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坐到了迪博拉的身旁,看着那個女人正低着頭,隨意的絞動着手指。
不知道這個女人和酋長是什麼關係?有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她會不會知道一些呢?水滴謹慎的想着。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問我?”迪博拉雖然是低着頭,不過,她似乎已經看到了水滴欲言又止的樣子,女人放下了雙手,將身體縮進了沙發裡,把頭轉了過來,看向水滴。
反倒是水滴,一時被問的有點無語,她是有很多的話想要問一問這個女人,卻不知道應該從何問起。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知道的,可以全都告訴你!”這個女人倒是很坦率,這讓水滴沒有想到。
“上一次……”水滴眨了眨眼睛,靠近了迪博拉一點,小聲的在她的耳邊說道:“上一次跳舞的事情,謝謝你沒有拆穿我!”
迪博拉無聊的一笑,又一次的低下了頭,把鞋一脫,將腳縮進了裙襬裡,一腿還弓了起來,她那條漂亮的白色晚裝,此刻已經沒有了那高貴的氣質,就像是住家裡,普通的一條圍裙一樣,皺皺巴巴的被女人壓在身下。
“你穿她們阿拉伯女人的衣服,適應嗎?”迪博拉突然對着水滴問了一句。
女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服裝,她已經把面紗拿下去了,頭上的圍巾也摘了下來,除此之外,還感覺有一點熱,至於其它的嗎?倒是沒什麼了!
迪博拉沒有等到她的回答,就舒舒服服的躺到了沙發上,將雙腿伸平。
“迪博拉……你……”
水滴有一點尷尬,那個女人光滑的大腿,此刻就在自己的身後,現在的這種氛圍,怎麼不太像是在王宮裡,反而像是在一個民居里的大院呢?
迪博拉肆無忌憚的笑着,水滴知道她是在嘲笑自己。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水滴被這個女人笑的臉紅,也就不再端着肩膀,全身頓時放鬆了下來,她也坦然的說出了自己的心中疑惑。
“上一次,你扮做舞者,和我一起混進了王宮,又或者說,你早就混進了王宮,我相信,那一次,並不是你和酋長的第一次見面,你爲什麼要混在那羣女人的中間,現在,你和酋長又是什麼關係?這些,都讓我莫名的感到好奇!我……”
“我是他的仇人,也是他的俘虜!”
“什麼?”迪博拉突然打斷了水滴的話,女人一時怔忡,不太明白迪博拉說的是什麼意思:“仇人?俘虜?你說的話我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啊?”
躺在沙發上的女人,原本閉着眼睛,像是在休息,從她單薄的脣裡,簡單的溢出了這幾個字,水滴聽的莫名其妙,而迪博拉的嘴角,也拉起了一個神秘的弧度。
“就像字面上的意思一樣,你沒有聽錯,也沒有理解錯,我混進王宮的理由,就是想要殺了當今的酋長,只可惜,我失手了,反而成爲了他的俘虜!現在,我不過是他的一個奴隸而已,他以這個條件,讓我待在他的身邊,說會給我第二次下手的機會,成功於否?就要在於我自己的能力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水滴無語了!
女人緊閉的眼睛突然張開,她騰的一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那你呢?你混進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女人不解的歪着頭,疑惑的看着水滴。
“我是……爲了我的父母!”
“你的父母?”迪博拉不解:“你的父母現在在王宮裡嗎?”
“我也不知道!”水滴她確實不知道,不過,既然迪博拉這樣問了,那就證明,這個女人並不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
“看你的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你的父母,年紀也應該五十多了吧!王宮裡沒有這麼大年紀的傭人啊!”
“我的父母不是傭人!”
“不是傭人?難不成是這王宮裡的皇親國戚,啊!對了!前任酋長夫人,當今的王妃,不也是我們國家的族人嗎?難道,你是她的……”
“嗯!按輩份論,她應該算是我的姑奶,她是我爺爺的姐姐!”
“天吶!她是你爺爺輩份的人,那得多大歲數了?應該很老了,怎麼還會是前任的酋長夫人呢?”迪博拉更近的靠近了水滴,似乎是被這個話題引起了興趣。
“她並不老!她很年輕!”水滴反射性的反駁了迪博拉的話,緊接着,她便自己愣了一下。
“傳說中的王妃,自從先酋長去世了之後,除了她身邊的人,再就未見過任何人,你見過她嗎?”
迪博拉的問題,也是水滴心中的問題,她見過王妃嗎?爲什麼她可以這麼肯定的回答?那個女人並不老呢?她從沒有見過她呀?
迪博拉看着水滴坐在那裡發愣,於是用手肘碰了碰她:“不想說就算了!對了!那你之前說要來王宮尋找你的父母,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他們都在王宮裡嗎?”
水滴搖頭:“我不知道!只不過,有一些線索,說我的父母被囚禁在這裡!”
“囚禁?你的父母被囚禁在王宮裡?”迪博拉的眉宇皺了起來:“他們不是王妃的親戚嗎?爲什麼會被囚禁在這裡?啊!難怪你會拼死也要混進來了……可是……”
迪博拉的臉上,寫滿了問號,越發的感到疑惑了!水滴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於是閉起了嘴,不再說話了!
迪博拉還想追問的,可是,酋長和蔣奕勳從內室裡走了出來,迪博拉冰冷的看了一眼,又恢復了之前的沉默。
“既然來了,就在這裡吃完晚宴再走吧!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房間,你們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晚!”
“不用了!我們還有事……”
水滴的話只回答了一半,便覺得有些不對,哎!她剛纔竟然能聽懂酋長在說些什麼了!因爲,似乎是爲了顧及她,所以酋長剛纔是用國語在和她交流着,這個男人,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嗎?並不像是傳說中的殘暴男子那樣冷酷!
迪博拉藐視的瞪了一眼,好似在說:“你不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酋長說完了自己的話,就來到了迪博拉的面前:“把你的鞋穿上!”不像是和水滴說話那樣的客氣,這一次,酋長的聲音是冰冷的。
這冰冷的聲音,反而讓水滴想起了之前在車上,酋長看着她的那一眼,也是這樣的冰冷,這個男人,他到底是什麼樣啊?千變萬化,讓人摸不着頭腦!感覺……有一點危險!
蔣奕勳走過來,拉起了水滴的手,轉頭對向酋長:“那我就先帶她下去休息一下,晚宴的時候,我們再過來!”
那個男人點頭,蔣奕勳拉着水滴離開了!
“剛纔你和酋長去內室裡都說了些什麼?你問沒問有關於我父母的事情?”水滴一路上被蔣奕勳拖着走,她一路歪個腦袋,緊張兮兮的問着。
打開了一扇房門,蔣奕勳將這個女人甩了進去,反手再度把門關上。
“你到底問沒問啊?”水滴心急的紅了眼睛,幾步跑到了男人的面前,看着坐在牀上的他,居高臨下的問着。
“問什麼?”蔣奕勳擡起頭,危險的眯着眼睛。
“我父母的事情啊?是不是酋長抓走了他們?他們現在還在王宮裡嗎?可不可以放了他們?”
水滴一連串的問了好幾個問題,蔣奕勳無聊的躺到了牀上。
水滴騰騰騰的又跑到了牀的側面,她趴在蔣奕勳頭部的位置,憎惡的眼神看着他:“我一定要進來王宮裡的目的,爲的就是我的父母,你現在對她們的事情提都不提一句,那你帶我進來這裡幹什麼的?你是在故意的耍我嗎?”
見蔣奕勳還是不語,女人生氣的拍打着牀體,並從牀邊站了起來:“算了!有這時間問你,不如我親自去問一問那位酋長!”
水滴轉身就想要向房門口走去,蔣奕勳坐了起來,拉住了水滴的手,把她甩在了牀上:“你的父母不在這裡!”
蔣奕勳只冰冷的回答了這一句,便又躺回了牀上,此刻的水滴,就躺在他的身側。
“什麼?他們不在這裡?那在哪裡?”水滴的身體坐了起來,一手支在牀上,奇怪的看着男人閉起了眼睛。
“他們在王妃的別宮裡!”蔣奕勳的眼睛緊緊的閉着,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水滴只聽到了王妃兩個字,於是她伸出手,用力的搖晃着蔣奕勳的身體:“什麼王妃?你說王妃什麼?我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蔣奕勳被她搖的頭疼,長手一伸,直接將水滴坐直的身體又攬了下去:“晚上吧!晚宴的時候,你就能見到她了,現在,先休息一下!”
“晚宴?”水滴沒有反抗蔣奕勳的大手,她躺到了牀上,任由這個男人摟着她,女人目視着房頂,一次次的深呼吸。
因爲此刻的水滴有一點激動,蔣奕勳的意思是說,晚上,她就可以見到王妃,而自己父母的事情,她也馬上就會知道了嗎?女人的嘴角掀起笑容,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好了!等了這麼久,她……終於可以找到自己的父母了!
晚上,侍女給她們送來了可以參加王宮晚宴的傳統服飾,女人依舊是從頭蒙到了腳,除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其它的什麼也看不見。
換好了衣物,蔣奕勳面無表情的走在前面,水滴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由侍女帶着他們來到了王宮的正殿,酋長一身白色的長袍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他的身後,一個從頭蒙到腳的女人,坐在紗簾的後面,她……就是當今的王妃嗎?
水滴與蔣奕勳站在下面,水滴興奮的望着高臺上的那位王妃,她……終於見到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