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一條幹毛巾,大致上擦乾了頭髮,初雪戰戰兢兢的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因爲沒有可換的衣服,所以這套粉色的小套裙,還是溼噠噠的貼在初雪的身上。
此刻的司君浩,站在落在窗前點燃了一支雪茄。
煙霧繚繞中,一雙被落地窗折射的雙眸一眼望去,深沉的有如無底的深淵,深邃暗沉的,讓人猜不透他此刻正在想些什麼?
繁星點點,漆黑的夜空盡頭,籠罩着一抹淡淡的月光。
司君浩傲人的男性軀體,映襯在落地窗前,不禁讓初雪凝住了雙眼。
185的身高,配上健康的古銅色皮膚,胸前不多不少八塊腹肌棱角分明。
結實有力的臂膀與修長挺拔的雙腿,臀部肌肉也被鍛鍊的堅實有力,緊繃在勻稱的腰部以下。
身材比例完美到,幾乎沒有缺陷,真正是上天鬼斧神工精心雕刻的傑作。
“看夠了嗎?”
依舊是沒有一絲溫度的冰冷聲音,司君浩轉過身子,將視線從窗外,又轉移到了初雪極不自然的水眸裡。
“我沒看你。”
否認的聲音,那樣的蒼白無力,連初雪自己都說服不了。
索性直接將臉轉向一邊,初雪逃避着司君浩犀利的視線。
看着她的粉色小套裙,緊貼在凹凸有致的S型曲線上,司君浩的眼中,掠過了一抹淡淡的精光。
原來在她平凡的外表下,還包裹住了她完美的身材,這對於司君浩來說,倒是個意外的驚喜。
和誰結婚對他來說其實沒有區別,外婆一廂情願的安排,他也並不排斥,接受就是了。
“我會和你結婚,給我生個孩子!”
眼神深邃的,看向了初雪陡然瞪大的雙眸,司君浩的口氣,完全是一種不容抗拒的命令。
詫異的直視着他,初雪的心裡感到莫名其妙,更加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窒息的難過。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好像突然往下一沉,眼中也一閃而逝莫名的失落。
“別露出那個表情,生孩子的工具我有的是。”
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司君浩的眸底閃爍着一片冷潮。
“這可不是你漫畫裡,那些狗血的故事情節。”
有一種被拆穿了心思的窘困,初雪的心臟傳來了一陣異常的跳動,身體也越發的緋紅了。
“我的漫畫裡沒有這種故事情節。”
丟給了對方一個白眼,初雪站的有點累了,直接坐到了牀上。
白色的名貴牀單,因爲她的靠近而陰溼了一大片,但姜初雪可不管那個。
“不是爲了孩子?那你爲什麼要和我結婚?”
像是初雪問出了一個多麼白癡的問題,司君浩再度冷潮的一笑,回答的理所當然。
“你我不是有婚約嗎?結婚也是必然的。”
“那麼兒戲的婚約?你也會當真?”
有點詫異的挑了挑眉,初雪倒是很意外。
“這麼說?難道你不想和我結婚?不想做司氏集團的女主人?”
挑了挑眉,司君浩探究的眸子,看向了初雪的瞳底:“如果你不想,爲什麼還要年年收下我們給你的大筆金錢呢?”
“什麼錢?我不知道!”
揪起了漂亮的彎眉,司君浩鄙夷的語氣,讓初雪像被踩中了尾巴的兔子,反應突然激烈起來。
“我從來沒見過你家裡的任何一個人,更沒有收下過一分錢,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視了幾秒鐘,司君浩看到了初雪眼中的倔強。
原來她現在還不知道?挑了挑眉,司君浩露出了莫測高深的一笑。
“我先去洗個澡,你先睡吧!”
不想再糾結於這個僵持的問題,司君浩大跨步的向浴室走去。
“洗澡?先睡?這些詞怎麼這麼詭異啊?好像他們……真的有什麼關係一樣?”
看着男人走進了浴室,姜初雪皺了皺眉,躡手躡腳的向門口走去。
用力的拽了半天,可這扇門就像是被釘上了一樣,怎麼打也打不開。
浴室裡傳來了嘩嘩的水聲,看着磨砂玻璃上的人影浮動,初雪的心跳又再次露了一拍。
大概是前兩天趕稿子,睡眠不足的原因,無可奈何回到牀邊的初雪,警戒的清眸不時的看向浴室,漸漸的感覺到眼皮的沉重。
幾次勉強的睜開,最後,卻還是無力的掉進了一片黑暗。
司君浩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初雪橫陳在牀上,呈大字型不雅的睡姿。
走上前給她蓋好了被子,看着她在夢中依然不安的緊皺着眉頭,司君浩的眼中突然滑過了一抹似曾相識的異樣。
一頓折騰下來已是凌晨2點了,司君浩再次點燃了一根雪茄,站在落地窗前,繼續吞雲吐霧起來。
沒有車水馬龍的嘈雜聲音,沒有由美的恣意騷擾,天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初雪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緩緩的睜開了酸澀的眼。
陌生的房間讓她的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直到焦距清晰的對上了牀鋪旁邊,那道冰冷而又火紅的眸子。
“啊!你怎麼還沒走?”
驚恐的瞪視着倚靠在她的旁邊,正好整以暇注視着她的司君浩。
“我爲什麼要走?這,是我的地盤?”
似笑非笑的,司君浩的眼中是一望無際的深霾。
“哦!那我走!”
輕輕一拽,初雪剛要奔向浴室的身子,就被司君浩又甩回了牀上。
“你想幹什麼?”
像只受驚的兔子,女人的聲音瞬間尖銳了幾分。
一個嘲諷的冷笑,司君浩毅然的站起身來。
“我決定遵守這個婚約,所以,你也就沒有說不的權利。”
“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要給我帶上有顏色的帽子,像昨晚的事情……我希望是,僅此一次。”
冰冷的說完,司君浩收回了疏離的眼神,轉過身子大跨步的向門口走去。
“你單方面同意,這就算完事了?”被他自大的唯我獨尊主義,氣的火冒三丈:“你喜歡什麼顏色的帽子?黃色的好嗎?”
對着已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初雪生氣的叫囂着,直到門被重重的關上。
一陣熟悉的鈴音響起,初雪看到了牀頭櫃上,自己的手機,是若冰姐打來的電話。
“若冰姐!”小心翼翼的接起了電話,過於謹慎的聲音唯唯諾諾的,顯得無力。
“初雪,你……沒事吧!”
電話那邊,傳來了杜若冰焦急擔憂的聲音。
“我!沒事!”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生氣的想着:“被逼婚了,算不算有事?”
“哎呀!你沒事就太好了。”
“今早我在飯店一醒來,就看到你們都不見了,我的心還真是有一點懸空了呢!正常我的酒量不會這麼差的,昨晚還真是有點古怪,不過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你說你要是……”
“若冰姐!”
打斷了那邊的口若懸河,初雪尷尬的皺了皺眉。
“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只是我的頭現在真的很疼,想再睡一會,我下午再給你打電話,好嗎?”
初雪現在的腦子亂的翁翁作響,她實在沒心情在這裡閒話家常,想要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啊!那好,你快休息吧!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掛了。”
杜若冰如釋重負的輕吁了一口氣,掛斷了手機。
落地窗外,晨曦的陽光溫暖的照了進來,現在已經是早上7點多了,位於市中心的帝國海鮮酒店外,人頭都在忙碌的躥動着。
新的一天轉瞬開始,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的趕往自己的目的地,重複着學習亦或是上班的枯燥輪迴。
位於十六樓盡頭的一個豪華房間內,與落地窗僅一步之遙的慄木雙人大牀上。
純白色的牀單,皺皺巴巴的蜷縮在那裡,好像在控訴着,昨晚剛被初雪恐怖的睡姿,無情的凌虐過一樣。
摸着旁邊位置依然殘留的溫度,昨晚,他也睡這裡了嗎?
這算?……同牀共枕?
走進浴室,初雪心不在焉的洗乾淨自己,空蕩的房間裡,除了她一個人也沒有,司君浩早也不知了去向。
外面風清雲淡的天氣正好,可初雪的心,不知是有一些失望還是什麼感覺?心中突然感到一片落寞。
搭乘電梯直奔一樓,穿過了富麗堂皇的大廳,直到走出帝國海鮮,也沒有一個人來對她有所交待。
司君浩突然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失去了蹤影。
而飯店裡的人要麼行色匆匆,要麼全神貫注自己的事,沒有人多看她一眼,也沒有人對她進出16樓的專屬電梯有所疑問,就像她是透明人一樣。
走在陽光普照的大街上,初雪不禁捫心自問:“這一切……是夢嗎?”
來到地下車庫,遠處嘀嘀兩聲,一輛黑色的奔馳,閃爍了兩下金色的光芒。
司君浩匆匆的向這邊走來,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似笑非笑的諸葛一凡。
眼角挑釁似的斜睨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好友,聲音曖昧的說道。
“你的表情怎麼這麼難看?難道她沒滿足你的獸性?”
倏的停下了腳步,司君浩轉頭看向了迎面而來的諸葛一凡,面色陰鬱。
嘴角牽動了一個陰沉冷酷的笑,犀利的注視着他。
“那我就給你看一點,你想看到的表情,想看嗎?”
“呵呵!……別客氣!”
頭皮瞬間感到一陣發麻,諸葛一凡立刻換上了一張討好的笑臉。
“我開玩笑的不要這麼認真嗎?”
“再這麼多廢話,我就讓你上埃塞俄比亞,去慰勞一下那邊飢餓的婦女。”
打開後車門,快速的坐了進去,拿起車上的筆記本電腦,熟練的翻查着一些剛剛傳進來的郵件。
“那邊什麼時候會到?”頭也不擡的,對着駕駛坐上的諸葛一凡問道。
“後天,可能會更快,你自己要小心點。”
將車緩緩駛出了地下車庫,特意避開了車流量比較大的大道,橫穿了幾條小路之後,直行近20分鐘上了高速。
“讓子峰現在就開始動手吧!”
司君浩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陰森的冷笑。