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心蘭坐在牀上發着呆,門外傳來了一聲開門聲,女人的身子瑟縮了一下,臉色也立刻蒼白了。
卓翰晨的身影繞到了她的面前,站定,冷眼看着她:“怎麼?你很怕我?”
“不是!”
女人騰的一下從牀上站了起來,伸出顫抖的手爲男人脫着衣服。
在她的面前,卓翰晨並不掩飾眸中的藍色,而卓心蘭則是越瞅越害怕。
因爲她已經知道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身分,也知道了他根本就不是卓翰晨。
卓翰晨在他的體內,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只能……做這個人的傀儡。
女人的肚子圓圓的,孩子已經開始長大了,卓心蘭即使害怕,也不得不忍受,不管是爲了孩子,自己,還是那個她心愛的男人。
爲這個男人脫去了衣物,卓心蘭不變的躺到了牀上,自己脫掉衣服,關燈,躺下,閉上眼睛,等待着這個惡魔的凌虐。
這是每天不變的折磨,女人感到自己正一點一點的在崩潰。
外面的天色很暗,月光透過窗戶淡淡的折射了進來,女人擡眼,似乎看到了自己母親不安的魂魄。
她的心裡在流血,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要承受她生前做過的那些罪孽,她相信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懲罰。
不過現在,她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
初雪從家裡跑出去以後,傅啓軒緊跟着來到樓下的小公園尋找,但卻一直沒有看到初雪的身影,於是他又去了附近的超市,也沒有找到那個女人:“去哪了呢?”男人很奇怪。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手機響起,他臉上的高興卻在一瞬間轉變爲失望。
那是祝蕭蕭的來電,並不是那個女人,傅啓軒剛剛接起了電話,那邊立刻就傳來了她咆哮的聲音。
“初雪有沒有跟你在一起,給她打電話怎麼又打不通?”
“她自己下樓了,說要出去走走,現在我正在找她,不過還沒有找到!”
“你先回家看看吧!也許她回家了!”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今天有一個老同學給我打來了電話,說在樓下的咖啡館裡,看到了初雪曾經出現過,不過因爲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很華貴的女人,所以她就沒有上前。”
“不過,那個女人不知道爲什麼?卻甩了初雪一巴掌,後來她就看到初雪跑掉了,因爲不放心,所以她給我打來了電話,我猜來猜去,覺得那個和初雪在一起的女人,就是你那個高貴的媽胡心穎,現在,你一定要把初雪給我找到,不然的話……”
對祝蕭蕭呱噪的嗓音,傅啓軒雖然早已經免疫,不過那個女人說的話,卻讓他的一顆心開始不安的跳動起來。
男人沒有時間再去聽她的警告,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邁開大步快速的往家裡走。
用初雪爲他準備好的鑰匙,傅啓軒打開房門進了屋,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搜尋了一圈之後,男人又來到了裡面的臥室,這裡同樣也沒有人,不過細心的他卻在牀上發現了初雪的手機,這證明,她的確回來過。
不過現在人又去哪裡了呢?
打開通話記錄,傅啓軒發現今天不光是祝蕭蕭找過她,還有……卓翰晨?
那個名字,讓傅啓軒再次不安起來,也感到了莫名的疑惑,他找初雪幹什麼?
上次在小縣城的醫院裡,當自己看到那個男人時,他就隱約的覺得哪裡不對勁?而且初雪也一直沒有和自己說,她爲什麼會和那個男人出現在那裡,現在,初雪又去找他了嗎?
拿起電話,男人心急的衝下了樓梯,在小區中飛一般的奔跑着。
前面一羣看似不良少年,抽着煙,抱着膀,三五成羣的走着。
傅啓軒衝了過去,那一羣男生卻故意的擋在了面前。
其中一個帶頭的男孩,年齡相對大了一些,叼着香菸,流裡流氣的擋住了傅啓軒的去路,奸笑着伸出了手。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500塊!”
男孩回頭與同伴們一陣嬉笑,又有一羣孩子圍了上來,把傅啓軒圍在中間,掂着肩,抖着腿,一副不給錢誓不罷休的樣子。
男人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們搖頭晃腦,一瞬間拉下了臉冰冷的注視着。
如果是以前,這些不良少年可能早就被打飛到了樹上,不過,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這裡站着十來個正值青春年少的男孩,就算是動起手來他也沒有十足的勝算。
更何況,現在的時間也不容許他這樣的浪費,只是他的身上真的沒有錢,這要怎麼辦?
“我現在有急事,身上也沒有錢,更沒有時間和你們在這裡耗,錢我以後會給你們,所以現在,都給我滾開!”
帶頭的男孩輕視的一笑,似乎覺得他的話非常的愚蠢。
他們當然知道他着急,如果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把目光定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這個男人,竟然說錢以後再給他們,拿這種騙鬼的話來蒙他們,真是太沒有誠意了。
“如果沒錢,那對不起了!你就只能站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
帶頭的男孩放下了酸澀的手,退到了一羣男孩的身後,那裡有一個沙發椅,男孩子一副老大的派頭坐了上去,接過了一旁“小弟”點燃的煙,高傲的說道。
“我們已經盯了你很久了,也知道你住在哪裡?現在你和我們說沒錢,你覺得誰會相信你?”
“在我還沒有發火的時候,你最好自己把錢拿出來,不然要是被我們搜到了,可別怪我們翻臉。”
有模有樣的吸了一口煙,男孩抖着菸灰,看着傅啓軒依舊不變的神色,不耐煩的對其中的一個小弟招了招手:“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搜他的身,看看他身上是不是真的沒有錢!”
傅啓軒的眸子陰冷的對上了他們,周圍畢竟還只是一羣孩子,所以當他們看到男人那張讓人不寒而慄的臉時,全都站在了那裡,不敢靠前。
帶頭的男孩啐了一口,生氣的怒罵了起來:“你們這些無膽匪類,如果這麼膽小,就不要出來混了,連錢都要不着,那你們還留在這裡幹嘛?全滾回家裡去做三好少年吧!”
他指了指身邊的一個男孩,冷着臉命令着:“你去搜,找出來的錢就全歸你,這些膽小的三孫子,一個屁也別想得到!”
“是,老大!”
年紀看起來稍小一點的男孩,咧着嘴便靠了上來,雖然傅啓軒陰冷的臉他也很害怕,不過這裡這麼多人,諒他也不敢做什麼啊?
他的手撫上了男人的衣兜,傅啓軒一把抓住,毫不留情的將他扔了出去。
想他魔傑,幾百年來都不曾被這樣侮辱過,如今,竟然要被這些毛都沒長全的小太保們搜身,他又怎麼忍受的了?
帶頭的男孩子,看到剛纔那個男孩被扔飛了出去,凶神惡煞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呵道:我們這麼多人,你竟然敢動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兄弟們,一起上,給我廢了他!”
說着,帶頭的男孩便先衝了上來,緊接着,一個兩個的全都開始往上衝。
傅啓軒只有雙手,雖然對付他們這麼多人,看起來非常的吃力,不過,那些男孩畢竟只是花拳繡腿,又怎麼能是這個成年男子的對手呢?
左閃,右擋,再出拳的一頓糾纏之後,男孩們基本上都被打倒在地。
帶頭的男孩子雙眼腥紅的看向了周圍,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在腰間裡抽出了一把刀,威脅着向傅啓軒靠了過來。
“身手不錯啊?不過,你的肉,體是刀槍不入的嗎?讓我試一試?”
男孩說着就猙獰的衝了上來,傅啓軒一閃,輕易的躲過,拿刀的男孩子撲倒在地上,氣的猛捶了一下地面,立刻又跳了起來。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傅啓軒的眼前開始出現雙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男孩子又拿着刀衝了上來,卻在他靠近傅啓軒的時候,面前的人影就這樣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羣開始尖叫,帶頭的男孩子一個不耐煩的眼神,所有人又立刻閉緊了嘴巴。
“還愣着幹什麼?快搜搜看他身上有沒有錢?”
男孩子的這一聲巨吼,周圍的人這才反應過來,立刻在傅啓軒的身上東翻西找的,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收穫。
“什麼?一分錢都沒有?”
帶頭的男孩子不相信,自己親自上來搜了一下,果真一分錢都沒有。
他生氣極了,這裡的所有人都因爲這個男人而掛了彩,現在卻一點收穫都沒有。
男孩低頭,看着地上的傅啓軒還有意識,只是他的雙眼很茫然,不知道是怎麼了?
所以帶頭的男孩子站直了身體,站在中間怒吼了一聲:“浪費了我們這麼長的時間,還讓大家全都掛了彩,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大家一起上,揍他!”
傅啓軒躺在地上快要失去意識,對這些人的拳打腳跌,也沒有任何的反應,更加無法反抗。
初雪從卓翰晨的別墅裡跑了回來,沒想到剛一進入小區,就看到了那個封閉的角落裡,那些小壞蛋們又在欺負人了。
可是當她湊近,看到了地上那個一身鮮血的男人時,整個人全都怔愣住了,傻傻呆呆的站在那裡,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瞬間移動,甚至是殺人於無形的魔傑,就這樣躺在那裡,被這些小毛頭們拳打腳踢的,但卻無力反抗。
這就是那個“卓翰晨”想讓她看到的嗎?這種讓她如此心痛的畫面?
他真的會因爲體內的靈珠,而漸漸的走向死亡嗎?
“你們在幹什麼?”
初雪大喝了一聲,直接衝了上去。
幾個男孩子看到她的出現,立刻向後退開。
此刻的傅啓軒已經閉上了眼睛,渾身是血的躺在了血泊中,完全失去意識。
初雪在他的身邊,顫抖的蹲下了身體,眼淚立刻就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