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奕勳再一次的點頭,並拿起了牀頭櫃上的藥碗喝了起來,藥裡的苦澀,讓男人不適的眯了下眼睛,轉瞬間就恢復了平淡。
“我可以讓你照顧水滴母子,可是這件事情,我還要跟水滴談談,她對你似乎有所抗拒,也許是因爲她不記得之前你救過她的事情,你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她回憶起來?”
蔣奕勳深邃的眼神,帶着複雜,探近了安然的眸底,女人看似想了想,這才燦爛的微笑着:“我不一定要親自待在她們母子身邊的,既然她對我有敵意,那我就把給她的補藥給你也是一樣的,由你親自拿給她,她總不會抗拒了吧?”
男人面無表情的想了想:“那也好!”
安然見他把藥碗裡的東西都喝光了,遂滿意的拿着藥碗走出了臥房:“喝了藥,你會感覺很困的,今天,你就早點休息吧,明天你就知道這碗藥的成效了!”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蔣奕勳從牀上起身,快速的衝進了浴室,猛拍腹部,讓之前喝下的藥又全數的吐了出來,他擦拭了嘴角,衝了水,這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盯着臥室的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然站在房門外沒有離去,她似乎是聽到了裡面的聲音,嘴角陰險的一扯,身影隨即消失了!
……
水滴從二樓的房間騰騰騰的又跑回了一樓的客房,在她隔壁,諸葛逸辰房間的燈還亮着,女人想都沒想的就直接推門而入,就像是她自己的房間一樣。
諸葛逸辰立刻將手裡的王宮地形圖收到了牀下,並從牀上站了起來,奇怪的看着水滴蒼白的小臉。
“怎麼了?這麼晚了?爲什麼又跑出來了?”
諸葛逸辰主動拉起了水滴來到了沙發處坐下,女人的小嘴一撇,帶着不滿:“還不是那個該死又小氣的男人,什麼都不問清楚就胡亂的發脾氣,他也不想想,我偷偷的跑出別墅,還不是爲了他……”
說到這裡,女人突然閉上了嘴,並小心翼翼的轉頭,看了諸葛逸辰一眼,果然,男人的臉色不太好看,眼神裡更是裝滿了受傷。
“對不起!逸辰,我無心的!”
“別和我說對不起,水滴,我早就告訴過你,不管你把我當成什麼?只要我還留在你的身邊,只要我對你來說還有那麼一丁點的用處,我就非常的滿足了,你就把我當成可以讓你傾訴的一個木偶就行,這樣的話,你的心裡就不會有負擔了!”
“逸辰,你不用爲我做到這樣的,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你可以生我的氣,你可以攆我離開啊!你……”
“噓!”諸葛逸辰伸出手指,擋在了水滴的脣邊:“我不會這樣對你的,就算全世界所有的人都這樣對你,我也不會這樣做的!”
“你真傻!”水滴低下了頭,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她的眼圈開始泛紅,諸葛逸辰把她抱進了懷裡。
“告訴我,你爲什麼偷偷的跑出別墅?那些宗教的人,還沒有放棄對我們的追逐,你爲什麼要出去冒險?是因爲……蔣奕勳嗎?”
水滴用她潔白的貝齒,緊咬着下脣,一臉的委屈。
“最近,我肚子裡的小寶寶一直不太安穩,每天晚上總是鬧,所以連帶着,他也跟着我睡不好覺,我見他最近的氣色特別不好,總是頭痛,臉色還很蒼白,所以我……”
“所以你想怎麼樣?”
“古希拉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聽別墅裡的傭人們說,她經常去那些孤寡老人的住所爲她們看病,我本來想着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她,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問她呢?沒想到一到那裡,就有一大批的記者,早就堵在了門口,就像是提前預知了我會去一樣!”
“你是說,那些記者早就等在那裡了?”諸葛逸辰的眼神懷疑的眯了起來,這一切,一定不是巧合,是誰?是誰在故意的陷害水滴?那個女人?是她嗎?諸葛逸辰的眼神犀利的眯了起來。
“是呀!我也很奇怪,那些記者是怎麼知道我要去那裡的?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我是瞞着大家偷偷的跑出去的,因爲我知道,如果你們一旦知道了我的想法,一定會攔着我的,所以,我纔沒有告訴你們,可是那個蔣奕勳……”
一邊說着,水滴一邊不滿的拉扯着手裡的紙巾,眼神也怨毒的瞪着:“活該他被疼死,自己就是不應該多管閒事,結果被人狗拿了耗子……真是……”
諸葛逸辰從她的手裡,把那一盒紙巾救了出來,免得遭她蹂躪。
水滴不敢置信的轉頭瞪他:“怎麼現在連你也變得這麼小氣?這個年頭,這些男人都是怎麼了?”
水滴生氣的起身,諸葛逸辰無奈的又把她拉坐了下來:“紙巾是無辜的啊!你又何必折磨它們!”
男人的話,讓水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生氣的噘起了嘴。
“不要在我的面前噘嘴,你知道,這樣我會想要吻你的!”
諸葛逸辰的聲音聽起來半真半假,水滴立刻把嘴巴放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
她看到男人眼底的笑意,知道他是在逗她,遂不滿的打了他一下:“不要連你也這樣對我!我現在是真的很煩的!”
自己父母的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肚子裡的這個小搗蛋,一天到晚總是不安穩,其實水滴也很怕,這個孩子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蔣奕勳的氣色一天比一天還要難看,他頭痛欲裂,水滴卻只能在旁邊看着,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又怎麼可能不着急呢?
水滴覺得,古希拉可以給她一個答案,爲什麼她之前說的那些事情?和現實卻不一樣,水滴相信她不是江湖術士,不會騙她,所以,這裡一定有什麼原因,會是不好的嗎?
諸葛逸辰可以給她的安慰,只是輕輕的抱着她,他已經聯絡好了,過兩天,他就會潛入王宮,救出水滴的父母,到時候,他們就立刻離開迪拜,回到自己的國家,這樣的話,就算王妃發現,大怒,也拿他們無可奈何了!
不止是傅叔叔他們,還有自己的爸爸,也被王妃給囚禁了起來,聽那個男人說,王妃試圖把自己的父親變成魔物,爲她所用,現在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所以諸葛逸辰的動作要再快一些才行。
“天色已經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你不是說,孩子一直不太安穩嗎?那你就更要多注意一點了!”
“我不想自己回去空蕩蕩的房間,那樣我會更睡不着的!”
“所以呢?你要睡在我這裡嗎?和我一起睡?”
“有什麼不可以的嗎?原來我們又不是沒同牀共枕過?”一邊說着,水滴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到了牀邊,甩掉了鞋子,鑽進了諸葛逸辰的被子裡。
男人縮緊了眉頭,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到了牀邊,一把將被子掀開:“水滴,你到底是在折磨我?還是在折磨那個蔣奕勳?”
“我這樣做很幼稚對不對?”女人泄氣的問了一句。
“你說呢?”諸葛逸辰反問。
“幼稚就幼稚吧!本來我也不是什麼女強人啊!我任性,小氣,嬌蠻跋扈,隨便別人怎麼說吧!反正我就這樣!”扯下了被子,水滴再次蓋在了身上,轉了個身,倒頭大睡起來。
諸葛逸辰無奈極了,他坐在了牀邊,對着水滴喃喃自語:“你這根本就是在折磨我!”
“那就折磨你好了!反正你和他一樣,都那麼壞!”
“哪有你壞,你這個妖女!”諸葛逸辰在水滴蓋着被子的臀部上用力的一拍,水滴啊的一聲從牀上彈坐了起來,並大喊了一句。
“你幹什麼?”
“你睡吧!我去你的房間裡睡!”諸葛逸辰繳械投降,他知道,自己是戰勝不了這個妖女的。
房門在水滴的面前緩緩的關上,女人的身體又無力的躺回了牀上,水滴仰望着天蓬,呆呆的想着:“她要不要給諸葛逸辰介紹個女朋友呢?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能把注意力從自己的身上移開了呢?”
……
蔣奕勳生了一夜的氣,一夜無眠,因爲水滴,真的一夜都沒有回來。
當天空漸漸露出了魚肚白,蔣奕勳便帶着怒意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騰騰騰的下了樓,來到了水滴的房間門口,用力的一擰門把,竟然鎖上了,於是男人開始大力的拍打着房門。
“水滴,給我開門!”
蔣奕勳站在門外,敲了半天,裡面始終無人迴應,蔣奕勳以爲水滴還在使着性子,於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更響的拍打着門扉。
“水滴,快給我開門,你要是再不開的話,我就把這個門給毀了!”
蔣奕勳已經擡起了腳,準備一腳踹開這裡,可是眼前的門,卻緩慢的打開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面孔,出現在蔣奕勳的面前。
男人的眼睛血紅了,他想都沒想的就一拳打上了諸葛逸辰,並大喝了一句:“你爲什麼會在水滴的房間,你對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