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他們纔到了泰國這邊的別墅,初雪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整了這些?不但辦好了結婚證書,甚至還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讓人把這裡一大片的玫瑰園,剪裁成了幾個大字。
“初雪,我愛你,四百年不變!你是我永生永世的新娘!”
女人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投入了男人的懷中,痛哭失聲。
“嫁給我,好嗎?”
從懷裡拿出了兩枚戒指,女人擡起頭,詫異的看着他:“這是……”
“這是我們四百年前留下的匕首,沾染了我的血,還有你的血,我把它打造成了兩個戒指,即不是金,也不是銀,但卻是把你和我緊緊相連的物證,我愛你,初雪,永遠不變!”
伸出無名指,傅啓軒溫柔的把戒指戴在了女人的手上,初雪也拿起了另一枚,爲他戴好。
陽光下,兩個人的雙手相握,戒指閃爍着複雜的光芒,初雪與傅啓軒相視一笑,額頭抵着額頭,此刻不需要任何的言語。
……
將玫瑰的花瓣灑滿海邊,傅啓軒帶着初雪躺在船上,欣賞着月亮的光華。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依靠在男人的懷裡,初雪的耳朵可以清晰的聽到傅啓軒的心跳,一下,兩下,三下……初雪就這樣一直數着。
今晚的海浪很輕,像嬰兒牀一樣緩慢的搖晃着船帆,女人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而男人則爲她拉了拉衣服,貼心與深情溢於言表。
“下輩子,我們還能遇到嗎?”
傅啓軒以爲初雪睡着了,現在看來並沒有。
女人僅是閉着眼睛幽幽的問,話裡行間帶着幾許哀傷,男人點了點頭,拉動了脣角:“下輩子,你還想遇到我嗎?”
“想!”
初雪的回答沒有一絲的猶豫,傅啓軒低着頭,看着她笑,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只要你想要我,我就會立刻來到你的身邊,我保證!”
“我會看見你嗎?”女人又問。
深思了兩秒,傅啓軒這樣回答:“也許你會看不見我,不過,你要永遠記住,初雪的三步之內,一定有魔傑的存在,就像是你的影子一樣,我永遠……也不會離你太遠!”
女人擡起頭,幸福的笑了,她張開眼睛看向海面,前方黑漆漆的看不見一點的風浪,也許黑暗馬上就會過去,光明就會立刻出現了吧?
兩個人的身影依偎的更近了一些,初雪拿出了毯子蓋住了自己和他,舒服並安心的躺到了男人的腿上,安穩的睡着了。
傅啓軒擡頭,凝視着月亮,若有所思。
……
倒數第八天
這是初雪做爲妻子,第一次早早的起牀,爲心愛的他做起了早飯。
就像是所有的老電影一樣,傅啓軒從牀上起來,沒有看到愛妻的身影,便來到了廚房,果然,初雪又在那忙乎着呢。
她做了中國的傳統美食,包子和稀粥,傅啓軒幸福的笑着,悄悄的靠了過來,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她。
“怎麼不多睡一會?”在她的脖頸間蹭了蹭,女人咯咯的笑着,用手推開了他。
“我想做飯給你吃!馬上就好了,去餐桌那等我吧!”
女人轉過了身體,眼睛裡閃閃發光的看着他,笑的即幸福又燦爛,傅啓軒在她的脣上印上一吻,摸了摸她的肚子:“你這麼辛苦,兒子會抗議的!”
“你只喜歡兒子嗎?”
假裝生氣的噘着嘴,初雪不滿的睨了他一眼:“如果我生的是個姑娘,那你要怎麼辦?要退貨嗎?”
再兇悍的女人,當她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男人時,也會像小女人一樣的嬌羞,也會像所有女人那樣去撒嬌,初雪當然也不例外。
傅啓軒向前了一步,又把女人擁進了懷裡,用下巴磨蹭着女人的秀髮:“初雪,我希望你能給我生個兒子!”
“大男子主義!”
生兒生女也不是她能決定的,傅啓軒這麼糾結在男女的問題上,讓初雪真的有一些不滿。
“我不是大男子主義,而是……”
“而是什麼?”
初雪拉下臉來咄咄逼人,男人擡起她的下顎,與她的清眸對視,眼神裡閃爍着一縷難捨的複雜。
“如果是兒子的話,至少他可以代替我來……守護你!”
女人的臉僵持了片刻,心裡揪的好疼,爲什麼他又把這個話題提了出來?初雪轉過了身體,用後背來面對她。
她的心裡洶涌澎湃着,壓抑,痛苦,傷心,難過的甚至想哭。
一滴眼淚掉進了粥裡,女人立刻把鍋子蓋上了蓋,手忙腳亂之餘,廚房裡傳出了乒乒乓乓的聲音,傅啓軒在身後看着,卻沒有把女人的身體轉過來。
“飯好了嗎?我是真的餓了!”傅啓軒苦笑了一聲,想用最輕鬆的語氣說出來,可惜,他的聲音還是泄漏了他此刻的情緒。
初雪掩飾的擦掉了眼淚,轉過頭來,眼角的淚花還未擦乾,眼神裡帶着一抹哀傷,臉上卻是硬擠出了一個笑容,難看極了,反而讓傅啓軒的心,更疼了!
“還問我爲什麼不多睡一會?如果我一直睡到現在,我看你餓了怎麼辦?”
把包子端上了桌,初雪轉身想要去拿粥。
她的心緒紛亂,愁眉深鎖,甚至沒有去拿棉手套,就直接去拿鍋子,手下一燙,將還冒着熱氣的鍋一下就扔到了地上。
男人立刻衝了過來,將初雪抱進了浴室放到了浴缸裡,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腿上燙紅的那一片。
女人的眼淚止不住了,她看着傅啓軒,心痛的再也忍不住了。
男人用涼水沖刷着她的腿,心疼的問她:“疼嗎?”
女人流着眼淚點着頭:“疼!好疼!”
“去醫院吧!起來!”
傅啓軒走了過來,想要去抱她,初雪推開他,搖了搖頭:“不!我不要去醫院!”
“可是你在疼!乖!起來!”
“我痛的不是那裡啊!”
初雪的聲音多麼的哀怨,他寧願,寧願自己從沒有遇見過這個女人,也許,她也就不會這麼痛苦。
男人的心徹底的沉了,沉到了底,他多麼希望,可以用自己逝去的那四百年,來換取和初雪相守的每一分每一秒,哪怕只是一瞬間。
傅啓軒低下了身體,把初雪從浴缸裡抱了出來,走出浴室來到了臥室中央的大牀上,輕輕的將她放了上去,併爲她找來了燙傷藥。
他不再說話,而是細心的爲初雪抹勻傷口,動作輕柔而細膩,就像初雪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一樣。
“對不起!我這麼笨,連頓早飯都弄的一團遭,你餓了嗎?先吃個包子吧!”
女人低着頭,淚流不止,她想讓自己不要再哭了,可是眼淚就像是斷了線一般,流起來沒完沒了。
對她的話不理不睬,男人抹勻了傷口,收拾好了藥箱,便從牀上站了起來。
初雪傷心的看着,抽了抽鼻子,哭的更兇了:“你……生我的氣了嗎?”
從牀上起身,傅啓軒把藥箱又放回了原來的地方,接了一杯溫水走過來,放到了女人的手裡,擡起眼淡淡的看着她。
“如果我不在你的身邊,你就打算這樣渾渾噩噩的嗎?就像當初我以魔傑的身份離開你時,那樣放棄自己的過日子嗎?”
女人擦掉了臉上的淚,將他眼中的那抹心痛盡收眼底。
那時候,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在由美的身體裡,守着她,伴着她,只是那時候的她,還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願意出來,那時候無能爲力的魔傑,那樣的看着自己,又會是多麼的傷心。
傅啓軒將她拉了過來,抱在自己的懷中,親吻她的秀髮,撫摸她的臉頰,握緊她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來安定她不安的心。
“答應我!永遠不要傷害自己,放棄自己,好嗎?”
女人不回答,只是這樣倚靠着他,沒有他的世界,讓她怎麼過的好?他實在是強人所難。
“如果沒有我,你會過的好嗎?”
女人飄渺的聲音傳了過來,男人閉緊了眼睛,摟着初雪躺到了牀上。
他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了,一切,總會有解開的那一天,她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會改變她現在的想法。
如果她捨得扼殺自己和她的小寶寶,那麼這個女人,也就不會是自己深愛的那個女人了。
“今天我們要做些什麼呢?你只想和我待在牀上嗎?”
男人微笑,用手指從她的額頭向下一路蔓延,最後停到了她紅潤的脣間:“如果你想這樣,我一點也不介意!”
拍掉了他的手,女人從牀上坐了起來。
電話鈴音正好響起,初雪從牀頭櫃上拿了下來,竟然是諸葛一凡,她把手機又給傅啓軒遞了過去。
“這個男人,每次都在這種時候打電話!”
雖然嘴上抱怨着,看似很不滿意,但男人還是快速的接聽了起來。
“啓軒,打開電視看一看!”
“怎麼了?”
“山崎家族徹底完蛋了,他們的罪證,足夠國際法庭監禁一輩子了,不過,山崎剛卻在那之前,做了僞裝,找了幾十個替身,自己跑掉了,現在就連他的妹妹,山崎智子也不見了。”
“我和子峰商量過,他們會報復你的可能性非常大,因爲蕭子峰派出去的一個臥底打探到,你就是司君浩的秘密,山崎智子已經知道了,所以,你還是儘快回來,這邊畢竟還有我們,你和初雪兩個人單獨在那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喂!喂!啓軒,你在聽我說話嗎?”聽到這邊突然沒有了反應,諸葛一凡拿開手機看了看,然後又貼到了耳邊大聲的咆哮着。
“一凡,你現在才說這些……已經太晚了!”
眼神冰冷的轉向了門口,傅啓軒掛斷了電話,把初雪拉到了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