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洗澡嗎?”再次從浴室裡走出來的蔣奕勳,奇怪的看了牀上的女人一眼,低着頭,用毛巾擦拭着頭髮。
何睛光裸着身體從牀上站了起來,一點也不在乎男人的注視,她從地上撿起了衣服,一件一件的又穿了回去。
“要走?”男人的聲音沒有起伏的問道。
“捨不得我?”女人嘻笑着反問了一句。
“給我關好門!”躺到了牀上,男人把毛巾隨意的一丟,拿起牀頭櫃上的書看了起來,他的視線,再也沒有定在何睛的身上。
穿好了衣服,女人也沒有留戀的轉身離開,兩個人就像是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一樣,誰也不曾在意,剛纔他們還激情燃燒的瞬間。
……
諸葛逸辰帶着水滴,來到了他之前早已經預定好的飯店,鮮花,美酒,不變的二人晚餐,水滴笑了笑,對這一切不予置評。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沒有新意了?”諸葛逸辰看了一眼四周,又對上了水滴淡淡的笑容,男人低垂着頭,感覺有一些沮喪。
女人舉起了酒杯,只輕聲的說了一句:“謝謝你,十幾年如一日的愛我!”
現在的水滴,已經不是那個十七八歲的大女孩了,她不再那麼幼稚的憧憬愛情,憧憬浪漫,因爲現在的她非常的清楚,可以讓一個男人始終不變心的愛着你,對你好,這纔是最難得,也是最浪漫的一件事。
水滴的一句話,代表了千言萬語,諸葛逸辰又再次的露出了笑臉,並舉起了酒杯,一口乾了進去。
這裡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可是,只是拉開了一條小縫,可以讓外面的氣球飄進來,水滴正不解呢,第一個氣球便飄了進來,在它的下面,是一張寫滿了愛意的彩紙。
水滴拿過氣球仔細的看着上面的話,不自覺的一笑,上面寫着:“水滴三歲的時候,曾經問我,我是最漂亮的嗎?我回答,是!”
又一個氣球飄了進來,水滴依舊拿過來看,上面寫着:“水滴五歲的時候,問我,你會永遠陪着我嗎?我回答,是!”
第三個氣球,上面寫着:“水滴八歲的時候,問我,要是我將來沒有喜歡的男孩子,你會娶我嗎?我回答,是!”
第四個氣球,上面寫着:“水滴十歲的時候,問我,爲什麼別人都不喜歡我?你也不喜歡我嗎?我回答,我會永遠喜歡你!”
第五個氣球,上面寫着:“水滴十三歲的時候,問我,別人說你像是我的跟屁狗,你不介意嗎?爲什麼你只纏着我?我回答,除了你,別人我誰都不在意!”
第六個氣球,上面寫着:“水滴十五歲的時候,問我,有一個女孩子好像喜歡你,你會喜歡她嗎?我回答,她叫水滴嗎?”
第七個氣球,上面寫着:“水滴十七歲的時候,問我,你總跟在我的身後不煩嗎?我回答,不煩!永遠!”
第八個氣球,上面寫着:“水滴十八歲的時候,問我,我好像喜歡上別的男生了,怎麼辦?我的回答,是沉默!”
第九個氣球,上面寫着:“你十八歲時問我的問題,我現在來回答你,不管你喜歡上的男人是誰?我只希望你能得到幸福與快樂,在你看那個男人的同時,也請你回頭看我一眼,將來,不管你漂不漂亮,我都會永遠的陪着你,你不會沒有喜歡你的男孩子,因爲我會永遠的愛你,即使做你的跟屁狗,哈巴狗,什麼都可以,除了你,我不會對任何一個女孩子多看一眼,對你,永遠不會心煩,永遠不會厭倦,永遠,只愛你一個人!”
當第十個氣球飄了進來,水滴感到了自己的哽咽。
氣球的下方,幾個大字一目瞭然:“水滴,嫁給我吧!我會承諾你一生一世的幸福,永遠不再讓你心痛!”
女孩的眼淚流了下來,她鬆開了自己的手,讓手裡那五顏六色的氣球飛向了天棚,諸葛逸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步來到了女人的面前,他拉起水滴的手,跪了下去,並從兜裡拿出了一枚戒指,舉到了水滴的眼前。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眼裡的女人就只有你,過去的點點滴滴,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已經刻在了我的心裡,溶進了我的血裡,也許,你最愛的男人不是我,可是,最愛你的男人,卻一定是我,水滴,把你自己交給我吧!讓我繼續愛你!寵你!疼你!保護你!”
伸出一根手指,水滴直接擋在了諸葛逸辰的嘴邊,男人的話停止了,他以爲水滴又會拒絕他,可是,女人卻溫柔的一笑,只輕輕的說了一句。
“讓我答應嫁給你,只需要你做到一件事,就是永遠,永遠不要離開我!或是突然在我的面前消失!什麼都不要隱瞞我,你能做到嗎?”
男人頻頻的點頭,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擴散,此刻的他,已經幸福的就快死掉了。
水滴竟然沒有拒絕他的求婚,水滴竟然答應嫁給他,一切,都來的太快,讓男人覺得自己如在夢中,他真的不是做夢嗎?男人的心不安的跳動着。
女人主動的接過了他手裡的戒指,想要自己戴上,可是諸葛逸辰卻微笑着搶了下來,擡起頭,深情的凝視着水滴:“我給你戴!”
水滴伸出了自己的手,諸葛逸辰的手顫顫巍巍的,水滴低頭看着他,對於他的緊張感到了好笑。
終於,男人把戒指牢牢的套在了女人的手上,水滴把手擡了起來,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女人眼神複雜的看着。
“水滴,你做的好!你的選擇是正確的!繼續這樣下去,什麼都不要想,只要望着諸葛逸辰,只有他,纔會給你幸福!”
水滴的心裡,響起了讚揚的聲音,女人的嘴角牽強的拉扯了一下,閉上了眼睛,迎接諸葛逸辰溫柔且小心翼翼的吻。
這個男人,永遠把她當成手心裡的寶,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對她,就像是怕她碎了,怕她壞了,怕她有一點傷痕一樣,能夠嫁給這樣的男人,水滴一定是最幸福的,不是嗎?
是嗎?不是嗎?水滴迷茫了,這樣的答案,她是真的不知道!
……
靈珠不見了,當蔣奕勳從牀上起來的時候,當他去拿昨天的衣服時,他就發現了。
靈珠的去向,男人很清楚,因爲昨天來過這裡的人,就只有她一個而已。
“靈珠我拿走了!”手機上,突然傳來了一條短信,蔣奕勳拿起來看了一眼,何睛只有這麼簡短的幾個字。
他穿好了外衣,又在鏡子前把自己整理了一遍,這纔拿起手機離去。
坐進了自己的車裡,男人給何睛回覆了一條短信:“今天晚上之前,把靈珠給我送回來,不然的話,後果自付!”
轉動着方向盤,蔣奕勳把車子開走了,何睛從一個陰暗的角落走了出來,將靈珠舉在陽光下,對着男人的車影陰險的一笑。
回到辦公室裡的蔣奕勳,按下了內線,叫來了自己的秘書高遠,男人一直低垂着頭,直視着地面,蔣奕勳覺得很奇怪,他坐進了辦公桌後,拿起鋼筆,用力的敲了敲桌面。
“你在看什麼?地上有我要的文件嗎?”
高遠順從的將手裡的文件放到男人的面前,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擡頭。
“把頭擡起來!”見男人還是低頭不語,蔣奕勳直接冰冷的命令着。
高遠猶豫了一下,這才慢慢的擡起頭來,在他英俊的臉上,五道明顯的血痕觸目驚心,男人的嘴角冷冽的拉扯了一下,即生氣又無奈,諸葛甜心的火爆,一點都沒有輸給她的母親,祝蕭蕭。
蔣奕勳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把視線轉移到面前的文件上了,高遠見他不再看了,於是又快速的低下頭去。
高遠交給他的,正是蔣奕勳之前吩咐讓他查的水滴的資料,大體上,沒有什麼特別的,包括她之前的流產,還有學校的風波,以及殺人事件等,都和媒體報道的差不多。
曾經,她的確是有一個男人,叫做卓晨矽,不管是流產,還是學校風波,或是殺人事件,都和這個男人有關,不過,在一次酒吧的幫派仇殺中,那個男人死了。
他竟然是黑社會?這一點,倒是讓蔣奕勳感到了意外,那個叫做水滴的女人,放着和自己青梅竹馬長大的諸葛逸辰不去喜歡,反而喜歡上了那個黑幫男子?
蔣奕勳的嘴角神秘的拉扯了一下,看着文件上面的照片,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他也詫異了!果然,這個叫做卓晨矽的男人,的確是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收起了面前的文件,蔣奕勳又再次的把目光擡了起來:“和司氏的那個合作,你去跟進一下!”
“你同意和他們合作?”
“爲什麼不同意?司氏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集團,和他們合作,對我們帝國聯盟也有好處,我又爲什麼要反對!”
“可是,何董她……”高遠低垂着頭,有一些猶豫。
“這裡的一切由我作主!”蔣奕勳一副不容質疑的模樣,讓高遠立刻沉默了下來。
說曹操,曹操到,正說到何睛呢,那個女人就自動的從門外走了進來,高遠回頭瞅着她,點頭示意了一下,而蔣奕勳,卻只是坐在辦公桌後,對那個女人理都不理。
“高遠,你先出去吧!”何睛對面前的男人說道。
高遠回頭看了蔣奕勳一眼,見男人沒有異議,這才恭敬的退了下去。
“我不同意你跟司氏合作!”何睛來到了蔣奕勳的面前,搶過了他手中的文件,並側了個身,一屁股坐到了男人的腿上,她主動伸出雙臂,攬過了男人的脖子。
蔣奕勳皺了皺眉,與何睛的視線對上,冷着眼問了一句:“原因!”
“原因就是,你不能接觸上那個叫做水滴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了她,她會死的!”
蔣奕勳讓人意外的冷笑了一聲,他伸出手,擡起了何睛的下顎,奇怪的看着她:“爲什麼你就這麼篤定?我會愛上那個女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
何睛詭笑了一聲,拿下了男人的手:“我已經警告過你了,至於聽不聽,在你!”
蔣奕勳挑起脣角,冷漠的聲音:“那我現在就回答你,那個女人死不死?和我……沒有一丁點的關係!所以,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