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正好在這個時候,從電梯裡走了出來,旁邊的女孩看到了前面的身影,用手推了推她:“快看快看,你的護花使者又追過來了!”
諸葛逸辰,那是水滴最忠誠的粉絲了,這個全校都知道,可是旁邊的那個男孩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
順着好友手指的方向,水滴果然看到了諸葛逸辰,而他旁邊的那個是……卓晨矽?他怎麼會在這裡?
水滴快步走了過去,奇怪的看向僵持的二人:“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是巧合嗎?”
“我是來找你的,至於他,我不知道!”
諸葛逸辰轉過頭,溫柔的看向水滴。
一旁的火苗湊到了卓晨矽的身邊,一臉仰慕的望着他:“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水滴拉了她一把,把她拽到了身後:“你能不能不要一見到男生就這樣發花癡啊?咬着牙,水滴小聲的在好友的耳邊耳語。
女孩怒瞪了她一眼,甩開了她的手:“我是水滴的好朋友兼同學,我叫火苗,所以和她永遠是水火不相容的,能見到你很高興,你好!”
女孩主動伸出了手,卓晨矽看了一眼,也伸出手來和她相握。
男孩的手又寬又大,上面還有很多的繭子,冰冰涼涼的,火苗的心裡小鹿亂撞,緊張極了,她覺得,她終於找到自己的男神了!
水滴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
“水滴,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去吃飯的,上次你不是說,很想去吃日本料理嗎?我預約了地方,我們去吧!”
“可是我現在不想吃了!”
女孩搖了搖頭,不敢興趣,一旁的火苗卻大聲的叫了起來:“日本料理,很好吃哎!水滴,去吃吧!順道帶上我一個!”
“這……”
女孩爲難的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在她祈求的目光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火苗高興的又蹦又跳,她拉住了卓晨矽的手,兩眼發光的問着:“你也去吧!我們一起去來個四人約會!”
在她的認知裡,水滴和諸葛逸辰是一對,而她就自動的把卓晨矽劃分到她的名下了。
水滴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女孩這才發覺自己說的太直白了,於是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諸葛逸辰的臉色看起來可不怎麼好看,他已經一個月都沒有見到水滴了,本來是想和她二人世界的,沒想到卻插進來了一個電燈泡,一個不夠,她還要再拉上一個,而且,還偏偏就是他最討厭的那個卓晨矽。
水滴注意到了他的臉色,不滿的瞅了他一眼,諸葛逸辰立刻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他可不想再惹水滴生氣了!
卓晨矽掙脫了火苗的拉扯,對她們搖了搖頭:“我還有事情要辦,沒有時間和你們去吃飯,你們自己去吃吧!”
經他一提,水滴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問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於是:“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呢?你怎麼會突然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是我媽媽,她不太舒服,一直吐血,所以我帶她來這裡看一看!”
難怪水滴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好像是幾天沒睡好覺的樣子,而且比起一個月前,他的臉頰似乎又瘦了一些。
“怎麼會這樣?”女孩向前探近了一步,與卓晨矽的身影近在咫尺,她的濃眉擰在了一起,回頭看了諸葛逸辰一眼。
“逸辰,今天我就不去吃日本料理了,你帶火苗去吃吧!”
“阿姨住在哪個病房啊?我上去看看她!”水滴轉頭對諸葛逸辰交待完,就快速的回過頭來看向卓晨矽。
男人看了她身後一眼,對方正怨恨的瞪視着他,卓晨矽冷笑了一聲,轉身向電梯走去。
“六樓,重症室!”
“什麼嘛!說好一起去吃飯的,卻把你和我扔在這裡!”火苗看着兩個人相攜離去的身影,心裡竟然不是個滋味:“她也是一個病人哎!怎麼卻無人關心呢?雖然她只不過是月經不調而已。”
諸葛逸辰拉下了一張臉,轉身往外走,火苗臉色一變,快速的追上:“不會就連你也想放我鴿子吧?我真的有點餓了,而且也不喜歡一個人吃飯,不然,我請你去吃拉麪?”
諸葛逸辰理都沒有理她,直接坐起了車裡,踩下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什麼玩意兒!跩什麼跩?”
在醫院的門口大聲的咆哮着,火苗真的快要氣死了。
她的異樣,引起了其它行人的注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全都躲的遠遠的。
……
醫生的檢查結果是,卓心蘭把玻璃碎片吃了下去,在卓晨矽不知道的情況下。
現在卡在她嗓子眼裡的東西已經拿出來了,不過席飛揚卻鄭重的警告過他,卓心蘭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隨時都有自殘,或是自殺的可能性,要求他把卓心蘭送到療養院裡觀察。
卓晨矽不同意,他說自己可以更好的照顧媽媽。
席飛揚把這件事情通知了諸葛一凡,男人匆匆的從醫院外趕了過來,看到被打了鎮定劑,正躺在牀上睡覺的女人,男人皺起了眉。
“晨矽,你現在還認爲你們母子倆留在那座大山裡,是最好的選擇嗎?”
“這回她吞的是玻璃,要是下一回她吞的是農藥呢?你還來得及送她進醫院嗎?”
卓晨矽沉默不語,擡起頭看了諸葛一凡一眼。
“我對卓心蘭沒有任何的兄妹感情,但我也不想看到你們現在這麼落魄的一面,我會給你們提供一個可以居住的場所,至於怎麼生活?還有生活的所有開銷,都由你自己去想辦法,這樣,你同意嗎?”
“我會考慮!”
他轉身走回了病房,水滴站在諸葛一凡的面前,看着男孩消失的背影。
“給他一點時間,讓他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
帶着水滴離開了醫院,諸葛一凡開車把水滴送回了司家的別墅。
“今天逸辰說要過來找你,他來了嗎?”
“我讓他回去了,現在他應該在家裡吧!”
“嗯!那你進去吧!”
諸葛一凡把車窗拉上,趨車離開。
水滴轉身往別墅裡面走,剛剛踏出兩步,諸葛逸辰就從後面衝了上來,抓住了她。
女孩一轉頭,看到是他,立刻氣的大叫:“爲什麼不出聲啊!你想嚇死我啊!”
歪着頭想了想,女人眯起了眼睛:“我不是讓你帶火苗去吃飯了嗎?你沒去嗎?那你怎麼不回家?”
“水滴,我有話想跟你說!”
“你說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吞吞吐吐的了?”水滴笑了笑,繼續往別墅裡面走:“進去再說吧!”
諸葛逸辰再次拉住了他,一臉的凝重:“不!我要在這裡說!”
“那你說吧!”
轉過頭,女孩正經八百的直視着他,被她這麼看着,男孩反倒說不出來什麼了,他幾次欲言又止之後,擡起眼睛淡淡的說道。
“你知道我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嗎?”
“十八年,從我出生到現在,你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知道這十八年來,我是以什麼身份待在你身邊的嗎?”
“你想說什麼?”笑了笑,水滴明知故問。
“你是不是……喜歡卓晨矽?”
果然,水滴已經猜到了他要問的就是這個問題,不過,這個答案她可給不了,因爲現在她自己也不明白。
女孩沉默了,她把臉轉開,這是諸葛逸辰最不願意看到的答案,這證明,水滴果然喜歡上他了。
“不要喜歡他,水滴,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感情!”
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諸葛逸辰緊緊的抱着她:“不要告訴我你喜歡上了其它的男人,水滴,我不能沒有你!”
“逸辰,你想多了!我和他沒什麼!”與他拉開了一點距離,女孩伸出手,撫摸上他的臉頰。
十八年來,諸葛逸辰就像是她的手,她的腳,她的眼睛,她的耳朵,水滴已經在不自覺的情況下,不再把他當成一個異性。
而那個卓晨矽,自從認識了那個男人之後,水滴有了太多的第一次,有了太多難忘的回憶,那些,都是水滴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的。
這兩個男孩,對她來說,都有着不同的意義,她真的喜歡卓晨矽嗎?她也不知道!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別墅的大門外對視着,傅啓軒的車停到了自家的門口,看到了女兒和逸辰站在那裡,他奇怪的走了下來。
“水滴,你們倆在這裡幹什麼呢?爲什麼不進去?”
“啊!叔叔,我剛把水滴送回來,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逸辰,進裡面坐一會吧!”
“不了!叔叔,明天早上還有一個考試,我先走了!”
傅啓軒看着諸葛逸辰開着車離開,在路過他和水滴的身邊時,男孩伸出了手,對他們搖了搖。
然後他的車子漸漸的變小,最後消失在父女兩人的視線中。
“你和逸辰,發生什麼事了嗎?”
傅啓軒坐進了駕駛座,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兒,轉動着方向盤,把車子開進了別墅。
“有事?有什麼事啊?沒有啊?”女孩轉頭望向車外,幾秒後,車子停在了別墅的門口。
傅啓軒從車子上走了下來,站到了女兒的面前,表情異常的嚴肅。
“不管你有沒有?水滴,我先警告你,你要想談戀愛的話,那個卓晨矽,絕對不行!記住我說的話。”
女孩怔愣了一下,看着傅啓軒離去的背影,心裡五味陳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