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的臉皮子驟然發紅。
他不得不稍稍的別開臉去,“胡說八道。我何時曾欺負過你。”他不太淡定的說道。
雖然與她已經十分的親密了,但是每次她沒臉沒皮的說出這種話的時候,他還是有點不太適應。不過他心底還是喜歡的。只是他覺得一個姑娘家便要有點姑娘家的樣子,即便是衛箬衣這樣的,壓根就沒什麼姑娘家的自覺性,但是在蕭瑾的骨子裡還是覺得她應該稍稍的矜持一點。這種話不是應該他來說的嘛……
“是你說要將我捆在牀上的。”衛箬衣拖了拖蕭瑾的衣袖,湊到他耳邊輕聲的說道,隨後頑皮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
他的耳垂已經在發紅了,被她這麼一舔,更是有點水潤透明的感覺。
蕭瑾的心怦的猛跳了一下,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好好吃東西!”他故意板起臉來,不過抑制不住上翹的嘴角卻還是出賣了他的本意。
衛箬衣見成功的將蕭大爺給撩撥的臉皮子發紅了,這才嘿嘿的笑了一下,悶頭開始吃東西。
蕭瑾暗自的鬆了一口氣,他稍稍的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襬,心底一片默然^,他竟是有了一點點的反應了……好在她沒發現……
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的吐出,並沒發出任何聲音,藉以平息被這個臭丫頭給撩撥起來的火氣。
“箬衣。”等他將心底騰起了那一點點的邪火壓制下去,他才放柔了聲音叫了衛箬衣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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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衛箬衣叼着一根雞翅擡起眼來,樣子瞬間將蕭瑾給逗樂了。
他這一笑,倒是要將他想和衛箬衣說的話給忘記了……蕭瑾瞬間變得很窘。
“怎麼了?”見蕭瑾僵在那邊表情詭異,衛箬衣嘴孥了孥飛快的將雞翅給吃乾淨,這纔再度問道,“怎麼叫了我又不說話了?”
蕭瑾……
“哦對了。”蕭瑾這纔想起來自己要說的是什麼。“陳一凡來信了。”
“哦。”衛箬衣攤手,“信呢?”
蕭瑾說道,“沒帶來,我和你說一下大致內容便是了。”他定了一下神,“陳一凡查到了江湖上不少殺手都被一個神秘的勢力給收買了。十一曾經就是其中之一。這個勢力非常有錢。陳一凡還查到上次追殺我的人是南部邊陲上的一個門派。他們擅長用毒,化功散這麼厲害,便是他們門派裡面的。他已經和秦大人說了。秦大人上奏了朝廷,如今錦衣衛已經前往南部去抄了那個門派。只要找到他們的賬簿,便能知道是誰人收買了他們。”
“你們錦衣衛去抄人家的江湖門派,動靜搞這麼大,只怕是早就有人要先你們一步去殺人滅口了。”衛箬衣想了想說到。“既然那個勢力那麼有錢,自然是會收買旁人的。”
“就是要這樣。”蕭瑾冷冷的笑了一下。“這些江湖中人雖然是收錢辦事,但是也還算是講一個信義的,況且錦衣衛這回抄一個門派,這個門派若是先被人殺人滅口的話,其他與那勢力又所交易的門派定然會有所警覺。”
“你是說……你故意叫陳一凡將動靜搞大了?”衛箬衣的眸光驟然一亮。“你是想分化他們內部?”
“的確如此。”蕭瑾緩緩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們喜歡錢,不過相比較起來,更稀罕自己的命。十一提供了不少參與獵場圍獵之事參與謀逆門派的名單。我已經送去給陳一凡了。到時候只要剿殺兩個門派,其他的門派只怕是爲了活命也要大肆反撲,即便反撲不成功,那人想要再僱傭到江湖的勢力也是很難了。”
蕭瑾說完之後頓了頓,“況且我也已經答應了十一,只要他幫我做事,我便幫他解決掉他的後顧之憂,所以他以前所在的組織便是名單是上的第二家!”
衛箬衣朝蕭瑾豎了豎大拇指,“蕭大爺果然是蕭大爺,不出手就罷了,一出手就要人命啊。而且是一個門派一個門派的抄!錦衣衛聽起來就很牛的樣子!”
“錦衣衛素來不管江湖紛爭,但是若是江湖紛爭已經干擾到了朝廷,錦衣衛自是當仁不讓。”蕭瑾說道,“不打在身上,便是不知道痛!就是要然給他們自己先痛起來,亂起來,到時候再看看情況,渾水纔好摸魚。江湖門派一般是不願意被錦衣衛盯上的。所以我倒是覺得,只要滅了兩個門派,其他的人之中便會有人見風使舵了。沒準會主動與錦衣衛聯絡也說不定。”
“有點道理。”衛箬衣點了點頭。江湖人說白了就是混黑社會的,自古民不與官鬥,若是朝廷出手,混黑社會混的再好,只怕也是吃不消的。
況且這些人就是收錢辦事,哪裡會有什麼人站出來說將他們組織起來與官府做鬥爭,若是真有人這麼做了,那邊是公然謀逆,那時候錦衣衛和朝廷就更好出手了。
蕭瑾這一招還真有點狠,逼的那人要麼將這些人組織起來謀反,要麼就讓那些人四分五裂,迫於壓力和真沒準要出幾個叛徒了。
“我這幾天忙,你便是去琢磨這個了?”衛箬衣丟下了湯碗,擦了擦嘴,隨後跳到了蕭瑾的腿上坐下,雙臂親密的摟着他的脖子,“好在我不是你的敵人,不然蕭大爺壞起來,我可是吃不消啊。”
想想原著裡面的衛箬衣,被蕭大爺給活颳了,而她現在卻能坐在蕭大爺的大腿上爲所欲爲,差距啊!
蕭瑾自然而然的抱住了她的腰身,抿脣一笑,忍不住低頭去親了她一下。
“小衛爺。”門外傳來了衛庚的聲音,驟然打斷了蕭瑾的親吻。
“怎麼了?”衛箬衣問道。
“有密信傳來了。此間五十里之外的一夥賊匪準備今夜突襲惠豐鎮。”衛庚說道。
“我去!說來就來啊!”衛箬衣立馬從蕭瑾的腿上彈了起來,抖了抖自己的衣襬,“走走走,準備出發!”等了這麼久了,等的就是這些賊匪出來打劫!現在真的來了,衛箬衣有點躍躍欲試,還有點緊張,“一柱香的時間,叫所有人集結完畢。”衛箬衣對外面是說道。
“是。”衛庚的話音才落,就聽到外面戰鼓齊響。
衛箬衣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對蕭瑾說道,“一會讓人送你回去。我今夜肯定是會不去了。我會爭取在後天趕回來陪你哈。”
蕭瑾坐在那邊看着她略顯的忙碌的身影,心底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他想叮囑她小心,又想陪着她一起去,不過他現在的身體去了只怕也是她的拖累。
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三個字,“我等你。”從蕭瑾的嘴裡緩緩的吐出。
衛箬衣已經收拾停當,轉過身來,她走到蕭瑾的身側,彎下腰來,在蕭瑾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我愛你。”說完她便毅然的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蕭瑾驟然怔住。
眼睛直直的盯着衛箬衣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見了,他才猛然回神。
嘴角不知不覺的上翹了起來,心底好像被無數的蜜糖填滿了一樣,她說的雖然快,但是他真的挺清楚了。
我愛你,三個字……聽起來簡單,可是有蘊滿了無數美好的字眼。
蕭瑾不由擡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胸膛裡的心正在有力的跳動着。
他愣了一會,隨後馬上起身,走出了衛箬衣的營帳。
外面夜空已經被營地上空的火把映亮,蕭瑾站在營帳之前,眼前是一副忙而不亂的景象。
不得不說,在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面能將一羣除了種地其他什麼都不會的農家子弟訓練成這種地步,叫人必須要朝衛箬衣和孫管事豎起大拇指來稱讚一番。
便是正軌的軍隊,也不過如此。
衛箬衣已經提刀上馬,遠遠的看過去,雖然蕭瑾的眼睛現在不太好,但是依然能在衆多人之中認出她的影子。
因爲那已經是融入了他血肉之中的烙印。
等鼓聲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馬就已經集合完畢。真是一柱香的時間,分毫不差。
隊伍沿着營門魚貫而出,井井有條。
蕭瑾就在營帳門口站着,直到目送所有人都離開了,他才邁步朝前。
蕭瑾纔回到縣衙,福潤和衛燕就找了過來。
“你適才在營地的是不是?”衛燕急吼吼的問道。
“恩。”蕭瑾點了點頭。
“箬衣她帶人攔截賊匪了?”衛燕又問道。
“是。”蕭瑾再度點了點頭。
衛燕怔了怔,顯得有點焦急。
“可有什麼不對?”蕭瑾問道。
“倒是沒有什麼不對的。”衛燕有點失神,“就是這算是箬衣第一次正經的與人對戰,我有點擔心。”
這些日子,衛燕對蕭瑾一直都是戒備加冷淡的,今日能主動與他說上這麼多話,已經是叫蕭瑾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要相信箬衣。”蕭瑾反過來勸慰衛燕道,“她之前不也已經端了人家兩個山寨了嗎?也不能算是第一次。”
“那不一樣,那兩次是偷襲,況且那兩個山寨的實力弱的一塌糊塗,我自是不擔心。可是這回的號稱是在這附近勢力最強的一股賊匪。他們選惠豐,便是知道那裡算是冰河縣下屬之中比較富裕的地方。”衛燕蹙眉說道。“他們有五百人。箬衣手下加起來才三百人。況且之前箬衣攻擊了兩個山寨,已經是給這些賊匪們都敲了警鐘了,他們之所以拖到現在才動手,要麼就是在觀望,要麼就是等旁人先來試探一下虛實,既然是試探虛實,那這夥人便一定會全力以赴,我看到密信了,他們還聯合了兩個小山寨的人馬,雖然那兩個山寨加起來纔不過一百多人,但是現在箬衣面對的可是她所帶之人雙倍的敵人!你叫我怎麼不擔心?”衛燕摔袖道。
雙倍!
蕭瑾之前並不知曉這些,如今被衛燕一說,他頓時也緊張了起來。
他的手在身側捏了捏,隨後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大哥不必驚慌,箬衣不是一個不知道輕重的人。大哥能想到的箬衣一定也想到了,她若是還執意要去,便是已經有了把握了。”
“你又有多瞭解她?”衛燕斜睨了一下蕭瑾。
“我或許瞭解她沒有大哥瞭解的多,但是我信任她。”蕭瑾微笑道,“她能去,便是證明她心底已經有了計較了。大哥放心吧。”
衛燕的眉尖抽動了一下,隨後蹙眉對蕭瑾說道,“你倒是會說話。”
是啊,他不應該先自己慌了的,應該先穩住自己的針腳。
橫豎硬骨頭都是要啃的,早晚而已。
如果箬衣真的能將這些人擊敗,那今年冬天幾乎就不用愁了。
可是如果箬衣這次失敗了,這附近所有的賊匪都會尊秋實嶺的賊匪爲頭目。到時候這些人真的湊在了一起,倒是更加的棘手麻煩了。
衛燕能想到的,衛箬衣自然也都想到了。
她在等的便一直都是秋實嶺的賊匪出擊。
她也知道自己在冰河縣能不能立足,成敗都在此一戰。
因爲這一戰下來,消耗必定巨大,畢竟她只有人家一半的人多。即便是打不贏跑了,她能將多少人成功平安的帶回來?
所以衛箬衣這些日子纔在廢寢忘食的準備着,就連這附近的地形圖,她都死記硬背下來了。爲的就是能靈活運用地形做掩護。
功夫做在前面,遇事纔不會慌張。
她曾經料想過秋實嶺的賊匪會突襲的幾個地方,其中一個地方就是惠豐鎮。
他們不會輕易的來縣城鬧事,畢竟如過攻打縣城,鬧得太厲害了的話朝廷一定會派兵來鎮壓。
但是縣城周邊那些富裕的鎮子變成了他們的首選之地了。
果不其然,他們選了惠豐鎮。
惠豐鎮子臨河,有河水灌溉農田,比其他地方收成要好很多。
前陣子衛燕就去過惠豐鎮處理水的糾紛。
蕭瑾和衛燕還有福潤在縣城裡戰戰兢兢的等了兩天多,到了第三天,衛燕終於收到了暗衛的信息,衛燕展信的時候手都是有點發抖的,但是等他看完了之後,頓時就鬆了一口氣,並且嘴角有了笑意。
衛箬衣打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