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眸男子的笑容擴散,笑的邪惡,其它的小魔物漸漸退到他的身後,似乎在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高遠也走了回來,腥紅着眼睛站到了紅眸男子的身後,那個男人把昏迷的水滴交給了他。
諸葛逸辰瘋了一樣就想要衝上去,蔣奕勳卻一手拉住了他:“不要衝動,水滴還在他們的手裡!”
男人不聽,一手甩開了蔣奕勳的牽制,但他的腳步卻在離紅眸男子兩步遠的時候,被定住了,動彈不了!
怎麼會這樣?諸葛逸辰扭曲着面孔掙扎着。
蔣奕勳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的身旁,小司宇悄悄的靠了過來,伸出小手牽着他。
“老陸管家臨走前和我說過,你體內的女媧石是這些魔物最致命的剋星,所以她們纔想要佔爲已有,他說只有你才能對付的了當今的王妃,雖然我不明白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不過,老陸把女媧石給了你,總不會是沒有原因的!”
蔣奕勳低着頭看了看這個年僅五歲的小男孩,同樣的不明所以。
紅眸男子也站在那裡詭異的瞅着他,即不上前也不靠近,好像是在等着他自投羅網一樣。
蔣奕勳回頭看了祝蕭蕭她們一眼,低頭對着司宇說道:“她們就交給你了!”
“嗯!”小男孩點頭。
蔣奕勳不明白老陸的話是什麼意思?即使安然已經告訴了他他的體內有女媧石,可是對這些魔物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作用,他更沒有把握可以對付的了王妃。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水滴肚子裡的孩子,他連自己都保不住,又怎麼能對付的了他們呢?
水滴昏迷了,臉色蒼白,遠遠的,蔣奕勳也能感覺到從她體內散發出來的那股冷意。
男人走上前了兩步,在紅眸男子的陰笑聲中,冰冷的說道:“把水滴放了,我跟你回去見王妃!”
紅眸男子靜靜的沒有動,從高遠的手裡抓過了水滴的身體,毫不憐惜的一甩,蔣奕勳穩穩的抱住了她。
諸葛逸辰的身體終於能動了,他衝着蔣奕勳衝了過來,先是探了探水滴的呼吸,這才瞪大了眼睛對着蔣奕勳咆哮着:“你不要相信他們,他們的目標不止是你,還有水滴!即使你跟他們回去了,他們也不會放過水滴的!”
蔣奕勳將懷裡的女人交到了諸葛逸辰的手中,只說了一句:“照顧好她!”
“你瘋了嗎?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這是他們的陰謀,即使安然抓住了你,她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蔣奕勳轉頭望了他一眼,目光堅定:“至少,我可以給你時間想辦法把水滴送回國,只要走出這裡,安然的手就伸不過去了!”
男人向前走出了兩步,諸葛逸辰抓住了他,憤怒的咆哮着:“連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做的到?”
蔣奕勳按下了他的手,回頭看了一眼小司宇,又把目光定在他的身上:“你能做到的!”
男人被紅眸男子帶走了,這一片空地上,祝蕭蕭等人扶着失去意識的諸葛甜心癱坐在地上,小司宇跑到諸葛逸辰的身旁,和他一起將水滴抱了起來。
“我們先回別墅吧!如果那些人去而復返我們就更危險了!”小司宇看着那些人的身影消失,眼睛皎潔的閃了閃。
“別墅裡就安全了嗎?”諸葛逸辰望着周圍那些人的屍體,那些蔣奕勳從國內調來的手下,如今一個也不剩了。
留在這裡的,除了因爲高遠的異常而驚嚇過度昏倒的甜心以外,祝蕭蕭和司茹冰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外傷,自己更是一拐一拐的傷痕累累,之前被蔣奕勳打壞的骨頭至今還沒有恢復,而一旁的小司宇……
雖然他不同於一般的小孩子,外形上,卻也只是一個五歲的孩童而已,單憑他們這些人,怎麼可能對付的了當今的王妃?
也許,當初他應該聽從那個女人的建議,是否就能保住水滴了?
……
蔣奕勳是失去意識之後被帶回了王妃的別宮,那個水滴曾親眼所見的死屍塔。
男人躺在一口水晶棺裡清醒了過來,他的身旁,還有兩口水晶棺放在那,裡面裝着的一個是初雪,另一個便是他們尋尋覓覓的傅啓軒了,而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口空置的水晶棺不知道是爲誰準備的?是水滴嗎?
男人帶着疑惑打開了自己的棺蓋,從裡面坐了起來,這個密室一樣的房間裡只有一盞昏暗的燈,男人踏出了棺材,來到了初雪與傅啓軒的面前。
蔣奕勳打開了他們的棺蓋,將手伸向了那裡的一男一女,他們的身上竟然沒有冰冷,他們還活着嗎?男人的心裡燃起希望。
房門從外面吱嘎一聲打開,詭異的聲音裡出現了詭異的人,雖然他的臉上消瘦的不成人樣,但蔣奕勳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人竟然是失蹤以久的……諸葛一凡!
男人的眼神沒有焦距,他目光渙散的來到初雪的面前,打開棺蓋,將一個小瓶子裡的液體倒進了初雪的口中,緊接着,他又對傅啓軒如法炮製着。
男人轉身想要離開,蔣奕勳立刻拉住了他:“你給他們喝了什麼?他們還活着嗎?安然她人呢?”
諸葛一凡無聲無息,甩開了他的手就離開了,房間門再次關上,這間密室又恢復了之前的昏暗。
這裡的詭異讓蔣奕勳警戒的四處看了看,他的手在牆上到處摸了摸,和一般的王室宮牆沒有什麼區別,也沒有暗門機關之類的。
就這樣,安然一直沒有露面,蔣奕勳每天和傅啓軒初雪他們關在一起,諸葛一凡每天定時的來給初雪她們喝下那個小瓶子裡的液體,然後離去。
頭痛!頭好痛,就像是要炸開了一樣,蔣奕勳的體內一直有一個邪惡的聲音在說話,男人知道那代表了什麼?
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裡,蔣奕勳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大概又到了諸葛一凡進來的時間,男人聽到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門打開,一張陌生又蒼老的臉出現在門外,她的身後,跟着那個詭異的紅眸男子。
蔣奕勳從牆邊站起,警戒的看着她。
蒼老的女人眼睛血紅,臉上的褶皺顯得猙獰而又扭曲,甚至就連她的手都詭異的嚇人,女人一手撫上了自己臉,對着蔣奕勳嗜血的冷笑着:“怎麼?看見我的臉害怕了?”
蔣奕勳已經猜到了她是誰?也知道現在的她纔是真實的樣子,之前的年輕與美貌,不過就是用魔性與人血堆砌而來的假象而已。
男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冷眼注視着她接下來的舉動。
安然轉頭,身後的紅眸男子遞來了一碗藥汁。
蔣變勳低頭瞅了瞅:“這是什麼?”
紅眸男子如實回答:“可以讓你靈魂出鞘的藥!”
“什麼意思?”蔣奕勳不明所以。
安然向前走了兩步,老態龍鍾的樣子是蔣奕勳不曾見過的,女人站到了傅啓軒的棺材邊,回頭看他,陰森的嘴角一扯一扯的:知道爲什麼?這兩個本應該死了的人卻到現在還活着嗎?”
男人不語,女人又繼續說道:“因爲……他們的靈魂被我封印了,而他們的肉體,我一直在用自己的血爲他們維持着,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
“你是想告訴我,如果你死了,他們也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是嗎?”
女人笑了笑,轉頭望他:“你很聰明!”
“我已經被你抓來了不是嗎?即使你不用他們威脅我!我也逃不出你的魔掌!”
女人靠在牆上,安靜了片刻,對着紅眸男子擺了擺手,那個男人退出去了。
安然嘆氣聲音低沉的說道:“就像是妖物要變成人一樣,我要把靈魂溶入女媧石裡,那也要冒着煙消雲散的風險,你體內的女媧石可以打的我魂飛魄散!”
“所以呢?”
“你喝下了這碗藥,你的靈魂會從體內出來,而你的肉體就會死去,你體內的女媧石會從你的肉體中解脫出來,附在你的靈魂之上,而你,要和我的靈魂合二爲一!只有這樣,我才能成功的得到女媧石。”
“這樣就可以了嗎?”
“當然不止,我……還需要水滴的靈體!不然我也只是一個空靈而已!”
蔣奕勳冷笑着:“你覺得,你這樣的要求我會答應你嗎?”
安然伸出了手,探進了初雪的棺材裡:“如果是她的母親命令她,你猜,水滴會不會答應呢?”
蔣奕勳的臉冷了下去,他看着安然轉過頭,對自己陰笑着。
……
死屍塔外,突然升起了滾滾的白煙,安然聞到了那火苗的味道,從密室裡走了出來,紅眸男子的身影出現,安然冷眼一瞪。
“怎麼了?哪裡來的火?”
“是酋長,他已經派人把高塔圍了起來!”
“怎麼可能?他哪裡有人可派!”安然早就控制了王室裡的所有的人,在這裡,酋長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女人來到了高塔的窗前,看着塔下升起那滾滾白煙,燒紅了女人的眼睛。
他們魔物一族很怕火,水火無情,即使是懂的使用異能的她們也不例外。
安然轉身,颳起一陣陰風將升起來的煙霧吹散,女人的臉上迅速的猙獰,緊接着感到一陣窒息的痛苦,她的臉上劃過一片陰紅,女人不支的跪倒在地,吐出了一口鮮血:“怎麼會這樣?”
蔣奕勳所在的密室裡驟然發出了耀眼的紅光,安然與紅眸男子轉頭望了過去,發現蔣奕勳正在給自己的身體放血,而溶入他血液中的女媧石,發出刺眼的紅光抑制着安然與紅眸男子的魔性。
安然向他伸出手,想要用自己注入他體內的血來控制他,可是……
“爲什麼?爲什麼她把自己的血過繼給蔣奕勳之後,卻無法控制他的意識,反而被他體內的女媧石耗損了自己的魔性?爲什麼?”安然百思不得其解,渾身癱軟的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