看着呢。
不過,光就是看着她站在這裡和謝秋陽在一起,他便胡亂的吃飛醋,是不是也有點太不信任她了?
難道她在他的心底便是這麼一個一點信用都沒有的人嗎?
衛箬衣被蕭瑾一句話懟的也有點了點氣。
她放冷了眼眸,“好,既然五皇子殿下這麼說,那也沒必要再說什麼了。告辭!”她更是懶的上杆子去解釋,解釋了他就信嗎?一次懷疑,次次懷疑,她能哄他幾次?
信任不應該是雙方的嗎?
見衛箬衣轉身要走,謝秋陽着急,“郡主。”
“還有事?”衛箬衣壓制了一下自己的心頭的怒氣,心平氣和的對謝秋陽說道。
“秋燕在上面試戴首飾,郡主就這麼走了嗎?”謝秋陽說道。
“倒也是,我本是陪她來的,就這麼丟下她走了也不太好。”衛箬衣一邊朗聲說道,不要說她沒解釋,他要她在這邊說,那好,她就在這裡說給他聽!免得又疑神疑鬼的。“那我就上去看看她。”
說完她就轉了一個方向,林奇了裙襬,昂首從蕭瑾的面前經過,愣是連看都沒再看一眼。
等衛箬衣上了樓,消失不見了,蕭瑾這纔回過神來。
他好像誤會了……
酸氣雖然褪去了不少,但是卻是更不舒服了。因爲他發現衛箬衣在經過他的時候,眼角是帶着怒意的。
她生氣了……
這個認知,頓時叫蕭瑾有點急了。
“崇安郡主是陪着謝姑娘來的?”他一把抓住了謝秋陽的衣袖,寒聲問道。
“是啊。”謝秋陽點了點頭,“在下不過隨行護衛罷了。”他似乎隱隱的覺察到了什麼,只是他不想去多想罷了。他微微的斂下了自己的眼眸,不讓自己的情緒宣泄出來。
“謝姑娘在樓上?”蕭瑾問道。
“恩。”謝秋陽的眉心幾乎不可見的蹙了蹙。
“那我上去拜見一下我未來的三嫂。”蕭瑾丟下了一句話,便三步併成兩步的躥上了樓去。
在一個雅間裡面,蕭瑾果然看到了謝秋燕和剛剛上來的衛箬衣。
見禮之後,蕭瑾對謝秋燕一抱拳,“我有幾句話想要問問崇安郡主,還請謝姑娘暫時迴避一下可以嗎?”
謝秋燕看了一眼衛箬衣,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她剛要走,就被衛箬衣一把抓住了手腕,“等等。”她說完之後看向了蕭瑾,“你與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亦或者是在這裡不能說的?”剛剛蕭瑾懟她的話,她現在原封不動的再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