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光耀的身子向旁邊一閃,司葳萊看到了姜佑的身影。
“小姐!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就連你生產都沒有回來照顧你!”
恭敬的向司葳萊行了一個禮,姜佑一臉的歉意。
“沒關係的!姜叔!你的孫子呢?他的病好了嗎?”
露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司葳萊看到了他的身後,揹着的一個小嬰孩。
“怎麼?……”
臉上閃過了一抹疑惑,她不明所以的,看到了姜佑竟然跪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光耀!快把姜叔扶起來!”
“不!姑爺,你就讓我這樣把話說完!”
固執的甩開了石光耀攙扶的手,姜佑一臉的堅決。
“那好吧!你說吧!”
知道姜佑的性格,一向是一板一眼的。
司葳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衝着石光耀打了一個眼色。
“是這樣的,小姐,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孫子,名叫君浩,姜君浩。”
將身後的嬰孩抱在了手中,姜佑看着孫子,無聲的落下淚來。
“纔出生不到半年,就被醫院確診爲,先天性心臟病。”
“醫生說,孩子最多活不過五歲,而且還需要高額的醫療費用。”
“孩子的媽媽,因爲承受不了這樣的心理負擔,所以丟下了孩子,自己跑掉了。”
把姜佑手裡的孩子抱了過來,司葳萊打從心裡,喜歡上了這個漂亮的小男孩。
“孩子的爸爸,也很不爭氣的只會戒酒澆愁,沒想到前幾天的一次車禍意外,竟然……”
“他丟下了我和孩子,一走了之。”
“但我卻不忍心,把這個孩子送到孤兒院,所以,我自作主張的把他帶了回來。”
姜佑哭的哽咽,司葳萊也感到了無比的心酸。
“對不起!小姐!我知道,如果我帶着這個孩子,會增添很多的負擔。”
“但是,我真的無法扔下他不管,如果實在不行,那我就只能……”
“姜叔!”
打斷了他的話,司葳萊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難道現在,你還不瞭解我們嗎?我們是你心中想的那種,不管別人死活的人嗎?”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伸手示意了一下,司葳萊不需要他再說什麼!
“我很高興!你給我們的初雪,帶來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夥伴。”
將兩個孩子放在了一起,似乎是感覺到了同伴的存在,兩個小寶貝同時睜開了眼睛。
小手一動一動的,轉動着清澈的眼睛,觀察着這個世界。
“你看!他們彼此喜歡!”
微笑着,將自己的妻子摟在懷中,石光耀與司葳萊相視一笑。
“謝謝你!小姐!謝謝你!”
老淚縱橫的,姜佑的心中充滿了感激。
門外,鄭毅偷偷的將這些錄了下來,然後又偷偷的轉身離去。
從下午開始,方香就沒有看到鄭毅,和自己的兒子鄭泰。
就連生完孩子不久的司葳萊,也突然說要離去,態度堅決。
半夜的時候,鄭毅曼谷醫院,突然發生了一場大火災。
連同院長、院長夫人,還有一些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和病人,全都葬身火海,無人生還。
而從報紙上,得到這個消息的司葳萊,像是突然受了什麼重大的刺激似的。
當場暈了過去,連續躺在牀上一個月,都沒有起來。
“你是說,我是姜佑的孫子?而初雪,她纔是司葳萊的孩子?”
聽完了駱玢兒的講解,司君浩不敢置信的眯起了雙眼。
“你想單憑你的鬼話連篇,就想讓我相信這些?”
“你可以不相信啊!我沒有逼着非要你相信啊!總有一天,真相會擺在所有人的面前,到時候……”
把玩着他辦公桌上,一個斑點狗的筆筒,駱玢兒笑的神秘。
“那我媽媽……”
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要相信她的無稽之談。
但不知道爲什麼?當說到媽媽這兩個字的時候,司君浩突然覺得有一些不自然。
“她是怎麼死的!我絕不相信,那只是一場意外。”
“這個……”
誘惑的上前,纖細的手指,順着司君浩的脖頸向下,慢慢的劃過了他的胸膛。
“我不可能一次性,把什麼都告訴你吧?畢竟……我也要留一張底牌啊!”
“至於我將來說不說……那就要取決於你怎麼對我了!”
一步步的靠近司君浩冰冷的脣,女人笑的魅惑。
只用了一隻手,輕易的就隔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看着手機上,蕭子峰剛剛發過來的一張照片。
那是駱玢兒小時候,與小時候的鄭泰在一起的一張合照,而那個孩子,就是已經死去的項毅。
“這些,都是項毅告訴你的?”
將手中的照片展示給了駱玢兒,看到了她的臉上,一瞬間的轉變。
“你是……怎麼得到的這個?”
突然沒有了得意的笑容,駱玢兒微皺着眉宇,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是你們太小看我了!現在告訴我,那個偷偷的收留了項毅,並幫他隱姓埋名的人,到底是誰?”
“他是不是知道我父母的死亡之迷?”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你說,不然後果你知道。”
只用了一隻手,輕易的就擡起了駱玢兒的下顎。
注視着她的眼光,是一種冰冷沒有溫度的威脅。
“你以爲我會說?”
閉上了眼睛,駱玢兒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僵持了幾秒鐘,司君浩露出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笑容,並鬆開了對她的牽制。
“現在你已經暴露了,那個和你一起,在背地裡搞鬼的人,你以爲還能藏得住嗎?”
“你別以爲利用我,就可以找到他,這件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主動向司君浩的方向靠了過來,駱玢兒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神秘。
“我,不過就是一枚棋子而已,而且除了我,還有好多的棋子。”
“所以,你永遠也找不到幕後的人,到底是誰?”
將手再次的探向了司君浩,還沒有碰觸到他的身體,駱玢兒的手,就在半空中被他攔了下來。
“是嗎?那我們就試試看吧!”
甩開了她的手,司君浩面無表情的離開了房間。
將駱玢兒一個人,尷尬的扔在了這裡。
……
將司葳萊的照片,放到了一個隱密的小盒裡。
司道敬看向窗外的景色,面無表情。
“少爺!該吃飯了!”
野村鬆上打開了書房的門,從外面快步的走了進來。
“不吃了。”
面向窗外,司道敬無聲無息的,神情中,似乎有着淡淡的哀傷。
已經過去20多年了,可他的心,依舊想着司葳萊。
“你又在想……小姐?”
已經跟在司道敬身邊,20多年的野村鬆上,對他的事情,沒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每當他這麼落寞的時候,他就在思念小姐。
“只是突然想起了往事。”
將身子又轉向了電腦屏幕,司道敬收回了飄渺的思緒,繼續做着手裡的工作。
“我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眼睛盯着電腦屏幕,司道敬面無表情的詢問着。
“查到了,原來那個駱玢兒,和項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今天她在司氏裡面惹了一些麻煩,現在去司君浩的別墅了。”
有一絲猶豫的,不知道要不要開口,野村鬆上的眉宇有一點糾結。
“項毅、馬太雄、方子鶴、駱懷賓,他們四個是一丘之貉。”
“平時就走動的很頻繁,駱懷賓是駱玢兒的叔叔,所以通過他,駱玢兒認識了項毅,這倒沒什麼,只是……”
突然神秘的笑了笑,司道敬的眼睛裡,是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深沉。
“除了項毅,那三個人都要查。”
“秘密的把項毅的身份隱藏起來,並在背後搞鬼的人,就是他們三個其中的一個。”
把電腦裡的東西,全都拷進了一個U盤裡,司道敬關掉了電腦,似乎暫時完成了手邊的事。
“少爺!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反覆思量了很久,野村鬆上還是開了口。
“說!”
“如果說,項毅就是鄭毅曼谷醫院裡,存活下來的孩子,那他知道的事情,那個駱玢兒會不會也知道呢?”
“她現在已經和司君浩結了婚,如果她把你的秘密告訴了司君浩?傳了出去,或是先一步找到小姐的話!……”
“不如我們先下手爲強,把司君浩……”
“我的女兒在哪裡?我都不知道!”
打斷了野村鬆上的擔心,司道敬不以爲然。
“如果他真的知道了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的話,那他只會極力的想要掩蓋這件事情,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爲什麼不揭穿他?只要恢復了小姐的身份,司氏就再也沒有人跟你搶了啊?”
“而且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動用司氏的力量,公開的把小姐找出來,不用再這麼偷偷摸摸的了!”
這是野村鬆上一直理解不了的事,有這麼容易的方法,爲什麼要……捨近求遠呢?
“我本來是想利用山崎家,搶回司氏。”
“但是,如果一旦讓他們發現,我和葳萊的關係,還有了一個孩子,那我這麼多年努力得到的信任,就會瞬間瓦解。”
“而且,就連那個孩子,也會有危險。”
雙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司道敬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什麼?
“山崎家族,一直虎視眈眈的想要司氏,我又何必把自己的親生骨肉拉進來,成爲他們刀俎上的肉呢?”
“既然這個司君浩,願意在這裡當炮灰,就讓他當這個替罪羊好了。”
陰險的笑了一聲,司道敬點燃了手裡的雪茄。
在煙霧繚繞中,他完美的設想着。
“等到他和山崎家,斗的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在揭發他也不遲啊!”
“現在的我們,只要偶爾做做樣子,做給山崎家看就行了!”
將一件西裝外套披在了身上,手持着濃烈的雪茄。
司道敬大步昂揚的向外走去,野村鬆上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
“司氏早晚是我的,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而已!”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司道敬自信滿滿的聲音,空蕩蕩的傳了過來。
……
“樓下似乎安靜了許多,那個女人總算走了。”
來到了初雪的身後,曹東珠不滿的撇了撇嘴。
“那個女人!真是怎麼看怎麼討厭!”
“東珠……”
看着女孩稚氣的臉,初雪剛想要勸說兩句。
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疑惑的兩人對望了一眼。
除了司君浩和自己,其它人一概不許接近這裡,會是誰來了呢?
打開門的一瞬間,曹東珠再次垮下了一張臉,黑漆漆的一片。
“怎麼?不請我進去嗎?”
直接繞過了曹東珠,徑直的走到了裡面。
駱玢兒一張目空一切的臉,高傲的看向初雪,笑的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