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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各排排長來彙報傷亡情況的過程中,我的附近好像傳來了什麼人的呻吟聲,還有人扯着嗓子在喊着什麼。∈↗隨着喊聲,一名戴着鋼盔揹着醫藥箱,手臂上套着一個紅十字袖套的男衛生員順着戰壕跑過來。跑過我的身邊後,他又向前跑了幾步便停住腳步並蹲了下來。
我好奇地望過去,只見在那個戰壕角落的地上側臥着一名戰士,身體奇怪地彎曲着,雙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旁邊還蹲着另外一名戰士。衛生員顯然是特意來救治他的,從醫藥箱裡掏出繃帶之類的東西后,便拉開了戰士捂住肚子的雙手,開始救治起來。
我正在觀看衛生員救治傷員,忽然耳邊聽見了米哈伊洛夫的聲音:“師長同志,可找到您了,您沒事吧?”
我轉過身來,看到剛跳進戰壕的米哈伊洛夫,衝他笑着點點頭,接着問道:“下士同志,普魯利中尉的裝甲部隊分散隱蔽了嗎?”
“早就隱蔽好了。”米哈伊洛夫在回答完我的問題,緊張地說:“在傳達完命令,我便乘坐裝甲車和他們一起撤到了陣地的後方。剛剛看到德軍在炮擊陣地,我擔心您的安危,便特意跑了回來。”
這時,杜布羅夫斯基大尉和連長羅森貝格上尉來到了我的面前。
看到兩名指揮員都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便直截了當地問道:“部隊的傷亡怎麼樣?”
“犧牲十七名。負傷三十八名。”羅森貝格上尉搶先回答說。
“知道了。還沒有見到敵人的面,我們就傷亡了五十五個人。”聽到這樣的傷亡數字,我不禁痛心地說道,“這麼一來,全連就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指戰員了。”
“師長同志,您說的不對。”我剛說完,杜布羅夫斯基便糾正我說:“我們營是加強營,每個連有230人。在加上營的警衛排在內,共有800人。”說到這裡,他不禁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幸好在炮擊前,您讓二連和三連及時地撤了出去,否則這麼多人擠在這條戰壕裡,我們會付出更大的傷亡。”
“指揮員同志們,”看着面前的兩名營連級指揮員,我語氣嚴肅地說道:“趁德國人的進攻還沒有開始,你們立即組織人手搶修工事。同時還要派出偵察小分隊,去搞清楚敵人的大致情況。以便我們能採取有針對性的部署。”
兩名指揮員答應一聲,轉身去執行我的任務。等兩人離開後,我問米哈伊洛夫:“在剛纔的炮擊中,警衛班的傷亡大嗎?”
米哈伊洛夫向左右張望了一下,有些爲難地對我說:“師長同志,這個我可沒法回答您。要知道我也是在炮擊結束後,剛剛回到戰壕裡來的。”忽然他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對我說,“師長同志,我在和普魯利中尉一起撤退時,聽他說起一件事。”
“什麼事情啊,下士同志?”我淡淡地問道。
米哈伊洛夫指着北面的一個地方,對我說道:“師長同志,普魯利中尉告訴我,說他發現了德軍一個存放地雷的地點。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在那個位置。”
“地雷?”聽到這個有助於防禦的東東時,我不禁心中暗喜,但隨即想到剛纔德軍密集的炮擊,我的心又冷了下去,我不確定地問道:“德軍剛纔對我們的炮擊,我相信你在遠處也看到了。您能確定這個存放地雷的位置,沒有在炮擊中被摧毀嗎?”
“應該沒有。”米哈伊洛夫肯定地說:“雖然德軍的炮擊很猛烈,但我沒發現存放地雷的位置發生過爆炸,我想那些地雷應該還完好無損地保留在那裡。”
“可惜米海耶夫大尉的工兵連沒在這裡,”雖然聽說地雷還完好無損地保留在存放點,但我卻只能望而嘆息,“不然的話,我可以讓他帶人把這些地雷埋在陣地前,這樣等敵人的步兵衝上來時,還可以給他們造成一定的殺傷。”
“師長同志,您不用擔心。”米哈伊洛夫信心十足地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帶警衛班的戰士去佈雷。”
“好吧,你多帶點戰士去,爭取把那裡的地雷全用上。德國人不來則已,一旦來的話,一定讓他們嚐嚐地雷的厲害。”
我深怕米哈伊洛夫的軍銜太低,指揮不動一營的戰士,還特定把杜布羅夫斯基大尉叫過來,讓他安排點人手跟着米哈伊洛夫去執行任務。當杜布羅夫斯基聽說米哈伊洛夫下士要帶人去埋設地雷,二話不說,立即就召集了二十名戰士,跟着米哈伊洛夫離開了陣地。
看着米哈伊洛夫他們離去的背影,杜布羅夫斯基擔憂地問道:“師長同志,現在佈雷還來得及嗎?我擔心他們剛開始佈雷,德軍的部隊就衝上來了。”
“放心吧,大尉同志,米哈伊洛夫下士也是參加過多次戰鬥的老兵了,他會懂得隨機應變的。在佈雷時,他會專門安排人手擔任警戒的。”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我便遠遠地望見米哈伊洛夫帶着一羣戰士朝戰壕這邊跑來。我拍了拍旁邊的杜布羅夫斯基,有些得意地對他說:“怎麼樣,大尉同志,我沒說錯吧,只要米哈伊洛夫下士帶隊的話,一定不會出什麼事情的,他們這不是都平安地回來了嗎?”
當米哈伊洛夫一跳進戰壕,我連忙抓住他問道:“怎麼樣,下士同志,地雷都埋好了嗎?”
“埋。埋好了。師長同志。”米哈伊洛夫氣喘吁吁地回答道。他在連喘幾口氣後。又向我報告說:“一共一百一十枚地雷,全部埋好。我們的地雷剛埋好,便發現了遠處有德軍的部隊,正在向我們這邊運動。”
“德軍上來了?”雖然我早就猜到德軍可能會在炮擊結束後,向我們這裡發起進攻,但真正聽到德軍來的時候,不免還是有點緊張,趕緊問米哈伊洛夫:“下士同志。你看清他們有多少兵力,有坦克裝甲車嗎?”
米哈伊洛夫搖了搖頭,爲難地說道:“我們當時光顧着撤退,沒來得及細看。”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我氣得差點一腳朝他踹去,正打算派人去偵察一下。羅森貝格上尉帶着一名戰士沿着戰壕走了過來,向我報告說:“師長同志,我們的偵察員回來了。據他的報告,敵人的部隊正在向我們這邊運動,大概再過幾分鐘。就會出現在我們的陣地前面。”
當得知站在我面前的是偵察兵,我趕緊又把剛纔問米哈伊洛夫的問題重複了一遍。接着安靜地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偵察兵聽到我的問題,連忙挺直了身體,有些緊張地回答說:“報告師長,估計我們的偵察,德軍大概出動了一個連的步兵,在兩輛裝甲車的掩護下,正向我軍陣地運動。”
“只有兩輛裝甲車?偵察兵同志,你確定沒有看錯?”雖然我的語氣很和藹,但誰都能從我的話中聽出我的懷疑,德軍向我軍陣地發起進攻時,都會派坦克配合,而這次只出動了裝甲車,還是區區的兩輛,有點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沒錯,沒錯的,師長。”偵察兵也聽出了我話中的猜忌,連忙大聲地辯解說:“我們經過反覆確認,德軍真的只出動了一個連的步兵,和兩輛裝甲車。”
“全明白了。戰士同志,這裡沒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我打發走偵察兵以後,問杜布羅夫斯基:“大尉同志,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杜布羅夫斯基皺着眉頭仔細地想了想以後,回答我說:“師長同志,我猜無非是兩種情況:一是,德軍摸不清我們的虛實,所以只派一支小部隊來試探一下;二是,德軍的兵力過於分散,在夜晚調動起來不方便,來進攻我們的是德軍指揮官唯一能調動的一支預備隊。”說完以後,見我陷入沉思,連忙又補充說,“不管是這兩種情況中的哪一種,形勢對我們來說,都是非常有利的。我們的兵力裝備和德軍相差無幾,要打退他們的進攻,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德軍的那兩輛裝甲車,我們沒有反坦克武器,要對付它只能讓戰士用集束手榴彈去炸。”
我聽到杜布羅夫斯基的擔憂後,不以爲然地說道:“不用擔心,雖然沒有反坦克武器,但是我們還有坦克。”隨即我吩咐米哈伊洛夫,“下士同志,我現在交給你一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你立即回到普魯利中尉那裡去,讓他率領裝甲部隊從德軍的側翼迂迴過去,切斷敵人的退路,爭取全殲這股來犯之敵。”
米哈伊洛夫離去後沒多久,陣地前面百餘米處忽然傳來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我循聲望去,只見德軍步兵的散兵隊列已進入了我們的雷區,他們腳下的地雷被接二連三地連續踩響,一聲聲巨大的爆炸聲,和帶着敵人殘肢斷臂飛起的濃煙火團連成了一片。在爆炸聲中,隱約還可以聽見那些倒在地上翻滾着的傷員的慘叫聲。
杜布羅夫斯基大尉、羅森貝格上尉以及他們手下的指戰員,在看到這一幕時,個個都是喜笑顏開,連聲叫好。我深怕他們過於得意忘形,連忙提醒他們:“喂,我說,杜布羅夫斯基大尉,爲什麼還不讓你的戰士做好戰鬥準備?”
聽到我的喊聲,杜布羅夫斯基顧不上在看德軍的慘狀,連忙提高嗓門衝左右喊道:“全體聽我口令,進入陣地準備戰鬥!”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戰士立即口口相傳地將他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其實他的這道命令有些多餘,指戰員們本來就一直待在戰壕裡,武器都架在壕沿上,所謂的做好戰鬥準備。無非就是機槍射手把手指搭在扳機上。其餘的戰士把裝在背囊裡的手榴彈拿出來。擰開後面的蓋子,整齊地放在自己的面前。
德軍的戰鬥力的確不容小覷,雖然我們臨時佈置的雷區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但還是有將近半數的士兵成功地衝了過來,端着武器繼續衝向了我們的陣地。
看着越來越接近的德國兵,目不轉睛盯着前方的杜布羅夫斯基大尉,將手槍舉得高高的,嘴裡還低聲地默唸着什麼。當德軍稀稀拉拉的隊列離我們的戰壕還有不到五十米距離時。杜布羅夫斯基猛地大喊了一聲:射擊!隨即沖天開了一槍後,又放平槍口,衝着陣地晃動着的德軍士兵繼續開槍。
雖然杜布羅夫斯基喊的那聲命令,只有周圍離得近的戰士聽到了,但槍聲就是命令,隨着他的槍響,附近的兩挺輕機槍也噠噠噠地響了起來,接着越來越多的武器加入了射擊的行列。在我軍密集的彈雨下,衝在最前面的二三十名德國兵,就如撞在了一堵透明的玻璃牆上似的。紛紛身體朝後一仰,或直挺挺地倒下。或轉個圈子再一頭栽倒在地上。後面一些狡猾的德國兵見我軍的火力太猛,連忙趴在地上,躲在射擊死角里和我們進行對射。
德軍士兵的槍法明顯要強於我們的戰士,雖然他們的人數有限,但也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傷亡。我左側那名機槍射手,正在向遠處的一個火力點進行射擊時,槍聲戛然而止,接着身體向前一撲,壓在了機槍上。
看到機槍射手中彈犧牲,副射手連忙把他的屍體推開,把機槍搬到自己的面前,架在壕壁上,簡單地瞄準一下便開始射擊。剛打了半梭子彈,忽然左手捂住自己的右肩,仰面倒在了戰壕裡。
看到副射手中彈倒地,我猶豫了片刻,沒等我想好是否過去接替機槍射手的位置,已經有人從我身邊跑過,抓住了機槍又開始向外面的德軍繼續射擊。我仔細一看,接替副射手位置的,原來是一連長羅森貝格上尉。上尉在射擊時,有一名戰士彎着腰跑到了他的身邊,低聲將倒地的副射手扶了起來,攙扶着朝遠處蹣跚地走去。
看到步兵的進攻受挫,原來在整個隊列後方提供火力掩護的裝甲車沉不住氣了,加大馬力向我們的陣地衝過來,同時車上的機槍一刻不停地射擊着,打得所過之地塵土飛濺。
德軍的裝甲車離我們的陣地越來越近,幾個膽大的德國兵從地上爬起來,跟在裝甲車的後面,小心翼翼地向我們的陣地接近。我正在考慮是否該讓杜布羅夫斯基大尉派人去炸掉這兩輛坦克的時候,我聽到了炮聲。在那兩輛漸漸駛過來的裝甲車後面,衝起了一股泥土,接着傳來一聲爆炸聲,幾個跟在後面的倒黴士兵應聲倒下。
看到炮彈爆炸騰起的硝煙時,我的腦子裡閃過了這個念頭:“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德國人又開炮了?難道他們就不怕誤傷到自己人嗎?”
又響起了一下爆炸聲,左邊的那輛裝甲車的車身上忽然騰起了一團火光,渾身失火的裝甲車又向前開了幾米後,車身猛地一歪,便停住不動了。
一輛裝甲車被擊毀了,原本跟在後面的士兵又重新趴在了地上,可另外一輛還是不管不顧地繼續往外行駛。不過它的運氣顯然不佳,開了沒多遠,我就看到它被一個高速飛行的物體擊中了車身,薄弱的裝甲立即被撕開了一個大洞,隨着一聲爆炸,裝甲車立即被熊熊烈火所包圍了。
聽到身後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我回過頭去想看個究竟。當看到一羣外表塗着德軍白十字標誌坦克和裝甲車向我們這裡猛衝過來時,我不禁慌亂了片刻,但很快就恍然大悟,這是普魯利中尉的裝甲部隊來了。
但坦克從我們戰壕上快速躍過時,我在坦克馬達震耳的轟鳴聲中,連連揮舞着手臂同時大聲地喊道:“普魯利中尉,前進!前進呀!去揍他們,揍這幫該死的德國人,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
看到自己的裝甲車被擊毀,而我們的裝甲部隊又衝了上來,原來還趴在地上的德國人,不是爬起來調頭就逃。就是停留在原地高高地舉起了雙手。
見到我們的裝甲部隊衝了上去。在戰壕裡的杜布羅夫斯基也沉不住氣了。他跳出了戰壕,站在高處,揮舞着手裡的手槍,高聲地喊着:“同志們,前進,前進!”喊完,就帶頭向前衝了出去。指揮員衝上去了,戰壕裡的戰士們也紛紛爬出戰壕。端着武器吶喊着跟着衝上去。
五分鐘以後,戰鬥結束了。戰場上瀰漫這一股燒燬的裝甲車上冒出的辛辣刺鼻的黑煙,和如同烤肉的味道。想到這種烤肉的味道,是燒焦的德軍屍體所散發出來的,我就不禁感到一陣陣的噁心。
杜布羅夫斯基回到我的面前,向我報告說:“師長同志,戰鬥已經結束。我們傷亡76人,消滅了德軍217人,沒有俘虜。”
沒有俘虜,我一聽這話。就知道他說謊,剛剛我明明看到有那麼多的德軍舉起投降。一定是他嫌攜帶德軍俘虜不方便,便擅自將這些俘虜處理掉了。不過現在不是責怪他的時間,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儘快地離開這裡,返回馬馬耶夫崗。所以我忽略了他殺俘的事情,而是命令他:“大尉同志,德軍的進攻剛被我們的擊退,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發起進攻,所以我們應該利用這寶貴的時間,把部隊撤出去。”
“師長同志,傷員怎麼辦?”我剛下完命令,杜布羅夫斯基忽然問了一句。
他的這個問題,不由讓我一愣,心說他問這句的話意思是什麼,難道想給那些無法移動的重傷員一人發一顆手榴彈,讓他們留下爲我們阻擋德軍的進攻嗎?想到這裡,我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同時不滿地問道:“大尉同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想把他們都扔下嗎?要知道他們可是我們的同志,這樣做合適嗎?”
沒想到我的話一出口,杜布羅夫斯基便連連擺手說:“師長同志,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說到這裡,他用手一指正向戰壕駛過來的坦克和裝甲車,小心地問道:“我是想問問,能不能讓那些行動不便的傷員乘坐裝甲車轉移,這樣可以提高我們的行軍速度?”
我看到一輛裝甲車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車裡下來的幾名指戰員幾乎是毫不遲疑地朝我們這裡走過來。我仔細打量着來人,發現走在前面的是米哈伊洛夫下士,而和他並行的則是普魯利中尉。我連忙向他們揮了揮手,同時喊道:“喂!普魯利中尉、米哈伊洛夫下士,快點到我這裡。”
聽到我的喊聲,普魯利和米哈伊洛夫趕緊加快腳步,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戰壕邊跳了進來。普魯利擡手向我敬禮後,恭謹地報告說:“師長同志,坦克兵中尉普魯利向您報告,裝甲部隊已全殲了來犯的德軍,請指示!”
“幹得不錯,中尉同志。”我在稱讚完以後,用商量的口吻問他:“普魯利中尉,我想你也看到了,在剛剛德軍的炮擊和戰鬥中,三團一營有很大的傷亡。如果讓戰士擡着這些傷員們行軍,會影響到我們的行軍速度。所以我想讓傷員搭乘你的裝甲車轉移,你沒有不同意見吧?”
普魯利中尉連忙搖頭說:“沒有的,師長同志。”說完後,他遲疑了片刻,又接着說:“不過裝甲車裡的空間有限,估計能搭乘的傷員有限。”
我聽他說完後一擺手,不以爲然地說道:“中尉同志,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能裝多少就裝多少。至於剩下的那些傷員,對我們的影響就不大了。”
就這樣,接到我命令的羅森貝格上尉和普魯利中尉兩人開始安排人手,將重傷員和腿部受傷的輕傷員都擡上了裝甲車,而其餘的輕傷員則隨大部隊步行離開。
看着魚貫上車的傷員們,杜布羅夫斯基討好地對我說:“師長同志,這裡離107。5高地還有五公里左右,您不如也乘坐裝甲車一起離開吧。”他深怕我擔心,他特別強調說,“這裡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和羅森貝格上尉來處理吧。”
杜布羅夫斯基的建議確實讓我心動,但這種心動僅僅持續了片刻便煙消雲散了。我心裡明白,如果跟着傷員們一起撤的話。加上保護我的那些警衛員在內。就要至少佔用起碼一輛裝甲車。這樣就有幾名傷員不得不忍着傷痛,跟着部隊進行長途的行軍,但對我的光輝形象多少還是會有影響的。想清楚這件事情以後,我果斷地搖搖頭,態度堅決地說道:“不了,大尉同志,我剛剛已經說過了,裝甲車是讓給傷員乘坐的。那麼我就不能言而無信。所以我要和你們剩下的戰士一樣,步行離開這裡。”
杜布羅夫斯基本來還想再勸我兩句,卻被我攔住了,我固執地說道:“大尉同志,你不要再勸了,就當我是向你所下達的命令。你在軍隊裡待了那麼長的時間,難道不知道上級的命令是不允許討論和違抗,只能執行的嗎?”
見我這麼說,杜布羅夫斯基只好無奈地表示同意,隨後他便集結部隊去了。在等待傷員上車和集結部隊的同時。我雖然表明鎮靜,其實心裡是心急如焚。深怕德軍不甘心他們所遭受的失敗,又對我們這裡進行炮擊,到時我們這麼多人停留在無遮無攔的開闊地上,那還不傷亡慘重啊?
不過最後的事實證明我是杞人憂天,德軍既沒有向我們這裡炮擊,也沒有再派部隊發起進攻,也許真的如杜布羅夫斯基剛纔所分析的那樣,因爲天黑,德軍在倉促之間無法調集過多的部隊,在損失掉僅有的預備隊以後,纔沒法再次向我們發起進攻。
裝載完重傷員和行動不便的傷員後,普魯利中尉的裝甲部隊便出發了。在前面開道的七輛坦克,後面跟着一長串的裝甲車,再後面便是我們這支步行的步兵部隊。
走在半路上的時候,杜布羅夫斯基又擔心地問我:“師長同志,普魯利中尉他們的坦克和裝甲車上,可還塗着德軍的白十字標誌啊,堅守107。5高地的部隊,可別把他們當成了德國人,要是雙方誤會了,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可要鬧笑話了。”
本來我以爲一切都安排妥當,不過聽杜布羅夫斯基大尉這麼一說,我覺得這種可能還真的存在,便絞盡腦汁地思索起來,如何避免這種誤會的發生。
就在這時,前面的隊伍忽然停了下來。沒等我說話,杜布羅夫斯基已經喝問着前方:“喂,怎麼回事,部隊爲什麼停下來?”
走在隊伍前面的羅森貝格上尉連忙跑到我們的面前,報告說:“師長同志,是前面的裝甲部隊突然停了下來,好像是被什麼擋住了。因爲裝甲部隊的隊列太長,從我們這裡看不清楚前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知道羅森貝格上尉說的是實情,坦克在行軍時,每輛間隔五十米,七輛坦克和十五輛裝甲車的隊列,可就長達上千米,前面要真發生點什麼事情,我們這裡還真搞不清楚。我側耳聽了聽,前面傳了裝甲車的馬達轟鳴聲外,就沒有聽到其它的聲音了,應該不是和堅守107。5高地的友軍發生誤會了。
我正打算派人到前面去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聽到身旁的米哈伊洛夫驚喜地叫道:“師長同志,您看,是卡車,是我們的卡車隊又回來了。”
我連忙朝前方望去,果然見七八輛大開車燈的卡車,半邊車身在公路上半邊車身在草地上,貼着裝甲部隊的旁邊,搖搖晃晃地朝我們開了過來。看到卡車的到來,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心裡不禁長舒一口氣。只要有了卡車,我們的行軍速度還可以加快,要不了幾分鐘,我們就能順利地回到馬馬耶夫崗,到時德國人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卡車從我們的身邊開過以後,又向前開了一段距離,接着在路上開始調頭。站在路上的指戰員連忙讓到了路的兩邊,爲開上來的卡車讓路。
一輛卡車停在了我的面前,副駕駛臺那邊的車門忽然打開了,從裡面跳出了一名指揮員,快步地跑到了我的面前,立正後恭恭敬敬地向我報告說:“師長同志,我是奉副師長和政委的命令來接應您的,請上車吧?”
我擡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巴斯曼諾夫上尉。”接着向他一擺頭說。“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上車。”
杜布羅夫斯基營一連步行的指戰員大概只有七八十人。一輛車十來個人,顯得格外寬鬆。等指戰員們等車完畢,巴斯曼諾夫一聲令下,車隊便開始向前行駛了。
我們的卡車從停在路上的裝甲部隊旁邊經過時,我好奇地問坐在身邊的巴斯曼諾夫:“上尉同志,你剛纔說你是奉了副師長和政委的命令,特意來迎接我們的。他們現在什麼地方?”
“報告師長,”聽到我的問題。巴斯曼諾夫恭謹地答道:“他們此刻都在107。5高地下面等着您呢。”
聽到說基裡洛夫特定出來迎接我,我的心裡特別感動,爲了不讓巴斯曼諾夫察覺我激動的神情,我故作生氣地說道:“我又不是找不到路,還需要他們來迎接我。在師指揮部等我就可以了,爲什麼要在107。5高地等我呢?再說,要是他們不在的時候,上級給我們下達命令的話,又該怎麼辦?”
巴斯曼諾夫果然被我矇騙了過去,他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認真地回答說:“師長同志,是這樣的。我和副師長到了107。5高地。用那裡的電話和政委通過話以後,政委說師指揮部裡有參謀長值班,他就可以親自出來迎接您。至於說到爲什麼要在107。5高地前面等您,估計是因爲政委聽說在返回的部隊裡,有一支有繳獲的德軍坦克和裝甲車組建起來的裝甲部隊,深怕高地上的守軍搞不清楚狀況,和返回的友軍發生誤會。”
聽完巴斯曼諾夫的話,我不禁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稱讚還是基裡洛夫考慮得全面,如果不是他們在高地前親自迎接的話,沒準高地上的守軍發現一支浩浩蕩蕩開來的德軍裝甲部隊,二話不說就開火射擊了。一旦打起來,勢必就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我在思考時,巴斯曼諾夫忽然向前一指,興奮地對我說:“師長同志,您快看,政委和副師長他們在那裡。”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前方道路的右側,幾輛被燒得漆黑的坦克殘骸旁邊,站着一羣人。雖然看不清他們的面目,但從他們的穿着來看,無疑是我們自己的部隊。我連忙吩咐司機:“司機同志,再往前開十米,就把車停下來。”
司機點點頭,卡車又向前行駛了一段距離後,便穩穩地停了下來,這個地方距離等待的人羣只有四五米的距離。巴斯曼諾夫率先拉開車門跳了下去,然後側身站在車旁,並向我伸出了一隻手。我抓住巴斯曼諾夫伸出的手,縱身跳下了駕駛臺,快步地朝人羣走去。
看到我下車,人羣立即向我涌了過來。沒等我看清對面的人,便聽到了基裡洛夫那熟悉的聲音:“奧夏寧娜同志,歡迎您回來!”隨後一個人便脫離了整個隊伍,來到了我的身邊,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使勁地搖晃了起來。
“您好,政委同志,”我握住基裡洛夫手的時候,只覺得鼻子一陣陣發酸,但我可不願當着這麼多部下的面前落淚,所以我努力地抑制自己的情緒,和基裡洛夫熱情地握住手。
等和班臺萊耶夫以及其餘等在這裡的指戰員一一握手後,基裡洛夫招呼我上了一輛早已等候在路邊的吉普車,因爲班臺萊耶夫要留下安置普魯利中尉的裝甲部隊,所以沒有和我們同車返回。
在吉普車上,我好奇地問基裡洛夫:“政委同志,這輛吉普車看起來還挺新的,你們從什麼地方搞來的?”
“是方面軍司令部送給我們的,說是祝賀我們師獲得了紅旗勳章。”基裡洛夫簡短地介紹完吉普車的來歷後,忽然把臉一扳,嚴肅地對我說:“師長同志,我再一次地請求您,以後不要再親自帶部隊去執行這樣危險的任務,好嗎?”
“政委同志,”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說,便故作輕鬆地說:“我這個怎麼能叫冒險呢?要知道我不光事先請示過集團軍司令部,同時還有副師長和我同行。”
“集團軍司令部同意了也不行。”基裡洛夫不依不饒地說道:“您知道嗎,方面軍司令部在得知您親自率部隊北上後,司令員和軍事委員都大發雷霆,一天幾個電話打過來問您的情況,還說您要是有什麼好歹的,我們都沒有好下場。”
基裡洛夫的這番話,把我搞愣了,雖然我和葉廖緬科、赫魯曉夫都見過幾次面,但關係不太好啊,他們怎麼可能爲了我一個小小的師長,而衝基裡洛夫他們發火呢?
沒等我想出個所以然,吉普車已經到達了師指揮部所在的山腳下。沿着戰壕,我們很快地來到了師指揮部外。看着這熟悉的地方,我的心裡不禁暗自感慨,自己居然還能活着回到這裡來,這真是太不容易了。(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衆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衆號-輸入d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微信公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