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再給我說一遍?”
直接上前抓住了男人的衣領,廖昌的雙眼通紅,面部顯得異常的猙獰。
他根本就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唯一的兒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沒有了。
“老爺!……”
無辜備受牽連的男人,尊嚴低下的有如螻蟻,對廖昌這種粗暴的舉止,不敢有半點的反駁。
他只能擡起驚恐的眸子,小聲的祈求着,想要平復眼前這個男人的怒氣。
“你剛纔說了什麼?你再說一遍?”
“你竟敢說,我的兒子已經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可以讓你無聲無息的在這個地球上消失?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的話,感覺並非是在對眼前的這個男子說,司道敬鄙夷的笑了笑,對他旁敲側擊的警告,完全無視。
“老爺,我們,還是先過去看一下吧?”
站在廖昌身後,一個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走上前來。
他的眸光陰冷,甚至還會發出異樣的光彩。
但奇怪的是,廖昌對他的話,卻完全沒有剛纔那種癲狂的反應。
而是對那個男人點了點頭,然後纔將視線對準了站在樓梯上的司道敬。
“如果我兒子的死和你們司氏有關,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廖昌首先轉身走出了初雪的別墅,其它人,則魚貫的跟在他的後面。
那個讓司道敬印象深刻的男人,剛剛走出去了兩步,便回過頭來看向了他。
與他審視自己的眸光對個正着,看着他的臉上,掛上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司道敬奇怪的皺着眉,覺得他很有問題。
終於,別墅裡礙眼的人都走了。
男人從樓梯上又走了下來,坐進了客廳的沙發裡,若有所思的想着剛纔的一切。
“那個男人,有點眼熟!”
“你也這麼覺得?”
回頭看了野村一眼,沒想到他和自己的感覺一樣。
那個男人……是在哪裡見過呢?
“你們沒有去司氏嗎?”
收起了心中的疑惑,他將目光對準了那兩個,看起來一臉異樣的女子。
“這個時間,你們爲什麼會在這裡?”
“這個,好像用不着你操心!”
拉起了祝蕭蕭,茹冰快步的向門外走去。
不管他現在對初雪如何,但對她司茹冰來說,司道敬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間接害死她姐姐的仇人。
所以,她永遠也不會給這個男人好臉色。
看着兩個女人消失的背影,司道敬小聲的在野村的耳邊說道。
“去查一查,她們倆有什麼古怪?”
“是,老爺!”
野村鬆上首先退了出去,司道敬剛剛熄滅了手中的雪茄,準備起身走人的時候。
從樓梯上,由美目空一切,大搖大擺的走了下來。
“哪來的狗?”
“是初雪小姐原來養的,現在和小姐一起住在這裡!”
看到由美下來,曹植身後的幾個傭人,立刻給他準備好了午飯。
咖啡、牛排、吃的竟然都是人類的喜好。
奇怪的看了看它,司道敬對這種低等動物,甚至不屑去瞅一眼。
但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由美,卻讓他的視線多停駐了幾秒。
而在他走後,由美從食物堆裡擡起頭,看着他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
……
初雪已經知道廖昌去了別墅,本來她也是想回去會會他的,卻被及時趕過來的舅舅阻止了。
站在司氏的門口,她看到了蕭蕭與茹冰的身影,快步的迎了上來,卻對她們臉上那漆黑的顏色有些不解。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廖昌去了別墅,你知道嗎?”
“我已經知道了,他爲難你們了?”
祝蕭蕭開口,剛想要說什麼,茹冰在旁邊一扯,她剛要說出口的話,卻又這樣吞了回去。
她們的異樣,並沒有逃過初雪的眼睛。
懷疑的挑起了眉,初雪奇怪的看向這兩個臉色很難看的女人。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在瞞着我嗎?”
“她早晚會知道,就算我們不說,媒體也會報道的。”
安撫了茹冰的不安,蕭蕭鄭重其事的轉過頭來,看向了初雪。
“廖嘉男的屍體已經找到了,在高速橋下面的河裡,找到時已經死亡了!”
“是嗎?”
淡淡的應了一聲,初雪的臉上,並沒有什麼震驚的異樣。
這卻讓那兩個女人有點詫異,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你不覺得意外嗎?你不覺得此事有蹊蹺?”
蕭蕭不明白,爲什麼她突然變得這麼鎮定?之前她還在那裡一頓發牢騷。
敷衍的笑了笑,初雪聳了聳肩。
“都失蹤了這麼多天了,一定是凶多吉少,再說,他那種人,死了也是活該!”
“上樓吧!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呢!這都是廖嘉男這個瘟神引起的。”
初雪轉身,向直通90層的專屬電梯走去,看着她的背影,兩個女人面面相覷。
前兩天她還說那個男人陽光有禮,和他的爸爸完全不一樣,今天怎麼就突然變了?
她們心裡響起了一個共同的聲音,初雪,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
正在初雪的辦公室裡,整理會議資料的卓翰晨,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窒息的疼痛。
他扶住辦公桌向沙發上挪去,臉色一瞬間,蒼白的有如死人。
看來,一切,現在已經開始了!
爲了拿回被魔傑拿走的藍色文件,卓翰晨和那個魔鬼做了交易。
將自己一半的靈體過給他,在月亮第一次月圓之後,自己將慢慢失去靈異的能力。
而魔傑,他就可以不用再附身在由美的身上,擁有一具真正男人的形體。
現在,自己的身體正在急速的起着變化,他已經感覺到了。
可是他卻很擔心,現在,正是需要他來保護初雪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失去了能力,他會感覺不到初雪的危險,現在,還有誰能來保護她?
當女人推開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卓翰晨蒼白着臉頰,手捂着胸口,痛苦的坐在沙發上,面部糾結。
“翰晨,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幾步跑了過來,對男人的異樣,初雪很擔心。
她伸手探向了男人的額頭,感受到他身上那炙熱的溫度。
“呀!你發燒了!難怪你的臉色會這麼難看,我們去醫院吧!”
起身就要拉着男人往外走,卻被他一把拉住,將初雪拽到了沙發上,讓她稍安勿躁。
這是他的身體在起變化,所以溫度纔會升高,但這些,他卻沒法對初雪說。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從小體溫就很高,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沒事嗎?可是你的額頭滾燙的嚇人,一定是這兩天太累了!”
他的說辭,初雪有些懷疑,身上都燙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是一般的體溫升高?
“對不起!翰晨,好像都是因爲我!”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事!像這種情況,我一年總會發生幾次的!”
“其實沒關係的,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扶你進裡面休息吧!”
在辦公室的裡面,有一個總裁的專屬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其裝潢卻可以和總統套房媲美了。
應有的設施一應俱全,除了空間有侷限以外,其它的一概無異。
“不用了!我去外面……”
“上裡面休息?還是去醫院?你自己做個選擇吧?”
初雪的倔強一上來,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卓翰晨只好投降的點了點頭。
“那我就只能先打擾一下了!”
她記得急救箱裡,好像有退燒藥,這是上次她突然發燒,祝蕭蕭爲她準備的。
這回,倒真能派上用場了。
將他扶到了牀上,初雪又轉身跑了出去。
拿水、端藥,伺候的無微不至。
卓翰晨的眼光,一直默默的追隨着她的身影,眼裡,是初雪早已忘卻的情愫。
四百年,四百年前的她,也是這樣的美,也是這樣的善良。
只是他們這段三角關係?難道,又要再一次的演變成一場悲劇了嗎?
不!不會的!這一次,他會傾盡所有的保護她,不會再讓四百年前的那一切重演。
“張嘴!來!啊!……我給你量量體溫!”
“呵!我不是小孩子!”
初雪那哄孩子一般的語調與動作,讓一身不適的他感到好笑。
“小孩子要在嘴裡量體溫,成人只要在腋下就可以了!”
以爲她不懂,卓翰晨好笑的告訴她。
“你不知道嘴裡量的比較準嗎?張嘴!”
冷下了一張臉,初雪兇巴巴的命令着。
她不容置疑的聲音,讓男人低沉的輕笑了一聲,順從的張開了嘴巴。
一分鐘後,當初雪看到了溫度計上的數字時,差點沒被嚇暈了過去。
“48度?”
“天吶!你都要燒開鍋了!不行!一定要去醫院!”
“你的溫度計壞了吧?人的體溫要是燒到那麼高?不早就死了?”
“對呀!難道這個溫度計有問題了,你等着,我去換一個!”
男人的提醒,讓她贊同的點了點頭。
她不停的搖晃着溫度計上的水銀,發現它竟然不動。
看來,它真的是壞了。
“你等着我啊!不許亂跑!我去蕭蕭那裡看看,還有沒有多餘的溫度計了!”
女人的背影,消失在男人的視線裡,他意味深長的眼眸,追隨着她的身影,似喜似悲的閃爍着複雜。
“你真的對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甚至……也忘了他?”
“如果那些記憶,你都已經選擇拋棄了,那麼,我希望你永遠也不要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