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會回頭,一會看一眼蔣奕勳,她的身體不停的亂動着,讓男人無法專心的開車。
“你怎麼還是一會安靜的時候都沒有啊?”蔣奕勳不禁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說道。
這句話,一下子敲上了水滴的心臟,曾經,卓晨矽也和她說過同樣的一句話,女人攸的一下轉頭,把視線定在了蔣奕勳的臉上。
他真的……是卓晨矽嗎?怎麼會?
在這怔忡間,一陣手機鈴音響了起來,水滴反射性的以爲是自己的,立刻把手機拿出來接聽,可是她的手機剛一拿出來,女人就後悔了,蔣奕勳轉頭,看了一眼被她覓走的手機,冷嘲的看了她一眼,這纔拿出了自己兜裡的電話,接聽了起來。
給他打電話的人,是管家老陸。
“少爺,我已經查出來少夫人是怎麼溜出別墅的了,是瑪索,是她告訴了少夫人傅啓軒的事情,所以現在,少夫人已經知道了她爸爸……”
“行了!我都已經知道了!犯了錯誤,就讓她回家吧!我也不想爲難她!”
“誰?你們在說誰?”水滴的頭湊了過來,她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他說的那個人,不會是那個女人吧?
“我先帶少夫人去一個地方,今天,我們就不回別墅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蔣奕勳直接掛斷了手機,水滴坐在一旁,怔忡的看着:“他要帶自己去哪裡呀?”
車子急速的在車道上飛馳着,因爲是齋月,所以車道上的車都很少,蔣奕勳看了倒車鏡一眼,早就發現了,從警局開始,就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那輛可疑車輛。
這和那天跟在出租車後的那些人,是一夥的嗎?
蔣奕勳加快了速度,車子像箭一般的衝了出去,水滴的身子一個踉蹌,嚇的驚惶失措。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開的這麼快?”水滴抓住了車上面的把手,驚魂未定的瞪大了雙眼,並不安的轉頭望着他。
在一個岔路口,身後的車子突然停了下來,不再跟着他們了,蔣奕勳看着倒車鏡,眉毛一挑,將車子駛向了前方。
……
車子在一個名爲狂野之城的酒吧前停了下來,蔣奕勳沒有管水滴,自己率先下了車。
女人順着車窗向外面看了看,這裡的裝潢,異常的豪華,不愧是迪拜,就連酒吧都這麼奢侈,可是,這邊的風俗比較保守,酒吧裡,會有阿拉伯的女人存在嗎?水滴倒是很好奇。
下了車,水滴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的身後走了進去,門口,站了幾個保安,當地純正的阿拉伯人。
表面上,他們是爲客人引路的,可是實際上,在水滴與蔣奕勳要進門之前,他們先對二人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特別是水滴,幾個男人一臉嚴肅的表情,在水滴的臉上來來回回的巡視着。
然後其中的一個男人,伸手擋住了水滴的去路,並對着她說了一句阿拉伯語。
女人的眼睛瞪大,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她轉頭望了蔣奕勳一眼,男人先是什麼也沒說,直接看向她,拉下了水滴臉上的面紗,並把她頭上的頭巾也拉了下來。
剛纔阻止她進去的男人一看,立刻點了點頭,在水滴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其中的一個男人,讓出了一條道,領着兩個人向酒吧內走去。
在這裡,進個酒吧怎麼像是要見國家元首一樣啊?這麼嚴格?女人奇怪的眯起了眼睛,拉了拉蔣奕勳的衣袖。
“他剛纔跟我說什麼?是不是不讓我進去的意思?”
水滴的問題,讓蔣奕勳停下了腳步,男人轉頭看了她一眼,並上上下下的在她的身上打量着。
“這是中東的國家,信奉穆斯林,所以,當地的純正穆斯林女人,是不可以來酒吧的!”蔣奕勳的眼光,在水滴一身長袍的衣服上暸了瞭。
“你穿着人家當地女人的衣服,他當然不能讓你進去!”
“他把我當成阿拉伯的女人了嗎?”水滴可笑的搖了搖頭。
“你把自己從頭蒙到了腳,人家哪能看到你是哪國人啊!”
正在兩個人說話的同時,保安已經把他們帶到了酒吧裡,如蔣奕勳說的那樣,這裡的人,多半都是外國人,只有一些少數的阿拉伯男人,也是穿着便裝,坐在吧檯上喝着酒,當地的女人,水滴是一個也看不到。
這裡的女人,有白皮膚的,有黑皮膚的,各個國家的洋妞們都聚齊了,可是,大家都對她這一身穆斯林長袍感到了意外。
特別是當地的阿拉伯男人們,看到她穿着這種服裝進來酒吧,就連看水滴的眼神,都像是她犯了什麼大不敬的重罪一樣。
“你最好,先把你的這身衣服換下來,不然的話,惹來麻煩我可不管!”蔣奕勳靠近了水滴的耳邊,在她的身旁小聲的耳語着。
女人轉過頭,怒瞪着他:“誰讓你不送我回別墅,要把我帶到這裡來的?你是故意的在耍我是嗎?就是因爲我不聽你的話,私自跑出了別墅?”
水滴咬牙切齒的樣子,看在蔣奕勳的眼裡只是覺得好笑罷了:“換不換,隨便你!”
男人說的即清涼,又隨意,呵?換衣服?這裡哪來的衣服啊?她倒黴的,正好趕上這邊的開齋月,連商店都是關門的,難不成現在讓她自己縫一個嗎?
水滴的心裡很確定,蔣奕勳就是故意的要爲難她,可是,周圍的眼光真的讓她很不舒服,這個偌大的酒吧裡,真的沒有穿成她這樣的。
都說中東的女人地位低下,難道,她們真的都不踏進酒吧一步嗎?那她們除了相夫教子,還有什麼娛樂呢?
平時把自己包的像個糉子,除了眼睛,什麼都不露,即使是家裡宴客,女人也多半不出面,待在房間裡就跟關緊閉一樣,如果來了親戚,就開始忙裡忙外的幹活,說話也是有諸多的限制。
水滴嘆了口氣,天吶,如果讓她過這種日子,那還不如讓她直接撞在豆腐上磕死呢?
水滴看着一旁的蔣奕勳,走到了一個服務員那裡,對着他交頭接耳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那個服務員就向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你要幹什麼?”水滴對着面前的男人用英語問道,她看到蔣奕勳居然扔下自己,往酒吧的另一個方向走去,女人不禁慌了手腳。
“喂!蔣奕勳,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呀?你回來!先把我送回別墅啊?”
女人的尖叫聲,被這裡的樂隊聲音所掩蓋,站在她面前的那個服務員,見她嘰裡呱啦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眼睛裡顯得還很驚慌,於是他就直接上手,想要來抓水滴。
“啊!你幹什麼?”女人殺豬一樣的大叫着,那名男子不滿的皺了皺眉,身體向旁邊一閃,似乎是被她的噪音給震穿了耳膜。
他拉住自己的衣服,對水滴抖了抖,並用阿拉伯語繼續對她說着什麼。
“衣服?你是說衣服?”女人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帶自己去換衣服嗎?
水滴轉頭,看着蔣奕勳離去時的背影,此刻,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是蔣奕勳讓這個男人帶自己去換衣服嗎?那他爲什麼不和自己說清楚了再走呢?水滴的雙拳握的越來越緊,胸口氣的更是劇烈的起伏着。
“這個該死的男人!就是爲了讓她丟臉才這麼做的嗎?”
水滴很生氣,眼神像要殺人一般,服務員見她不動,以爲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於是又舉起了手,在水滴的衣服上指了指,又指了指酒吧裡,其它女人的衣服。
水滴把臉轉過來,對着那名服務員一笑,將頭上的面紗解了下來:“你是要帶我去換衣服是嗎?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往哪裡走呢?你先帶路吧!”
她說的話,服務員聽不懂,而服務員說的話,水滴也聽不懂,不過,不管怎麼樣?兩個人雞同鴨講的,還是達成了共識。
水滴跟在男人的身後,向酒吧的另一個方向走去,這身穆斯林的衣服,的確是讓水滴難受極了!她正迫不及待的想要脫下來呢?
這個酒吧很大,裝潢也很有阿拉伯的特色,在一排用餐區域,一張張正方形的桌子上,鋪着白色的桌布,在桌子與桌子之間,縱橫交錯着幾根柱子,上面是阿拉伯特有的裝飾圖案。
水滴被帶進了一間比較小的包房,在房間的裡頭,一個同樣方形的桌子上,早已經準備好了一身女士的衣物,水滴看了一眼男服務員,感到了意外。
這是蔣奕勳早就準備好的了嗎?他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哪有時間準備這個啊?真是奇怪極了!
男服務員對她點了點頭,然後退出了房間,水滴拿起衣服看了看,這個尺碼,果然,這是蔣奕勳早就爲她準備好了的!
他提早準備好了這身衣服,然後把她帶來了這裡,那個男人……想幹什麼?
水滴快速的換好了衣物,把這身當地女人的衣服脫了下來,工整的放到了桌子上,女人倉促的穿上了那身女裝,便心急的向房間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