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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年不敢再對徐其容妄自猜測,卻見自家公子沉默了好長一瞬,估摸着公子大概是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正獨自琢磨呢。
又過了好一會兒,錦年聽到自家公子扯着嘴角開口,像是自言自語:“很容易心軟呢!”
錦年從來沒見過自家公子這般,不由得嚇了一跳,卻不敢再開口問自家公子說的很容易心軟的那個人是不是徐五小姐。
等聽到裡面安靜了下來,華惟靖才提腳帶着錦年往裡走,見自家公子神色又恢復了平日的模樣,錦年鬆了口氣,提醒自家公子:“公子,你剛剛拿的糖葫蘆呢?”
華惟靖神色不變:“擠掉了。”
錦年眉頭一皺,發愁了:“那可怎麼辦,十五公主還等着呢,要是看到公子手裡沒有她想要的東西,只怕又要藉故跟公子吵。”
十五公主明明是一個很乖巧的小娘子,人前禮數週全,可也不知道誰給了十五公主看那民間的小話本,於是好生生的一個公主愣是被帶歪了,在自家未婚夫面前堅決貫徹刁蠻任性那一套。
被刁蠻任性對待的人煩得不行,對人使刁蠻任性的人又不習慣,也不知道她鬧這一出有什麼好。
只是,那畢竟是公主,這話心裡想想可以,卻是不能在她面前提的。
華惟靖皺了皺眉頭,很乾脆的轉了身:“回去。”
錦年嚇了一跳,遲疑道:“那……那事情不要十五公主幫忙打聽了?”
“愛咋地咋地。”華惟靖提腳便走。他個子矮,步子小。可速度卻不慢,錦年就是遲疑了那麼一下子,就需要小跑着去追了。
看着頭也不回的華惟靖,錦年扯起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就這麼回去縱然會惹十五公主生氣,他也不管那麼多了。自家公子從小把自己繃得緊,難得有這般任性放鬆的小孩子情態。
等徐其容帶着徐其蛾和徐其蝶一起進去正堂時。霜憐郡主已經奉完了甜茶。壓茶甌這一項也已經進行過了,正由全福人秦夫人牽着坐於大廳中一高腳椅上,腳踩一小圓凳。面朝門口,徐其錦親自端了一個托盤站在旁邊候着。
徐其錦稍微一擡頭,正好跟徐其容對上眼,眼角眯了眯。
徐其錦身邊站了個身形修長容貌俊美皮膚白皙的男子。正是霜憐的未婚夫管元宋。
這麼湊近了看,才發覺這管元宋還真不是霜憐說的那般小白臉樣。臉雖然挺白的,可廣額豐頰溫潤如玉,跟讀書人家裡供着的文曲星畫像倒有幾分相似。
管元宋臉上喜氣洋洋的,應該是對這門親事甚是滿意。霜憐雖然眼神帶着些不樂意。可整體來說,還是在乖乖配合着管元宋。
管元宋伸手從徐其錦端着的托盤裡面取出繫有紅線的金戒,戴在霜憐右手中指上。表示永結同心。然後管二夫人也上前來,從托盤裡面取出一掛項鍊、一對耳環、一對玉鐲子分別給霜憐戴上。都是極好的東西,衆人看得嘖嘖稱道,足以說明管家對霜憐這個兒媳婦的重視。
之前那些傳言說霜憐可憐嫁不出去的人們此時對霜憐都是十足的豔羨,十六歲沒有訂親怎麼了?只要有管家在,只要有裕王府在,霜憐就委屈不了。
接着就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這一次,小娘子們都沒有了先前的慌張,都好生生的站在原地任由貼身丫鬟用手來捂自己的耳朵。
“接下來做什麼?”鞭炮聲一停,就有看得興起的小娘子立馬開口問自己身邊的丫鬟。
那丫鬟哪裡看過這等訂親儀式,怯怯的搖頭說自己不知道,被不遠的邱四小姐聽到了,邱四小姐也是個有些愛出風頭的,得意道:“訂親儀式到這裡就差不多結束了,接下來就只剩下擺宴席了,看這個時辰也差不多了。”
那小娘子一聽,有些遺憾接下來沒有熱鬧看了,但還是興致高昂,笑眯眯的問邱四小姐:“這位姐姐,你以前見識過誰訂親嗎?姐姐懂得真多,我就不行了,我兄弟姐妹少得很,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訂親是怎麼訂的呢!”
小娘子這話問得自然,邱四小姐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不自在,在此之前,她也沒有親眼見過誰訂婚,自家大姐姐比自己大許多,自己還沒記事,大姐姐就嫁出去了。三姐姐跟自己一樣是個庶女,訂親也不過是兩家交換了庚帖便罷了。至於自家的二姐姐,到現在還在家裡待見,等着進裕王府做小王爺的側妃。
那小娘子並不知道邱四小姐是哪家的小姐,見邱四小姐不開口了,便以爲邱四小姐是自持身份不欲多說,忙道:“這位姐姐懂的多,不如挑一些講給我們聽聽吧,這會兒人多,咱們等夫人太太們入座後再一起過去,待會兒咱們坐一起用膳可好?姐姐正好可以說道說道給我們聽呢!”
這個纏着邱四小姐的小娘子並不是一個人,她身邊站了好幾個差不多大小的小娘子,幾人平日裡應該是一起玩的。見小娘子這麼說,都跟着附和,心裡都對訂親這種熱鬧事挺好奇的。只不過大家沒有這個小娘子放得開,都羞答答的不好意思明說出口。
邱四小姐神色更僵了,徐其玉悄悄拉了拉邱四小姐的衣袖,邱四小姐正要找藉口糊弄過去和徐其玉先離開了再說,卻聽到有人嗤笑一聲。
一個穿着用金線繡着格桑花的白錦襦裙的小娘子用手絹掩了掩嘴,等衆人都看向她了,這纔開口道:“不過是邱府的庶女罷了,也值得你們姐姐長姐姐短?”
徐其容見這邊小娘子聚在一處,不欲攙和,轉身便要去找徐其錦。徐其錦剛陪着霜憐回閨房了。
徐其蝶忽然拉住了徐其容的手,道:“那是三姐姐和四姐姐呢!”
徐其蛾頓住腳,遲疑道:“三姐姐和四姐姐在吵架?”然後扭頭四處張望了一下,“老祖宗怕是跟煙羅斜街的丁老夫人在一起,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五姐姐,要讓丫鬟去通知一聲嗎?”
徐其容扭頭,果然看到穿着格桑花襦裙的五郡主身邊站着個下巴擡得老高的徐其筠,五郡主伸手指着的邱四小姐正臉色難看的拉着徐其玉的手,徐其玉低着頭,讓人看不出來她是覺得難堪還是覺得性子如此。
因爲之前進祠堂那件事,徐其容心裡還有些記恨郭老太太和當時站在郭老太太身後的徐其筠,因此,徐其容此時是有些不想攙和她們的事情的。
正要跟徐其蛾說隨她們去,就聽到一個小娘子故作驚訝道:“這邱四小姐身邊那個不是徐四小姐麼?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只是,那五郡主身邊站着的是徐三小姐吧?雖然一個嫡一個庶,可到底是一家人,現在這樣,只怕是好看了。”
牽扯到徐家的名聲,徐其容皺了皺眉頭。
就聽到另一個小娘子捂着嘴笑道:“剛剛郡主旁邊站着的那個小娘子威風得緊,我不曾見過,便多問了一句,才知道那也是徐家的小娘子呢!這徐家的小娘子們真稀奇,人家家裡的小娘子抱團站,她們倒好,連形同陌路都做不到,當着大家的面就對峙起來了。”
這話一出來,周圍的小娘子都樂了。
徐其筠和徐其玉這才覺察到她們目前的舉動有多不妥。徐其筠也不是想跟徐其玉對峙,徐其玉平日裡悄無聲息的,徐其筠不大看得起她,自然不會爲難她。可她跟五郡主交好,此時五郡主鐵了心要下邱四小姐的臉,她不能不站在五郡主身邊。可是,爲什麼徐其玉偏偏就站在邱四身邊了!徐其筠恨恨的看了徐其玉一眼,心底不由得埋怨起她來。
徐其玉的頭低得更低了。她知道,自己身份地位,現在被邱四拉住了手,走是走不了了,只好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想。
徐其容卻是不高興了,由着她們,丟的是徐家的臉,徐家又不是隻是她們的徐家。最讓徐其容不忿的是,徐其錦無緣無故也被牽扯進來了。
五郡主見邱四小姐神色難看,有些得意,對徐其筠道:“這可是王府的宴會,這些庶女來了也就罷了,還拎不清自己身份,故意到處顯擺。”
徐其筠眼中閃過一絲爲難,五郡主這是要她附和她呢!可她的對面站着的庶女,有一個是她堂妹。就算是庶的、不招郭老太太喜歡的,到底是徐家人。
徐其容擡腳上前,站在了五郡主面前,輕咳一聲,笑道:“五郡主好,有些日子不見了,不知五郡主可有去找錦繡坊討說法?霜憐郡主那一身百蝶穿花大袖袍裙可是直接就拿剪刀絞了的,發狠說以後再也不要在錦繡坊訂衣裳了。”
在場的小娘子有好些都是七夕乞巧節花果比賽也在場的,聽到這話,都意味深長的看向五郡主。
五郡主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偏生徐其容還不放過她,接着問:“五郡主今兒這一身格桑花看着倒是不錯,料子一看就是上品,似乎還是錦繡坊的手筆。五郡主心真大,要是這次又被錦繡坊坑騙了,豈不是丟了五郡主的臉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